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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时代的奋斗者】“无手律师”白志坚:像一团火,照亮我温暖你


身有残疾便在煎熬中度日?白志坚不是如此,他可能常人之所能,亦可能常人之所不能。这或许是因为他心中有一束光,激励着他不断奋斗进取。“正如他的名字‘志坚’一样,他就像一团不屈向上的火,照亮自我,也温暖了周围许多个‘你’。”白志坚的同事和受助者众口一词。










两年经历了20多次手术


1994年,白志坚8岁。一天在玩耍时,年幼顽皮的他不慎触碰了高压电当场昏迷,醒来后双手已经失去了知觉。父母带着白志坚前往北京积水潭医院治疗,主治医师看诊之后告诉白志坚的父母,电击的伤是从里往外坏,白志坚的手看上去没什么异常,但是里面的组织已经全部坏死了,只能截肢。为了尽可能多的保留白志坚的肢体,医生每次手术都只切掉一点点,然后再观察剩余组织的坏死情况。有一次在手术过程中,麻药的药效过去了,白志坚醒了过来,眼睁睁看着医生用电切刀在切自己的骨头,那种深入骨髓的恐惧沿着他的断肢传遍全身。

工作中的白志坚。

截肢、血管移植、植皮,前前后后,历时两年,白志坚一共经历了20多次手术,前臂几乎都被切除,然而这仅仅是磨难的开始。手术后,伤口一直愈合不好,一碰就疼,白志坚日常生活里任何一件常人能做的小事都需要父母的帮助才能完成。当时国内还没有生产假肢的厂家,主治医生给白志坚的父母画了一张假肢草图,假肢前端有一个叉子,可以用来吃饭。也是在医生的建议下,白志坚开始练习用脚写字。笔太细,一开始只能缠着纱布练习,皮磨破了就包扎好继续练。现在,白志坚用来写字的右脚脚趾已经变形了,比正常的左脚趾长出很多。

结束两年漫长的治疗返回杭锦旗后,白志坚的父母想“讨一个说法”。在北京做手术的这两年,已经花完了家里的积蓄,请不起律师,官司一审败诉了。二审时,父母请了在司法局下属的律师事务所工作的田生良律师做他们的代理律师。田律师帮他们打赢了官司,却一分钱的辩护费都没有收。案件由败转胜,还分文不取,田律师在法庭上言辞犀利雄辩无碍更是给白志坚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在他幼小的心里,田律师就好像是超人一般的存在,让他无比崇拜;而法律就好像巨剑,击溃了所有他突遭劫难以来折磨他的恶魔。一场灾祸,成了白志坚和法律的缘起之处。

胜诉后,白志坚重返课堂,多年后他考入了山西政法管理干部学院攻读法律。大学毕业后,白志坚报考了公务员。这些年他一直是用脚写字,正常的桌子他坐不了,需要换一张特制的大矮桌。考试前他到人事局去申请使用特制桌子,人事局的人这才发现他身体残疾的问题。招考条例中规定要有正常履职的身体条件,白志坚能不能正常履职?能不能参加考试?大家都犯了难。后经过多方协调,白志坚顺利参加了考试且取得了优异的成绩。岗位分配时,仿佛是命运的特意安排,白志坚被分配到了杭锦旗司法局法律援助中心。

“我从来都不会想到他是残疾人”


参加工作了,白志坚觉得用脚写字不太合适,平时都尽量用电脑工作避免写字。下班之后他就不断尝试别的书写方法,一开始练习过用嘴,但仍不是很方便。多番尝试练习后,他已经可以用断肢夹着笔写字,且写得工整有力。不仅能写字,白志坚还能给爱人张敏做她喜欢吃的饭菜,其他人能做的他大都能做。断肢处的皮肤是从腿上移植过来的,非常脆弱敏感,过度磨损就会过敏、红肿、皲裂,一两块钱一盒的万紫千红雪花膏就是白志坚的“日常用药”。

