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之思绪
寻找质朴生活，回到安静阅读：点击上方"读书村"↑订阅
推荐一篇往期精彩好文↓
孕八个月，肚子像瞬间充气的气球，一下子鼓胀起来悬在腰间，直观的凸起那么霸气地阻挡了我低头凝望脚尖的视线。
倒是肚子里的孩子又翻了个身，还顺便踢了我一脚，力度不大，反而弄得我一身酥酥痒痒。这巨肚，肚皮被撑的发亮，青筋必显，异于其他孕肚的圆润，它突兀于我的身前，高耸且奇怪！
还有些时日临产，大肚子却让人有了忧虑的感觉，不知道最终会大到怎样？甚至惶恐肚皮最后会被撑破……，要知道最近吃一点点饭，都会有这种感觉。
我的肚大但是身体其他部位还依然纤瘦，我常形容自己的腰身和肚子是一根细藤和一颗大瓜果的关系，腰身不粗却超量负重，拽的腰身感觉要断了……
——廖晓梅：《手记：孕》
雪之思绪
文 | 杨雪丽
一场雪，在所有人的期盼中终于落下。如同等待一个家族圣婴的降临一般的激动和欣喜。
坐在温暖如春的室内，透过不甚明亮的玻璃窗，看那半枝树桠上积雪摇摇欲坠，想象一棵树，半枝梅，一张琴，一壶酒，红衣似火，白雪如画的景致。风起剑舞，雪落无痕，琴音如诉，伊人回首……咦，好梦！好雪！
一直喜欢这样的冬天，一直喜欢这样的浪漫。喜欢在冰冷的季节努力的找寻温暖和火焰。
儿时的冬天，每一场雪都好像随时而来。每次梦醒，总能透过窗缝看到白白的，厚厚的雪。急吼吼让奶奶穿好了小棉袄，直奔雪地，撒欢似的疯跑。
那一年，对门的哥哥带着我，堆了一个极精致的雪人儿，圆滚滚的脑袋，圆鼓鼓的肚子，黑豆似的大眼睛，脖子里一条红艳艳的围巾儿。哥哥看着雪人儿，一直看向了天边。雪还没化的时候，婶子哭着从哥哥的工厂里回来，哥哥追随那个戴着红围巾的姑娘去了雪的故乡！那个雪人儿，就那样永远留在了我童年的梦里边！
那些年，几乎年年冬天，我都会回父亲的老家。翻过几座山才能到达的地方。迎接我们的除了白皑皑的雪还有一个大火塘。敞开着堂屋的门，一家人围在用青石板砌成的火塘边，火塘里熊熊燃烧着爷爷和三叔从山上拉回的老树疙瘩，火苗子一蹿一蹿的，努力的亲吻着黝黑的鼎锅和茶壶。火塘边煨着的是几个大小不一的土陶酒罐，酒热，取一土碗，哗啦啦，金黄的酒液在土黄的碗里凝成一块琥珀，圆脸的胖婆婆就对我爸说:“给，喝一碗。”再取一青花土瓷小杯，从小酒罐里滴答答到半杯，给我“我的乖孙女，也来一口。”转身对我妈说“没事，是新酿的马山果子酒，没啥酒劲儿！”我喜滋滋接过，嗷一口，半杯酒下了肚，不辣，有味！就这样，一口，半杯，一杯……我的小酒量就这么练出来了。奇怪的是，我妹妹却是滴酒即醉，完全没有继承山里老家人的好酒量。很多年后，山里婆婆去了，再后来，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火烧了老房子，那些搁在阁楼上的酒缸在无情的火焰里无奈的挣扎，助燃，最后都化作了浓烟，像婆婆那样消逝在山的那边！
后来，我工作了，回到了家乡的小镇。班上的孩子大多是街坊邻居或是姨表亲戚。飘雪时，就有孩子拿了馍到我家烤烤再吃，顺便满河沟山坡上转着给我妈弄来好多引火的柴火。记得那天雪很大，小河里的冰结得很厚，我兴致勃勃带一群小兵，走了很远，去河沟里搬了一大块很漂亮很剔透的冰雕回来，放在我宿舍外，竟然几天都没化。
这样的冬天一年又一年。雪下得越来越少，盼雪的心情越来越急躁。以至于真的落雪时，是那样的小心翼翼和心疼。
街道很宽，薄薄的积雪刹那间就被无数个脚印无数道车轮碾碎，化去，成一滩泥浆。河水很深，薄薄的冰层却再不是晶莹剔透。校园里很热闹，满操场的雪铺的均匀，诱人极了！孩子们对于雪是本能的欣喜和热爱。却被老师一再叮嘱:不可以去雪地，太危险，容易摔跤。于是，孩子们只有睁大亮晶晶的眼睛，好奇的，贪婪的，渴盼的看着雪落，雪铺，雪化……我不知道孩子们是否可以在放学后，由父母陪伴去亲近一下这难得的雪，或者亲手堆一个漂亮的雪人，和小伙伴们疯狂的打打雪仗。又或许他们也只能在爸爸妈妈的三令五申中，隔着透明的玻璃窗看一看雪的美丽。
看着雪落下又化去，看着孩子们亮晶晶的眼睛，我忽然是那么难过。大自然的恩赐正在与我们渐行渐远，我们能追忆的快乐已愈来愈少，可这究竟是谁抛弃了谁？
正如我们年年都在写着画着春天的花，夏天的风，秋天的叶子冬天的雪……可是，扪心自问，我们还真的触摸过它们吗？还是只是在诗里，画里，想象里去虚拟它们的样子?缅怀它们的美丽?
我们，距离真实到底有多远？我们的深情，距离淡薄还有多久？
—END—
本文作者】杨雪丽，发表有诗歌、散文等，现居陕西宁强。
点下读杨雪丽最新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