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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风尚 | 油画家董聪贤其人其画

2018-04-05 宁夏日报艺术风尚

董聪贤其人其画

白 涛 


作为比聪贤低一级的同窗,坦率地讲,如果现在让挑出他们班里最不起眼的三个人,那他一定是其中之一。至今,每每同学聚在一起,总会相互调侃当年彼此的窘事,这似乎已成为一档保留的节目。但对聪贤,我甚至记不清他怎经有过什么“壮举”,更谈不上一个美术生常有的个性张扬,即使在专业本身,聪贤那些年也属于风格平实之辈,并没有显露出日后才华横溢的端倪。“扔到人堆里就找不到”,我想,这句常说的俗语或许是对他求学阶段的最好写照。


1989年,怀揣着一张当时还颇有含金量的美术专科毕业证,聪贤又回到了西吉——那个生他养他的土地,默默地当起了一名中学美术教师。没课的空闲时光,除了仍旧执着于油彩的世界,家里的十来亩地也离不开他这样的好劳力。很多年后,聪贤曾坐在北京的画室里,一边打理着各类古典油画的专用媒介剂,一边给我介绍他种的糜子有多么美味。那会儿,我突然想起了米勒。聪贤当教师的那几年,正是中国“倒爷”横行,白手创业的火红岁月,他的很多同学自然也是“弄潮儿”,或干起了装修,或开起了设计公司,总之是当起了老板,把手上的绘画技能纷纷变现。而聪贤仍旧是彻底的木讷,六盘山下,留下了他一串串暑往寒归的写生足迹。这其中,有一个插曲至今仍让人唏嘘,那些年的某一天,我这位师哥曾抱着几幅自认为有点起色的作品,早早搭上一辆开往县城的班车,专门去求教一位当时已有些影响力的同行,只是满腔的热忱最终换来的只是几句寥寥打发的话语——人家嫌他太土气,不屑谈论艺术。


1993年,在艺术苦闷的纠结中,聪贤最终认定,要想实现自己的追求,固守在家乡注定是不行,他需要更广阔的视野,乃至更大的舞台,而方向就是北京。和当时很多怀揣着艺术梦的“京漂”一样,不服输的聪贤来到了北京,边打工边继续创作。稍有不同的是,种过庄稼放过羊的这个西吉娃要远比别人更刻苦,也更能吃苦,泡面加咸菜曾经是其几年中不变的口粮,省下来的钱买颜料。期间,一个稍早来到北京的同学当时已有了些经济基础,因不忍看到老同学受此煎熬,专门把聪贤请到家里进行批评教育,语重心长的告诫再不能吊死在画画这颗树上了,会饿死人的!要想在北京待下去,就得做生意。并提议一起成立一家股份公司,资本金这位同学可以先垫付。没想到苦口婆心谈了好几天,在吃光几顿好饭菜,喝光了同学压箱底的一袋铁观音后,聪贤说他还是没搞明白啥叫个“股份制”,最终来了一句:“算了,弄不来这个,我还是回去画画吧。”


二十多年后,虽然依然对股份制一知半解,但聪贤终归没有被“饿死”。相反,不仅在北京成家立业,有了贤惠的妻子和一双懂事的儿女,而且在2016年,凭借作品《格桑卓玛》站在了华盛顿“美国第十八届肖像协会大奖赛”的最高领奖台。聪贤的作品是通过对平凡事物的精巧描绘,用古典写实的技法,默默抒写着人与自然的浓厚情怀,在他的笔下,不管是少数民族人物、普通的民居、亦或是高原的景致,都融入了对人生的深刻感悟。也正是受到那一幅幅笔中真情的触动,2017年,北京一家著名的文化公司正式与聪贤签约,随后便把这位“西吉娃”送上了前往意大利的航班——去古典油画的故乡继续深造。而西班牙当代著名油画大师洛佩斯的工作室,将是聪贤的下一站。


去年岁末的一天,几个同学偶聚在北京,虽然各自从事的行业如今已是千差万别,但绘画却是永远的话题。席间,其实早已不摸画笔的我们从伦勃朗聊到毕沙罗,从古典技法再扯到当代装置艺术,人声鼎沸,过足了嘴瘾。唯聪贤依旧“扔到人堆里找不到”,憨憨的笑容下,隐约露出着心神的游离。一个知道的同学悄悄对我耳语:“他这种场合坐不住,就想着回去画画。”听罢,我又想起了米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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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编:丁 莉      实习编辑:赵 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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