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海丰同乡阿茂(茂涛)和仁科(许昌锄),在广州成立了一支乐队,取名「五条人」。
一直到2020年夏天之前,五条人一共发表过7张专辑,词曲极具地方性。他们获得过不少奖项,但在广东之外不算出名。
7月,参演「乐队的夏天」第二季,让他们在全国范围内一举成名。
不管你之前了不了解五条人,看了这期十三邀,你也很难忘记他们。
乐队成员评价他们:
“他们旋律写得特别好听,不按常规性地那么编。”
“音乐上面,他们没有别人的影子。”
“他们俩但凡会一点点乐理,写出来旋律都不会这么好的。”
可以说是知识分子代表的许知远(十三邀的主持人)评价五条人说,“我喜欢他们的自信,就是广东那种对自我生活方式的某种确信。”
仁科在这期节目中显得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很多网友觉得仁科总是没有回答许知远的问题。也有些网友说,他的答案早就跟随着他的“梦话”一起浮现。有人说五条人没文化,也有人说,他们有着属于自己的某种人生哲学。他们可以跟许知远聊叔本华、巴迪欧、贾樟柯、《中国农民调查》,推荐阿基·考里斯马基的电影《没有过去的男人》,颇有趣味的闲聊胡侃。
有人说许知远全程居高临下,抱持着某种知识分子的傲气。但事实上,至少从节目来看,许知远对他们实际上怀抱着某种羡慕。许知远说,他觉得自己的人生太“正确”了。和阿茂交换拖鞋的时候,许知远说,“感觉自己的心都野了。”门外有喧哗打闹、你追我赶的野孩子,门内有孜孜不倦、伏案学习的乖孩子。也许在某一个相同的时刻,他们会不约而同地望向那扇门,羡慕着门另一侧的另一种生活。阿茂拍了拍许知远的肩膀,安慰他说:“你这样的人生也很酷。”我第一次见到五条人,是在「乐队的夏天」第二季的舞台。仁科穿着白T黑西装,阿茂穿着花衬衫戴着黑墨镜。两人脚上踩着广东标志性人字拖,踏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自信上场。在乐夏的舞台上,周迅因为马赛克乐队队内经常打架而提问“那你们会打架吗?”仁科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答道”(我们)知识分子不打架的“,逗笑了现场所有人。笑归笑,但要是把他们的歌单片单甩出来,谁都很难不直呼一声“高级”。《雁南飞》《工作》《阳光普照》《阿玛柯德》《死亡诗社》《春天情书》《绿鱼》《愤怒的公牛》《好莱坞往事》…他们的片单引起了一众文青的共鸣。
郭小寒说,“五条人的爆红可能代表了一种草根的逆反”。新京报的记者却问他们,“你们怎么看待你们的歌更受知识分子欢迎?”到底是草根更喜欢五条人,还是知识分子更喜欢五条人,这个问题的答案其实并不重要。我只知道现在大家都喜欢五条人。五条人的乐队logo是红色塑料袋,此物在菜场随处可见。在乐夏看到就忍不住笑出声,倒不是觉得他们可笑,而是太可爱、太喜欢了。
这种市井气息,这种下里巴人的亲近感(非贬义),或者拿许知远的话来说,是“庶民文化“。同样是许知远说,可是我们的时代实际上没有庶民,有看电影看电视的人,有听音乐买东西的人,有各种各样的人,但不存在“庶民”。
五条人的歌曲因为接地气,普罗大众爱听。也因为接地气,所以久居象牙塔的知识分子们也觉得新鲜有趣。他们能唤起广东街头、小镇青年的深深共鸣,也能唤起知识分子心底对”无穷的远方,无尽的人们都与我有关“的人文关怀。仁科被调侃是“农村拓哉”、“郭富县城”。潜台词是帅的有点土。对于”土“这件事,他们的回应是:他们确实很“不俗”,不仅歌曲独特,性格也充满了摇滚的气息。就像在临时换歌的乐夏后台,负责导演又生气又无奈地质问他们为什么擅自做主。阿茂说,“有时候那个情绪到了你忍不住”。仁科拍拍他说,“你会找到更好的工作。“(虽然这种行为不值得提倡)
很多人因为他们的幽默风趣被圈粉。会不会有人只是喜欢他们有趣的性格,不关注歌曲?这会不会本末倒置?
针对这个问题,他们的回答是:
“一部分人可能会通过这个窗口,再去了解我们的音乐,我觉得这样很好。
但是有一些人,他只是停留在幽默,这个讲话的幽默,然后没再去听歌,也没关系。因为这就是生活,他们开心,我也很开心。”
杜拉斯说,“2024年,是文学灭亡的一年。”
陈侗曾开玩笑地说:“五条人将于2024年获得鲁迅文学奖。”
鲁迅文学奖暂且不论,五条人的未来还是可以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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