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鲜半岛问题：死结？活劫？

文丨华新语  来源丨智城新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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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天国内外媒体让许多看热闹的人失望了一回，本以为朝鲜果真要启动核试验，美国双航母、飞机、导弹将趁机把北纬38°线以北变为火海。殊不知美国政府很快放出软话，美媒也报道卡尔·文森号航母还远在5000公里以外的新加坡。

活生生的现实，与媒体所大肆渲染的情况，反差似乎有点大。这也不难理解，因为世界大战过去了半个多世纪，如今绝大部分人很难体会血肉横飞的残酷战争，所以在他们平平淡淡的生活之余，对那些渲染战争威胁的新闻更加关注。而大部分媒体为了迎合受众，常常将小事当大事报道，如今赶上了朝鲜半岛这样的大事情，他们更要拼命鼓捣出世界大战一触即发的氛围来。

这两天还有人评论说：朝鲜半岛问题，如今在各方的“努力”下已变成了一个死结。而中国方面，还在继续配合美国打死结，并列举了中国的种种不是。

先不急于评判以上﹝死结﹞结论合不合理。对概念稍微较真的人不难发现，以上评论将﹝朝核﹞和﹝萨德部署﹞问题，与﹝朝鲜半岛﹞问题有所混淆。

混淆在哪里？要回答这个问题，须先澄清三个基本概念。

其一，东北亚问题。包含三个层面：第一，朝鲜半岛问题：朝鲜战争历史遗留问题；朝核问题，萨德部署问题，朝韩关系；中美关系，中朝关系，中韩关系，中俄关系，中日关系；美中关系，美韩关系，美日关系，美朝关系，美俄关系，等等方面。第二，领土边界问题：俄日北方四岛问题，韩日独岛问题，中韩苏岩礁问题，中俄海参崴等历史领土问题，等等方面。第三，区域稳定问题：潜在的军事冲突双方为中俄朝，美日韩。中俄朝没有结成军事同盟，而美日韩在朝鲜战争后结成了长期、稳定的军事同盟，并一直不断加强。

其二，朝鲜半岛问题。这个问题囊括在东北亚问题当中，是东北亚问题中的首要问题，也是最容易引发东北亚地区冲突、乃至点燃战火的关键问题。

其三，死结。指不容易解开的结，与一拉就开的﹝活结﹞相对应。

朝鲜半岛问题涵盖了多个具体问题，以及多个国与国关系问题，就朝鲜半岛局势笼统地下一个打上了﹝死结﹞的结论，其意义非常含混，没有明确指向。也许就某些相关方是所谓﹝死结﹞，也许就某些相关方是﹝活结﹞，也许就某些相关方是﹝哑巴吃黄连﹞，也许就某些相关方是正中下怀。所谓﹝死结﹞之说，对于分析和认识问题并无任何实际帮助，反而徒增了一个似是而非和没有必要的概念，使各相关主体及其立场看起来更加模糊。

因此，不能因为目前朝核和萨德部署问题不断发酵，由此引发了朝鲜半岛局势紧张，就得出﹝死结﹞的结论。显而易见的道理，朝核和萨德部署问题不等于朝鲜半岛问题，只是朝鲜半岛问题的两个方面。朝鲜半岛问题，比起朝核和萨德部署问题，其内涵更多，外延更广。往大里延伸，涉及东北亚问题；往远里延伸，涉及朝鲜战争历史遗留问题。

提起朝鲜半岛问题，不得不提半个世纪以前的朝鲜战争。朝鲜半岛之所以变成目前的格局，和朝鲜战争有着历史的必然的联系，也和中国和中国人民有着历史的必然的联系。过去，毛泽东讲过：现在中国人民已经组织起来了，是惹不得的。如果惹翻了，是不好办的。美国在朝鲜战场上遭到了中国人民的沉痛打击，从此不敢再轻视中国人民，在亚洲和国际事务中不得不把中国摆到适当的位置。美国高层总结朝鲜战争的重要教训之一，就是当初不相信中国人民的决心和力量，没有重视中国政府的一再警告。正是总结了这一教训，在20世纪60年代的越南战争中，美国的约翰逊政府才没有把中国政府的警告当作耳旁风，其地面部队才始终未敢越过北纬17°线。1971年中国恢复在联合国的合法席位，1972年美国第38届总统理查德·尼克松访华，1979年美国同中国建立外交关系等，都与中国人民取得抗美援朝战争胜利这个因素在发生作用离不开。即便到了如今，目前看似错综复杂、剑拔弩张的朝鲜半岛局势，也和中国人民取得抗美援朝战争胜利这个因素仍然在起着作用分不开。

