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内容因违规无法查看 此内容因言论自由合法查看
文章于 2017年1月17日 被检测为删除。
被微信屏蔽
其他

校长不识字,博士乱翻书

2017-01-16 官话天下


导言:大学开学典礼热闹之际,惊闻南方某高校今日爆出奇闻。开学典礼上所挂横幅,竟然两幅全错。“驰骋乾坤”,写成了驰“聘”。鸿鹄之志写成了鸿“皓”。典礼未半,横幅便被匆匆收走,连校领导都破口大骂“如此办事,大学太没文化”。对此,小编除了对“五笔输入害死人”报以同情外,更对今日大学文化沉沦、斯文不再抱以忧思。转载分享相关文章一篇,愿大学里多些文化,少些笑话。  

文章来源:“中国好学者”、“湖湘人文读书会”



校长不识字,博士乱翻书

文 | 王志东


国家现在大力倡导传统文化教育,非常有必要。如果再不加强,我们和台湾的差距就更大了。

去年暑假,我到香港中文大学学习,来自台湾的几位年轻教师,古文功底深厚,对《论语》《孟子》《庄子》《礼记》《学记》等等经典信手拈来,并且都有自己独到见解,让我们瞠目结舌。


先看我们的博士。《解放日报》和华东理工大学博士段凡曾经被推上风口浪尖。究其原因,乃是博士对一个典故的解释出现了大问题。

查2月23日《解放日报》10版,段博士在接受报纸提问时,对“卧槽泥马”这个“成语典故”进行了解答。他说:“卧槽与跳槽并非完全对立,否则就可能变成一匹‘卧槽泥马’。卧槽泥马出自《战国策》,形容虚有其表、窃居名位者,即使有相应的地位,其能力也不足以胜任,等同于烂泥扶不上墙。所以说,卧槽者不应成为‘卧槽泥马’,卧槽也并非‘卧以待毙’。职场人士大可不必草木皆兵,而要变被动为主动,视卧槽为蓄势待发、开创工作新局面的机会。”

此语一出,网络上眼镜跌碎无数,大牙笑掉一片。

“卧槽泥马”本是网友对国骂谐音恶搞,没想到段博士还当真了!竟以此引申开去,在报上开讲答疑。鲁迅先生曾经说过:“你不说我还明白,你一说我反倒糊涂了。”段博士以其昏昏,岂能使人昭昭?终至于“博士一开口,上帝就发笑。”

于是,赶紧上网搜“卧槽泥马”,果然找到了罪魁祸首。

撰者不详,其辞曰:“《战国策·楚策四》——伯乐多良马,其有邻亚犁,曾与人言:‘我亦善识马,有一骏马,伯乐不及’。人皆疑,欲观之。亚犁恐,乃以草泥置一卧马于槽中。众人视之笑其蠢,皆曰:‘此何良驹,卧槽泥马尔。’

观察此段用语呆板,文气拙劣,远非《战国策》之古朴、浑厚,而《战国策·楚策四》一节,根本没有任何与“卧槽泥马”相关的语句。但段博士网上一搜,就直接作为学问了,哇塞,做学问好简单啊。

《解放日报》乃中国有名的大报,华东理工大学也是一流大学,段凡博士既然能够在报章接受访谈,想来也不会是平庸的博士,但笑话就这样产生了。偶然的一件小事,一旦发生了就是历史的必然。

纵观这件事,段博士俨然也是在恶搞,他以身作则,告诉我们,博士也就这个水平,博士之博,乃不学无术耳。

难怪中国的大学,在世界排名中可怜兮兮,难怪我们的文凭,人家打死也不承认,原来并非民族歧视,乃是自我作践耳!


由博士乱用典,不由人又想起了台湾三大党领袖来访问时,我们著名校长们的著名表现。

去年,台湾亲民党主席宋楚瑜应邀在清华大学发表激情演讲,回答清华学子的提问,两次提到人文,其情殷殷,其辞切切。反观清华大学校长顾秉林却畏畏缩缩,没有中国第一学府掌门人的学术气质。在互赠礼品环节,顾秉林向宋楚瑜赠送的是一幅小篆书法,内容是黄遵宪的诗《赠梁任父同年》:

“寸寸河山寸寸金,

瓠离分裂力谁任?

杜鹃再拜忧天泪,

精卫无穷填海心!”

