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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 // 观戏记
胡乱写一通
观戏记
……他被一部戏气坏了。他不得不
重新解释史书，从中找到对戏中情节
的反驳。从言谈到服饰，破绽太多。
其实不值一提。戏子们需要的是哗众取宠。
他却不干，从版本到注释。他一一指出，
没有道理。没有尊重（学者的愚腐）。
历史，不是已经发生什么，是人们认为
它发生了什么。一百多年来，我们不断读到的，
从帝王到人民，从权臣到宦官。谁怎么样重要么？
重要的是他们用来说明什么。一场血腥造反，
一场兄弟屠戮的政变，一场与蛮族的战争。
甚至大地的丰收与灾变。我们看到的失败与胜利，
是想看到的。华丽、壮阔、残酷、血腥，
形容的语言存在在那里；宠大的词库里应有尽有。
看需要什么。今天，人们不需要某个帝王，
他就是枭雄，不需要人民，他们就是暴民。
谁是圣君，谁是昏君，谁励精图治，谁荒淫无度，
有什么关系。需要，他们都会进入民族
的先贤祠。就像儒学，克已复礼。当道德崩塌，
人民不习礼义，宣传机器开始鼓噪。有用么？
管它呢。戏子是服务，是修饰，是鼓噪。
这是一直以来的传统。他不懂？我认为他懂。
他还在想把历史的叙述变成历史。没有政治，
一切都是空想，都是涂抹——叙述是穿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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