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镇巴清水苗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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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人，是在道德上达到至善境界的人。
不仅他的意识领域，已全然被道德的光芒照成朗朗白昼，即使他的潜意识，即那意识深处的幽暗水域，也被这光芒所烛照，已然脱离本能的支配，而成为德行的内在源泉。
孟子这样形容精神境界的四个层级：美，大，圣，神——
“充实之谓美，充实而有光辉之谓大，大而化之之谓圣，圣而不可知之之谓神”（《孟子·尽心下》）。
意思是说：好的德行充满全身叫作美，充满全身并且能发出光辉叫作大，大而能化育万物叫作圣，圣而又高深莫测（与天地万物融为一体）叫作神。
圣人再往上走一步，就成“神”了，但他没有成神，没有辞别红尘（比如隐遁出世），而是留在大地上，留在人群里，孜孜求索，替天行道…………
——李汉荣：《孔子睡着了做梦吗》
情寄青水
——苗乡镇巴县青水镇
文 | 羊羔毛
汽车驶出小城蜿蜒在大山深处，司机技艺超群，途中最窄处仅一指宽的让度也轻松驶过，惊叹之余自是感激组织者的精心安排。车内外温差较大，车窗上很快凝结了一层薄薄的水雾。我于是也眯起眼，想象着即将到达的苗乡千种的模样，万般的风情。
约略两个多小时的车程，我们便到了目的地——镇巴县青水镇。下车的位置迎面一幢三层的竹楼，“苗家客寨”四个遒劲醒目的大字高悬门楣之上。等候摆渡车的间隙，同伴们纷纷在楼前留影。
30余人分两批坐上摆渡车，漂亮的女司机载着我们飞驰在尘土纷扬的山间土路上，那疯狂的颠簸、那迎面彻骨不羁的寒风竟诠释着另一番惊心动魄的酸爽，同伴们有人惊叫，有人欢呼。少顷，车子停驶在挂满红灯笼的“雷家寨古苗居”草亭前。下车沿石阶缓缓而上，风愈劲，道路边两排“雷”字幡旗迎风猎猎，在天地间、在幽峰翠谷里，如个个精魂演绎时空转换间的昨日与今朝，蔚为壮观。
步行不到十分钟，眼前便是“雷家寨古苗居洞遗址”。当地的村干部热情地给大家作着并不专业的讲解，打开百度百科，关于镇巴青水苗寨的是下面这段文字：
清乾隆五十年（1785年），有苗民从贵州遵义府躲避战乱，流离迁徙至青水境内，生活困顿、无处着落，为避匪患及野兽蛇虫祸害，以“雷”姓为首的5姓共计60余人择山洞而居，该地得名“雷家寨”。众人起居饮食、瞭望防御等皆安置于山壁上数个山洞内。新中国成立后，原洞居苗民全部迁出。至今洞内生活痕迹可见，瞭望台、寨门山墙保存完好，真实反映了苗民洞居的历史人文，展示了苗族群众艰苦奋斗的精神风貌，见证着新旧社会的发展更迭。
正如文字描述的，我看到了山壁上苗族先民留下的用于记录事体的刻纹，为搭建居棚在山壁上砸凿的石窝，还有一些大概是后来摆进去的简单的农具，瞭望台、寨门山墙历斗转风雨依然苍苍兀立……
第一批伙伴已陆续下山，同行的第二批很多依然徘徊在山洞里，这儿摸摸，那儿瞧瞧，似意欲与远古对话。我走出山洞，独自伫立瞭望台前，凭视八荒，眼前一片空寂，薄雾茫茫，不远处青螺似的山光隐隐，环绕周遭。偶尔有一两只鸟从头顶掠过，发出清脆的“啾啾”声，似与我热情地打招呼。俯瞰山脚，螺旋形石阶逶迤而下，一览无余。岁月无声，唯幡旗哗哗作响，苗族先民的智慧净尽彰显……恍惚间，我仿佛听到了先民们辛勤劳作的叮咚声，以及那欢快的围着篝火跳跃着的芦笙舞步间苗家妹子裙裾的窸窣声、男子清朗有力的吆喝声……然而，我终究无法想象如此艰苦的环境，他们是怎样与天地融和，掘洞而居以至发展壮大的，之前所有脑绘的浪漫风情被眼前的现实生生击碎。
下了山，兜兜转转一圈，镇子不大，但镇上的“中国·镇巴苗族文化陈列馆”却堪称高大上，十余开间的两层竹木建筑，馆内陈列着苗族的图腾、服饰、器乐、劳动工具等等属于苗家的文化符号。一层中厅陈列的盛装的苗人蜡像栩栩如生、惟妙惟肖，二层中厅展示的青水镇的沙盘在LED解说屏的映照下更像一座绝世山水桃花源……
午饭是在镇上的“苗乡农家乐”，天冷，预先安排的“长桌宴”转化了形式，但菜品确是极地道的，农家的风味，弥漫着农家的质朴、清新、安全和厚重。饮一杯老板自酿的“野猕猴桃酒”，斛筹交错间尽是尘世之外的欢快与安适……
青水镇的镇党委书记来了，一个朴实英俊的汉子，举杯邀友，把青水的宣传拜托在座的文化人，殷殷深情传递着对这片土地的热爱和责任。
是该归去了，这一程，山高水长，在这中国最西北的苗乡，我终究没有看到想像中着苗族传统服饰的苗民，也没能像期待的那样跳一场别样的芦笙或踩鼓，但这，似乎都不重要了，正在深度还原的雷家寨，虽被汉化但骨子里蕴涵着艰苦奋斗高贵品格的200多名苗族同胞，以及一样热爱这片土地的汉族领导者、共居者，正用智慧和挚诚为我们描绘着一副属于这片世外桃源的美丽蓝图，为我们编织着一个漾溢着异域风情的神秘梦境……
有人说，所有的别离都是为下一次更美好的遇见。我相信，在不远的将来，一个更富强、美丽、质朴、风情而纯净的暖暖苗乡定会盛大呈现在人们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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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作者】羊羔毛，发表有散文作品等，现居陕西汉中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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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念婆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