遗憾的是，改革开放以来，尤其是近年来，某些所谓专家、智库认为，我们的综合国力已经足以战胜一切威胁和挑战，朝鲜现在对于我们可有可无，越早摆脱﹝猪一样的队友﹞，对中国的重新崛起越为有利。

以上观点极其荒谬。虽然我们自己有时会偷偷骂几句﹝猪一样的队友﹞，但心里还是倍儿清楚﹝唇齿相依﹞的道理。中国军事科学院军事历史研究部﹝抗美援朝战争史﹞记载了朝鲜战争爆发后，中国政府对该战争的认识。摘录如下：

中朝两国山水相连，唇齿相依，两国人民的友谊源远流长。在抗击外来侵略和争取民族解放的斗争中，中朝两国人民相互支持、互相帮助，建立了密切合作的关系。在中国革命的过程中，从大革命时期到解放战争，曾经有众多的朝鲜同志与中国共产党和中国人民并肩战斗。为中国革命的胜利建立了不可磨灭的功勋。

中国共产党和中国政府理解并支持朝鲜劳动党和朝鲜政府为统一祖国而做出的努力，同时主张，朝鲜统一问题属于朝鲜民族的内部事务，采取何种方式、在何时实现统一，应由朝鲜人民自己做出选择，外部势力不应干涉朝鲜内政。因此，朝鲜战争爆发后，中共中央和中国政府首先肯定朝鲜战争的性质是内战，继而旗帜鲜明地采取了支持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的立场。

1950年6月26日，人民日报在第一版显著位置刊登了朝鲜战争爆发的消息，随即于27日发表题为﹝朝鲜人民为击退进犯者而奋斗﹞的社论，阐明了中国人民对战争的看法和立场。社论说﹝对于朝鲜人民今天的处境，中国人民是特别容易了解的，正义是完全属于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方面﹞。

正因为中朝两国﹝山水相连，唇齿相依﹞，数十万中华儿女的生命为抗美援朝而牺牲。纵观历史，从公元663年，唐朝与新罗联军全歼了倭国海上舰队，到1592年，7万明朝军队援助朝鲜，经平壤大捷、蔚山大捷、露梁大捷等役，大破16万日本侵略军，再到1950年新中国抗美援朝，﹝唇齿相依﹞这个讲了将近1500年的道理，到了如今因为朝核和萨德部署问题的发酵，难道就此讲不通了？

恐怕不是这个道理讲不通了，而是某些所谓专家、智库，以及部分受蛊惑的人，他们的屁股悄悄地从中国人民的板凳上移开了。

与他们相反，我们不但不接受朝鲜半岛问题打上﹝死结﹞这样似是而非的结论，而且还要坚决反对外媒尤其是美日媒体鼓吹的﹝中美共同向朝鲜施压﹞。

美联社4月29日报道：美国总统特朗普认为，在朝鲜推进导弹和核武器项目之际，中国一直在向朝鲜施压。特朗普接受哥伦比亚广播公司电视节目采访时说，如果朝鲜进行核试验，他会不高兴，并且他相信，中方也会不高兴。被问到这是不是指会发起军事行动时，特朗普回答：我不知道。

日本﹝朝日新闻﹞4月30日报道：美国国务卿4月28日在联合国安理会部长级会议发表了朝核问题讲话。6小时后，朝鲜发射了导弹。再此后4个半小时，美国核动力航母卡尔·文森号驶过对马海峡。美国和中国，一边相互牵制，一边进行合作。中国把避免与美国关系恶化视为最优先课题。中国采取制裁措施，减少了对朝石油供应，已停止对朝鲜供应与航空燃料、核开发和导弹开发有关的物资，2月还停止进口朝鲜煤炭。中美有进行合作的征兆，联合国安理会将通过新的制裁决议，中美也将各自对朝鲜加以制裁。

