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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八、连战连捷

2016-12-01 孔令堃 笑谈中


孙悟空初战告捷,所以他顺势进入了狮驼洞,来看看三魔王到底是什么造型。这一进去不要紧,里面的景象着实让人震惊,显示了一个大规模妖魔集团的专业性。

要说古往今来杀人最专业的,那还得说是二战期间的奥斯维辛集中营。在这里杀人都是流水线作业,第一阶段是毒气杀人;第二阶段是搜检工作,把尸体的随身带的珠宝、手表、金牙等值钱的东西带走;第三阶段是剪毛发,把死尸的毛发做成假发出售;第四阶段是扒皮抽脂,把死尸的皮做成灯罩、皮包、手套等,有纹身的优先,油脂做成肥皂出售;第五阶段就是焚尸炉焚烧,剩下的骨灰再做成肥料出售。这就是杀人魔王希特勒领导下的纳粹集团干的事。

回过头来看狮驼洞,这里的妖怪流水线杀人比纳粹德国早了一千多年,而且更专业,更细致。狮驼岭的杀人流水线主要分两车间,东边车间的负责尸解,西边车间负责烹调。再往细致了看,一个人在这里被分解,比奥斯维辛集中营更细致。毛发带皮接下来做毡片,人皮铺在地上当地板,人筋缠在树上做装饰,骨头码的整整齐齐当装修,精肉剔下来送到西部车间。

西部车间的描述虽然不多,但是我们可以从只言片语中知道这个车间的精细化程度更高。宋朝时候,有一位中国太监中唯一封王的童贯,童王爷。童贯家过着穷奢极欲的生活,他家一个厨师退休后,乡亲们都来打听童王爷平时吃什么啊?该厨师回到:不知道。咋能不知道呢?原来童王爷家里的厨房精细化程度很高,这位厨师在这个厨房里只有一个工作:切葱。为切葱专门雇一个人,那这个厨房跟富士康的车间还有什么区别?

咱再来看看狮驼岭的西部车间,也就是厨房。精细化程度到了什么地步呢?小钻风有句话:烧火的只管烧火。足见这样的厨房,精细化程度也达到了王府的地步。当然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个洞穴太恐怖了,能想象这个场景么?如果不能想象,请参考美国电影《午夜食人列车》,直接快进到电影最后一点看尸解,即可领略一二。

孙悟空到了这个洞府,眼见这样一幕,别的都好说,一身英雄胆的孙悟空对于视觉上的刺激倒还能抵御,关键是这味让人受不了。接着往前走,下一个场景恍如隔世。原文是这样写的:

 

清奇幽雅,秀丽宽平;左右有瑶草仙花,前后有乔松翠竹。

 

除了影视城,现在还真不好找风格反差这么大的地方。继续走,孙悟空终于看到了传说中的三大魔头。两别还列着一百多头领,显然这是在开会。孙悟空版的小钻风故技重施,再次把开路神孙悟空磨一丈多长金箍棒要打妖精的故事讲了一遍。此言一出,跟孙悟空打过交道青狮精马上蔫了,偷袭可能还有把握,现在人家孙悟空知道了,这就失去了出其不意的先机。另外两位也没显示出有主意解决问题的气魄。大家面面相觑,还得青狮精做出精心部署:关门!

这一关门,孙悟空发现戏演过了。这要是再问问话,发现自己是假的,门关着还跑不了。于是忽悠魔王们说孙悟空扬言要变苍蝇进来,接着又拔了根毛变了个苍蝇捉弄这一洞的妖精。魔王们以为是孙悟空变苍蝇进来了,孙悟空忍不住笑场了。就这一笑,被“草枯鹰眼疾”的大鹏看到了。这小钻风一笑跟猴一样,大鹏下令绑了,然后掀起衣服一看,孙悟空变人物的短板露出来了,只能变脸,不能变身子。一身黄毛啊,还有尾巴和红屁股。

