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境寻踪——甘加“大杀器”揭秘记

缘  起

2017年，甘加达里加生态环保协会在腾讯公益举办的“99公益日众筹活动”中发起了一项名为《留住甘加的生态秘境》众筹活动，旨在为培训巡护员、进行环境监测和环境教育、促进草原生态保护而筹款。发起这次筹款的缘起之一是因为从2014年起，甘加草原的和谐就屡屡被家畜的莫名死亡打破。牧民家的羊群经常遭受不明动物的袭击，大量死亡。因为不知道何种动物出于何种原因袭击家畜，牧民人心惶惶，生活秩序被严重扰乱。牧人们十分热爱自己的家园，也十分清楚甘加的生态秘境是他们永续生活的保障，所以他们非常想通过自己的努力，让草原恢复到往日的宁静，但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次99公益众筹，我们很高兴能筹措到一笔资金，虽然不多，但是已经在今年的7月3号举办了一次本土牧民志愿者野外调查活动，辨识了甘加所成长的主要植物种类等；

在7月8日请到了原上草自然保护中心的主要负责人之一阿旺老师来到甘加给牧民志愿者们进行了野生动物野外监测的培训。

9月23日，我们甘加环保协会有幸又请到原上草的阿旺老师——一位长期在阿尼玛卿做雪豹观测及保护的研究者与我们同行，一起到甘加牧场的最深处，去寻访这只让牧民们倍感头痛的神秘“大杀器”究竟是不是青藏高原标示环境好坏的“旗舰物种”：雪豹。为此，阿克桑杰提前跟沿途草场拥有者的牧民打好招呼，并寻找了一位本村的，熟悉天气与路线情况的牧人带路。

行  动

9月23日，甘加环保协会与原上草阿旺一起，从甘加白石崖出发，一路骑马，沿山而上，向大力加进发。由于各种不确定因素，出发时间比预定晚了三个小时，但是按照当地牧人的经验，我们必须得赶到中途的一个地方再修整，第二天的工作才能按时开展。于是出发后甘加环保协会及原上草阿旺一行六人便赶着向既定地点奔去。

刚出发的时候，天还明亮，甘加环保协会的阿克桑杰向阿旺老师和我这个随行人员介绍着白石崖山谷中的自然圣境以及与其相关的各种故事：刚进白石崖古没多久，左边有峭壁上的岩洞口拉了很多经幡，岩洞里有自然渗出的清水，民间相信这个洞中的清水对妇女的健康有益。

时常会有来自安多各地，甚至更远处的香客带着妻儿来此求取净水，治疗妻子的疑难杂症，祈求子嗣繁衍。再往里走，右边有一石柱，石柱顶端有一块质地不太一样的平板石块摞在上面，据说，这是格萨尔王的王妃珠姆路经此地歇脚时遗落下的帽子。几乎一个上各种奇石都有属于它的传说，山谷中也时常看到拉起来的经幡，和累起来的万石堆以示圣境所在。爬上山梁便已黄昏，一行人等快马加鞭，星夜兼程，经过四个半小时的骑行，于晚上十点二十分左右，赶到了宿营地，宿营地在一块笔直的岩崖脚下，大概是这样的地势比较避风，也不会被野生动物骚扰，大家就着临近中秋的皓洁月光，烧了壶热水，简单饮食后便休息了。

第二天天明，我才看清我们露宿地的附近已经开始是岩石山壁，一路向更高的海拔延伸。早饭时，阿旺老师向两位同行的牧人们了解了一下他们平时放牧的时候见过的野生动物，甚至包括飞禽类都询问了，也许是通过野生动物的情况来初步判断这里是否有我们预判的那种“大杀器”的存在。早饭后，一行人等便到周围的岩山去考察了一下看看有没有食肉动物的踪迹。一阵短暂的行走，我们只看到了几只某种雪鸡在沙地里觅食。阿旺老师说这种雪鸡的体型很大，比较难得一见。

我们在远处观望了一会儿，又在附近的岩崖里搜寻了一会儿没有看见任何食肉动物的踪迹，只看到了石壁缝里生长的巨大红景天。最后，我们决定前往海拔最高处的岩山里去寻找“大杀器”的行踪。

大约又经过了两个小时的骑行，阿克桑杰和阿旺老师在岩山的起始端下了马，带着红外线摄像机，沿着岩山山脉的走势徒步寻找任何关于“大杀器” 的蛛丝马迹。

阿旺队抵达目的地附近后远处观察一阵后成功找到了足迹，并安放相机。

我们剩下的四人带着另外三台红外相机直接到岩山的最高处去另寻踪迹。一路上我们虽然相隔很远，也没有手机信号，对讲机发挥了很重要的功能，让我们两队人能保持清晰的实时通讯。

这里的山峰岩石巨大，有的像板凳，有的像巨大棉花糖的堆砌，错错落落，形态各异，鬼斧神工。走着走着牧人旦巴就在岩洞里发现了食肉动物的粪便，但是他无法分辨是哪种食肉动物的粪便，于是用手机拍了照。登上山顶，可以看见不远处大力加神山的主峰。或许是山神眷顾吧，我们刚爬上山顶，他就从浓雾中向我们展露了真颜。我们继续在巨大的岩石之间跳跃前进，在山脊比较平坦的沙地上的一个大岩石旁，牧人旦巴和莫兰木，发现了三块形状像粪便的毛球团团，他俩拿起来仔细分辨，里面的毛看起来很像岩羊的毛。

他们又往前看了看，前面更开阔的沙地上有几坨白色的粪便，里面是黑色的毛发和一些细骨，他们说，黑色的毛发可能是吃了牦牛的肉，而且白色的粪便，一般是狼的。于是他俩把那团疑似狼的粪便放下了，继续看那一团毛球状粪便，他们说，这也许就是那个“大杀器”的粪便，但是，一切都得等阿旺老师来下定论。

过了好一会儿阿克桑杰和阿旺老师在更远的山峰上放置好了红外相机，爬上了我们所在的山峰。俩牧人领着阿旺老师来看他们发现的毛球粪便团团，阿旺老师一看见这样形态的粪便，便很肯定地告诉大家：没错，这就是我们此行要寻找的“大杀器”——雪豹的粪便！然后他在发现粪便的岩石旁转了一圈，指着地下的两个坑说：没错了，这两个坑是雪豹后腿刨出来的坑，这是雪豹标示地盘的一个行为。

于是所有的人开始七手八脚地抬石头，布置红外线相机。在测试相机的时候，牧人莫兰木和旦巴还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模拟一只雪豹和两只雪豹爬行过这块石头的样子，让阿旺老师能把相机的角度调到最好。接下来，我们就期待红外相机能给我们带来怎样的惊喜了。

尾  声

回程的路上，一行人都很开心。起码牧人们弄清楚了造成自己损失牲畜的“凶手”是何种生物了。甘加能有这样的高原旗舰物种活动的痕迹，是环保团队及牧民们对自己家乡生态保护的结果，是对传统放牧方式坚持的结果。回程的路上，团队又在另一条兽道上安置了第三台红外线相机，希望它能记录下尽可能多的野生动物的身影。

一切安置妥当，返程六个多小时的骑行大家也不觉得辛苦了，一路上牧人们唱起了悠悠的牧歌……

德乾卓玛于9月25日记录

དོན་དངོས་དཔྱད་བརྗོད། ཀུན་ཕན་ལག་ལེན།

有声 | 有图 | 有知识 | 有行动 | 利众生

© 善 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