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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瓣8.3分、获24项国际大奖,她靠这毕业作品和北野武同台

和之梦放送 和之梦 2021-11-26

动画实验室|对话《杯子里的小牛》导演


 前言 

我们常常能在生活的细枝末节中,看到母亲的辛劳和付出,只有在生活的压力扑面而来时,才恍然大悟父亲,在我们人生中所承担的重量。

父亲节这个特殊的日子,和之梦•动画实验室板块在官网(https://www.hezhimeng.cn)正式上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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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次为大家推荐的作品,豆瓣8.3分,获24项国际大奖


来自于中国青年独立动画人朱彦潼《杯子里的小牛》

▲《杯子里的小牛》正片
和之梦官网已上线,或点击文末【阅读原文


杯子里的小牛


《杯子里的小牛》这部11分钟的动画短片,由朱彦潼手绘完成,创作共耗时两年,是她在东京艺术大学研究生院的毕业作品。


《杯子里的小牛》获奖履历(上下划动▼)

KROK国际动画节最高奖

韩国富川国际学生动画节最高奖

德国斯图加特国际动画节青年动画奖

波兰Etuida & Anima电影节特别金色Jabberwocky(最佳学生作品奖)

东京学生电影节动画部门最高奖

下北泽电影节最高奖

日本文化厅媒体艺术节动画部门新人奖

匈牙利Jameson国际电影节Attila Dargay奖

韩国首尔国际动漫节亚洲之光奖

上海国际电影节学生短片评展最佳创意奖

德国慕尼黑学校电影节Arte奖

奥地利Tricky Women女性动画节Synchro Film & Video奖

巴黎中国电影资料馆新人奖

亚洲DigiCon6 ASIA大赛亚洲视角奖、日本赛区银奖

日本ASIAGRAPH 2014第二第三部门优秀奖

第四届中国独立动画电影论坛学生作品大奖

亚洲青年动漫大赛动画类最佳作品奖

日本ASK?影像节西村智弘奖

俄罗斯Kinoproba学校电影节最佳学生动画奖

美国华盛顿DC短片电影节评委会特别提名奖

俄罗斯VGIK国际学生电影节评委特别提名奖

东京动漫节毕业设计部门FROGMAN奖



作品根据朱彦潼儿时关于父亲的回忆改编,故事发生在20世纪90年代的中国江南小城。

爸爸告诉他4岁的女儿囡囡,她的牛奶杯底下藏着一头小牛。囡囡相信了爸爸,喝掉了杯中所有的牛奶,但却没有找到小牛。

囡囡渐渐开始不相信这个总是对她撒各种谎的爸爸了。



本次采访的契机,源于我们同彦潼监制的新作品《向着明亮那方》的合作。彼时我们来到彦潼在北京的工作室,同她聊了很多。


▲《向着明亮那方》海报



成为动画导演的契机


一开始选择做动画的原因,源于彦潼自幼爱看动画。和当时的同龄人一样,年少时期的她接触《美少女战士》、《灌篮高手》这样的商业动画居多。


大学时期,彦潼学的是广告专业,老师上课时会给学生展示国外优秀的广告案例,其中有一些非实拍的、使用动画的表现手法的创意,彦潼觉得很有意思。


那个年代网上有很多可以找到的资源,彦潼下载了奥斯卡最佳动画短片提名合集,时至今日依然有很多内容值得反复推敲。



后来看到自己日后在日本的导师——山村浩二先生的作品《头山》时,她更是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头山》这部作品说的是,人掉入自己头上的洞里的故事。


这个故事很荒诞,并不是一个真实的故事,但里面有诸多现实中才有的细节,好笑又很真实。当时,她立刻就爱上了动画短片这种的形式。


《头山》静帧


日本动画具备很强的作者性。欧洲动画也具备这个特质,但小时候能接触欧洲动画的渠道太少,所以彦潼毅然决定,踏上去日本追寻动画梦的旅程。


如今已经真正成为动画导演的她,在谈及自己未来的目标时,谦逊而实际:我的目标不是要获什么奖,做出能让自己认同、满意的作品,远比获奖重要。



▲2014年东京国际电影节 作为青年导演与日本著名导演北野武(左四)共同登台 

▲2015年,德国斯图加特动画节获青年动画奖



创作过程


动画的故事背景,发生在90年代的中国南方小城。


动画中有大量反应时代特征的细节:公交车、自行车、袋鼠雨衣、小卖部…


该作品在豆瓣电影的评分8.3,很多网友都被短片中熟悉的儿时场景深深打动。



她的这些灵感,来自于她的童年生活。上小学的时候,学校对面有一个小便利店。


那个便利店特别有意思,它特别小,但是它的门头上写着大综合商店。有点滑稽,但是对小孩来说那的确是大综合商店,因为里面应有尽有。于是彦潼便把这个想法,画进了故事背景里。