面对朝核及朝鲜半岛问题，与美日媒体长期鼓吹的﹝施压﹞、如今的﹝中美共同向朝鲜施压﹞不同，中国的态度始终如一。4月27日，中国外长王毅表示：各方应全面完整落实联合国安理会有关涉朝决议。既要采取措施遏阻朝核导开发进程，又要加大劝和促谈力度，把朝核问题尽快拉回到对话协商的正确轨道。根据半岛形势的发展，在﹝双轨并行﹞思路以外，中国最近又提出了﹝双暂停﹞倡议。﹝双轨并行﹞旨在按照同步对等原则，并行推进实现﹝半岛无核化﹞和﹝建立半岛和平机制﹞两条轨道，最终予以一并解决。﹝双暂停﹞倡议，则是通过﹝朝鲜暂停核导活动﹞，﹝美韩暂停大规模军演﹞，推动双方回到谈判桌前。

显而易见，中国一直老老实实本着国际道义，老老实实按照毛泽东、周恩来时代提出的﹝和平共处五项原则﹞，为了东北亚和平，为了朝鲜半岛稳定，为了相关各国人民的共同利益，在真心诚意地做息事宁人、促进地区和平稳定的建设性努力。

遗憾的是，有人说中国是不得已而为之，是因为中韩因萨德部署问题交恶，因朝核问题和朝鲜交恶，才采取的无奈之举。还有人得出朝鲜半岛问题打上了﹝死结﹞的结论，并藉此数落中国在中朝关系上的种种失策。

如果单纯从外交关系上看问题，很容易得出上述流于表面的结论。但如果明白﹝外交不过是政治、经济和军事力量的综合体现﹞，就不会继续停留在表面上看问题。

 从政治上看   国家属于左、中、右哪个性质，始终是影响国与国关系的首要因素。若以我们自己为标尺，将中国目前设定为中，则朝鲜属于左，俄罗斯属于中右，美日韩属于右。所以美日韩一致希望﹝中美共同向朝鲜施压﹞，而中俄则替朝鲜讲话，希望﹝尽快拉回到对话协商的正确轨道上来﹞。

 从经济上看   按经济增幅、发展状况进行排序，朝鲜半岛问题相关国分为三个梯队：第一梯队：中国与韩国；第二梯队：俄罗斯与日本；第三梯队：朝鲜与美国。第一梯队的中韩，以经济为铺垫，多年来越走越近，前年朴槿惠更是走上了天安门城楼，站到了习近平身边。然而，这与中韩各自的政治属性相悖，也对美日韩军事同盟形成潜在威胁。虽然中韩无意打破朝鲜半岛战略平衡，但美日、朝鲜并不这么看。关键时刻，朴槿惠没有顶住压力，韩国丧失了最重要的战略筹码，即韩国在中美之间的政治、经济、军事﹝三大平衡﹞作用。从向美国妥协，同意部署萨德那一刻开始，朴槿惠也将自己送上了不归路。如今下狱只是开始，恐怕更悲凉的结局还未真正到来。第二梯队，俄日态度比较超然，只是跟着吆喝几声，偶尔捞点儿小实惠，或相互眉来眼去一番。近日安倍访问俄罗斯，就是想借着朝鲜半岛这阵子乱局，去找普京谈谈北方四岛问题。再看第三梯队，美朝在经济发展方面，在一定时期内，恐怕都看不到明显起色：一个右得厉害，实体经济、发展后劲早都让金融大鳄们给掏空了；一个左得厉害，先军，后经。所以东北亚地区局势动荡，朝鲜半岛剑拔弩张，对美朝经济的实际影响最小。这就不难理解：为何美国频频施压，又是航母，又是军演，又是发射1.2万公里射程的民兵飞弹；而朝鲜一唱一和，又是发卫星，又是射飞弹，又是搞核试验。因为美朝各自在政治、经济上没有什么好的筹码和招法，唯有在军事方面，筹码多多，可攻可守，可进可退。只要将局势控制在﹝擦枪走火﹞范围内，不弄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一唱一和、一搭一档的﹝金正恩‖特朗普二人转﹞，就可以继续演下去。

