专栏作家·廖晓梅 | 正月天，踏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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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书村专栏作家
廖晓梅，女，1981年生，自由职业。闲暇时，画几笔简笔画，烤几块饼干，喜欢坐在满是花草的窗前，读点书或者做一幅画。更喜欢用文字记录下生活中一些细碎的感动或者斑驳的记忆，梳理自己的思想和生活，分享心情和感受给朋友。
正月天，踏雪
文 | 廖晓梅
大年初四的一场瑞雪，涤荡了几日来厚重的霾，连懒散的身体也轻快许多，于是，我们决定去汉山踏雪。
车行至汉山广场主道，我和老公对上山路线产生了分歧。我极力主张步行小路上山，他却想将车直接开到山顶。我大声辩驳：“开车上去，你能在沿途看到什么样别致的景色？”。
他终是犟不过我，车头一转便进了一条直通山下的小路，小路的尽头在汉山脚下，有一段泥泞而狭窄的上坡路，凸起的石头不停地剐蹭着车的底盘，车轮不停地打着滑，车子几次熄火在了路的中间。经过数次的努力和提心吊胆，车子最后终于安全地停在了一处农家小院。
汉中的雪终是不会很大，只有山路两旁的植被上有积雪，但是就这样的积雪也是多年未有过的。我故意走在这些积雪上，感受着脚底下雪被踩实的触感，听着脚下“咯吱，咯吱”的声响，兴奋莫名。
上山的小路一直沿着山涧小溪向上蜿蜒，溪水并未结冰，整个山间都能听到哗哗的流水声，欢快而悠长。小溪边的乱石上落了一层层绒雪，像棉帽、又像一层软毯。低头端详，在边缘能看到雪的轮廓和六角花瓣的脉络，忍不住捧上一捧，露出了石头上原有的绿色苔藓。
我们走了一条没有人踏足的小路，生灵们都未曾被纷乱的脚步所惊扰，松林里有欢快的鸟叫，狗尾巴草上攒着的白雪、救命粮上覆着的雪团，灌木丛的玉树琼花，都旁若无人的美好着，大地如此酣畅且坦然地迎接着春来飞花。
越往高处走，小径越窄，积雪越厚。一家三口人踩着积雪“咯吱，咯吱”穿梭在山间，山风吹过，落雪“簌簌”，整个山间白雪纷飞，仙气缭绕。忍不住想冲到密林深处摇摇树梢上的雪、抑或是在雪地里躺一躺，滚一滚。
老公和孩子在山间唱起了歌：“大王派我来巡山，我把人间转一转……”，走调到离谱的歌声洒在了白雪覆盖的山间，让人从脚底到全身遍生温暖，本没有阳光的雪地也变得斑斓和耀眼，连刚堆好的雪娃娃也咧着嘴笑了。
山花缀着冰花、松针串着冰花、我们的头上、身上落着冰花……,一路走一路闹，一路闹一路笑。
廖晓梅摄影
两只柴狗迅猛地朝我们冲了过来，呲着牙凶狠地对我们吠着。我举着手中自制的登山杖，对着它们尖叫着、挥舞着。不知道是害怕了我手中的棍棒还是胆寒我惊悚地尖叫，它们立马夹着尾巴不甘地从岔路跑掉了。
原来这里有一处人家。风雪中，小屋一侧的柴垛上也是一层积雪，青瓦土屋似有炊烟升起，小舍有如隐居神仙的居所，仙气飘飘而又有尘世间的烟火气，神秘但不疏离。
我们担心柴狗再次折返，生怕在小径上被追得人仰马翻，遂决定下山。雪开始慢慢融化了，下山的路陡峭而湿滑，一家人，你牵着我，我牵着他……
艰难地行至山下，山下已鲜少有雪。我带着一鞋融化的雪水，在暮色四合的时候归了家。在温暖如春的家中，我因为过年的喧闹而躁动浮躁的心，慢慢地安静和从容起来—— 春来的日子本该如此美好！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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