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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中医的一知半解

李汉荣 读书村 2018-08-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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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繁华的夜晚,最怕的就是停电。可俗话说,绳子偏从细处断。下午才和同事谈论着这个沉重的话题,傍晚就突然停电。顿时,家里一片漆黑,生活黯然失色,像失去了一切生机和活力。

在我们这个小县城,停电的事时有发生,为了以防万一,不得不备点蜡烛。我借着手机微弱的灯光,找来了一柱蜡烛,并将其慢慢点燃。看着那卟哗卟哗昏暗的光,火苗摇摇摆摆忽明忽暗,在窗前形成了跳动的音符,极像一幅灵动的油画,仿佛让人穿越岁月的时空,又回到了儿时那油灯点亮的温情岁月……

小时候,家在农村,生活清贫。如豆的小油灯是我家唯一的照亮工具。每到暮色浓重地堆积起来时,母亲才舍得慢慢地捻起灯芯,小心翼翼地划着火柴,点燃煤油灯,将吞噬视角的黑夜刺破和化解,给黑夜的凝重氛围带去意想不到的祥和温情, 使宁静的夜晚变得悠闲而生动起来,一家人吃饭、聊天,谈笑风生其乐融融。那时,我还小,大人们谈的更多的是村里的轶闻趣事,还有家里的柴米油盐,但大家满心欢喜乐此不彼,表情上丝毫显示不出一点忧愁和烦恼。当然,偶尔也有在外工作的人来串门的,会聊一些外面的精彩世界让人开阔眼界,会谈一些遥不可及的电灯电话让人充满希望。小狗蹲在那里,一动不动,像我一样听得着迷。小猫似乎对这些不感兴趣,在我们脚下窜来窜去,自由自在悠闲自得。有时,我却软磨硬缠,让爷爷讲述过去的故事。这小小油灯下的“夜生活”,俨然一副乡村大舞台隆重的表演。

…………

——王印明《油灯点亮那些岁月


对中医的一知半解

  文 | 李汉荣


中药房

人对气味的记忆,是非常深刻而持久的。我至今还记得四岁时第一次走进中药房呼吸到的那种有点古怪又很亲切的气味。有好几次我在梦里老是梦见自己走进古代的一个神秘的地方,呼吸一种很神秘的气味。醒来才想起来,那种气味不是别的,正是中药味。

西药房的气味是工业的,化学的,是冲动的和暴力的,甚至是威慑的,病人对之有一种半是恐惧半是信任(或不得不信任)的感觉。那种气味让你感到理性和技术正向你包抄过来,它不与你商量,它说一不二,它要进入你的身体,要征服和修改你的命运,从敌手那里夺回你的本能和健康。那里的药物都有商标、有规格,有着规范的造型,它们是可以无限复制的化工产品。你再看那里面的器具,针头、镊子、手术刀,都是些武器,随时要向病魔反击;还有听诊器,它有点像是窃听器,窃听病魔的行踪,以便更有效地追捕它。还有许多金属的、电子的器具,新发明的更高级的精密仪器。治疗一个严重的病人,简直就如同在打一场高科技的战争。外科医生走上手术台,活像一个披挂上阵的将军,护士、助手——那不就是他的战地通讯员和作战参谋吗?那是和死神的肉搏战。这时候,西医的气味就有一种硝烟味,一种浓厚的战争气息。

