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都小伙从“士兵”到“將軍”，这个初心没有一丝丝改变的少年恁招人待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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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 前语

每一张面孔都有血有肉，每一个奉献都让人感动。富家子弟王军平凡如尘，却是普通人的英雄。他给我的印象颇为谦逊，机敏灵活，见面爱笑，如沐春风的感觉。更重要的是，他甘于奉献的态度和精神，深深打动了我们，这是一个不忘初心的武都少年。

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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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狂，射天狼

在1:50000万的军用地图上，都很难寻到这个不知名的山谷。

在这个大山的褶皱里，汉王镇25岁的民兵王军驾着私家车，沿着羊肠子一样蜿蜒的山道，运送一群“大白”去偏僻的村社做核酸检测。

他这次行动不仅白搭上人，而且还白搭上车，参加疫情防控主动出击，率领他的民兵兄弟翻山越岭，过了一把“将军”瘾。

那几天，同行的汉王镇卫生院医生瞧他的眼神都很赞，有个文艺的大夫送他8个字：军魂犹在，慷慨豪迈。

这一个带点褒扬式的评价，让王军心里不由美滋滋的。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汤显祖《牡丹亭》的题记，用在王军对军营的热爱和向往上，十分妥贴。

王军实诚而热血，当初像许多男孩子一样向往军旅。他2015年参军入伍，驻地在宁夏吴忠，那里曾是西夏国皇帝李元昊铁蹄纵横的腹地。

他在某野战师高炮团当了两年防空兵，手中武器是单兵便携式防空导弹，这家伙在地空导弹家族中体积最小、重量最轻、射程最近、射高最小，是一种轻型防空利器。

新兵三个月后，王军下连当导弹操纵手，开始疯狂研究这玩意儿，战时配置在作战地域前沿或重要设施的防空区域，打击对象就是低空、超低空飞行的战斗机、攻击机、轰炸机和武装直升机。

西北望，射天狼，武都少年狂。王军当两年导弹操纵手，脑瓜子灵活，操作技术娴熟，每次训练成绩都让连领导翘大拇指，两次被评为“优秀义务兵”，两次受到嘉奖，够牛叉。

在那座热血沸腾的老营盘里，他里里外外就像换了一个人，发生脱胎换骨般的变化，爹妈觉得不可思议，这还是爱骑着摩托车满街巷乱窜的娃么。

退役前，他是防空兵序列里的陆军上等兵，肩膀上扛着两道弯拐拐。泪别军营后，他的微信号换了个霸气侧露的名字——將軍，一下子给自个提拔十多级，“蹭蹭蹭”坐火箭似的。

古风古韵的繁体字，就像远古时代立在战车的上将军，挥动长剑，气吞四海、慷慨豪迈。

“在军营，做不成统领千军万马的战将，回故乡就当自己的将军，把自己活成一支队伍。”这是王军临退伍的前夜，老班长宽慰他的话。

那晚，班长婆婆妈妈地叮嘱，管住自己的思想，带好自己的灵魂，人生才不会跑偏，心智坚强、不甘平庸，就能拿下既定目标，包括心爱的姑娘。

从军营到故乡，王军在区武装部办完退役报到手续后，主动要求编入基干民兵队伍，由于他表现出色，从2017年开始，他担任了区民兵教练员。

每年的学生军训、民兵轮训备勤、新兵役前训练等重大任务，他都是积极分子，好几次被区政府、区人武部表彰为“优秀民兵教练员”。

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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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血别动队

9月中旬，武都疫情突起，王军所在汉王是人口重镇，所属村社多。在全员核酸时，部分老人小孩行动不便，有些密接者和偏远村社居民无法到达集中核酸点。

汉王镇历史悠久，老早时镇内有寺，名“汉王”，秦时称“番王寺”。秦末，霸王项羽一部由楚入川，由川入陇，虎贲武都，驻军该地，更名为“项王寺”。后项羽绝唱乌江，江山归汉，复改名为“汉王寺”，镇以寺名，称“汉王镇”。