这剧情反转太快了,刚才还谨防被孙悟空偷袭,转眼间孙悟空就被活捉。大鹏知道拿了孙悟空也不好杀,于是将孙悟空投进了阴阳二气瓶。这个阴阳二气瓶,非常的厉害,专治各种话唠。被收进去的人不说话没事,一旦说话,那完蛋了,四面喷火。一般的火孙悟空不怕,掐个避火诀就行了。根据阴阳二气瓶的电脑系统扫描,发现孙悟空不怕火,于是启动另一个模式,四周涌过来毒蛇。毒蛇孙悟空也不怕,被孙悟空都徒手拽成段了小段。下一个环节孙悟空真不好熬了,出现了三条火龙围着孙悟空恶心人。孙悟空怕火气攻心,这要一口气上不来,那可就挂了。而且这个火龙的威力,跟微波炉差不多,不从表面加热。孙悟空在使尽法术也不能出去,结果折腾一圈,孙悟空的脚已经发软了,很快就会残疾了。

孙悟空切实感受到了恐惧,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他想到了脑后的毫毛,就是观音送的那三根。孙悟空用这三根毫毛变成钻头、棉绳、竹片,组成了简易的钻孔工具,把瓶子钻了个洞。趁机变小虫逃了出去。

这一战,孙悟空有惊无险,虽然险些丧命,但是好在破坏了大鹏最厉害的神器。从战况上,孙悟空在这第二阶段,又获得了巨大胜利。

从孙悟空踏入狮驼岭地界以来,算是和三魔王产生了两场冲突。第一次孙悟空打死小钻风,吓走了一万小妖。第二次潜入狮驼洞深处,被大鹏捉拿,孙悟空毁掉了阴阳二气瓶。但是,这双方到此为止还没有发生任何的交流,孙悟空没有听到妖魔们说他们要吃唐僧。而且迄今为止,狮驼洞所有行为都是对孙悟空采取了守势。无论是小钻风巡山,还是青狮精招呼大家关门,都是采取的守势。其实单从过山这个角度讲,孙悟空完全可以趁着魔王们关门的功夫过山,当然了,到了狮驼城再出事就另说了。只不过就这样过山,完全不是孙悟空当初的预期,他想要的是让妖精们风风光光的送唐僧过山,才显示自己的本事。也正是这个信念,让孙悟空不打趴下三魔王不罢休。

再看此时的实力分析,孙悟空最为忌惮的阴阳二气瓶已经废了,所以他的恐惧感更小了。但是刚才被阴阳二气瓶一折腾,孙悟空也伤了元气,还是先回去看看唐僧为妙。

此时的唐僧在干嘛?孙悟空死都没想到,让他从未有过的感动出现了:唐僧正在祈祷,祈祷神仙们保佑孙悟空。

孙悟空听到这赶紧降落云头,跑到唐僧面前,翻身便拜,深情款款的说:师父,我来了!

唐僧赶紧搀起来,关切的说:你看你这么久都没回来,师傅担心啊。到底山里什么情况?

孙悟空感动的稀里哗啦的说,愣说自己托了唐僧的鸿福才能回来,然后详细的阐述了自己怎么骗小钻风,怎么扮演小钻风,怎么被装进瓶里,怎么逃出来的。最后孙悟空第一次感慨的说出了那句话:真是两世为人啊!

唐僧感激之余,问了句重点:刚才和妖怪打架了吗?

孙悟空:没有。

唐僧:看这意思你不能保我过山了吧。

孙悟空:何出此言?

唐僧:你都没跟他打,说了这么一大堆没用的,谁知道你能不能带我过山?

说到这再回到唐僧最初和孙悟空的对话,唐僧很担心孙悟空,其实最担心的并不是孙悟空,而是担心孙悟空能不能打得过妖怪。孙悟空一听这个就火了,人家兄弟三人,又有几万妖怪,自己一个人,打不过实属正常,这样唐僧还不满意,那你给派个帮手。

唐僧一琢磨,帮手哪有啊?自己能调动的就是八戒和沙僧,看着办吧,随意挑一个。孙悟空想了想,还是八戒吧,最起码猪八戒有疯猪功,发起狠来牛魔王都怕,呆子,let’s go!