 从军事上看   半个世纪前的﹝朝鲜战争停战协定﹞，使得朝鲜半岛仅仅处于停战状态。只要引发战争的因素未消除，战火就随时可能重燃。目前看来，使半岛保持暂时和平状态的因素是多了？还是促发战争重启的因素更多了？朝鲜领导人金正日突然去世，金正恩一夜之间大权在握，站在这位80后的角度，谁个不想国家政权和自己的生命可以更长一些？几年之间，伊拉克的萨达姆，利比亚的卡扎菲，都被送去见了上帝，只有叙利亚的巴沙尔，还在苦苦挣扎。前不久金正南在马来西亚机场遇袭身亡，而外媒一致将矛头指向了朝鲜。毫无疑问，当个体和国家始终面临生存威胁时，恐怕﹝先生存，再发展﹞就不得不成为暂时的现实选择，朝鲜的﹝先军，后经﹞政策，就不那么难以理解了。半个世纪以来，外媒宣传了﹝苏联威胁﹞、﹝中国威胁﹞、﹝俄罗斯威胁﹞﹝南联盟威胁﹞、﹝伊拉克威胁﹞、﹝利比亚威胁﹞、﹝叙利亚威胁﹞、﹝朝鲜威胁﹞，但究竟谁威胁了谁？有些人喜欢把话反着讲，把因和果倒转过来解释。一个被设定为﹝巨大威胁﹞的国家，发射的飞弹自行爆炸；一个自称遭受﹝巨大威胁﹞的国家，却拥有全世界最多最强的核武器，足以毁灭地球和人类数十次。

美朝究竟是一搭一档唱﹝东北亚二人转﹞，还是各自拿对方说自己的事情？无论如何，不管﹝二人转﹞演员各自如何打小算盘，美朝都是促战的因素。再看俄日，是战是和，他们都不是最大的受害国或受益国﹝对局部战争作如此判断，但若演化为世界大战，则另当别论﹞，因此促战或促和，都全凭自身利益考量。俄日相比较，促战更有利于日本军国主义的全面复活，促和更有利于俄罗斯的经济振兴。5月1日，日本﹝准航母﹞直升机驱逐舰﹝出云号﹞首次为美军补给舰护航，借机将倭刀哪怕再拔出鞘一分一毫，也肯定是一种收获。因中俄韩朝自顾不暇，没时间没力气对此有何微词。再看中韩，两个冤大头，谈了一场半拉子恋爱，中国落得个灰头土脸。但这只是表面而言，实际上正是中国综合力量上升，自然而然谋求区域主导权，必然会遭遇的阻挠，必须想办法成功跨越。如果我们不能主导东北亚，何以逐鹿亚太，继而问鼎世界？要崛起，暂时还需要一定时间练好内功，尤其是军力方面，所以我们是坚决促和的。韩国被趁机关了小黑屋，就连朴槿惠，也一起被关了。萨德部署暂时陷入僵局，韩国新总统候选人态度模棱两可，随时根据美国脸色转换态度。韩国人民坚决反对，游行、示威和冲击，不肯善罢甘休。僵持不下之际，美韩就10亿美元的萨德运营费，还打起了嘴仗，这也可能只是一种可进可退的推延战术。因为系统一旦部署完成，如果再灰溜溜地撤回美国，恐怕美韩面子上挂不住。最好先放点软话，拖一阵子再说，等待出现中国愿意﹝中美共同向朝鲜施压﹞的局面。目前情形，韩国完全唯美国马首是瞻。5月1日，特朗普在接受彭博社采访时表示：适当条件下，愿与金正恩会面。山姆大叔的橄榄枝？抑或萨达姆、卡扎菲或巴沙尔式的命运，正在向金正恩招手？

根据以上分析，接下来的朝鲜半岛局势，将有至少四种演化方向：

第一种，中国主导的﹝双暂停﹞和﹝双轨并行﹞，大家又回到谈判桌上来。以时间换空间，中国军改刚进入深水区，一夜之间18个集团军重新组合成13个，要形成足以划算地赢得局部战争的战斗力，恐怕尚需假以时日；执政党从严治党、反腐反贪、经济和社会发展，也需要稳定的周边环境。站在中国的立场，至始至终希望朝鲜半岛保持和平。要说遥远的将来，北南双方谁统一谁，不是完全按意识形态左中右来加以权衡，恐怕将更多从实用主义，从中国自身的发展战略来进行考量。

