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生死之间 <s>黑娃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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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文 | 阿土
<二>黑娃之死
黑娃是我们家以前养的猫，搬来李庄后不久，古镇口面店的老板送的。
那日，早上六点过，我刚起床，看见黑娃从外面回来，从客厅的窗户翻进屋，才半大，但它早已学会了翻窗户。和它对视两眼，就洗澡去了。
洗完澡出来，听见个黑娃在叫，叫声有些奇怪，带着呕吐的叫声，以前也出现过，就没太在意。
在客厅的椅子上看手机，发现黑娃呕吐越来越严重，走路也偏偏倒到的，我很快意识到这和以前的遇到过的呕吐有所不同，心想，莫不是在外面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但刚才翻窗户进屋的时候还生龙活虎的，这才一个小时不到，似乎它的生命就到了另一种境地，越来越弱。
镇上没有宠物医院，我在网络上查找猫中毒症状和解决方法，对，我怀疑它是中毒了。
“上吐下泻、黄褐色呕吐物、烦躁不安、瞳孔放大”——网上描述的猫中毒症状和黑娃的症状的确有几分相似，我也慌了，连忙寻找救它的方法。
黑娃是一只极其调皮而且不听招呼的猫。最喜欢在我调音时从陶笛里挖出来的泥巴里打滚儿；木婳编织的时候，它就使劲抓住线头不放；它自己可以在阁楼上玩得停不下来，勾线笔、小石头、线球等等都是它的玩具，有时候，天还没亮，它在阁楼上东奔西蹿的声音就通过木板传下一楼来，声声入耳，甚至想过把它揪下来痛打一顿，然后扔屋外头去；还有一次，它居然自己从楼道的阁楼上摔下，重重的摔在一楼地砖上，三米高的距离，我和木婳都以为这下它完蛋了，非死即残，结果它一点事没有，只是受了惊吓，安静了几小时。
可惜现在，这些调皮它也不能了。
找的解救它的方法没能奏效，甚至有可能加速了它的死亡。
按照一种一个网友分享的经验，先用肥皂水帮它洗胃，然后再喂食牛黄解毒片和绿豆汤。
这三样东西家里都没有，我快速换好衣服去街上买，绿豆和肥皂在超市购得，药店老板表示牛黄解毒片对猫中毒没有任何帮助，叫我赶紧送宠物医院，所以没买。
回到家中，黑娃已经不行了，蹲在那儿时身体都摇摇晃晃了，就连起身想跳到三十公分高的椅子上也实现不了，唤了它几声，它干脆躲在角落里想自生自灭。
我将它放到卫生间，我一边调制肥皂水，一边安慰它，这时候木婳也起床了，我让她帮忙按住黑娃，给她灌肥皂水。
刚灌下一点就出问题了，黑娃开始抽搐，保持给它灌肥皂水的姿势再也立不起来了。
接下来就是持续两三个小时的死亡过程，木婳自然是不敢看，而我一直呆在它身边，看着它从只是偶尔抽搐到抽搐加重平稳呼吸减少，看着它大小便失禁，看着它最后的时间里不断挣扎，我知道它不行了，所以想守着它。
它落下最后一口气时，脑海里浮现的都是它的活泼好动、它的调皮捣蛋、它的慢慢长大，我知道，这一切却不会因为这一刻而终结。它有多调皮，就带给我们多少快乐。
我收拾好心情，给已经去出摊的木婳打电话，说打算把它扔到长江里去。
我准备好纸箱、把黑娃的遗体装里面，向江边走去。
阿土，80后自由陶笛制作手艺人、写作者，其制作的手工绞胎花纹陶笛在陶笛圈内独树一帜。文字常见于公众号“阿土与陶笛”QQ:12977324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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