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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岭一古镇,江口小而美

刘毅 读书村 2018-08-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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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西安的作家朋友伏萍,给我看过八十年代末期,作家路遥给他的签字,似乎惜墨如金,只有六个字:“读书、思考、创造”。那时候,伏萍尚是西北大学文学系的学生,由于在《延河》发表了一首诗歌被邀请参加了一次省作协主办的文学座谈会,与坐在最边上的那个人——路遥,有了一次见面的机缘。

这六个平平淡淡的字,由大作家路遥写出来,自然充满和神奇的遐想和无穷的力量。相对于一个写作者来说,鞭策和激励的词汇以及由此产生的灵感也罢、激情也罢、冲动也罢,都远远比不了这简简单单的六个字的无穷魅力和丰富内涵。我们可以这样设想,当一代著名作家面对一个乳臭未干的小黄毛丫头求签名,却能如此准确、直接的用这六个字去激励一个文学路上蹒跚学步的后生,实在令人敬佩。而且,能如此准确无误地为文学新人把脉,应该说,路遥一定是在签名的同时,想到了他自己曾经写作路上的苦焦,才把最真诚、最简约、最直接的思想留在纸上,送给学生。

我们这些处在写作边缘的业余写作者,由于长期得不到文学理论的辅佐,得不到文学名家的指点,也缺乏正确的文学导向的引导,就只能是默默坚守在自己的一小片空间里,也许谨言慎语的指手画脚,也许自大狂妄的指点江山,也许和颜悦色述说衷肠,也许愤世嫉俗剑指偏锋……

——刘章建《路遥的一个签名


小镇江口

文 | 刘毅

 

演唱:何莹(青年歌手、作家,供职于留坝县文化馆。)

一个身处秦岭南麓群山环抱之中的小镇,在我生命中,占据了重要位置,我与她结下了深情,我与她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她是生我养我的地方,她是我童年的记忆,是我青年的美好,是我中年的沉稳,是我老年的归宿。

小镇环山而绕,太白河、红岩河在此交汇后绕镇而过,是全县最大和人口最多的镇。小镇位于褒斜古栈道上,古时称青松驿,是古褒斜栈道褒谷与斜谷的交汇处,古文川栈道、回车道、太白山道之起始处。在古时,成群结队的商旅、驼队、马帮行走在栈道上,经过小镇时,都要在小镇上找客栈住下歇脚。因此,小镇自古就非常繁华,街道两边作坊林立、铺面一家挨着一家,往来行人络绎不绝。至今小镇街道上段仍叫草街子的一段街道,就曾是古代卖柴草的街道。

在我儿时的记忆里,第一次去小镇的情形已记不清了。只记得一次,爸带我去小镇赶集,刚好邻居表叔也去赶集,爸让我坐表叔的自行车,到了镇上先去大妈家里。到了镇上,表叔把我放下,让我去亲戚家等我爸。幼小的我非常胆怯地走在走在小镇的街道上,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和街道两面的店铺,我一下记不起大妈的家在哪里。我隐约记得大妈家在街的中段,到了中街我无助地站在那里。因为是冬天,我的手冻得像红萝卜一样。这时,一位中等个头、瘦削、干练的妇女把我拉进屋里,拉着我通红的手在炭火盆上烤着。原来是大妈,大妈很亲热地看着我,问我吃饭了吗?我爸呢?并赶忙拿出一些吃的东西,不停地往我手里塞。爸下来了,他带我去大妈家对面的一个剃头匠那里理发。剃头匠是一个个子很高、驼背的瘦老头,当我坐在椅子上后,他给我脖子上搭上一张暗黄的白布,把剃头刀在一张厚帆布上磨几下,就开始剃头了。剃了头,大妈给我端来一碗冒着热气的扯面让我吃,那是我至今记得最好吃的面了。

后来对小镇的记忆便是对一些人和事上。在我五、六岁的时候,大伯得病去世了,爸妈带着我们兄妹来到镇上,大妈家里有很多人忙个不停,亲戚脸上满是悲痛的愁容,兄弟姐妹们都戴着孝布,我也披着孝,不时地给来人磕头,给大伯烧纸钱,那是我幼小的心灵第一次触碰到亲人离去的伤心。第二年,二姐出门,爸妈又带着我来到镇上,我和街上的一群孩子很有兴致地在一起玩耍,去河边看大人们清洗鸡、鱼内脏,拿着长长的鸡肠子在河里玩。小镇人的勤劳、善良、朴实深深印在我心里。

上学后,小镇留给我的记忆就是记得每年冬腊月时要举办物质交流会,要唱几天大戏。到了周末,爸妈说我带我们去赶交流会,我们总是高兴地蹦起八丈高。到那天我们早早地起床,爸妈早已起来了,装了满满一架子车烧好的木炭,他们要把木炭卖了,在交流会上给我们兄妹买保暖的棉裤、衣服。到了镇上,爸去卖炭,妈就带着我们兄妹去看戏、逛交流会。戏台上我感兴趣的是那花花绿绿的服装和涂抹得五花八门的脸谱,究竟唱些什么我一个字也听不懂。这种兴趣持续十几分钟后,便索然无味,我便去逛交流会了。交流会上人山人海,有卖服装、锅碗瓢盆、玩具、音像制品、小吃的,还有套圈圈、摸奖的。吸引我的不是各式各样的玩具,而是飘入鼻子的各种小吃的香味,让我不住咽口水。妈好像知道我们的心思,带我们去吃馄饨,虾米的海鲜味、小葱的清香味伴着暖暖爽口的汤让我食欲大增,我这辈子再也没吃过那样美味的馄饨。

