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下的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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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故乡多年，最深刻的记忆莫过于家乡那些的槐花。如今村里那几棵老槐树早已不见了踪影，但依旧联结着我童年的一些趣事。如今，乡下早已二层楼林立，却少了屋后的翠竹，村中的老槐树，也少了一些特有的绿的气息和温馨的感觉。那时村里到处可见许多的老树，姿态各异，最漂亮最显风景的就是槐花婆家破旧的小屋前那棵了。
老槐树两个人才能合抱，粗大的两枝杆把茂密的枝叶铺成一把硕大的伞，不管春夏秋冬，汇集着全村的老少。这棵树到底生长了多少年，村里没有人知道。老槐树就在村子的中间，周围是一个非常宽阔的场地。槐花婆总是把树下打扫得非常干净，还预备了几张条凳，四季就放在那里，有时夏天还有绿豆汤喝。每到吃饭时，全村大大小小的人端着饭碗，习惯性集中在老槐树下，坐着的蹲着的席地坐的，一边说着笑着吃饭。吃完了碗就随手一放，孩子们打闹着，大人们说笑着……到了快上学时，我们才一溜烟地才往学校跑去，大人们也准备去出工。
伯父从小在外面的府上当学徒，商铺边上就是一家说书的茶馆，三年自然灾害后全家回到乡下，虽然没有文化，可装着一肚子的故事。每逢这个时候，孩子们最喜欢听他讲故事，什么武松打虎、孙悟空打闹天宫、赵匡胤送京娘、三娘教子之类，有时说到一半时间到了，大有点且听下回分解的遗憾……
——牛子文《乡土岁月：老槐树和槐花婆》
乡下的亲戚
文 | 云飞
乡下的亲戚
乡下的亲戚进城了
他们把山野的风
卷入城中，他们中有
泥瓦工，水电工，搬运工
他们开个拉面馆卖个火烧饼
好像要从此霸占城市
乡下的亲戚有些怪
他们看见啥也奇谁都亲
有时胆大到要命
有时胆怯到可怜
通过他们的眼晴
让我读懂书上讲的农耕文明
乡下的亲戚回去了
担着他们的行李，拉着儿女
却象偷走了我的心，丢了我的魂
他们像流荡的水飘泊的风
让我到那里寻找你们的踪影
买房
二狗子的爸爸穷怕了
饭粒掉桌上，都一一捡进嘴里
对于分币、毛币也一直都整齐攒着
二狗子瓦工的手艺是和父亲学的
和父亲都在县城打工
二十七岁了，娶媳妇要有房有车
尽管己累驼了脊背，还得从牙缝里抠下节省
那是得多少个硬币呀
他终于攒够了三十万
那张老脸，笑成一朵金菊花
他拎着沉甸甸的希望去售楼处
小姑娘笑着说
咱这里紧邻着学校，医院
房价翻倍了
图片来自网络
债主
他能把百把斤的沙包
一口气扛上五楼
他一天能砌二千多匹砖
从多层到高层，从三线城市到一线城市
南北通透，山间别墅
但他的家
还是山间那几间茅屋
他不敢带老婆进城
他知道城里的厕所
比家中的厨房还要讲究
他要守住这个秘密
为了把家乡的根保住
快到了年底
新老板还没发工资
旧老板却已经跑路
他们都说
是国家欠了他们的钱
自己也没法讨要
他也整不明白
这年头
穷人倒成了老板的债主
远方的湖 摄影
~END~
【本文作者】云飞，在网络和报刊发表有诗歌作品等，现居陕西城固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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