中药房的气味是草木的,农业的,是平和的和亲切的,甚至让你感到祖父身上那种古色古香的气息。许多草本的、木本的药物混合成又苦涩又芳香又朴素又高贵的温暖气息。它是渗透性的,而非进攻性的,是商量的、徐徐弥漫的,而非断然的、气势汹汹的。这是辽阔大地经久不绝的气息,是万水千山亘古弥漫的气息。这些药物,它们曾经生活在大野幽谷深山泽畔,受过雨打霜浸雪洗风拂,自高天降落的太阳之气和自深渊升起的太阴之气,灌注了它们的生命。曾经是花,蜂蝶与它交换过心跳;曾经是叶,露水为它设计了血型;曾经是果,日月铸造了它的魂灵;曾经是根,大地用深藏的情感培育了这韧性的骨头。现在它们结束了远离尘世的隐居岁月,它们以其久炼成精的风神和德行进入尘世,进入病体,进入痛苦的生活,超度我们沉沦的肉体和灵魂。它们来了,万水千山都随它们来了,万水千山都将进入你的和我的身体,我身体离疼痛的山水,求救于身体外的万水千山。扑面而来的气息是这般宽广芳香,隐隐的苦涩泄露了它深邃的底蕴。这气息给人无穷无尽的遐想:想起天荒地老的大自然,想起藏龙卧虎的峡谷莽林,想起祖先们也享用过这气息,也服用过这药物,说不定,我服用的这甘草、这麦冬、这黄连,孔夫子也服过,华佗也采过,古代的某位母亲还亲手保存过它们的种子,在一个细雨微风的清晨,她将它们撒向大野,或抛进春水,顺流而下它们被水鸟衔起,种进南坡或北山,如此辗转千年,它们终于与我相遇,与我的病和痛苦相遇,与我的内脏和血脉相遇,它们承担了我的苦痛,通过它们,我把苦痛转移到万水千山和万古千秋,亘古而苍茫的大地分担和化解着我的苦痛。由此,我感到了中医的宏大渊深。每一服药都是一片云水襟怀。中药是苦的,这是大地的苦心。它的气息是这般温暖宽广,父性的刚勇母性的仁慈交融成这气息,山的充实水的空灵交融成这气息,天的理性地的感性交融成这气息。这不可拒绝的古老气息,源源不断地渗入我的身体和血脉,渗入我不见天日的内脏。它洗去我肺腑的浑浊,还我以清洁;它冲刷我胆囊里的寒弱,还我以刚健;他涤荡我脾脏里的躁火,还我以平和;它淘去我胃脏里腐朽的、多余的食物,还我干净的胃、正常的消化能力;它净化我肾脏里大大小小的隐秘溪流,还我充沛的源头和健康的欲望;它疏通血脉打通经络,以便我能更和谐地呼应大地和宇宙的生命潮汐;它扶正我沉沦的心性和隐隐有塌陷之声的躯体,重建生命的庙宇,敞开天窗,呼吸天地的湛然清气和浩然正气,让每一个穴位每一个骨节每一滴血液,都敲响清朗的钟声,在碧天大野回旋。

古老的气息流过我的身体,内心的峡谷里澄波荡漾。

那萎缩在暗处的病,那不见天日的病,那鬼鬼祟祟如贪官污吏贼眉鼠眼如刁民小丑的——那纠缠我无辜身体的邪恶污秽的病啊,你怎能与这来自天地深处的伟大气息平起平坐?你终于自惭形秽,悄然退却,你终于逃之夭夭。

天地正气重又回到我的身体和心魂。

走出中药房,不由得回转身来,深深呼吸几口,苦涩的芳香便渗入骨髓,多么好闻啊,这神秘的中药味。

中医大夫

中医大夫不像医生。

他是天文学家。他望着我的脸说:你气色不好。这不正是古代的占星士(那时的天文学家)望着天空在说:“星象呈凶兆”么?他又补充了一句,“脸上有阴气”,他眉头微微皱起来了,好象是天文学家在太阳系附近发现了一个大黑洞,那着实有些危险的,弄不好这个星系就会被它吞没,连一丝光线都逃逸不出来,他得赶快把这个消息告诉人类的有关当局,让他们想办法移民或安排后事。好在这个黑洞是在我的脸上,而不是在天空的脸上,这位天文学家——这位医生和蔼地微笑了一下,轻声说:没关系,吃服药会好的,浮云遮月,只是彼此打了一个照面,云走云的路,月走月的路,只是云粘滞了些,吹一点小风,自会云开月朗。他又叮咛了一句:服药的时候,最好坐在向阳的地方,晚上望一会儿太白星,心里想着它是天上的一团吉祥的火焰,药下肚了,祥光也下肚了,再平静地睡觉吧。这位医生,这位天文学家又手指上方,告诉我太白星在夜晚的方向,以便让我随时眺望和观察,吮吸那吉祥的火光。我的病房,会不会成为一个临时的天文观测台?这生病的日子,我不成了业余天文爱好者?

