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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专稿】年味:乡土味

崔剑波 读书村 2018-08-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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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专稿·读书村原创-崔剑波作品


年味:乡土味


·崔剑波


记忆里,年是粉丝的味道。自记事起,故乡的年夜饭总是很早,那时候故乡还很穷,没有电灯,更不会有春晚的概念。总在一阵急促的鞭炮声中,年夜饭就开始了。那时限于生活条件,桌上的菜多是自家产的,压轴菜也至多是一只鸡。农户都养鸡,即便是宰一只鸡,也绝大多数是公鸡,母鸡是用来产蛋卖钱的。条件稍好的家庭,也是要烧一条鱼的。现在看来,那时虽然十分从简,但是饭间却异常热闹,尽管一年到头大家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值得一提的是农户自家酿的玉米酒,纯真甘甜,喝完一碗还想再喝一碗,一盘花生米,就可以喝完一场持续几个时辰的酒。我家兄弟三个,打小从四川辗转到陕西,期间经历了太多的辛酸,由于当时的家庭条件。过年时,很少向父母提出过分的要求,每当母亲问我们三个最想吃什么时,我们的回答总是炒粉条,似乎粉条是人间美味。其实,那时候,粉条是廉价菜,有些家庭可以顿顿吃上粉条。母亲那时很精干,逢年过节也总是变着法地尽量让我们兄弟几个吃上一顿像样的饭菜。如今,当我们兄弟几个纷纷读完大学,犹如翅膀长硬的鸟,纷纷飞出了这个养育了我们多年的大山。可母亲老了,似乎就是在一夜之间,她就老去了,昔日那个嗓门清脆、干事利索的母亲再也找不到了。两个弟弟都已在深圳站稳了脚跟,虽然收入不菲,只是山高路遥,一年难得回来一次。每逢过年,母亲总会为他们寄去一些家乡的土特产,粉丝是她每次都不会忘记的。虽然我每次提醒母亲,大城市里没人喜欢吃这个,但是母亲总会执意。我理解母亲的心,她的儿在南方,心也在南方。欣慰的是,我大学毕业后便顺利在家乡就业,经常可以回家,对母亲来说,兴许是一些安慰。


记忆中,年是父亲父亲年年讲述的神话。父亲是一个很喜欢打理的人,对卫生条件要求很高。虽然原来生活在农村时,房屋是土坯房,但是它永远是一尘不染的。尽管那时我们兄弟三个很倒腾,无论多么干净的地面,总会在我们兄弟几个不遗余力的折腾下,变得凌乱、肮脏,可父亲总会在闲暇之余将房屋收拾干净。小时候,每到过年,父亲总会说“迎新换旧”,兄弟几个就知道父亲要为我们洗澡搓背。那时我们是极其不乐意的。无奈父亲总是告诉我们,年最喜欢在除夕之夜来吃那些脏孩子。那些年,农村生活条件还十分艰苦,父母们给孩子洗澡都是把滚热的水装进一个可以盛上好几立方米的大木桶里,然后小孩子脱得精光,在里面嬉闹喧哗。而如今,兄弟几个早已不再是当年那几个不及大人腰的孩子了,而父亲也早已白发苍苍了。闲暇之余,他的唯一爱好就是看看书,顺带在院子里种几颗菜。许多年前,照片上的父亲是一位风华正茂的知识青年,他上完学带着梦想走过很多地方,并将外面世界的花哨带到了封闭的故乡,让那里的人们一度不愿相信外面还有不一样自己脚下故乡的世界。故乡的人们是朴实的。而现在,随着父亲一次次遭受病痛的折磨后,他的肩膀不再坚强,眼睛也不再光亮,他的世界愈来愈小,愈来愈自闭,很少有什么再唤起他生活的乐趣,只有远在南方的弟弟们定期打回的电话,似乎能让他再年轻一次。如果每次是母亲先于他接起电话,他总会把耳朵贴的老近,情不自禁的点头或微笑,似乎他的儿子们就在他面前与他促膝长谈。长久的别离,让他苍老的更快了,兴许那是思念,尤其是在年关将近之时。这让我想起了爷爷去世前,他总会步履蹒跚地走到村头等待我们兄弟三个回家与他团年一样,虽然爷爷已经作古很久了,但是他的身影,每到此时,都会变得愈来愈鲜活。

不知道是岁月冲淡了我们年轻一代的记忆,还是时间强大了我们的心灵。每当年关,大街小巷都会听到“有钱没钱,回家过年”的歌曲,可是团圆似乎总是如此艰难。长大后,团圆是一长长的绳索,我和父母在这头,弟弟们在那头。唯一能让我们彼此熟悉的,还只有母亲那炒熟的粉条。


崔剑波,90后,现在宁强县某政府部门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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