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鹏研究 | 律师在创业公司扮演的角色

一个公司设立、存续一直到清算都涉及诸多法律事务，可以说一个律师可以从一个公司“生”一直服务到公司“死”，公司需要律师本是无可厚非之事，那为何有此一问呢？主要因为创业公司缺钱，钱都要花在刀刃上，购买法律服务是用在刀刃上吗？大部分创业公司用行动证明它们不认为是。通常，创业公司认为聘请律师是消耗财富，而不是创造财富，而中国的司法环境以及创业者对法律及律师的固有认识，决定了现如今创业公司聘请律师不是个常见的举动。人在成长的不同阶段面临着不同的挑战与风险，且各个阶段侧重点都不同。企业也一样，从初创到发展再到成熟都有各种各样的法律问题要去面对。企业在初创期如果能聘请一名律师从事一些基础性、长远性的工作，对企业将影响深远。所以，笔者在这里思考从创业公司角度来分析一下创业公司聘请律师的需求，看看律师们能为创业公司做些什么。

公司在设立及运营过程之初往往面临如下法律问题：

（1）设立时所需办理的行政登记和审批程序；

（2）经营过程中所需获得必要资质和许可，行业运行规范及监管部门对行业的监督方式；

（3）公司结构设计及股权结构安排（如创始人及股东选择直接持股公司还是代持股方式，公司多个部门如何优化子公司、分公司结构）；

（4）业务合同范本及对方提供文本审核；

（5）公司业务实践中的具体经营行为是否合规；

（6）制定期权计划、股权激励计划；

（7）知识产权保护；

（8）合法合理避税安排。

以上列举并未穷尽，大多是笔者所接触过的创业公司客户惯常面临的问题，而这些问题都是律师可以协助解决的。绝大多数的世界500强企业从创立之初就都十分重视法律的作用，不仅在创业之初聘请了律师，在发展时期就设有独立的法务部，很多还增设了合规部门，而且还设立了既是律师又是决策者的首席法务官。企业越大，业务越广越深，就需要相匹配的法律策略、法律团队支撑。因此，专业的公司法律师，往往在创业公司创业初期担任以下几种角色：

事业合伙人

阿里巴巴在成立之初，就特别重视法律风险控制，将具有商业智慧的资深律师（即法律顾问）引入合伙人中。阿里巴巴的30位合伙人中有3位是资深律师，堪称阿里巴巴的三大法律护卫。假设如果没有蔡崇信这样的律师加入，阿里只会是一个家族企业，会一直以“感情”、“理想”和“义气”去维持团队。蔡崇信到来以后，为阿里巴巴带来了“契约精神”和“国际游戏规则”，使公司建立起符合国际玩法的治理结构，也将最初“十八罗汉”团队的利益绑到了一起，使阿里巴巴走向了国际级企业的成功道路。律师固有的理性、契约规则意识，能为企业在创立初期就进行建章立制的布局，树立规则意识，以制度规范管理企业，为企业防范法律风险。所以，阿里巴巴的案例告诉我们，创业公司在创立之初就要寻找“蔡崇信”。

企业初创期，律师可以用企业形式、章程、股东（合伙）协议、组织架构、公司治理模式等将创业公司的创业思路和理想法律化；企业发展期，公司运作在各种各样的合同、协议之上，规章制度、员工关系以及投资者关系也建立在各种劳动、投资的法律法规之上；企业成熟期，如何接触资本市场、投资并购等业务，关乎公司的抗风险能力。在企业三个发展阶段，律师始终起着非常重要的作用，需要企业的创始人以“事业合伙人”的心态对待律师，将律师纳入到创业团队中来，和企业荣辱与共。

融资顾问

对创业公司而言，除了个别财大气粗的，找到合适的投资都是涉及企业存亡的大事。融资好比找对象，也要讲究门当户对。只有自己有足够的实力，才能吸引投资者，融资谈判中才会争取到有力的地位。所以，作为创业公司而言，首当其冲是做好产品，增强产品和企业的竞争力，能让资本市场很容易的看到企业的“钱”景，才能获得比较好的估值，而不要急于融资，创业公司是需要资金，但不能随便投怀送抱，有钱就收，需谨慎选择投资者。律师在融资方面能协助创业公司与投资者进行商务谈判，特别是在融资合同签署问题上，关于对赌条款、稀释和反稀释条款、风险补偿条款、清算条款、公司权力机构构成安排等条款，由专业的律师进行设计尤为重要。对于面对融资的创业公司而言，有必要对各种投资机构有一个智慧的了解。从另外一个角度来看，创业公司和投资者的“联姻”并不容易，双方都需要通过谨慎的尽职调查、估值、审慎的决策才会达致最终的合作。在融资问题上，律师不仅起着穿针引线的作用，而且起着防范法律风险的不可替代的作用。

股权设计师

创业公司的创始人在设计公司的股权分配上，往往采取的是“独裁式”的大股东或平均主义的方式，一些创始人赋予理想主义，总希望有股权，平均分。比较常见的是三个创始人，每人30%多，或者2个创始人，五五分，但这些都是不健康的结构。原因在于，团队中没有一个人说话绝对算数，在面临重大决定时也容易出现问题。所以，在融资前创业公司就需要把公司的结构调整到一个相对健康的状态。近期出现的宝能与万科之争就说明了万科企业在创立的时候就设计了股权结构分散的模式，为日后的纷争埋下了伏笔。

