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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小记 | 草原“心”作

魏怡然 善觉
2024-08-23




在牧人眼里,七月是生活与劳作的季节。



热烈的阳光下,草原上的动物们也变得活跃了起来,帮助花儿传粉的各类昆虫不再蛰伏,麻雀、乌鸦、鸽子和戴胜轮流站在屋顶、电线杆上扑棱着翅膀,连院子里的小猫都开始时常在院子里又跑又闹,与善觉之家的人们保持着亲密又舒适的距离。



手工艺作坊里的各类动物也不例外,牦牛伴着一场场雨水增长着力气,甘加羊专心啃食着鲜嫩的青草,鼠兔叼着草籽和梅朵在洞穴之间忙碌穿梭,滚圆的旱獭趴在草原上晒起太阳。藏狐和赤狐带着冬天刚刚诞生的小仔开始在草原上玩耍觅食,兔狲正忙于跟抢夺野兔的雕做斗争,雪豹盘踞在裸岩层中寻找着潜在的猎物。



经过一个冬天的休养生息后,它们开始在草原上舒展着筋骨,以各种各样的姿态准备好迎接这个短暂又珍贵的贴膘季。



而在草原上的另一边,这些憨态可掬的动物们正在被心灵手巧的牧人们细细端详。在一针一线的耐心创作里,动物们接受着甘加广袤自然的祝福,融入了牧人朋友的真心与爱意,最终成为手工作坊里一个个小巧玲珑的羊毛毡工艺品。



卓玛才让没有亲眼见过雪豹、兔狲、藏狐等数量较少,又擅长隐秘踪迹的食肉类动物,但每次看到团队红外相机拍摄视频里的雪豹她都非常兴奋,也从此喜欢上了这些野生动物。不过她最擅长的还是做羊,每次做羊,戳到羊角部分的时候,她总是会想起每天打交道的甘加羊,想起它们盘旋着的角,再在用羊毛尝试着模仿,拧出同样形状角度的螺旋,再在羊头上戳上甘加羊的灵魂羊角。鼠兔发夹和笔套也是她喜欢做的手工艺品,做鼠兔的时候,小小的鼠兔们在洞口跑来跑去的可爱画面总会浮现在脑海里,让她忍不住想要笑起来。



万代克最擅长,也最经常做的是雪豹。2018年12月,他和善觉甘加环保志愿者团队的大家在收回的红外相机里,在达里加神山的脚下,第一次看到了雪豹的样子。毛绒绒的大尾巴、碧蓝色的眼睛,斑点交错的毛,甚至捡拾回作坊,装在玻璃瓶里的雪豹粪便,都是他做雪豹时的灵感来源。



斗格草因为腿部问题不能长时间干重活或走很长的路,只能在家里忙于家务的她最常见到的动物就是牦牛。给牦牛挤奶,冬天给牦牛补饲料,照顾刚出生的小牛,用牦牛毛做黑帐篷等等都是她的工作。手工作坊的工作让她能更轻松地劳动,偶尔也会想起往日生活的点点滴滴。她最喜欢做的就是牦牛,跟牦牛已经亲如伙伴的她熟悉健康结实的牦牛的身形,优质牦牛毛的色泽和手感。



白牦牛少见,体型又大,总是在牛群中格外显眼,黑牦牛看似样貌相似,其实每头牛都有自己的特征和体型。找到与牦牛毛颜色最相符的羊毛线,把牦牛的脖子戳出合适比例,给牦牛背缝上搬家用的牛背垫时,一只宽厚又可爱的牧人宝贝——牦牛,就出现在了她的手里。



每次我见到娘毛钦时,她手里都有一只正在制作的“阿加花莫”(藏语中狐狸姐姐的意思),听村里老人说,几年之前一次传染病让甘加草原上赤狐的身影少了许多,现在只有偶尔能看到一两只。但在别的牧人拍摄的视频里,赤狐尖尖的耳朵、机灵的眼睛和火红的绒毛仍然留在了她的心里,她做出的赤狐挂饰的眼睛,也总是冒着狡黠又可爱的光芒。



每个周六,手工作坊小组的成员们都会聚在一起,同做一只动物,互相打趣的说起听说到的、看到的草原上的神奇动物,回想起自己跟家里的牛羊,跟草原上的生灵共处共存的记忆。



每一只纯手工制作的羊毛毡动物,也都有着它们自己独一无二的样貌和特点,带着手工艺人对草原上动物们的想象和理解,传递着来自草原、来自神山圣湖里生命的祝福。



在盛夏的七月里,牧人们仍然在快马加鞭地制作着草原动物羊毛毡,也希望收到订单的你们,能透过小小的羊毛毡手工艺品,感受到草原上无尽的生命力,感受到一颗颗热爱自然与万物生灵的热情澎拜的心。




文字/善觉维儿巴 魏怡然
编辑/善觉维儿巴 胡珺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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