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全身麻痹,他们一直摸我的身体
前言
昨天是武汉拍摄回来之后,第一次全体大会。问起他们印象深刻的地方,Feli 想了一下,“印象最深的,还是亮叔生病。本来都挺印象深刻的,他一生病,都盖过去了。😂”
“我全身麻(痹),他们一直摸(按摩)我的身体”,亮叔说。
徐亮:你的身体?!阿浩,我没摸。
阿浩:我不想摸。
听说拍摄内容很多,信息量巨大,大家很难取舍,昨晚又讨论到很晚。
而这次拍摄除了他们4人,还有一位武汉朋友42的“空降”加入。在南京的我们对他的认识,是从他的表白视频开始...
以下来自42的助手日记——武汉拍摄幕后故事(上)。
助手日记
这是一篇经历长达11天的纪录片拍摄后,写下的助手日记。回忆这些天的经历,我看过的地方、听过的故事、举起相机拍摄下的瞬间,太多,多到反而突然觉得无从落笔。
只是每个有结局的故事,它就必定有那么一个开始,我们大多数时候都记得故事是怎样结束,却忘掉了它是如何开始。
如若想不起开始的那天,就试着记住那天的前一天吧,因为那天总是一个不眠夜。造就那个不眠夜的原因,也造就了如今,造就了一个可以被书写出来的故事。
前夜
“こんにちは!导演,我是电影学院摄影专业毕业的学生,土生土长的武汉人,您六月的拍摄我可以来当助手吗?我觉得纪录片做的事情超酷,会开车、听得懂武汉话、能够拍摄、和团队交流无障碍、吃苦耐劳、性格超好!……”
在微博私信亮叔长达两页的狂轰滥炸下,导演给予了我肯定的回复:“你是要当武汉拍摄的助手吗?我们马上要去武汉,谢谢你,麻烦你把微信号告诉我一下~”
其实没有人知道,这是我在长达三四个月的居家隔离后,第一次和武汉之外声音的沟通。而那天的我一直在床上无法集中注意力的看着书,不安地等待着亮叔的回复。
那段时间,我退出了基本上所有的微信群,因为在数月的宅家时间里,除开学习日语、上日语课、准备去东京留学的资料以外,别无它事。而这样的别无他事,让人忘记天日,让人懈怠和混沌。就如这次采访中的很多武汉人说:“2020年这个春节过得真长。”
作为一个只能在家里待着的普通人,我们每天从电视上的新闻,感受到外界的紧张和急迫,但说到底并不是切身的感受,不是切身感受到一线的医护人员和病患的艰辛,不是切身感受到外界对武汉这个城市的担忧。
日复一日同样的生活琐事、睁眼闭眼只限于家的活动空间,终究是让人忘记了天日,懈怠了下来。
在武汉解封后不久,为了将自己从混沌的状态中抽离出来,我退出了微信群,谢绝了大量的娱乐活动。其实这么做并不是它们对我有害,只是在三四个月仿佛无尽重复的空间和时间里,让我觉得生活不该只是这样:今日如昨日,昨日如明日,日复一日的雷同。
去接触不认识的人,去认识不熟悉的新鲜事物,去看看武汉——这个我长大的城市如今到底是怎样一番景象,去踏实而富有激情的活着,我如是想到。
Feli
导演在5月30日将我和他、Feli 姐拉到同一个微信群,Feli 姐作为本次拍摄的编导,提前来到了武汉踩点,她也是我见到的第一个组里的人。5月31日,我们在晴川假日酒店见面,安排后续的计划。
作为助手,第一次见到拍摄团队的工作人员,显然是会紧张的,但是Feli刚好是个面相看起来就好相处的人。我是抱着这种先入为主的观念,才和她马上熟络起来的。
拍摄的11天里,Feli 作为我的任务管理员,任务的发放和检验都由她一手掌握,大概就是我的顶头上司那种感觉吧,只是很少会有人觉得自己顶头上司是亲切的。这身份和亲切感确实总让人有些矛盾。
对 Feli 印象最深的一点,是她对于纪录片拍摄的执着和精益求精。11天的拍摄,从早到晚,在武汉六月的暴晒中进行,每天累到让我睡出了今年最沉的觉。而相反作为编导的Feli,从早到晚都要忙于和各个候选人联络,并且监督整个拍摄计划的进行。
无论在什么时候,她都还依旧保持着一个执着和热情的状态——和亮叔说咱们再多拍一个候选人;和浩哥、亮哥(摄影师和亮叔同名)说某个镜头某个机位可以拍摄;和各个候选人用热情又亲切的感觉发微信、打电话;最后,就是盯着我不让我偷懒。