“不是你们提起,我从来都不会想到他是一个残疾人。”白志坚的爱人张敏说。当时,和白志坚相恋遭到了家人强烈的反对,张敏就不断创造机会让家人和白志坚相处,让他们看到白志坚不仅不是他们想象中需要别人帮助的残疾人,他还能帮助别人,还非常善良、乐观,更是有异于常人的毅力和勇气。别人谈恋爱总是风花雪月,白志坚和张敏说的最多的是他的案件他的当事人,最近法律界有哪些新闻哪些变革。白志坚也不怎么有时间顾家,每年他要接待400多次法律咨询,办理案件二三十起,常常周末也难得休息。好不容易在家一次,拿起书捧起手机,看的也都是法条。

单位里分来了一个残疾人,起初领导和同事都怕他什么工作也干不了还得要别人照顾他。白志坚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自己不仅不需要照顾,还能把工作做好。2013年,白志坚考取了律师资格证,后又担任了杭锦旗法律援助中心主任。他经常和同事们在一起讨论案情,希望可以找到新的角度能为当事人争取更多的利益。

“党的十八大以后,整个法律进程都在加快步伐,尤其是在十八届三中、四中全会以后,良法善治的理念越来越深入人心。过去以侦查为中心的诉讼体制转为了以审判为中心,公安、法院、检察院、司法局要互相监督互相制约。法律越来越能体现人文关怀了。”每当谈起法律,白志坚就双目炯炯意气风发,说起我们国家的法治进程,你能感受到他的自豪他的振奋。虽无手,断臂残肢亦能写法入心。

“帮我那么大的忙,水也没喝我一口”


全国现有注册律师37万人左右,越到基层越缺律师。杭锦旗现有社会律师3人,援助中心援助律师4人,远远不能满足现实需求。社会律师的收入比援助律师高得多,为此司法援助系统也有人离开。白志坚从来没有这样想过,他常说,“事总要有人做,而且当事人对我的那种信任和依赖让我觉得我不能放弃他们。每当官司打赢了,他们对我发自内心的感激让我感受到自己的价值,这些都不是能用金钱来衡量的。”

杭锦旗女孩刘原的母亲患有智力残疾生活不能自理,家中只靠父亲独立支撑。2016年8月,刘原的父亲不幸遭遇车祸,成为了植物人,刘原只能休学,带着母亲去照顾父亲。巨额的医疗费用、沉重的护理工作都压在了刘原瘦弱的双肩上。同年10月,白志坚为刘原提供了法律援助,成了她的代理律师。白志坚先是帮助刘原从肇事车主的投保公司拿到了先予执行的15万元续上了医疗费,2017年7月刘原的父亲去世后,白志坚向法院提出了刑事附带民事诉讼。此案历时一年多,引起社会各界广泛关注,在白志坚的努力下,刘原和母亲共得到赔偿款71万余元。

白志坚(右二)耐心倾听当事人的诉说。

在白志坚看来,“法律援助是党和政府与老百姓之间的一条纽带”,只要有人帮,老百姓就会切身感受到党的领导好、政府的政策好,法律援助干好了能取得意想不到的社会效果。多年从事法律援助工作,白志坚也总结了不少经验。法律援助案件中的法律关系一般都不复杂,很多案件是因为人们缺乏法律意识而造成的。平日里,白志坚不仅是办案人员也是普法工作者,他经常到各个单位、企业、社区为群众做普法讲座,希望能为补上全民遵法用法守法的短板做一点点贡献。

在白志坚办理的所有案件中,他觉得难度最大的是土地承包经营权案件。这种案件一般年代远很难取证,人们的法律意识不足,早年的测量手段又非常落后,加之经过取消农业税、确权换证等变革,土地的价值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大家各说各的理,很难讲得清楚。白志坚代理杭锦旗牧民李玉芬的案件后,几经奔波,最后成功帮她要回了1400亩草场。“白律师这个人,帮我那么大的忙,水也没喝我一口,真的是好党员好干部。”李玉芬说。断臂之下,不知何时已铸成利剑,白志坚用它捍卫了无数弱者的尊严与权益。

现在人们把白志坚看作身残志坚的典范,他不这么觉得。全旗优秀政法干警、全旗优秀共产党员、全旗民族团结进步模范个人……能获得这些荣誉,白志坚认为都是因为自己的法律专业素养。身残这件事,好像早已经被他遗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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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报记者:王亦然 马利军 白杨

本期编辑:高正彦 校对:何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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