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年说牛NO.1 | 叫牛不是牛，叫羊却是牛?

牛年说牛NO.1 牛科，气壮如牛！

还记得多年以前，我们为“羊年快乐”的英文究竟该用Goat（山羊）还是Sheep（绵羊）大费脑筋吗？

在大家各执一词的情况下，有人觉得不如就用“The year of any ruminant horned animal”——“有角反刍动物年”吧？

上海自然博物馆缤纷生命展区——犄角争锋

可是这样的话，除了羊之外的各种羚羊，还有牛可怎么办？
图源：https://thumbs.dreamstime.com/
时光飞逝，十二生肖中，与羊亲缘关系最近的牛来到了我们面前。

“牛年快乐”又应该用哪个“牛”呢？

图源：http://images.fineartamerica.com/
bull（公牛）、cow（母牛）、heifer（小母牛）、calf（小牛）、buffalo（水牛）都是牛，不过似乎还是cattle或ox顺眼一点，在许多媒体中，“Year of the Ox”出现率也最高。
图源：https://virtualrunevents.raceentry.com/
或许我们可以考虑从常常拿来与生肖对比的星座入手。在星座中，金牛座的名称是Taurus，该词来源于拉丁语，也是公牛之意。

夜空中的金牛座，你觉得像什么牛？图源：http://blog.nationalgeographic.org/

说来道去，究竟什么样的动物才是牛？它们和羊还有羚羊到底是什么关系呢？让我们从动物分类学着手，看看你所想到的牛真的是牛吗？
上海自然博物馆的这只麝牛是牛吗？
在哺乳动物的大家族中，偶蹄类动物是我们最熟悉的食草动物类群之一，它们最大的特点是脚上的蹄子数量呈偶数，即四个脚趾或两个脚趾，传统上我们就叫它们偶蹄目（Artiodactyla）。
典型的偶蹄类动物
图源：https://image.shutterstock.com/
随着古生物学和分子生物学的发展，人们逐渐意识到生活在水域中的鲸豚类，其实和偶蹄类的亲缘关系很近。
所以早在十多年前，偶蹄目就和鲸目（Cetacea）合并为了如今的鲸偶蹄目（Cetartiodactyla）。我们要说的牛科动物也正是其中的一个科。
图源：http://www.taxateca.com/
真相来了！无论名字里带着牛还是羊，或者羚羊，其实它们在生物分类学中都同属于一个科——牛科（Bovidae）。
牛科动物与其他鲸偶蹄目动物的联系
图源：https://i0.wp.com/ 
所以，理论上所有的羊其实都是广义的“牛”。当然，在日常生活中，我们肯定不会这样叫。
在整个偶蹄类家族中，牛科是最为繁盛的。按照权威的《Handbookof the mammals of the world》和《Bovidsof the World》所采用的最新分类学，牛科中共有54个属，279个物种。 基于128种牛科动物的系统发育树图源：https://www.researchgate.net/ 在分类学中，科下面有时还会列支“亚科”这个单元，曾经，传统分类学根据外部形态的一些差异，直接把牛科划分为牛亚科（Bovinae）、羊亚科（Caprinae）和羚羊亚科（Antilopinae）。

典型牛科动物与人的体型对比

图源：https://scienceblogs.com/ 

在牛科中，属于“羚羊”队伍的尤其多，包括各种名字以羚、狷羚、马羚、麂羚、黑斑羚、新小羚结尾的动物。 

典型“羚羊”——黑斑羚

（Aepyceros melampus）

何鑫

摄于南非克鲁格国家公园

典型“羚羊”——葛氏瞪羚

（Gazella granti）

何鑫

摄于肯尼亚地狱之门国家公园

非典型“羚羊”——黑面狷羚

（Damaliscus lunatus）

何鑫

摄于肯尼亚马赛马拉保护区

非典型“羚羊”——麋羚

（Alcelaphus buselaphus）

何鑫

摄于肯尼亚马赛马拉保护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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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不典型的“羚羊”的代表——塞伦盖蒂白须角马（Connochaetesmearnsi）何鑫 摄于肯尼亚马赛马拉保护区 

有的科学家认为，这些动物都应该分别直接独立为亚科，如果这样，牛科的亚科可就多了一大把。 挑挑看，哪些是真正的“牛”？图源：https://www.animalspot.net/ 
你可能不知道，牛科动物和其他偶蹄类动物一样，都没有上门齿，也就是“上牙”。它们依靠坚韧的上颚和下门齿相互配合切割食物。
注意看这头非洲野牛的“上牙”
何鑫 摄于肯尼亚阿布戴尔国家公园 所以，动画片里牛局长的大门牙是不正确的。

图源：https://freshfiction.tv/ 

不过分类学总是在“并了又拆，拆了又并”中迂回前进的，按照最新的分类学，牛科中的羊亚科也没有了，它们和上面提到的那些“羚”一并统一在了新的羚亚科中，统统以“某族”或者“某某族”相称，例如羊族、羚族、黑斑羚族、狷羚族等。所以，说羊是广义的“羚羊”还真没错了。

《世界哺乳动物手册》中采用的牛科分类 

不过牛科的变化毕竟主要集中在那些看似个头小一些的“羊”和“羚”中，牛亚科一直以来相对还是比较稳定的。科学家们在牛亚科下共划分了三个族，即牛族（Bovini）、蓝牛族（Boselaphini）、林羚族（Strepsicerotini）。

牛亚科的三个族的其他“羊”和“羚”的系统关系

图源：https://www.semanticscholar.org/ 

嗯？怎么又出来了“羚”？别着急，无数的案例证明，中文名称有时真的不能代表动物的属性。
羊年的时候我们就说过，当时被列为“羊亚科”——如今的羊族的麝牛（Ovibos moschatus）和羚牛（Budorcas taxicolor）（注：新的分类已经将羚牛拆为四种），尽管名字里有牛，但其实是真正的羊。
图片来源：http://www.naturephotos.dk/
金毛羚牛（秦岭羚牛）何鑫 摄于上海动物园
好了，理清楚生物学中“牛”的含义后，明天我们接着聊聊真正的牛有哪些！
一只小小的非洲野牛给您拜年啦 祝您气壮如牛！ 

参考文献

1. Castello J.R.,Castelló J.R.,Huffman B. 2016. Bovids of the World: Antelopes, Gazelles,Cattle, Goats, Sheep, and Relatives[M]. Princeton University Press.

2. Cooke R.S.C.,Gilbert T. C., Riordan P, Mallon D.2018.Improving generation length estimatesfor the IUCN Red List [J]. PLoS ONE 13(1): e0191770.

3. Nilsson M.A.,Klassert D. ,Bertelsen M.F. ,Hallstrom B.M. ,Janke. 2012. A. Activity ofancient RTE retroposons during the evolution of cows, spiral-horned antelopes,and Nilgais (Bovinae). M.A [J]. Molecular Biology & Evolution,29(10):2885-2888.

4. Wilson D.E. ,Mittermeier R. A. 2011. Handbook of the Mammals of the World – Volume 2 HoofedMammals[M].Barcelona:Lynx Edicions. 

作者 | 核心

编辑 | 一星期

审校 | 王瑜、核心、Yim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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