每每当她犀利的眼神望向我,就能让我悉数想起整个学生生涯的所有班主任,瞬间精神抖擞抵命干活。
Feli 是个厉害的人,日语、英语、意大利语,而且在学习德语中。在忙的不行的时候都能抽出空,看国内外的新闻媒体来保持自己每日的阅览量。生平之类的就不详述了,但就是这样一个优秀的人,一个居然只比我大三个月的同龄人,让我看到了做自己所爱事业时该有的热忱,无尽的热忱。
是的,就如亮哥(摄影师)在某夜拍摄完的夜宵上所说的一样:“做纪录片是一件需要热忱的事情。”而这样的特质,是这个团队中的每个人都拥有的东西。
摄影师们
事实上,作为助手的我虽然需要做很多不一样的工作,但主要来说除了扛器材和开车,我还是个摄影师。
这次在武汉的拍摄有三个摄影师:工作稳如老马,在武汉晒出了黑白渐层的摄影师浩哥;拍出了世纪大片,有家室的知心摄影师亮哥;以及我,本科四年摄影专业毕业,到头来的十八线摄影小咖。
望向他们镜头里正在拍摄的画面,大概是我在整个拍摄中最喜欢做的事情。亮叔在一次闲聊中说到:“做纪录片的摄影是最难的。”,而我所能做的就是望向这两位做着难事的前辈,尽我所能地偷学,试图能变得和他们一样。
在汉正街91岁的老爷爷开的理发店里,在一旁看着举着稳定期和相机的阿浩,看着他正看向镜头画面而发着光的眼睛,看着他满头水滴般注出的汗,我拍摄下了这张照片。
再说亮哥(摄影师),翻看亮哥的朋友圈是我非常喜欢做的事情。
这哥绝不仅仅是个纪录片摄影师,他的照片也拍的非同寻常地好,朋友圈里的很多照片都被我一张张保存下来,希冀着这些美好的画面最终成为我拍摄时的养分。
大家其实可以在之前的公众号里看到,亮哥在老爷爷的理发店里剪了头发,那其实是在 Feli 极力劝我去理发,但我极力地拒绝了。
其实真不是我不想剪,可是大家看我那一头乱糟糟的黄毛,让爷爷剪的话属实会让爷爷有些为难(这代人审美怎么都这个样?之类的吧)。我真是这么想的。
三山
一图识君容颜,十日辗转难眠。
百岁亦似五岳,千山不如三山。
在阿群让我撰写本次助手感想的供稿要求中,极力认为我该继续表达对三山的好感后,不知羞耻地作诗一首,溜了溜了。
竹内亮导演
如果大家对亮叔篇的小标题为何如此正式而产生了疑问,我只能解释道:写这篇感想时,我正在申请加入亮叔的团队,递交了简历。
萍姐还没给我视频面试,我害怕亮叔觉得这小子才跟了11天就叫的亲昵,指不定是当了助手就想走后门,然后就给我否了,呢?
其实亮叔是个工作认真、平时搞笑的叔,团队在第一天讨论这次企划要怎么进行时,我们在忙了一天拍摄回到酒店后,还讨论到了凌晨两点。
期间 Feli 和亮叔的争执,一度让我感觉回到了大学时拍电影的团队——真好,因为他们的认真说明他们爱着自己正在做的事情。
亮叔来武汉的时间里,热干面过早已经被他在微博上po出了不下三次,虽然我也不下三次告诉他们,武汉过早不止有热干面,但是热干面过早确实是离酒店最近、也最快捷的填肚子的东西。
过早的那一碗热干面,也是很多时候我们一天里吃的唯一一餐。拍着拍着就到了下午两点,于是没有时间吃午饭,再拍着拍着,就忙到没有时间吃晚餐,一拖再拖,亮叔就病了。我们总说人不得不服老,大概就是我23岁就服老了,这叔40多了也没服而已。
在 Feli 的取材和联系下,企划的候选人越来越多,联系、接触、讨论、拍摄...
未完待续,更多武汉拍摄故事后续分享。武汉视频也在快马加鞭剪辑中,敬请期待。
音乐 | 나란놈-郑宰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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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特别想念一顿热闹的火锅
如果国际“知名”导演竹内亮摆摊,可以卖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