笔者认为，创业初期，创始股东之间的股权结构宜遵循：公平、效率和可控三个原则。但公司创始股东团队必须有一个可以一锤定音的灵魂成员，所以，在股份安排时，灵魂合伙人应占多数股份。且对于普通有限责任公司，在进行股权安排时，应预留考虑未来股权激励和融资的份额和大致方案，所有这些，深谙公司法的律师可以为创业公司出具一份股权结构设计方案，帮助创业公司完成股权设计战略布局。

品牌的守护人

创业公司一般都是轻资产创业，其资产载体为人，外观体现就是知识成果，包括商标、著作权和专利，法律上统称为知识产权。知识产权对于创业公司特别是互联网类型的创业公司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对于企业来说，品牌的内涵就是企业文化，所以，对企业来说，品牌不仅是对外销售的利器，而且也是对内管理的道德力量。在营销中，品牌是唤起消费者重复消费的最原始动力，是消费市场上的灵魂。“没有品牌，企业就没有灵魂；没有品牌，企业就失去生命力”。知识产权是对企业智力劳动成果所享有的占有、使用、处分和收益的权利，它包含了专利权、商标权、著作权、地理标志、设计专有权、商业秘密等。知识产权作为一种法律所确认的权利，是企业不可缺少的重要资源，是关系到企业生存和发展的关键因素。谁在某个领域拥有了自主知识产权，谁就能在这一领域取得控制权。一个创业公司要良性发展，必须要意识到品牌的力量和知识产权保护的重要性。因此，从打造企业百年基业的角度来看，构建企业品牌管理和知识产权保护体系尤为重要。

笔者认为，商标好比人的姓名，是品牌，是防止竞争对手仿冒或不正当竞争的法律武器，同时也是商业竞争的武器。此前，因为天猫注册了双十一商标，并选择在双十一前函告京东不得使用双十一商标，相信刘强东先生当时应该很郁闷。有经验的律师往往会告诉创业公司，在你选择创业的那一天开始，就应该同步申请注册版权、商标、专利、域名等，未雨绸缪，为未来品牌保护布局。在上述知识产权注册后马上启动品牌保护措施，全方位构筑保护体系。

有一个品牌保护细节往往会被创业公司忽略，如今流行微信公众号、视频号、抖音号，可能创业公司都知道要申请公众号、视频号、抖音号，但很多都不懂其法律意义和价值。企业运营肯定要宣传，微信、抖音作为一种品牌推广的新媒体工具，价值十分重要。目前，企业微信公众号、抖音号实行认证，理论上，一个名字只认证给一家企业，如果没有及时申请公众号、抖音号并认证，这是非常要命的，没有认证，就意味着没有公信力。所以，创业公司一拿到营业执照，就应申请注册微信公众号、视频号、抖音号并认证。

专业的律师可以协助创业公司在创立之初就在构建品牌管理和知识产权保护体系发挥重要作用，为创业公司创造价值。

企业法律风险的管理者

不管我们是否承认，企业与法律的关系十分密切。制度经济学认为，企业本身就是一种制度安排，是法律创设的一种营利工具。如果没有法律规范和保障，企业的交易安全与自由、自身的生存与发展都是无法想象的。现代企业实际上就是“企业公民”，法律不仅为“企业公民”的经营行为，使之在追求自身利益最大化的同时，扮演好一个为人类社会为之健康发展作出应有贡献的角色。所以，创业公司的一举一动也需要经受法律的评判，法律已经成为企业不可或缺的指导原则和行为规范。

尽管目前对企业法律风险没有一个统一的定义，但笔者认为，企业法律风险可以说就是企业实施的行为受到法律的否定性评价、面临承担法律责任或经济损失的可能性，其对企业的不利显然是不言而喻的。一旦法律风险变成现实的危险，轻则财产受损，重则牢狱之灾。法律风险之毁灭性大于商业风险，其带来的结果不仅是商业性的，还有可能使致命性的，当法律风险转化为实实在在的法律障碍、法律危机的时候，企业将为此付出沉重的代价，或者导致企业花费增加，或者失去商机或商业优势，或者直接使企业直接从创业走向倒闭。

企业从创建之始，就是在风险中求生存、谋发展。企业法律风险存在企业正常经营活动之中，只要企业从事经营活动，法律风险就不可避免。很多企业的创立者认为，企业创立的时候法律风险很小甚至没有，这种观念是非常错误的，而且大多数企业的创立者往往抱着希望突破法律的限制而通过绕道行驶、另辟捷径获取更多利益，不惜冒着违法的风险且又抱着侥幸心理，没有将法律风险管理提上议事日程，结果是往往一场诉讼就会断送企业前途，一次法律事件就会导致企业的灭顶之灾。

因此，专业的律师会为创业公司构建企业法律风险防范与管理体系，将法律风险管理提升到企业战略高度，协助企业建设法治文化，为企业提供法律风险识别、评估、控制、化解等全方位的法律服务。

神州大地是创业企业的沃土，特别是在笔者所处的粤港澳大湾区，相信会涌现越来越多的“阿里巴巴”式的企业。如今，国务院公司注册资本登记制度改革、产业升级以及逐步铺开的自由贸易区，全国各地方兴未艾的创业孵化基地等措施都给创业公司前所未有的创业氛围，而一个好的律师，就是在创业公司创立的时候，为企业建章立制、调处纠纷、规避风险、增加利润，与企业一起成长，为客户创造价值，携手共创企业的辉煌！

律师介绍

张豫侃 律师

广州律协企业法律顾问专业委员会主任

广州金鹏律师事务所合伙人

金鹏企业与公司法业务四部部长

金鹏党委第五支部书记

执业领域：企业并购及投融资、常年法律顾问、商事诉讼及仲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