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湾 • 阅听】山风携来禾香

山风携来禾香

□ 龙 歌

山风携来禾香，把丰收的喜讯告诉了每一位造访者。

这里是一个地处十万大山里的小村落，两翼青山高高而立，山脚下便是稻田和农舍。离开采风队伍，便与平时谈得较拢的文友草西临时二人组合，寻了条小径朝着一个较为空旷的地方慢悠悠地散步。

撑一把太阳伞，迎着夹着稻香味的清风，我们说说笑笑，轻松地行进在田野间的泥路上。芦苇花在风中摇曳。两旁的田野青黄相间，田边的水沟被水牛搅得混浊不堪。让人意外的是，水沟里竟然有鱼，不时有一两尾鱼儿跃出水面翻几个跟头，仿佛有什么东西让它们好奇了要出来探个究竟。

走着走着，又到了一条小水沟旁。小渠上架了一根木头，这是乡间里常见的独木桥了。跨上独木桥，草西提醒：“小心点，不要掉到水沟里去了！”本以为自己是个男子汉，天不怕地不怕何怕走独木桥，却原来也胆怯怯的腿脚直发软。

这是一个风景十分赏心悦目的山谷，芦苇、芒箕、扫把草等十万大山常见的草本植物在这里到处疯长，密密麻麻，虽然长得不是很高，但如果不是村民们开出一条小路来，行走其间，也是相当费劲的。

我们仔细地沿这被草遮掩的小径走着，走到了一处农户的瓦房边。但见柴门紧锁，房子周围长满了野草，我们断定这家子应该是举家外出打工去了。

看看前头已是无路，我们就原路折返，另择路前行。孰料走了一会就没路了。站在荒草丛生的地头，见到的除了野草还是野草，似乎无路可寻。

扭头看泛黄的穗浪，乡间的自然风情尽入眼帘。其间有些田已割完晚稻，尽剩下一截截的禾茬。风是清爽的，野花到处在开，枯黄了的野草贴着大地，蚱蜢扑腾着翅膀在草丛里跳来跳去。大水牛在田地里啃着嫩草。

虽然已经是初冬，群山依然葱茏，满目的苍翠。如此多娇的乡野，如此幽静的天地！

一路上，野花野草所散发出来的清香悠悠弥漫着，隐隐约约、虚虚实实、深深浅浅，丝丝缕缕，沁人心脾。最浓郁的气味当然铺满田野的稻草香味，对于出身于农家子弟的我，这是一种亲切的香味，如同陈年佳酿，闻之即醉。驻足小山坡，听鸟鸣声声，更觉村野的清幽。极目眺望，山顶的白云忽近忽远。视线低移，农舍点点，阡陌相连，山岚习习，翠竹摇曳。恍惚间，感觉自己似乎飘飘然如仙翁神游，逸然洒脱……

是的，已颇久未有如此享受了，极具灵性的自然气息，让人完全地忘掉了尘世的一切龌龊，任自由的灵魂乡间小路陶醉流连。

我们一路观赏秋日的乡间景色，把愉快的心情洒在了杂草丛生的小坡地。

绕来弯去，我们终于来到村子的禾场上。禾场很小，高高的草垛，堆着刚刚晒干的稻草。几位女士正在那里拍照片。女士们靠着草垛，做着各种不同的姿势轮流留影。她们热情地邀请我们一起合影。来吧，这里最有乡村的特色了。她们说。

真的很有乡村特色。这个时候，就情不自禁地想起了的故乡，想起了孩提时的秋收之后禾场，想起了那高高的草垛。眼前的景物，与小时候的故乡何其相似啊！

黄昏时分，水牛从田野走回村庄。农家的菜地里，妇女们正在给蔬菜浇水施肥。村舍的烟囱冒出了袅袅的炊烟。

记得许多年前，有一首校园歌曲是这样唱的：走在乡间的小路上，牧童的歌声在荡漾，喔喔喔他们唱，还有一支短笛隐约在吹响……现在，我们就走乡间的小路上，也见到了晚归的老牛，但是，老牛的背上并不骑着一个小牧童，也听不到短笛在吹响。时代不同了，那种古朴的诗意的乡村，只能在卡拉ＯＫ背景画面上才能见到。但是，无论任何时候，乡村永远都是宁静的乡村，永远不乏诗情画意。

有人在摘皇帝桔，在回村子的小路上。应该不是村民的行为，那位穿着时髦的女士，那位手里拿着数码相机的男士，不像是村里的人。没有指责别人的意思。路边的果儿熟透了，不摘也会掉落下来的。只是想，一棵长在村路边的皇帝桔，为什么全村老少都视而不见呢？是村风民风纯朴，还是这里的皇帝果种得太多，人们没有兴趣碰之一碰呢？真是难以理解。

水牛入栏了，鸡鸭入栏了。远处，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拉下了乡村之夜的帷幕。

（本文曾获全国报纸副刊三等奖）

来源| 防城港新闻+客户端-防城港日报

主播| 思   思

编辑| 卢镰太

校对| 廖雪杏

审核| 丁   蕾

值班主任| 时   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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