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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安“国保”汉阙及石刻:演绎千年岁月的风雨历程

提及汉阙,高颐阙樊敏阙无疑是雅安人的骄傲。


岁月如梭,历经千年,这两处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以下简称:“国保”)在被岁月雕琢成沧桑的“脸庞”上折射出历史的光芒,闪现着一代代仕宦乡贤文人墨客以及匠工们的智慧。


高颐墓阙及石刻早在1961年就被国务院公布为第一批“国保”,而樊敏阙及石刻则在1988年被国务院公布为第三批“国保”。截至目前,我市共有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11处。


访古:“汉艺精粹”现无穷魅力


位于芦山县芦阳镇黎明新村的东汉石刻馆,古朴典雅的碑阙静静矗立。


碑和阙是两个不同的概念。


所谓阙,是矗立于宫殿门前或陵墓神道两旁的碑状建筑物,用以显示宫殿的庄严和陵墓主人的威仪,为汉代特有的地面装饰物。


它与碑的不同之处,在于它由阙座、阙身、阙楼、阙檐和顶脊组成,形象地说,它是实心的房屋。


阙上有浮雕、铭文以及反映当地风土人情的传奇故事,因此,它集建筑、雕刻、文学、书法艺术于一体,是研究汉代地方文化及地方史的珍贵实物资料。  


△樊敏阙


樊敏阙为扶壁式双阙,石质为红砂石,宋代前已倒塌,1957年左阙修复,右阙已废。左阙高4.99米,宽2.25米,厚0.92米,全阙由座、壁、斗拱层、檐、顶组成。


斗拱层四角有力士举臂托负,显示出力能擎天的气概;主阙正面檐下有浅浮雕“龙生十子”神话故事图像。“龙生十子”为云南古哀牢夷族神话,因樊敏曾任永昌郡(古哀牢夷故地,今云南保山)长史,故取该地传说故事为图;左右檐下分别刻有“西王母”“玉兔”等神话题材图像,雕刻技法严谨、简练;顶脊的正中,雕有一只口含绶带的雄鹰,姿态威猛,令樊敏阙平添几分凛然之气。


△樊敏碑


樊敏阙背后20多米处,是一座歇山式碑亭,樊敏碑便嵌立于一只引颈翘望的巨大石龟之上。 


碑体雄伟高大,隶书字体字迹已风化难辨,幸县里留有拓片,碑上镌刻着“汉故领校巴郡太守樊府君碑……”隶书碑文558字,多为樊敏歌功颂德之词,自然也记载了不少四川地区的经济、政治、文化事件。


樊敏碑碑文涵义广博,书法精湛,备受康有为、郭沫若、任乃强等名人学者的推崇。康有为在他的《广艺舟双楫》中,对樊敏碑大加赞美,称它如“日月升天、荷花出水”,是“千禄无上品”。


樊敏碑上有孔。碑下,有龟相驮,其脑袋偏向右方,好似等待着什么。


作为芦山之宝的樊敏碑,建造于东汉建安十年(公元205年)。碑上说,樊敏“无文不睹”,是一位饱学之士,他早年在青衣羌国任国丞10年,后担起了巴蜀太守的担子。当他的官位升到了司徒的时候,却因为战乱没能到达任上,结束了自己80多年的人生。


碑上的文字,对樊敏一生作了详尽的记述。因为樊敏德才兼备,为官刚正不阿、清正廉明,被称为“吏师”。


相传,樊敏为官期间时常到乡间走动。一日,樊敏在山间偶遇一狐仙,这狐仙看中樊敏的人品正直,于是化作美女,与他长相厮守。因为工作忙,樊敏无暇与她成亲,最终积劳成疾,“圆寂”于芦山,化为千年乌龟。此后,狐仙相思成疾,也化为螭龙与他相随而去。


“石雕艺术的繁荣,得具备三个基本条件:一是充足的石头,二是坚强的工具,三是宽裕的经济条件。进入汉代,中国的整个社会开始逐渐走向繁盛。”雅安市博物馆宣教部主任程树芳表示,汉代“文景之治”带来了社会经济、文化的繁荣,四川尤其芦山的经济、文化有了很大发展,此后石雕艺术因此走向繁荣。 



位于市区姚桥新区汉碑路的高颐阙,以其完整的形制、庄重精美的雕刻成为汉阙典型代表,为世人所瞩目。


△高颐阙


高颐阙矗立在1800年前的原地。它忠实地守护着阙北200多米远芳草萋萋的高颐墓。汉墓因为有了汉阙,更加彰显墓主人的威严、尊贵;汉阙因为有了汉墓,愈发烘托百年千秋后世态的苍凉、寂寞。


现存的高颐阙,东阙已残,西阙完整。从西阙可以看出,这是一座十三层岩石叠砌的重檐五脊式庑殿顶仿木结构建筑。阙顶正中苍鹰兀立,嘴衔绶带。自阙身到阙顶,五层石块向外逐层挑出,每一层都有精美雕刻。


特别引人注目的是,阙身与子阙楼部连成一气,形成一宏大场面的车马出行图。


据介绍,高颐阙上的浮雕图案,所涉及人物故事、花草树木等上百种类,形态各异,为汉阙中所罕见,勾画了一幅2000多年前壮丽多姿的风光画卷。


如今,高颐阙已成为雅安城市古建筑里最具历史价值的文化地标。

 

△高颐碑


在距高颐阙以北约两百米处,高颐墓碑仍存。它高近两米,宽约一米,可惜碑面字迹漫漶得已无法辨认。


《雅安地区文物志》记载,东汉高颐的墓碑立于建安十四年。清代乾隆《雅州府志》仅记高颐“郡人,任益州太守”,幸前朝汉碑拓片300余字,为后人勾勒出一个模糊的高颐形象。


