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窗口，大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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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氏馒头蒸得好，就在于：面好、酵老、工到、气饱”。这是白描对陈忠实创作《白鹿原》成功原因的概括。
白描与陈忠实曾一起在陕西作协工作，是《白鹿原》创作的见证者。当年白描任陕西作家协会书记处书记、《延河》主编，与陈忠实私交也甚好。提到陈忠实，白描首先感慨陕西作家有共性，他们大都从小生活在底层，经历过苦难磨砺，有扎实的生活基础，但他认为，陈忠实的成功还在于，他不满足这些。“如果把《白鹿原》比做一锅馒头，陈氏馒头之所以好，是因为：面好，酵老、工到、气饱。”
什么叫面好？白描说，就是生活积累丰富。为了创作这部渭河平原农村50年的历史长卷，陈忠实跑了关中很多地方，查阅了很多县志档案，搜集发掘了极其丰厚的生活素材。陈忠实原本生活底子就非常深厚，为这本书，从1986年到1988年，又准备了数年，没有“精粉”，陈忠实不会去蒸这锅馒头的。
……
——白描《《白鹿原》创作秘诀：“陈氏馒头”为何筋道？》
小窗口里的大世界
文 | 王旭清
窗外，古城一直笼罩在轻烟薄雾当中，天空昏暗低沉，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窝在宾馆快整整一天了，一天当中与床和电视为伴。
下午，天空稍许明亮，于是，我决定去附近的餐馆里独酌几杯。
餐馆的大厅设在二楼，环顾一圈，大厅靠窗口仅有的几张小桌已有不少客人，我在无人的桌前坐下，服务员热情的端茶倒水递菜单，我看着名目繁多的菜名和花里胡哨的照片有些头晕，只要了自己喜欢吃的酱牛肉和烧豆腐，外加一瓶一百毫升的二锅头。
大厅的窗户开在邻街的西边，但窗帘紧闭，大厅里却灯火通明。
等菜期间，我把窗帘拉开一条缝，仿佛是秘密工作者在偷窥外面的世界。
窗外，脚步匆匆的路人，蜗牛似的车流，包括我这个独坐的孤影都在忙些什么呢？
那位牵着小狗的美女，遛狗的时候一心多用，她没有忘记玩手机，但她忘了最起码的公德，看着狗狗拉下的便便也不收拾，扭头就走，狗狗还装模作样的用爪爪刨土掩盖它的臭臭，可惜青砖铺成的人行道上干净如洗，只剩一坨狗屎扰人眼球。
那两个学生模样的小情侣，一会儿拉手，一会儿相拥，一会儿热吻，在人行道上像拍电影一样，激情表演着他们的甜蜜，一点都没有把路人的眼光放在眼里。
看那穿黄色衣服骑电瓶车送外卖的小哥哦，一手扶把，一手拿着手机在看，骑车的速度还不慢，在人群和车流当中左避右躲的穿行，就像在自家院子里表演车技，丝毫没有把安全放在心上。
一对老人牵着手走走停停的闯入了我的视线，确切地说这是我今天看到最温馨最感动的画面，大爷腰杆略微弯曲，稀稀啦啦的白发像没有生机的枯草一样趴在荒地上，他右手提着不锈钢的饭盒，左手牵着大娘的手，大娘满头的银发很浓密，右手被大爷牵着，左手却拄着拐杖，走路摇摇晃晃的，感觉没有大爷的搀扶就要跌倒一样。他们又停下了脚步，大爷弯腰把饭盒放在地下，在他弯腰的同时却把左手向高处抬了抬，给大娘一个支撑，起身把右手伸进自己裤包里掏出了一个像手绢一样的东西，转身在大娘的额头和脸上轻轻的粘了几下，然后抖开手绢又在自己的脸和额头上揩了一遍，随后又装进裤包。大爷牵大娘的手一直没有松开，只是交替着换了另一只手，两个人换了一下方向，大爷又一次弯腰的同时把右手抬高了许多，他用左手把放在地上的饭盒提了起来。这细微的动作我感觉已经轻轻的戳到了我，突然之间有点哽咽。
我在猜想：大娘是腿脚不方便还是患病初愈呢？不知道他们是在回家的路上还是在给别人送饭的路上？
爱情是什么，亲情又是什么？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当年轰轰烈烈的爱情到最后一定是无法割舍的亲情。
先生您好，先生您好！一阵呼叫让我把视线和思绪转回到大厅里，原来我点的酒和菜端上桌了，服务员接着说：您点的菜上齐了，请慢用！我对服务员说了声：好，好，谢谢！
我临桌旁不知何时坐了一位身材高大的老外和一位体型苗条的中国美女，他们叽里咕噜的话语我一句也听不懂，但从表情看，他们说的是很愉悦的话题，边吃边说，尽管他们谈笑时故意把声音放的很小，但我离他们只有一米远的距离，我还是听到他们愉快的笑声，我想他们一定是怕打扰别人才这样压低嗓门的。
突然之间，我身后传来高八度的电话铃声，还是秦腔版的，接电话的人也毫不客气，声音大的震动了我的耳膜，一听就是地道的西北狼的嚎叫，我和那位老外不约而同的扭头向接电话的人望去，那人却没有察觉到他的大嗓门已经影响到了别人，还在继续嚎叫。那老外有意思，我们回头时目光相遇，他对我很友善的笑了笑，耸耸肩，摊开了一下手臂，我也微笑着向他树起了大拇指，同时拱手向他致谢。
我自斟自饮的胡思乱想着：身在大都市里的人，不一定素养就高，那些肥头大耳和大腹便便者，那些口若悬河者，充其量无非就是一夜暴富的土锤，草包一个。
我还在继续自斟自饮，一百毫升太少，再来一百毫升，我感觉此时应该放下斯文，和他们一样，一不怕羞，二不怕死，可一个人的本性是难以改变的，连想当个二货的胆量都没有。
我不知不觉中进入微醺状，我为自己想要当个二货的想法感到好笑，酒真的是个好东西，可以让人异想天开。我猛然觉得这所有的世事和喧嚣与自己无关，我是谁？何必为这个纷纷扰扰的世道而惶恐痛苦呢？多么希望这个感觉一直存在下去。（本文插图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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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作者】王旭清，在网络及报刊发表有散文作品，陕西汉中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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