颔联首字读作“kua”,上声,分离、割裂之意。诗的前两句描述了中国前所未有的民族危机,后两句表示要像精卫填海一样,担负起救国的大任。由于诗中洋溢着强烈的爱国主义精神,2003年6月29日,温家宝总理在向香港社会人士发表演讲时,也引用了这一首诗,引起在场人士的强烈共鸣。

在念这首诗时,清华校长一字一顿,磕磕巴巴,念到“侉离分裂力谁任”时,就被“侉”字卡住了,后经人提醒才得以圆场,引得学生们哄堂大笑,场面相当尴尬。

不仅如此,在主持过程中,顾秉林还结结巴巴,几次中断修正,到了最后更是洋相出尽,把向宋楚瑜赠送礼物说成“捐赠”礼物,现场一片嘘声。此情此景,让直播机前的亿万电视观众也感到震惊和失望。要知道台湾也有清华大学,也在那里看着呢。

然而,清华的表演还没有结束。当晚清华大学国际问题研究所副所长刘江永教授,在中央电视台国际频道《宋楚瑜大陆行》节目中侃侃而谈,大出风头,让我们大吃一惊。当介绍到《寸寸河山寸寸金》书法礼品的时候,他胸有成竹地说:“这是某某人所书写的‘小隶’。”

哇塞,一种新的书体诞生了,中国从来只有小篆,何曾有过小隶?紧接着,刘教授又即兴朗诵了《寸寸河山》全诗,遗憾的是刘教授没有看过直播,当读到“瓠离分裂”的时候,他再次壮烈牺牲,把它们读成:“瓜离分裂。”

清华历来人文荟萃,国学大师,文坛巨匠不乏其人。不知王国维、陈寅恪等大师,九泉之下,作何感想?


然而,台湾新民党主席郁慕明来了。他发表演讲的大学是中国人民大学。人民大学的校长出来了。我们提心吊胆,胆战心惊。鲁迅曾经说过:“我常常但愿不如所料,也以为未必竟如所料,却往往恰如所料的起来。”

果不其然,人大校长纪宝成在欢迎郁慕明的致辞中说:“七月流火,但充满热情的岂止是天气。”又一个大学校长,在台湾同胞面前倒下来了,纪校长显然犯了常识性的错误。“七月流火”出自《诗经》。“七月流火,九月授衣。”七月流火的确切含义是“天气转凉了”,不是形容“天真热”,更不能形容热情。这是高考中最常见的一个成语。

似乎是挑动我们脆弱的神经,国民党荣誉主席连战又来了。这次被打脸的是厦门大学。

有感于被授予厦门大学名誉法学博士学位,兴高采烈的连战发表即席演讲。才华横溢的连先生,慷慨激昂,激情洋溢,古今中外,信手拈来,显示了深厚的国学功力。演讲过后,厦门大学朱崇实校长请连战先生题字,连战先生挥笔题写了“泱泱大学止至善,巍巍黉宫立东南”。

结果朱崇实校长当场念了白字。把“黉宫立东南”错念成了“皇宫立东南”,台下还一片掌声,赞叹声。呜呼哀哉,呜呼哀哉。

“黉门”是学校的古称,“黉”古音与“宏”同音,普通话读音与“红”同音。古有“身入黉门,天子门生”的说法。堂堂大学校长竟然对教育领域的古称一无所知,实在是令人汗颜,惭愧,羞耻,无语。

如果我们的教育现状还不能得到改变,那么,我们就要恳请台湾政党的领袖,不要再来大陆了,他们简直成了残害我们大学校长的一大公害。还有就是我们的博士们,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否则就不是“泥马”,而是死马了。

相关阅读

章立凡:请相信文化自身的力量

作者:章立凡  来源:经典网

摘要:在巨大的历史变迁中,文化的融合与重组不可避免。近年,有不少人担心“文-革”卷土重来,但我相信文化自身的力量。身处一个多元化的互联网时代,霸道的、“万山不许一溪奔”式的文化专制主义,实际上已不可持续。中国不可能永远在人类文明的高速路上逆行。

今天我们在这里纪念香港浸会大学成立60周年和《明报月刊》创刊50周年,分别可以追溯到两个历史节点:1956年和1966年。中国大陆在1956年发动了私营资本主义工商业的社会主义改造(公私合营),1966年发动了“文-化大革-命”。

今天的研讨会主题宏大——“中国文化的精神出路”。从大历史的角度观察,历史的变迁往往带来文化的重新组合。1956年发生了经济制度的巨变,10年后爆发了政治、经济、文化上的全面灾难,被称为“十年浩劫”。这就是制度与文化之间发生了问题,制度病了,文化也一定会有病。


熊十力悲鸣:“中国文化亡了!”

有这样一个历史场景:“文-革”初期的上海,一位老人,身着旧长衫,腰间系着一根麻绳,在街头悲鸣:“中国文化亡了!”这位老人就是著名学者熊十力先生。熊先生在“文-革”狂潮的冲击下,精神失常了。细想当时的中国大陆,又何尝不是一个巨大的疯人院?制度失常了,社会失常了,文化也失常了。与此同期,金庸先生在香港创立《明报月刊》,也是出于“存亡继绝”的精神,为中国文化保存血脉,传承薪火。