猪八戒跟狮驼洞门前那一万小妖的心态差不多,完全局外人的心态。对于猪八戒来说,别说过不过山了,取不取经都跟他没关系。所以跟几万妖怪拼命的事,他压根不想去。但是孙悟空把话摆那了,放屁也能添点风。猪八戒一想,反正跟着孙悟空,势头不对就跑呗,那就去。

正是这样,孙悟空和狮驼洞作战的第三阶段到来,这一次,是正面交锋。

孙悟空带着猪八戒,到了狮驼洞外堂堂正正的叫战。

现在问题摆在三妖魔面前,打还是不打?到底该怎么打?前面我说了,青狮和白象是带着任务来的,所以他们希望大鹏出去打头阵。大鹏多精啊,猴子厉不厉害没见识过,但是人的名树的影在那摆着呢,堂而皇之的进入狮驼洞是事实,从阴阳二气瓶里逃生也是唯一一个。你说猴子厉害不厉害?傻子才去冒冒失失跟这样的人打头阵。

这就造成了一个很尴尬的局面:猴子在洞外骂街,洞里不知道几万妖怪都不敢冒头,三个吆五喝六的魔王都不敢应战,任凭猴子在那骂街。

孙悟空喊着要和妖魔比武,一句都没提吃唐僧的事。其实这里面也有赌气的成分,唐僧凭啥说自己过不了山。

山洞里面气氛很凝固,作为名义上的老大,青狮精出来打破了沉默,问哪一位出去大战猴头?结果没人搭理他。青狮精又问谁去打头阵?白象和大鹏依然跟没事人一样在一旁玩着指甲。

青狮精生气了,这俩弟弟太没义气了。你们都不去是吧,老子去。但是丑话先说前边,老子出去就打三回合,如果这三回合能打败猴子,那就吃唐僧。如果三回合打不过,那这事就拉倒,关门让人家过山,谁也别废话。

说完青狮精就拎起大刀出门大战孙悟空。遥想当年,青狮精在乌鸡国和孙悟空交过手,只不过当时事出突然,青狮精只能匆忙抢了殿上武将一把普通腰刀,跟拿着金箍棒的孙悟空大战一场,发现猴子厉害,而且自己没有上级指示,所以只好变成唐僧迷惑孙悟空。这一次不一样了,青狮精带着家伙呢。这是一把宝刀,最起码不是凡刀,称得上一把神器。

青狮和孙悟空终于对话了,双方终于明确了为啥要打架。青狮要出手的原因是:你到我家门口骂街就不对。孙悟空出手的原因也做了最后定性:听说你要吃唐僧。

有了打架的理由,那就好办了。青狮精说了,打架嘛,那就得堂堂正正,得有武德。别看我收下几万兄弟,但是绝不会群殴,老子跟你单挑,够爷们吧。

孙悟空也不甘示弱,别看我这个师弟长得像半兽人,我也不让他出手,一对一PK!

青狮精大义凛然之后就耍赖,既然是单挑,你又那么有种,咱就文斗,我先砍你三刀,扛得住,你就过去,扛不住,我就吃唐僧。

孙悟空马上表示同意这个无理要求,就咱这天灵盖,那是和金箍棒是一个炉子里炼出来的,当年太上老君炼这个费大劲了,来吧。

青狮精一听这事,兴高采烈的就砍了一刀,结果没砍动。于是砍了第二刀,孙悟空用分身法变成了两个。青狮精错误的判断孙悟空只会分身,不会合体。于是放出大话,让孙悟空合体后打他一棍子走吧。话音刚落,孙悟空马上合体抡棍子就打。青狮精不遵守诺言,说啥也不挨这一棍子,于是文斗变成了武斗,双方飞上天空,大战了二十回合。

旁边还一个观战的猪八戒呢,一看双方约定的文斗都改武斗了,是不是说单挑也作废了呢?干脆有枣没枣都搂一耙子,猪八戒抡耙子就上。

单从外形上看,猪八戒膀大腰圆像魔兽里面的憎恶,秃头獠牙像兽人,再配上那个利器钉耙,绝对比青狮精都唬人。这样一个庞然大物冲过来,青狮精吓坏了,掉头就走。孙悟空和猪八戒撒腿就追,青狮精情急之下现出了本相,一口就吞了孙悟空。

这回换猪八戒掉头就走,青狮精得胜回洞,孙悟空跟狮驼洞战斗的第三阶段结束。但是大家知道,青狮精这次所谓的胜利,其实是一次从失败走向大败的过程。他老人家的胃又不是阴阳二气瓶,根本消化不了孙悟空。这一口不仅没能吃了孙悟空还把自己给搭上了。面对孙悟空的连战连捷,狮驼洞集团该怎么逆转呢?下节再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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