第二种，美国期望的朝鲜政权瓦解，金正恩要么被内部人﹝竞争﹞或﹝替换﹞下去，要么被美韩﹝斩首﹞。这是中国绝对不可能接受的乱局，但又不能够完全排除。毕竟有前苏联、南联盟、伊拉克、利比亚等﹝成功案例﹞放在那里。

第三种，朝鲜期望的拥核被各方默许，藉此将现实的安全保障握在自己手里，因而可以腾出手来，效仿中国搞经济建设，经过较长时间发展，最终从﹝先军模式﹞成功切换到﹝经济建设为中心模式﹞。这种演化方式，显然是中俄都能够接受的；对韩国而言，恐怕有一半亲朝或支持和平统一的人会支持，而另一半亲美或支持依靠美国武力统一的人会反对；而美日绝对不可能接受，日本甚至比美国更不能接受，道理大家都懂的。但这个发展路径，恐怕当初朝鲜领导人不是没想过，从金正日多次来华访问调研﹝近期访华：2000，2001，2004，2006，2010.5，2010.8，2011.5，2011.8，金正日逝世：2011.12﹞推断，这种可能性是不小的。正当朝鲜历史的关键时刻，金正日突然去世，权力格局突变，此后自然而然，一路走到了如今这样的棋局。

第四种，美朝达成相互妥协，朝鲜以帮助美国战略钳制中国，换取继续保持意识形态的左、先军和核武。虽然绝大部分人会认为，这种演化方式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以朝鲜目前的情况来看，不能够完全排除。想当初，越南如何对待我们，前车之鉴不远。因为朝鲜不可能将中朝关系置于第一位，只可能将国家政权的延续放在第一位。这个道理，对我们中国而言，也是如此。只要条件具备，利益交换合理，美朝说不定会走到这一步。而美日韩，都有接受这种演化方式的可能。韩国无论亲朝还是亲美的统派，一定对此很不乐意，因为统一将变得遥遥无期；但安于半岛现状的势力，肯定更占优势，何况还有美日撑腰。日本一定是幸灾乐祸，乐见其成。当然美国绝不会真心要把朝鲜收服为小弟，但如果能够忽悠朝鲜这么玩，华尔街那些人恐怕做梦都会笑醒。显然朝鲜已故领导人，很可能会托梦给金正恩，并举出萨达姆、卡扎菲、巴沙尔等一大堆例子。尽管可能性极小，但朝鲜和美国要真要是﹝同流核污﹞，走出这步令全世界震惊的棋，对于我们中国而言，简直就是生死攸关的大劫难了。

前三种演化方式被许多人提及，包括傅莹近日为美国智库布鲁金斯学会撰文，也详细阐述了前三种演化方式。然而到目前为止，尚未有人提及或论述美朝可能﹝同流核污﹞，即以上第四种演化方式。也许是过于耸人听闻，也许是故意避而不谈。

对我们而言，东北亚问题像是一盘棋。其中，朝鲜半岛问题里的朝核和萨德部署问题，犹如棋盘里面北、南两个金角。如果丢掉任何一个，中国很可能满盘皆输。目前，毫无疑问，主要是中美，在朝核和萨德部署这两个金角，正展开着反复的搏杀。表面上看，朝鲜半岛问题已经打上了所谓﹝死结﹞，这样似是而非的结论，显然不乏支持者。但从战略和长远来看，这是我们中华民族在21世纪的崛起之路大棋局里，所不得不经历的一次生死劫。在劫，难逃。所以我们决不能逃避，必须看到在这盘实质为中美之间的大搏杀中，在藉此决定21世纪世界大棋局，究竟将主要由中美谁来纵横捭阖的生死劫上，必须要比对手多考虑几种可能，多往后想几个步骤，多准备几套预案。而绝对不能抱着所谓﹝死结﹞的心态，采取消极的态度，相信可进可退、可胜可败的策略。如果那样，毛泽东、周恩来时代曾经讲的﹝山水相连，唇齿相依﹞的道理就过时了，1500年来历代祖先以及数十万志愿军战士的鲜血就白流了。

总起来说，朝鲜半岛问题绝不是所谓﹝死结﹞，而是也必须是我们中国在东北亚大棋局中的﹝活劫﹞。这是一个生死劫，没有退路，必须绞尽脑汁也要做活。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战胜羁绊，成功从东北亚出发，走出21世纪中华民族的崛起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