短片中的大综合商店


《杯子里的小牛》,是彦潼在纸上逐帧绘制完成的。


尽管手绘动画的创作手法耗时耗力,但它能让画面更具细腻的质感,也让这个回忆改编的故事,更具可触摸感。



▲韩国富川动画节《杯子里的小牛》原画展


在视听方面,彦潼采用精简的电影语言,尽量少用说明性的镜头,以此来营造更真实的生活感。


电影动画中每一帧的画面,都有精心构图,力求动态下的每一帧都能尽可能达到一张画的效果,从而达到一种在看电影,同样也是在看画的感觉



大部分情况下,彦潼都是先画分镜,再根据分镜来进行动画创作。为了有更好的参照,她特意去苏州采风。


平江路后的一条街,同彦潼年幼时生活的场景极其相似。很多短片当中的idea,都是从生活中真实的场景获得的启发。



人物塑造方面,彦潼也煞费苦心。


以其中的主角小女孩为例,彦潼提前找到了一位小演员,这位小演员是自己朋友的孩子。


她先将小演员的声音录下来,回去之后反复聆听,以此获得灵感,根据这个声音,形象描摹出最终动画中囡囡的人物形象。



▲囡囡的配音演员汪玉涵


▲短片中的囡囡


她选择勾画他人的原因,是因为她不想将这个故事画成完全属于自己的。动画中部分内容,并不完全是她本人的亲身经历,而是同龄人生命中共通的记忆画面。


喜欢露肚子的大叔、穿上雨衣就懒得抬头,观察脚下世界的小朋友…短片开始后,陷入回忆场景的我们,仿佛下一秒就能闻到南方湿漉又粘稠的空气。


短片中的一帧


在流量为王的时代,彦潼并没有想要努力迎合。在她眼中,流量意味着你要放弃部分作者理念,且在放弃的同时,并不意味着观众一定会认可。


彦潼相信天时、地利、人和的说法,成绩并不是强求就可以得来。


她希望能在人群中,找到真正对动画短片感兴趣的人,创作者也找到自己的创作途径,以此形成、建立良性的生态,以维持可以不间断为创作者提供作品发布的健康环境。



彦潼其实不太认同某些IP动画把孩子当成消费者,她更希望有更多优质的内容,能展示给小朋友。


打个不恰当的比喻,艺术作品未必是一下就吃到的甜的、好吃的东西,但是它能够给孩子营养。而纯粹商业动机产出的内容就像糖果,很甜、很漂亮,但吃多了会蛀牙。


在彦潼眼中,哪怕很小的孩子,其实都具备独立思考电影内容的能力,所以她反对“设计”观众。创作者跟观众应当是一种平等的关系,把孩子当成一个真正的独立个体,去传达创作者想要讲的故事,才是真诚的。


▲创作过程及幕后



与父亲的关系


▲朱彦潼儿时和爸爸的合影


亚洲人普遍在情感的表达上很含蓄,对于彦潼来说,也是如此。


在谈到与父亲的关系上,她用“不是一帆风顺”的来形容。小时候有过很多摩擦和坎坷,也因为父亲这些善意的谎言,一度“不信任”父亲。


短片中父亲的原型,就来自于彦潼的爸爸。很粗的眉毛、温柔的卷发,憨厚质朴,在外面的人看来,他可能没有那么成功,但对孩子来说,他就是一个很温暖的爸爸。


▲短片中的父亲与女儿


亲子之间的关系其实是很复杂的,爱的成分固然很多,但除了爱以外也有很多很难明说的成分,怀疑、厌烦、甚至恨都会有,所以很难用“我爱他”去完整概括。


“我曾经看过一篇文章,当时很难过。文章说,其实你跟你父母在一起的时间,就只有多少天,那个文章就真的给你算出来了。


我当时看的时候我特别害怕,然后我就直接给我爸打电话,我让他来北京。我说你能不能来北京,能不能跟我们一起住,我们在这个小区里面再租套房,然后我们一起住。


但是我爸说不行,他说一个是他有他的家庭,然后还有确实就已经没办法回到以前了。我后来就想,其实也幸亏做了这个片子,等于把爸爸和我自己最好的那一段,就留在这个片子里面了。”


现实中的彦潼父亲


彦潼说完这番话,有些感慨。人不可能永远和父母在一起,虽然大家都接受了这个结果,但还是忍不住会依赖。


“我小时候什么事情解决不了,我都喊爸爸。我现在就努力不去打扰他,其实也还是好想撒娇的说真话,但人嘛还是必须要长大,必须要独当一面。”



点击开头视频👆,观看完整版采访


每个人都希望在父亲的呵护下长大,但不是每个人都真正了解自己的父亲。父亲很普通,好像什么都没给过我们,但又好像全部都给过我们。


不妨在今天,和父亲一起搭上这部回忆的列车,追忆似水年华吧。


最后,祝每一位父亲,节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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