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秘户外手套中的“永久化学品”——PFAS｜调查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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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中无处不在的PFAS

全氟和多氟烷基物质（PFAS）是一种类物质的统称，包括全氟辛酸（PFOA）、全氟辛烷磺酸（PFOS）等，其家族成员庞大，由4700多种合成有机物质组成。同时PFAS也是我国正在加强治理的新污染物中的一种。

PFAS因其防油、防污、防水等特性，而被广泛应用于我们的日常生活中，例如纺织品、润滑剂、表面活性剂、灭火器和油漆、不粘锅涂层、食品包装、电子产品、防火服、灭火泡沫等产品。其中最为人们所熟知的便是不粘锅中的涂层和户外防风手套。

日常生活中PFAS的来源（图源：Australian Department of Defence）

但是，近年来PFAS因其极高的持久性、迁移性以及潜在的毒性而备受关注。越来越多的研究表明，长期暴露于PFAS可能会对人体健康造成一系列风险。包括甲状腺毒性、肝脏毒性、神经毒性以及生殖发育毒性等。

流行病学研究表明：PFAS会影响性激素水平、甲状腺功能等。除此之外，胆固醇水平升高、癌症、肥胖、免疫抑制、内分泌紊乱也与PFAS暴露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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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久污染物——PFAS

考虑到PFAS对环境和人体健康的潜在危害，目前，尽管包括中国在内的部分国家已逐渐替代或淘汰全氟辛酸（PFOA）和全氟烷基磺酸（PFOS）。但是，越来越多的调查研究发现，在空气、饮用水、海水、食品，甚至在人体中均检测出PFAS。

PFAS因含高键能的碳氟键（C-F），具有很强的稳定性，难以光解、水解、被生物降解或被动物体代谢，甚至会持续数千年且移动性也很强，因此PFAS被称为“永久性化学品 ”。

随着PFAS被释放到环境中，地下水和地表水也存在被污染的风险。PFAS可通过食物链蓄积放大。食物、饮用水、室内灰尘和室内外空气是普通人群暴露PFAS最重要的几个途径。

摄入受污染的食物及饮用水均可导致PFAS暴露，如食用受PFAS污染的蔬菜、农作物、鱼类、肉类等，或者食品加工过程中使用含有PFAS的设备（如不粘炊具），接触含PFAS的食品包装袋，饮用受PFAS污染的饮用水。土壤还可能通过作物的生物累积间接地对人类健康造成危害。

PFAS进入人体的途径（图源：mitechnews.com）

清华大学环境学院黄俊副教授及其团队在对中国饮用水中的PFASs的风险评估与地理分布的研究中发现：中国几个城市和地区的饮用水中含有较高水平的PFAS。

其中华东和西南地区的人群暴露在PFAS中的风险相对较高。长江沿岸的部分城市如自贡、九江和连云港等PFAS水平超过了欧盟和美国机构发布的健康相关指南中的标准。饮用水中PFAS浓度最高的城市为自贡（502.9 ng/L）、连云港（332.6 ng/L）、常熟（122.4 ng/L）、成都（119.4 ng/L）、无锡（93.6 ng/L）和杭州（74.1 ng/L）。

中国饮用水中的PFAS地区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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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调查行动

‍‍‍‍‍‍‍‍‍由于PFAS具有稳定性与防水防油的特性，因此在户外品牌的防水产品中被广泛应用，同时研究显示，PFAS属有毒有害化学物质，且具有环境持久性。

因此，为了检测市场上户外用品中PFAS的分布情况，无毒先锋项目团队在线上采购了10款成人户外防风手套样品，送至有资质的第三方检测机构进行检测。检测项目包括全氟羧酸（PFCAs）13项、全氟烷基磺酸（PFSAs）11项、全氟烷磺酰胺及其衍生物（FASA）2项、全氟醚羧酸（PFECA）2项、氯代多氟醚磺酸盐2项、氟调醇（FTOHs）8项、氟调聚物磺酸（FTSAs）7项、氟调聚物磷酸单酯（PAPs）2项、氟调聚物磷酸二酯（diPAPs）3项、全氟膦酯（PFPA）4项。

结果发现，全部10款样品（100%）均检测出了氟调聚醇物质8:2 FTOH（超过了1.6 ng/g的定量限；2款样品（20%）检测出氟调聚醇物质12:2 FTOH（超过26 ng/g的定量限）。

送检样品图

PFAS的生产方式有两种：电化学氟化法（ECF）和调聚反应。但由于持久性、毒性和生物富集性，ECF生产过程中产生的PFOS和PFOA于2009年已被正式列入《斯德哥尔摩公约》的持久性有机污染物名单中。包括中国在内的部分国家也开始逐渐停用ECF方法生产的PFAS。然而值得注意的是，调聚反应生产PFAS过程中产生的氟调醇的产量却在不断增加。

研究表明，氟调醇能在人体和大气中转变成离子性全氟化合物（如全氟辛酸），并各具其危险性。此外，氟调醇的一些中间代谢产物能够与多种生物分子共价结合，引起严重的毒性效应，代谢终产物又能引起肝毒性和肾毒性。然而，针对样品中检测出的有毒氟调醇物质，目前中国尚未出台相关法规对其进行限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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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健康，我们倡议！

1、监管部门

建议注意国际PFAS化学品的监管动态，加强对PFOS、PFOA和FTOH的风险评估，尽快完善相关监管法规；加强市场监管，定期抽检。对不符合国家标准的塑料制品产品强制下架，并执行相应的处罚。

2、消费者

- 建议购买不含PFAS的户外用品，如“PFC-FREE”标识的户外防风手套。

“PFC-FREE”标识（图源：网络）

- 留意其他含PFAS的相关产品，并减少使用。

更多关于《中国塑料循环经济民间观察报告（2021）》已同步更新于无毒先锋官网，欢迎扫码下载报告：

参考文献：

[1] 所谓不粘锅致癌到底是什么？

https://www.envguide.com/%E6%89%80%E8%B0%93%E4%B8%8D%E7%B2%98%E9%94%85%E8%87%B4%E7%99%8C%E5%88%B0%E5%BA%95%E6%98%AF%E4%BB%80%E4%B9%88%EF%BC%9F/

[2] PFAS ‘forever chemicals’ constantly cycle through ground, air and water, study finds:                              

https://www.theguardian.com/environment/2021/dec/17/pfas-forever-chemicals-constantly-cycle-through-ground-air-and-water-study-finds 

[3] Liquan Liu, Yingxi Qu, Jun Huang, Roland Weber, Per- and polyfluoroalkyl substances (PFASs) in Chinese drinking water: risk assessment and geographical distribution, Environmental Sciences Europe, 2021. DOI: 10.1186/s12302-020-00425-3

[4] 揭秘化妆品含“有毒化合物PFAS”的真相，中国食品药品网：

http://www.cnpharm.com/c/2021-06-23/794260.shtml

[5] 关于禁止生产、流通、使用和进出口林丹等持久性有机污染物的公告：

https://www.mee.gov.cn/xxgk2018/xxgk/xxgk01/201903/t20190312_695462.html

[6] 李忠民、郭良宏，氟调醇的环境污染和毒理学研究，化学进展，2016.

[7] List of substances subjects to POPs Regulation:

https://echa.europa.eu/list-of-substances-subject-to-pops-regulation

撰稿：刘琳     校改：风小天

排版：刘琳     审核：奥呆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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