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儿熟，麦儿黄，粽味飘香又端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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粽味飘香
文 | 若水
杏儿熟，麦儿黄，粽味飘香又端阳。转眼间，又到了粽味飘香的日子。
随着生活的变化，如今端午节的内容越来越丰富多彩，假日里有亲人团聚的、旅游观光的、探亲访友的，甚至还有婚丧嫁娶的。总之，节日的气氛越来越浓，可对我来说，那些记忆中的端午节，怎么也抹不掉，而且越来越清晰。
在我童年的记忆里，端午节并没有粽子吃，不是因为家里条件差，而是我们老家渐渐不种水稻了（原来种的），更没有糯米做粽子。那时候，每到端午节，我的姑婆总是早早去山坡上，割一大捆带着露水、香味浓郁的艾蒿，回来分别插在各个门头上，就像给门戴了一顶凉帽，家里整个夏天便弥漫着淡淡的艾草香……
刚开始，我不知道端午节门上挂满艾草有什么作用。后来姑婆告诉我：这些艾草可以用来祈福、避邪，保佑全家人安康。更重要的是，端午艾的药用价值最高，三伏天可以用来给小孩泡水洗澡，祛痱止痒；还可以做艾灸，有头疼脑热的，哪疼灸哪，非常灵验。在那个缺医少药的年代，家里孩子多，我们小时候就是这样过来的。
如果不是太忙的话，端午节母亲总会给我们做一顿好吃的，比如炸一些花样面果，或者用霍香的嫩叶、花椒叶，裹上面糊炸的黄黄的，吃起来香脆可口。但煮肉的机会很少，一般都是做点素食。如果家里农活太忙，端午节就是一顿简单的粗茶淡饭。
遇到节令合适，端午节我们还能吃到接近尾声的樱桃；还有香甜可口的瓢儿，这是略阳人的最爱，那醇香的味道让人回味悠远；最让我们眼馋的，还是我家厢房外有一树名叫“悄悄黄”的杏子。这种杏子是从里面成熟的，熟透了的杏子，用手掰开，杏瓤是黄黄的，皮却还是绿绿的，所以叫“悄悄黄”。吃起来不仅酸脆爽口，更重要的是摘起来很方便。因为这棵杏树枝叶茂盛，长的很高，杏子熟了，站在厢房楼上的窗口，一伸手就可以摘到。特别是到了晚上，当我们饿了，或着看书累了，在窗户上就能摘到一大把杏子。偶尔吃一颗青涩的，牙都快酸掉了，瞌睡也酸跑了。可惜后来因为修房，那棵“悄悄黄”被砍掉了。
那时的端午节虽然过的很简单，但我记忆却非常深刻。
上初中后的一天，姑婆带我和姐姐去县城，那天恰巧是端午节，我们在县城的大桥饭店买了粽子，还有蜂蜜。这是我第一次吃粽子，那种香甜、黏糯的感觉，我至今仍然记忆犹新。
高中复读那年，我和班上大多数同学都来自农村，离家太远，只能住校，那时能吃饱肚子已经不错了，端午节是不可能有粽子吃的。我的俄语老师，是一个和蔼可亲的老人，他知道我的思想压力大，食堂伙食又差，端午节师母包了粽子，让我和另一个同学去吃。且不说粽子有多好吃，那种父母般的温暖让我终生难忘。后来我的俄语老师活到80多岁，在他去世前不久，我和同学还陪老师一起吃过饭。
大学毕业后，我先在一个镇中学的高中部教书，总算有了自己的家，便开始学做饭。那一年的端午节，我和学校的另一位女老师，买了糯米和粽叶，准备做粽子。可是，我们俩都不会，不知道粽叶先要用开水煮，我们清洗干净后就直接拿来包，结果怎么也包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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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下午，我们两个人手忙脚乱的包粽子，还闹出了大笑话，她说：你按住，我说：好！我来捆。正在这时，镇派处所我的一位同学来了，老远就问：你们在捆什么？我说包粽子。他笑话我们说：一个小小的粽子，用得着两个姑娘来捆吗？当时人比较多，后来在学校成为笑花话。结果，我们忙了一下午，包了十来个粽子。由于用的是最新鲜的粽叶，煮好的粽子，剥开绿莹莹的，吃到嘴里唇齿流香。事隔多年，这一情景似乎就在昨天。
成家后，我终于学会了做粽子，从选粽叶到泡糯米，再到包粽子，一整套工序我都很拿手。每到端午节，我会做很多粽子，有红枣馅的，也有花生馅的，我更喜欢纯糯米的。我给公婆家做一些，也给我的亲戚朋友送一些。多少都无所谓，主要是体现了一份浓浓的亲情和节日气氛。再后来我到了县城中学教书，老人年龄大了，不喜欢吃粽子，但我每年端午节多多少少还是要做一些。
前年的端午节，我是在西藏过的，和朋友一行五人从林芝沿川藏线回拉萨，晚上宿于工布江达县一藏民家里，藏族一家人很热情，老奶奶给我们煮了酥油茶，并拿出藏味面饼、花样面果招待我们，过了一个藏族风格的端午节。
去年的端午节，女儿从西安回来，吃着我做的粽子，在浓浓的亲情中，我很高兴，又有些怅然，说不清是感叹岁月的无情，还是有更多更多。
又是一年粽味飘香的日子……
若水，发表有散文作品等，现居陕西略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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