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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 // 回忆片断(四)
胡乱写一通
回忆片断(四)
法兰克福。庞大的机场。晚点。
转机的慌张。语言成为墙,挡在我
与签证检查官之间。那么多翻译有什么用?
是哑巴面对天书。听,成为装饰。
身体道具不演戏了,只有汗是必须品。
这时候,隔着我和一个国家的,
不是别的,几个字母。等待者,只能急得头顶
火冒三丈。不过我觉得好玩。急有什么用?
要到达的地方终会到达。一阵折腾,
我终将坐在慕尼黑的啤酒大棚,喝新鲜啤酒。
醇厚、回甜,燕京是马尿,不在一个等级。
尤其是到达柏林,朗诵会上,我读,
他们听。听什么?听东方鸟语栖落另枝?
管他妈的。我说管他妈的,意思是我的心在逛风景;
残存的柏林墙边,极权的历史涂鸦般混乱,
变着形进大脑。走过勃兰登堡门,
党卫军的皮靴发出巨大响声。教育,是重要的。
同性恋大游行带来矫揉造作的感观刺激。
战争的幽灵还在。死亡的影子尤存。
残顶教堂的彩绘玻璃不可思议。我都记住了。
信心建立在自我反省中。让我写下
如此诗句:当夜晚来临,我独自走在街上,
望着酒吧里种族杂乱的人。不懂也装懂。
本质上,我和他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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