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古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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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听我的大舅舅讲的真实故事。
一到腊月，人们忙着备年货。吃的鸡鸭鱼肉水产果蔬，喝的白酒红酒啤酒，应有尽有。随着人们物质生活的丰富，猪肉在年节中的重要地位早被日常生活所代替，成了家常便饭。说实在的，说起肉，我就想见猪，心里就发酸，一缕苦涩直往上涌的，挥之不却。
那遥远的肉香……
十七岁那年我初中毕业，回生产队当了小队会计。跟着队长记帐、分粮。极小的数目常令我有一种屈才的感觉。恰巧队小教师淑珍临产。队长说，这娃灵晶虎眼的，去给咱把学办上。
来年开春，我就兼了队小教师。报名那一天，有两个学娃家长寻来，说屋里没有3块5的报名钱，看能不能用个猪娃给顶上。我一听喜得不知说啥好，一连说了几声“行，行，行！”学娃他大比我还高兴，知道娃们又可以念书了，赶紧给捉来一只。一称，不多不少整七斤。正好顶了两个学娃得报名费。
……
——刘章建《遥远的肉香……》
安古城
文 | 程宏安
一只土布书包足以
盛放我的所有
用一辈子时间出走
刻意无视
母亲的白发炊烟一样
一路追赶
只因为我不愿一座城为我蒙羞
莺飞草长的婉约和红豆
千里封冰万里飘雪的豪放
都只是借口
把黄土翻过一千万遍，再搓碎了
也找不出岁月合成的金子
谁愿意父亲挺了一生的脊梁低于门楣的
高度
可是，大爷收养的“暖暖”呢
奶奶纺车上还没卸锭的年轮呢
小河边竹林里和伍明一起编的
“别看小爷我穿的烂，腰里别着个手榴弹……”的儿歌呢
还有 和姐姐一起用汗水浇活的四季豆呢
堂哥和城里姑娘的故事还没讲完
我就要出发
安古城，我的城
我是故乡的长子
我必须在安放祖灵的祠堂边蹚出一条步道
通往都市的繁华
让被爱情鄙夷过的青砖
让被文明抛弃过的村庄
重新被月光点亮
使命无须诉与人说
背上皂角树下深井里出世的长剑
醒着的草明白脚步的份量
单是朱鹮和黑米勾兑不出诗和远方
当未来的精彩不受鬼神操纵
天天涨停的时候，大爷山的峰峦擂响号角:
你 必须为尊严而战
安古城，我的城
生我父母兄弟的城，供奉天地君亲的城
总也放不下院墙里的牵牛花
总也没能走出汉江唱了几千年的歌谣
远方不知道还有多远
如果我不幸战败
你 能不能再赏我一瓶洋州大曲
让我醉死在乡音里一回再重新开始
安古城 我的城
我出发时最朴素，最干净的城
我的花椒树下品读过吴刚嫦娥的城
我的油菜花叶连叶根连根的城
我的榆树皮粉和观音土包子填不饱饥饿童年的城
如果我把最后一滴血液祭献给神灵
是否可以求得永生
·END·
【本文作者】程宏安，在网络及报刊发表有诗歌散文作品等，生于陕西汉中，现居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