他是水利学家。他拉起我的手,他开始切脉,他在察看我身体里江河湖海的水情。脉有些滑,他说,这不就是说河水快断流了,只有些残水勉强敷衍着河床?他又说:脉有些滞涩,这当然是说,该清淤了,淤泥已堵塞了运河,许多船队搁浅了,天光照不见波影,没有湛然清流,生命在岸上如何能够领略柳浪闻莺?他有一次还说:脉有些冲,他神色略显惊讶,莫非发现了涨水的迹象,也许是洪灾?他于是查看舌苔,这无疑是在考察上游的水情,尤其是这源头的情况,舌苔上,是云?是雾?是风?是冰雪?是泥石流?知道了上游的情况,就有了疏导中游、治理下游的对策。这位医生,这位水利学家点点头,好象对治水有了几分把握。

他是哲学家。多数时间里他很少说话,他在“格物致知”,他在沉思。一个个病体就是他哲学思考的对象。他以天地为师探求人体运化的原理。他仰观天文,平视人体,俯察地理。在天地的大洪流里,人,该怎么寄存这小小一滴?他说:天地与我同源,万物与我并生。人体者,微观之天体;天体者,宏观之人体。人体小天地,天地大人体。阴阳、虚实、表里、寒热,风火,盈亏……他用这一对对概念描绘人体,其实这些概念用来表述天地万物的沉浮升迁成毁,岂不也很合适?头痛医脚,脚痛医头,他总是由果推因,沿波溯源,从根处探求事物的究竟和病的究竟。他说,勿躁勿怒,你当涵养性情,清和其心,调畅其气,物我无隔则万物皆备于我,万物之正气护持我,则何病之有?他说:近山者仁,近水者智,近雪者其性洁,近荷者其心香,有无数清洁的事物与我相随,则何病之有?他说,念天地之悠悠,想宇宙之无垠,人生如寄人死如归,来于茫茫归于茫茫,皆如闪电划过万古之长夜,那灿亮的瞬间就是生命,旷达些吧,通脱些吧,有了天地的胸襟,明月在怀,白云在怀,虹在怀,无垠的蔚蓝色时时高悬心魂,尘埃沉于深谷,百鸟翔于山巅,名缰利锁焚于净火,嫉妒仇恨被清风吹落,你变得无涯无际的宽广,坦荡荡一片厚德载物的大地,如此做了,你就有了至人的品格,则何病之有?与天地精神往来者,必有天地的至大至深至刚至柔,则何病之有?

这位哲学家,这位医生,当然不是这样滔滔不绝地对病人发表他的哲学讲演,不,他常常是沉默和安静的,眉目间透出的是静穆和慈祥。我借阅他的一些行医日记,我觉得我不是在读有关医术的文字,我其实是在读哲学,甚至,他告诉了我许多在哲学家的著作里读不到的东西。哲学家用概念演绎理念,也许能启示智力却无助于涵养人的性情,那种远离性情的哲学,是哲学家所做的智力体操,它部分地有助于我们智力的改进,却终究进入不了我们的心性。我从这位医生,这位哲学家那里,读到了有关天和人、心和物之关系的绝妙论说,它宏大而能落实于方寸,它不在心外寻找天地,也不在天地之外寻找心,天地即心,心即天地,修好了心即找回一个好天地。大哉斯言,如果我能修成此般意境,则何病之有?