全镇地形以山坡陡峻、沟壑纵横的山地地貌为主，境内最高峰石沟梁海拔2516.7米。

镇上管辖29个村，偏远的山村像残局棋子般散落群山，爬坡上坎，跑一遍腿疼好几天。前导弹操纵手王军听到这事儿，当即决定，自己驾车接送防疫人员，进山入村上门做“核检”。

这些村社道路坑洼崎岖，来回一趟耗费很长时间。王军跑了一天，觉得势单力薄，利用当民兵教练员的便利，动员有车民兵跟他一块干。

他们像一支热血奔涌的“核检运输别动队”，17位民兵像游击队员，轮流开4辆车进大山，前后上门采集核酸千余人，耗油700多公里。到达后，在集中核酸采集点疏散人群、维护秩序，一刻也不闲。

王军发现运送的物资车少，专门找来一辆货车，四五个人一组，替换着到吉石坝搬运米面油，拉到镇里分好后，上门送到村民家中。

像这样的事儿，王军乐在其中，2020年“8.12”暴洪灾害中，他作为民兵骨干冲在前头，带领大伙抢险祁连山水泥厂，转战外纳镇清淤打通212国道，一连干了半个月，天天一身汗、一身泥。

“一日当兵，一生为兵”，王军自愿投身抢险救灾、疫情防控一线，做到了“退伍不褪色，铁肩担军魂”。

他把自己当作一支队伍来干事担当，有气魄，有格局，还有一些奉献必备的要素和特质，不然也做不好这些事。

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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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人酒馆老板

“少年重英侠，弱岁贱衣冠。”王军“天生一副侠骨，喜欢管“闲”事、行好事，喜欢见义勇为、路见不平一声吼，甚至帮痴心男子劝劝负心女……”

王军长得人高马大，壮壮实实，仿佛黑铁塔杵在你面前，又如同一枚地空导弹随时扑向目标。他在全区后备力量队伍里，绝对称得上骨干人物。

他特像李白诗里的远古侠客，身处中产阶层，心忧天下，义不顾死。就差点学河南许昌的胖东来，1996年拿出两万块钱捐给国家造航空母舰，可以吹一辈子牛，让人五体投地。

王军是个小老板，家里做着生意，开着数十万的豪车，完全可以“躺赢”。可他偏爱“忧国忧民”“行侠仗义”，老爸都拿他也没办法。

真正的将军，是国家柱石，军队精英，面对强敌，义同生死。王军这个微信号上的“將軍”，是一种家国情怀的延续，是一种军人情结的寄托，是一种战斗精神的渲泄。

王军精灵鬼怪情商高，好多时尚的事，他都能沾上边儿。比如，唱歌，有阵子他的嘴角是这个旋律：

额（e）手拿流星弯月刀

喊着响亮的口号

前方何人报上名儿

有能耐丫别跑

额（e）一生戎马刀上飘

见过英雄弯下小蛮腰

飞檐走壁能飞多高

额（e）坐船练习水上漂‍

王军喜欢哼《大笑江湖》这首搞笑的歌，可能代表着他的时尚风向。在2020年5月的民兵轮训备勤晚会上，他唱的《一个人挺好》，是不是代表他情感风向，当时还是一枚单身狗。

新兵役前训练时，他最有将军的感觉，百十号的新兵，搞训练很有王者感觉，那种过往的激情和初心好像激活了。他想把新兵训出以一当百、以百当万，气吞万里如虎的气势。

训练间隙，他教唱《强军战歌》；新兵离开家乡时，教唱赵雷的《成都》、筷子兄弟的《父亲》，这些歌唱得新兵心里特深情，可谓“心有猛虎，细嗅蔷薇”。

我看过王军当兵时的照片，脸白眼大个高，妥妥的一枚小帅哥。只是不想，岁月是把杀猪刀，当年帅哥也长膘，只是灵魂没变斤两。

在部队时，王军瘦得匀称，不像现在，应酬多，加上在北山路东头，开了一家“猎人酒馆”，当着小老板，还间或做些其他生意，看着比过去壮实不少，由此可知，“猎银两”远比“猎天狼"复杂。

