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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越遇刺总统遗孀为何讽刺肯尼迪被刺杀

2017-10-16 田小满 老衲读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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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若此地作别,也好他乡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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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越首任总统吴廷艳遇刺的消息传出后,美国总统肯尼迪非常震惊,虽然当初他赞成政变,但同时要南越将领保证吴廷艳的人身安全。正在美国访问的“第一夫人”陈丽春立刻被同情心包围,在亲友帮助下,她带着4个孩子飞赴罗马。3周后,肯尼迪在达拉斯也遇刺身亡,陈丽春立刻给肯尼迪夫人发去一封唁电,她语带讥刺:“我完全了解你对上帝赐给你这次突来的折磨的感觉。”


肯尼迪遗体


1954年日内瓦会议后,法国撤离越南,这个国家被一分为二,北越的领导人是胡志明,南越首脑是吴廷艳。1954年6月,吴廷艳奉国王之命回西贡出任总理,不久便和弟弟吴廷柔、弟媳陈丽春一家入住独立宫。第二年,越南共和国成立,吴廷艳出任总统。现在此处已开放为“独立宫总统府文化历史遗迹”,是胡志明市(旧称西贡)重要观光景点。


第一代独立宫被炸得满目疮痍


独立宫最早建造于1868年,是一座法国古典主义建筑,由当时的越南南部总督拉格兰蒂耶兴建,取名为“诺罗敦宫”,实际上也是法国在整个印度支那地区的总督府。不过,今天人们看到的独立宫是个方盒子,并没有西洋建筑特有的优美线条,从平面图上看,大楼呈现出汉字“吉”的造型,而从立面来看,则呈现了繁体汉字“興”的造型。


在设计者吴曰树看来,这个创意既赋予独立宫和谐和智慧的象征,又含有祈求国家强大的愿望。吴曰树是留法回来的金牌建筑师,之所以放弃法国元素而选择东方元素,一则是要表达独立之高调,二来总统府风水所在是“龙脉”,为求江山永固,所以才构思了这样一座线条刚直、体形敦厚的大楼。


独立宫内分布着一百多个房间,一层有当时南越政权正副总统的会客室、内阁会议室、国宴和外交宴会大厅,二层有会客室、正副总统的办公室、国防部、总统图书室。国防部的墙上全是军用地图,电话摆了一桌子,用来指挥南方9个军区的战事。三层和四层是生活区域,有正副总统的卧室,可容百人的电影院,以及娱乐厅、演艺厅。


独立宫地下室有总统作战指挥室,壁上挂满各省份的军事地图,内设参谋室、情报室及通讯系统,还有总统卧床。实际上,今天的独立宫内已经无法复制第一任总统吴廷艳的生活场景。因为独立宫是重建的,而吴家居住的第一代独立宫在1962年2月被炸得满目疮痍。


那次袭击发生得非常突然,2月27日早晨,南越飞行员范富国和阮文举去执行轰炸任务,飞机升空不久,他俩突然脱离编队向市区的总统府方向飞去。他们迅速向吴廷艳兄弟卧室方位发射汽油弹和火箭炮,还将战机俯冲到很低的位置,向目标频繁扫射。不过袭击中吴廷艳竟然毫发未损。


经过调查,发现这起暗杀的起因是阮文举对吴廷艳将父亲关在牢里不满,与范富国策划了这场袭击。半年之后,吴廷艳指示吴曰树重新设计图案,在原址新建独立宫,重建工程尚未竣工便发生了推翻吴廷艳的政变,吴廷艳也在那次政变中丧生,3年后新的独立宫才完工。


南越“第一夫人”狂言引发政变


吴廷艳执政南越两年后,社会影响一度达到顶点,他的家族势力随之膨胀,弟弟吴廷柔在幕后掌管秘密警察大权,弟媳陈丽春也以南越“第一夫人”(吴廷艳一生未婚)的身份现身政治舞台。


陈丽春的法语说得比越南语要好,但她在公众场合总是一袭传统服装奥黛,民族风情十足,妩媚如电影明星,然而娇弱的外表下是强悍的性格。陈丽春没有官职,但在总统府拥有很大权势,可以左右吴廷艳的决策,这让她登上了美国《时代》周刊和《生活》杂志封面。


这个女人自负聪明伶俐,如同一个骄纵的孩子在公众面前口无遮拦。在与西方记者打交道的过程中,她经常用犀利的口吻反唇相讥,不断给西方媒体喂猛料。在他们笔下陈丽春被描写成一个雌老虎形象:“今天南越最可怕,而且看起来最勇敢的女人,穿着开衩及紧贴玉体的丝绸长衫,向敌人迎战。她身上没有刀剑,她的武器是无穷的精力、惊人的魅力、强韧无情的心灵、刻薄锐利的口齿和罗马天主教好战的精神。”


