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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 // 回忆片断
胡乱写一通
回忆片断
左岸。十三区。明信片。盲目的
游逛。找不到的，仍然找不到。仍然
只是心中的传奇。仍然，只是记忆。
坏的记忆——咖啡馆，书店，露天书摊。
那些盲然的游人。我不过是其中一个。
穿行在现实与历史的缝隙。
想象复杂的画面——他，作家，在阁楼写信。
他，画家，夜夜喝得酩酊大醉。
他，还有他，还有他，被改变世界的想象
搞得热病上身——眼冒红光。怒叱保守的同行。
其间有音乐响起。只是被枪炮声掩盖。
有意义吗，还是无意义？不管了
——无目的，才是目的。让我不停坐地铁。
面对移民丑陋的面孔；
津巴布韦人、喀麦隆人、伊朗人。这些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很多年了，我还像幽灵一样，
出入于先贤祠，莎士比亚书店，香榭里榭大街，
协和广场，拉雪兹墓地，蓬皮杜中心，
还在打望。会碰上谁——幽灵与幽灵的幽会？
不。我不指望这样。我不过是在家里，
混乱的记忆搞的脑袋混乱。
甚至闻到粪味；流亡者，把屎拉在收留他的
友人的客厅，然后遁迹，成为入海泥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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