王军堪称微胖界的帅哥天花板，虽然身材比当兵时有点“走样”，脸庞未变多少，初心更没一丝改变，从过去的战场，到现在的生意场，他还是那个热血的武都少年，如果组织需要，一声令下，他仍会召之即来。

他不止一次地表白，生命中有了当兵的历史，哪怕是遇到再大的困难，他都能踏实、从容地闯荡下去，工作上有事，一定召唤我。

走过华灯初上的彩虹桥，在武都这座阴雨的小城里，很多人不会忘了“將軍”的故事，不会忘了这一群把青春融进祖国江河的人。

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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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枚“社牛”

在我的朋友圈里，有两个微信号叫“将军”的，由于一时疏忽，曾闹过小小的笑话。另一个是新兵“石将军”，刚抵达“王将军”放牧过青春的军旅。

2020年8月，武都突遭暴洪袭击，区人武部奉命组建百人突击队，王军率领他的兄弟鏖战抗洪一线，祁连水泥厂抢险，咆哮的泥石流前，他高高的个子特别抢眼，最危险的地方都能看到他的身影。

在外纳镇透防村，212国道淤泥严重，达四五十厘米厚，有的村民家里有一米深。在清淤中，一些老人孩子徒步城里投靠亲戚，王军就背着他们过淤泥地带，一趟又一趟，有求必应。

新兵役前训练，有他就热闹，他心思活络，带的新兵情绪高，像小老虎一样嗷嗷叫。其他班长不服气，也想着叫板。都是退役军人，正能量也会内卷起来，士气一浪高过一浪。

王军是个不折不扣的“社牛”。在他“别有用心”的挑逗下，几个带兵骨干“卷”得热火朝天，拉歌、跑接力无处不“卷”，新兵激情燃烧得“噼噼啪啪”的。这个教练员好不容易坐下喝口水，稍不注意，就被屁股后面的教练员给“卷”了。

他很有眼力架，有时看见来检查的领导，就会立即喊停，一本正经地跑过来报告：报告首长，预定新兵正在组织训练，请指示，值班员王军。

王军在这种大场合从不怯场，也是个有内涵的戏精，特爱自编自导演戏，活像个影帝。在每个戏精内心，都住着一个有想法、不安分、不甘平庸的灵魂。

2019年10月，拍摄东江镇女武装部长的微电影 《一个也不能少》，王军没少出主意。我给他开玩笑，以后给你拍个《民兵王大拿》，他听了嘿嘿笑，以为我在说赵本山《乡村爱情》里的“王大拿”，身边有个迷人的关婷娜。

后来，又拍《民兵集训的一天》，里面有段维稳演练的戏，刚开始扮演歹徒的民兵，气焰上横竖不上路，演不出“遇魔杀魔、遇佛杀佛”的狠劲。王军看不下去，亲自上阵演，形神兼备，逗得大伙乐不可支。

这场他得以“一演成名”的“暴力美学”，搏斗情景特有真实感，与人近身肉搏时，拳拳到肉，脚脚见力，让人感受到一种生死边缘的真实。

他干啥事都努力，忠诚和服从写得满脸都是。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王军骨子深处是否还有一种渴望：我要比青铜更优秀，我要比王者更牛叉？

我看着他的大眼睛，一本正经地说，你更适合演地下党潜伏，这类卧底的秘诀是——做聪明人群体里的老实人，刻意营造一种憨里憨气，木头木脑的印象。这种人在解放前卧底，最厉害不过，你有这种潜质，他听了眼睛直放光。