陈丽春对如潮恶评满不在乎,依旧我行我素,不但慷慨地给西方媒体赠送头条,也让政敌如获至宝。


1963年6月11日,释广德和尚在众目睽睽下从容自焚,抗议政府对佛教徒的镇压。陈丽春闻后不屑一顾地挖苦道:“如果自焚的和尚爱国,就不应该拿外汇买来的汽油自焚,实在太浪费了。让他们继续去烤吧,而我们会拍手称快。”第二天,陈丽春的惊人言论登上各大媒体的头版头条,这可惹火了全世界,越南学生和僧侣迅速结成的反政府联盟暴风雨般席卷了社会。这一事件,也成为美国放弃吴廷艳政府的导火索。


从教堂出来后,总统兄弟在车上被射杀


1963年11月1日中午,吴廷艳居所突遭炮火攻击,美国支持的军事政变开始了。


吴廷艳第一时间给亲信宗室订打电话求救,无人应答,他明白大势已去,和弟弟吴廷柔连夜逃出,跑到一位叫马国宣的华人富商家中避难。天亮后,吴廷艳盥洗完毕,向马国宣借了套西装,走出马家,前往堤岸一个华人天主教堂。做完弥撒,他就被赶来的政变士兵带走了。兄弟二人上车后被铐上双手,吴廷柔愤怒地反抗,士兵开枪打死了他。吴廷艳大为激动,也与卫队冲突起来,士兵对准吴廷艳的后颈开了数枪,他也当场殒命。


总统兄弟的死讯传出后,美国总统肯尼迪非常震惊,虽然当初他赞成政变,但同时要南越将领保证吴廷艳的人身安全。正在美国访问的“第一夫人”陈丽春立刻被同情心包围,在亲友帮助下,她带着4个孩子飞赴罗马。3周后,肯尼迪在达拉斯也遇刺身亡,陈丽春立刻给肯尼迪夫人发去一封唁电,她语带讥刺:“我完全了解你对上帝赐给你这次突来的折磨的感觉。”


陈丽春还是一如既往地任性和犀利。然而这个家族的悲剧并没有结束。陈丽春的掌上明珠丽翠于1967年在巴黎遇车祸身亡。十几年后,陈丽春的双亲被弟弟在美国寓所勒死。统一后的越南政府已将吴廷艳和吴廷柔兄弟的墓碑重修,并多次向她发出试探,请她回国一看,她都婉谢了。几十年来,她在埃菲尔铁塔附近一座公寓深居简出,大隐于市。


政变半世纪后,我在堤岸游荡时走入一间教堂。这便是吴廷艳兄弟做最后一次弥撒的华人教堂。教堂倒数第二排的椅子就是他们就座的地方,兄弟俩身亡的经历被中越两国文字记录在一张小铁牌上:“越南第一共和国总统吴廷艳和其弟吴廷柔在这个座位上做完祷告便被士兵带走并枪杀。”


这时一位五十多岁的管堂主动迎上来,原来他祖籍海南,但除了“我也是中国人”外,普通话几乎不会说。他比划着,问我要笔和纸。我才知道他会写汉字,而且是漂亮的繁体字。


他表示特别喜欢读中文书报,无奈16岁就成了孤儿,没有办法上学,神父可怜他,让他在教堂里做杂事。多年来他明知没什么用,还坚持着看中文报纸、写汉字,我几乎肃然起敬了。问他生活怎么样,他苦笑着,摇头诉说自己的窘境:单身好久才成家,老婆为教堂洗衣物,家里每月收入大约100美元,儿子才读初中,养家困难。

副总统夫人的牛肉面馆生意火爆


在独立宫的女主人中,还有一位仪容万方的副总统夫人,虽然不像陈丽春那样叱咤风云,但提到阮高琪夫人滕雪梅,在上世纪70年代的东南亚国家也是大名鼎鼎的。滕雪梅是个羞涩单纯的古典美人,出身平民,性情温文尔雅,20岁出头她在越南航空公司做空姐时,空军总司令阮高琪对她一见钟情,他对越航的老板开玩笑说,如果追不到滕雪梅,他就把越航的飞机都打下来。


阮高琪为了同她结婚,付给法国妻子一大笔离婚赡养费。随着阮高琪官职的变迁,滕雪梅也从空军总司令夫人跃为总理夫人,最后成为副总统夫人。婚后滕雪梅对风流丈夫并不放心,为了增加自信,她专门跑到国外整容。1975年,夫妻俩逃亡美国后婚姻生活波动剧烈,最终还是离异了。


2004年,在加州开了多年杂货铺的阮高琪回到越南访问,虽然没有像李宗仁那样定居国内,但他常常往来于河内和胡志明市,是若干合资企业的顾问,发挥着老牌政治家的余热。滕雪梅改嫁了阮高琪的空军旧部,现定居胡志明市,经营一家很火的越南牛肉面馆。两人虽然分道扬镳,最终都复归了平静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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