汉碑记述,高颐为“五帝”之一的颛顼后裔,他亲贤乐善,卓尔绝殊。举孝廉后,仕途通达,官至益州太守,年过70尚在官场操劳。东汉建安十四年(公元209年),高颐卒。


雅安碑阙所拥有的历史文化底蕴,不仅仅是千年前不经意的书法神韵,还有一路走来携带的风和雨,一路陪伴着它的故事。


两块碑阙,续写着中国书法艺术的演进史诗。雕刻石碑的工匠,用铁锤敲击出不朽的强音。汉代石刻艺术是中国艺术史上占有重要地位的一朵璀璨奇葩,但它们的制作者留下姓名的却寥寥无几。


刘盛是值得一提的名字。


在樊敏碑阙上,署有刻石兼书写者“刘盛”之名。


高颐碑阙和樊敏碑阙处于同一时期。经过反复比对和研究,无论雕刻技法还是残存文字,在艺术特征上,高颐碑都和刘盛署名的两件文物具有惊人的相似性。


刘盛,何许人也?


其实就是一名普通石工。


对此,程树芳说,一名处于社会底层的石工,竟能在当时的年代中,为封疆大吏雕刻建造陵墓碑阙,并在墓碑上留下自己的名字,足见在当时蜀汉雕刻行业内,刘盛拥有极高的名望。


程树芳认为,在当时的时代背景下,能够在同行中脱颖而出,刘盛必定付出了巨大的努力,同时也承受了常人难以想象的艰辛。一个普通石匠,凭着一手雕刻的绝活,不仅在百姓中树立了自己的品牌,也用精湛技艺征服了高高在上的官宦贵族。他留给了后世国宝,当他把名字刻在碑上时,“石工刘盛”便和他的作品一起不朽。


其实,从高颐碑到樊敏碑。不难想见,汉代石刻对雅安的影响,无疑是深刻而持久的。


穿越千年文化时空隧道,今天,当这些堪称国之瑰宝的汉代石刻依旧立于世人眼前时,我们在惊叹之余,也忍不住想触摸博大精深的雅安书法史。


观今:从湮没荒草到城市地标


“西风残照,汉家陵阙”。唐代诗人李白在词《忆秦娥》中描绘了汉阙之于黄昏环境中的大气象、大意境。多少年来,汉阙以其雄浑的气势、厚重的文化底蕴,为文人骚客赞颂不已。


而今,高颐阙,已然成为雅安最具历史意义的文化地标,它作为中国汉阙代表,不仅是中国现存最早的地上建筑,而且有墓、碑、神道、石兽、阙,也是目前全国唯一保存完整的汉代葬制实物,成为众多文化名士研究的对象。


历经千年沧桑,用木材制作的城阙、宫阙已荡然无存,只有宗庙祠堂、墓冢神道两侧的石阙还部分得以保存,虽然十不存一,但为我们留下了宝贵的历史资料。


在已知的历史资料中,著名金石学家、文物收藏鉴赏大家及古文字研究家、宋代女词人李清照的丈夫赵明诚是最早来雅安研究高颐阙的。


在1800年的岁月中,高颐阙虽然从未遭遇人为破坏,却因为常年日晒雨淋,石质表面风化严重。


在1939年梁思成川康地区考察时留下的照片中,可见位于荒野之上的高颐阙,阙顶杂草丛生,阙身也有多处移位。


1949年以后,高颐阙历经多次修复。然而,在“4·20”芦山强烈地震中,高颐阙再度“受伤”:阙体再度震裂,部分构件震落掉地。尤其曾经连接得非常紧密的子阙和母阙之间,形成了较大空隙。阙体还在地震中发生严重偏移,墓阙屋檐的边缘线与阙身已不在一条直线上……


修复后的高颐阙,被撕裂的筋骨得以重新复位。不过,石质文物最大的病害来自日晒雨淋,尤其是酸雨侵蚀。为此,当地文管部门在保护方案获国家文物局通过以后,为历经风霜的高颐阙及附属石刻上盖起了钢质大棚。


如今,高颐阙及石刻、汉阙遗址公园与雅安生态博物馆中心馆已连成一片。附近人们在休闲漫步之间,就可免费瞻仰汉代石刻的深沉雄大,在精妙的各种石刻图案中,走进汉代人的精神世界。


为确保文化强市旅游强市建设各项目标任务实现,雅安市委、市政府提出实施“六大行动”。


其中,文旅深度融合行动旨在创新推进“文化+”“旅游+”跨界融合,促进文旅产业与第三产业深度融合发展,将丰富的文化遗址遗迹和非物质文化遗产融入旅游产业链。推而广之则是将加强高颐阙、樊敏阙等文化遗址遗迹的保护利用,让文物古迹“活起来”,真正把雅安的文化记忆传承下去、发扬光大。


城市发展不能以毁坏有历史文化价值的遗址、遗迹为代价,这已是当下城市主政者和规划者们的共识。


这样的共识将使得雅安古色文化得以激活、历史记忆得以保存、故土乡愁得以留下。雅安城市厚重历史感、沧桑感和城市民生、发展亦实现了一次完美融合。


依托良好资源优势,雅安正大力推进文旅项目建设。高颐阙等一批重点项目的实施,必将进一步丰富文旅产品供给和游客体验。


让我们期待在不远的将来,这些“国保”遗迹在城市蓝图中将呈现不一样的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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