王军的聪明机灵、外向，且有些阅历，影响和塑造了他的处事方式。这个有将军情结的小伙，没有什么靠谱不靠谱之说，只有更靠谱、最靠谱，他是纯纯的、4个9足金的武都少年。

今年的一个夏夜，我走过彩虹桥，他在北山路的东头，立在小酒吧门口，与几个好看的女孩在说笑，好有“弱柳青槐拂地，软烟红尘醉人”的意境，我笑呵呵地开了几句玩笑。

王军歪了歪头，像个不谙世事的少年，眼睛里闪着雀跃的光。以后，每路过那里，总有些记忆被重新唤了起来，脑海里迅速地闪过一些他可爱的影子。

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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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尘英雄

王军当民兵这几年，抢险救灾、演习演练的大仗小仗都打过，一身迷彩裹身，斗志昂扬，无畏无惧。像《神雕侠侣》里的杨过，去东海滨，风陵渡，百花谷，黑龙潭……无论风雨交加、天涯道远，他都从容走过。

王军前阵子好像在谈对象，满脸灿烂的模样，说日子过的就像那些不眠的晚上，她嚼着口香糖漫谈着理想。

这个小伙是不是羡慕这样的爱情，千里茫茫若梦，莽苍踏雪行，一个女孩爱他同时，也爱他的爱好、志向和情怀？

以后的人生路上，两人同步同趋，互相遮蔽风雨。不管是顺境逆境，是按辔缓行，还是远途千里，都像温柔铠甲，绝不成为软肋。

江湖大，也很小，曾见王军在酒馆里豪情饮酒，腆起的小肚子拍得“啪啪响”，喝了酒咣当碗一撇，仰天大吼一声，气势颇有“西楚霸王”之风。

有时，他会召集当过兵的兄弟，在猎人酒吧半宿半宿地吼麦歌唱，热血烧得很旺，兄弟互诉衷肠，醉倒在彩虹桥上。

民兵队伍人虽多，既正直又不拘泥，既踏实又聪明机灵，既血性仗义又不胡作非为，让大家都肯说上一声“好”的，王军算一个。

他当民兵不是天下第一，本事排在他之上的，全区虽然不多，但应该有一只手的数。想说说王军，是他有故事，写好了，可以混一碗酒。

在阿里高原当过军医的女作家毕淑敏说，“一个人，要活得像一支队伍，对自己的心灵招兵买马，不气馁，有召唤，爱自由”。

这话好像说给王军似的，他本身有一种力量感，一个人的队伍，也要随时等待使命召唤。

有一天，在市民兵训练基地闲聊。王军说，退役了少有机会穿迷彩服，少了那么多束缚与要求，多了无数诱惑和喧嚣，这样的环境若不能像士兵那样，眼里有目标、心中有理想，就会被社会雕刻的面目全非，长成自己所讨厌的样子。

所以，王军无数次地在心里敲打自己：一朝是军人，一生是军人。军人的戎装可以脱，但是军人的品质、意志和血性不能丢弃，岁月静好，平淡度日，不能忘了初心。

我想，在某一天，一旦面临重要的抉择和人生关口，王军会像个战士一样去战斗，一定会活成一支队伍的模样，哪怕是孤身一人。

一个人最大的欣慰之一，就是当你穿越时空，回到少年的自己面前，对方说：丫很牛叉，我不讨厌你。王军的抖音里，好多小视频都是自个的帅模样，他很欣赏自己。

贾大师在《秦腔》里说，“人一生能干几件事？干不了几件事，但没这一根筋，一件事都干不了。”退伍的王军一直在倔强地干着一件事：守住初心。

要在茫茫人海中掀起风云，有谁明白一颗向上的心。他的朋友李谢红说：“他有着像孩子一样的执着，为了理想不惜代价。”

“將軍”退役6年了，处处干出现役的风采，王军，你太有范了。在我们心里，你是一个没授衔的“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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