小镇真正走进我的生命是从我上初中开始。上初中时,最初我没有住校。大妈家街上有一间小房子,让我和哥哥住在那里,房子前半截有一个灶可以做饭。那时,哥哥已上初三了,我和哥哥在那间房子里住了一年。哥哥初中毕业后,我也搬到学校去住校了。但在那间小房子一年的生活我至今记忆犹新,那是我与小镇最初的接触。那时我和哥哥自己做饭,需要去水巷子口提水,整个中街只有那一个水龙头,每次提水时要在一个姓何的伯伯那里取水钥匙,姓何的伯伯和婶婶对我们很和气。那时大妈家的房子已租给了现在新雅超市的杨老板,大妈一家搬到医院后面的房子去住了。每天下晚自习回到小屋,能听见对面老巫餐厅里喝酒、划拳的声音,有时还听见学校老师熟悉的声音。每天早晨起床便看见一些卖菜的老婆婆背着、提着新鲜的蔬菜来小镇上卖,看到去上学的小学生往学校走,有些小学生的面孔在几年后我回到小镇成了他们的老师还依稀可辨。

初中的生活总是那样短暂,但却给我留下了在小镇上最美好的记忆。在这里,我收获了知识,收获了友谊,收获了年少的欢乐。小镇的河边、大桥下、道角的电站、小镇街后面的山坡上,留下我们无数的足迹。

三年中师生活结束后,我又回到小镇,从昔日的学生变成了老师。当再次走进熟悉的小镇,熟悉的学校,面对熟悉的老师,我的心里充满着激动和不安。三年过去了,小镇也发生了一些变化,210省道姜眉公路的建成,给小镇带来新的发展机遇,小镇开始走向繁华,南来北往的外地人也多了,街两边商铺多了,摆满了各种琳琅满目的货物。小镇上的土房、平房大都拆除,一座座贴着瓷砖,安着铝合金窗户的楼房拔地而起。小镇街道的繁华段已从中街转到离姜眉路近的下街,这里有超市、鞋市、家电、服装、宾馆、饭店、肉摊子、蔬菜店,街两边也常常摆放着附近的村民拿到集市上卖的新鲜蔬菜、瓜果、土鸡、鸡蛋、腊肉、木耳、香菇等物产。小镇出租车行业开始发展,最初从三轮蹦蹦车,到后来的奇瑞、桑塔纳等轿车,为人们出行带来方便。

小镇一天天向前发展着,我在小镇上从事着一份神圣并为之终身坚守的事业,这里留下过我的欢乐,我的痛苦,我的迷惘,我最美好的青春年华是小镇陪我度过的。而今,当年那个满头浓密黑发的小伙,已是两鬓稀疏的短发,岁月的痕迹已爬上额头。而小镇就像我教过的学生,青春焕发,充满着活力与朝气,充满着激情与斗志,充满着变化与发展。

街道重新铺了,人、车道分离,街两边有花圃、路灯。新建了民主街、河滨路、河滨路广场,人们茶余饭后有了休闲、娱乐的地方。河滨路从街头修到街尾,路面宽阔,有步行道,路两边栽有垂柳、香樟等树,面向河滨路的中学大门更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给河滨路凭添了一份生机与活力。河滨路靠河的一面全用大理石做成了文化长廊,上面刻有江口镇的历史变迁、风俗人情、红二十五军在这发展革命的史实。河对面的河堤上也修建了三米多宽的水泥路,绵延好几公里,可供三轮车、拖拉机行驶,人们也可以沿河散步。

(图片来自网络)

小镇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小镇最初的一批个体户抓住发展的好机会,大都从一间小门面发展成购物商城。如惠宾商城、迎宾超市、众信购物中心、新雅超市等都是从原来一间小门面,发展成今天占地几百平方米的大型购物中心,还有一些如好乐佳超市、佳美家乐购中心、迎宾商贸服装超市等中等超市。小镇的繁荣,带动了餐饮业快速发展,老字号的老巫酒楼在全县食神大赛上常常夺魁,滨江酒楼、四川酒楼也毫不逊色,这三家酒楼成了小镇方圆几十里人们过红白喜事时最热闹的场所。从前的客栈已变成和城里一样的优雅舒适、窗明几净、富丽堂皇的宾馆,位于小镇繁华地段的华悦宾馆,走进去看到的是装饰豪华的柜台和不同时区的钟表,宾馆设施齐全,有停车场。还有集KTV、茶楼于一体的尚礼宾馆和时间比较久的能住宿、淋浴的良友饭店。

小而美、小而富、小而强的小镇,每到逢年过节时,街道里是人山人海,挤得水泄不通。邻县、本县、本镇的人都从四面八方汇集到这里购买物品,车辆在姜眉路上上、下停好几里路,河滨路从上到下都停满了车。不仅过年过节时如此,平时走在街上,也可以见到南来北往、操着不同口音的外地游客。

~END~


【本文作者】刘毅,在报刊及网络发表有散文诗歌作品等,现居陕西留坝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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