这位中医大夫不像是医生,只因为他是高明的医生。

他就是唐朝的孙思邈医生。在一段患病的日子里,我梦见了他。

醒来,感到有点奇怪,梦中遇到的那位医生名叫孙思邈,相貌却是我外祖父的。

我外祖父也是一位中医,听我母亲说:他的医术一般,人倒是很仁厚的一个好人。

土单方

虽然也翻过几本中医书,包括《黄帝内经》之类,但我对中医实在所知甚少,更谈不上对中医的体悟,中医是原始的、感性的,却又是很高级的,包含着古代智者对生命和宇宙奥秘的直觉经验,貌似非理性的,实则涵容着对更高法则的整体性把握。我曾经动过弃文从医的念头,因为我外祖父就是一位有悟性有医德的中医大夫。但我很快就知难而退了,觉得中医太深奥博大,中医是宁静的智慧,有着冲淡平和心性的人方能进入中医的意境,而我的性情较急躁,血太热,起步又晚了,很难修成有医道的高人,顶多成个借行医混饭的庸医。与其那样糟践医道糊弄病人,还不如趁早作罢。

但我对中医还是知道一些的,也懂一点对付小毛病的招数。我的老师就是我母亲。小时候,母亲告诉我们一些土单方,至今仍在守护着我的健康。母亲是普普通通的乡村母亲,从她那里我们继承了热爱土地、尊敬劳动、体谅人、不伤害生灵等等朴素的美德,此外,就是继承了她的土单方。母亲没有别的财富给我,我知道,这土单方就是她送给我的法宝。

这些土单方或许已经流传了数千年了。如今我们已经有了更高级的医疗手段,用以对付更高级的疾病。但是我想,无论我们已经或将要变得怎样高级,以及会出现更高级的疾病——包括更高级的无聊、更高级的空虚和更高级的贪婪与疯狂,有一点却是不会变的,就是我们这并不怎么高级也不怎么下贱的身体,它总会保持它从猿猴那里继承来的形体、器官、本能和欲望,它总会生一些基本的、甚至是永恒的病——包括感冒、发烧、对着太阳打那些得意忘形的喷嚏,以及失眠、胃痛、呕吐等等。

那么我就把这些土单方记下来,告诉我的女儿,我将来也不会有什么遗产让她继承,仅有的,就是这些土单方,这是我从我母亲那里继承来的,如今我就转让给你,亲爱的孩子。

揉太阳穴,可治头痛、昏眩等症。太阳穴在眉梢的两侧,离眼睛和耳朵不远,可见我们的视觉和听觉都在太阳的监护和教诲之下。用手指稍稍用力一按,那疼痛的部位就是太阳穴,那里居住着痛苦的太阳,谁知道它在我们体内放置了多少爱、温暖和灰烬。在伟大的宇宙里,我们无力也不可能控制任何一颗星星,但这两颗太阳是我们的,在我们脸的两侧,旭日和落日同时燃烧,同时照亮我们每一刻的表情。现在它们病了,不,它们感觉到我们病了,它们分担了我们的疼痛,抚慰它们吧,用力地触摸它们,如同触摸我们的命运。许多的时候,我们被虚妄的野心支配,在身体之外,我们去扩张命运的疆土,这痛苦的穴位把我们从遥远的地方召唤回来,我们回到自己身上,我们回到自身,才发现它在病着,从这两个穴位里走进去,也许我们会看见一个沸腾的火海,欲望已经把我们烧成地狱的模样。而太阳并不禁止我们,它只是用疼痛告诉我们的身体已是病体,在旭日和落日的爱抚下,是否我们该度过一些宁谧的时刻,以分享生命的早霞和晚霞?揉吧,闭起眼睛揉吧,触摸我们体内的太阳,把我们从水火中打捞出来。