每一场历史巨变,都会波及到文化。例如《南渡北归》这本很有名的书,记述了1949年的历史转折点上,中国知识分子的选择以及他们后来的命运。1949年以后,中国文化的血脉实际上是南迁了,迁到了台湾,有一部分迁到了香港。例如傅斯年先生主持台湾大学,钱穆先生创立香港新亚书院,等等等等,这些文化变迁都是随着巨大的政治、社会变动而发生的。熊十力先生当年哀叹“中国文化亡了”,我们今天来看,其实中国文化没有亡。文化还是很顽强,每一场巨变之后文化都会有重组,都会重新找到出路。

我注意到一些著名的学者在历史变局中的文化思考,例如钱穆先生认为中国文化有兼容性,主张“守旧开新”,守住我们固有的文化精粹,同时要接受新的外来文化。唐君毅先生指出,中国文化具有农业社会的特点,且强调一元,排斥多元。他们对中国文化的缺陷都有所反思。刚才刘再复先生讲到孔子在中国文化中的境遇,我也有同感。在五四运动之后,胡适先生提倡“整理国故”,也就是在打倒孔家店之后,要重新反思文化。张申府先生也提出要“打倒孔家店,救出孔夫子”,要还原真正的孔子。

文化的融合与重组,有时是正面的,有时是负面的。历史上的外族入侵,也会带来文化的变迁。例如五胡乱华是一次很大的文化破坏,但士族南渡也有利于中原文化的播迁;异族文化与中原文化的融合,为博大兼容的大唐盛世准备了条件。女真和蒙元的入侵,令两宋“典章文物,扫地都休”。在蒙元废墟上重建的大明王朝,承袭了前朝的文化专制,再无唐宋之气度风韵。满清入关以后,征服者剽悍的游牧文化,又逐渐被农耕文化融合消解。所谓“崖山之后无中国,明亡之后无华夏”,其实是对中国文化的一种狭隘民族主义解读。


两位小学教师的“山寨版”改造

从清末开始,我们的文化所遭遇的问题,首先是鸦片战争一声炮响,给我们带来了西方资本主义,传统农业文明被外来工商文明打败了,中国面临“三千年未有之变局”。洋务运动在内忧外患的焦虑中启动,“中体西用”式的文化重组也同时发轫。其次是重组中发生两次变异,打乱了变局进程。第一次是披着基督教外衣的“天父天兄天王太平天国”,第二次是“十月革命一声炮响,给我们带来了马克思列宁主义”。先后有两位小学教师,把外来的宗教或准宗教的意识形态,改造为中国式的“山寨版”,以暴力革命建立政权并造成文化的颠覆。曾国藩所言“举中国数千年礼义人伦诗书典则,一旦扫地荡尽。此岂独我大清之变,乃开辟以来名教之奇变,我孔子、孟子之所痛哭于九原”,其实对这两场颠覆都适用。

1949年后“一边倒”的国策,中断了“半盘西化”的文化重组,突变为“全盘苏化”。北方红色文化与封建专制主义文化结合,长期占据庙堂。直到80年代改革开放以后,才逐渐向人类文明主流重新靠拢。中国告别了苏联式的计划经济,但至今未走出斯大林主义的阴影。当下中国文化所面临的,仍然是一个制度问题,即党文化(或曰政治文化)与传统文化、西方文化和新文化的关系问题,诸如:先秦儒家“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的士大夫精神,宋儒“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的社会责任感,源自西方的“自由、平等、博爱”的普世价值观,以及五四以来“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的新文化理念,等等……。面对当代的多元文化潮流,信仰危机中的一元化意识形态,还有没有力量将“我花开后百花杀”坚持到底?


“制度决定”还是“文化决定”?

制度与文化的关系,有人主张“制度决定论”,有人主张“文化决定论”,我认为制度与文化其实是互为因果的。制度有时会带来对文化的摧残与颠覆,但文化也会反过来影响制度。这种纠缠的关系从未间断过,也不大可能彻底终结,只不过是力量的彼此消长而已。制度与文化的互动始终存在。

最后归结到精神出路问题,钱穆先生曾谈到,中国文化在科技和宗教方面具有兼容性。当代中国人一直在分享科技文明进步的成果,从IT技术到机器人,科技文明不仅改变了我们的生活,也令我们的文化发生嬗变。历史上中国人一向是“以伦理为宗教”(梁启超语),缺乏宗教精神,但印度佛教与中国文化融合得很成功,儒释道三教长期并存互补。近代以来基督教文化与中国文化的融合,曾遭遇排斥和抵抗,但现在形势已然改观。

在巨大的历史变迁中,文化的融合与重组不可避免。近年,有不少人担心“文革”卷土重来,但我相信文化自身的力量。身处一个多元化的互联网时代,霸道的、“万山不许一溪奔”式的文化专制主义,实际上已不可持续。中国不可能永远在人类文明的高速路上逆行。

(作者根据2016年11月2日在香港浸会大学“中国文化的精神出路”国际学术研讨会上的演讲提纲及录音整理重写)

图文来自网络  版权归原作者所有  

如有信息错误或版权问题请与我们联系


您可能也对以下帖子感兴趣

文章有问题?点此查看未经处理的缓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