揉虎口穴,可治胃痛、胃胀、失眠等症。虎口穴即拇指和食指间的那个峡谷,好大的峡谷。我们把手伸向万物,伸向大地和天空,伸向河流深渊,伸向矿石植物,伸向命运的海洋,伸向爱情和劳动,伸向钱,伸向各种幸运或不幸的请柬,伸向清洁的事物和不洁的预谋,伸向激流中的鱼和草丛中的蛇,如果不是篱笆的限制,我们的手会伸向无穷。虎口穴,真的有一千头老虎在这里出没,我们就是豢养老虎者,以短短的生命,以有限的几口血液,日夜喂养那些无形的老虎,放纵它们去吞食世界,又返回来吞食我们自己。哦,无形的老虎,凶猛的老虎,原来就驻扎在这峡谷里,日日夜夜,我们放虎出山又收虎归山,满世界都是虎的啸声虎的足迹虎的传闻。每天,我们都把手伸向自己外面,伸向有猎物的地方,而此刻,听母亲的话吧,你的身体有病,胃口有病,许多内脏有病,把一直伸在外面的手收回来吧,让手回到自己面前,让手抚摸手吧,用力些,你感到疼痛的时候,才算触到了病灶。一边触摸一边抬起头看天空吧:天空也在自己触摸自己,渐渐地,它把自己触摸成一片湛蓝的海。

揉涌泉穴,可治头痛、乏力、寒火交攻等症。涌泉穴在脚心。就想象脚下有泉在涌,泉水的源头在母亲的背影里,在祖先的河流里,泉水流过千古,流过无数的脚心,终于来到我的脚心。我们从水草丰茂的远方出发,中途,河流渐渐枯竭,干涸的河床横卧成我们的记忆,雪线渐渐升高,仅存的残雪成为我们惟一的河源。穿过废墟又来到荒原,低处的寒和高处的热夹击我们,病,深入到我们的骨头和血液。找一眼活泉吧,把眼睛放进去漂洗,把心放进去漂洗,把干裂的记忆放进去浸润。寻遍高山,掘遍沙滩,才发现泉就在我们自己身上,才发现我们自己就是一眼泉。揉吧,打开我们自己,找到透明的水源,照照我们的倒影,许久,我们不曾有过这么可爱的倒影,因为我们一直背对着水,向荒原深处进发。揉吧,打开我们自己,涵养我们纯洁的水源,浇灌我们干枯的内心,治疗我们的头痛症、乏力症、厌倦症、寒火交攻症。涌流的泉蜿蜒在旅途,我们就是夸父,去追日,去追逐远方的幻影,却不会半途倒毙,因为我们有泉,泉在脚心,更在我们的内心。

煎竹叶水或金银花水服用,可清火,解毒,消暑。

煎车前草水服用,可去寒解热,在春夏交接的时候服用,效果更好,天地在换季,人的脏腑也在换季,此汤水可帮助人调和阴阳,扶正血气,顺利度过苦夏。

煎柴胡水服用,可润肝养肾,恢复元气。

…………

还有许多,兹不一一列举,只择其要者,略述如上,望我女儿如遇小病,不妨试试。

再补记几句,母亲在告诉我这几味汤药的时候,曾说:孩子,百草都是药,人是病,人是一种病活在这个世上,人靠万物治自己的病,吃饭治饿病,喝水治渴病,饮酒治愁病,听鸟声治寂寞病,晒太阳治寒冷病。母亲说,孩子,百草都是药,万物都是药,人是一种病存于世上,人要懂得感恩,爱惜万物,尤其爱惜那些卑微的弱小的,常常是那些小物,治我们的大病,爱惜这个世界,爱惜这个大药房吧,我们是病,我们要谦卑地服药就医,治我们的病……


·END·


【本文作者】李汉荣,李汉荣,诗人,散文作家,中国作协会员。著有著有诗集《驶向星空》、《母亲》、《想象李白》,散文集《与天地精神往来》、《李汉荣散文精选》等。诗《秦岭,命运的巨型群雕》等多部获得陕西省优秀诗歌奖等多种奖项。现居陕西汉中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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