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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报告文学:楚天奇杰——周天元(十四)

2017-09-25 翟宗法、彭远光 爱上当阳

编者按:本文记述的是拥有多专业,多学科,成就的复合型专家,学者和国学家一—一位深彻“周易”奥义且使之在各项领域中进行验证且应用自如的被称为“奇杰”的人生传奇

(十四)

        周氏兄弟回到人满为患的小镇上,当工人。不过,这"工人"的内涵与城里的工人有本质的差异。别人的工厂,是国营的,是全民所有制的,且按月拿工资,按时升级的;而小街的工厂,是集体性质的,是手停饭就停的手工业街道企业。别人进城进工厂,周天元们其实是回家。当时慈化镇只几家小作坊,其中一个农具厂,一个五金厂。五金厂以生产日用手工品和修补橡胶制品为主,多是粗苯活儿。周天元没有背景,只被单枪独马的安排到只有10几个工人且几乎都是老弱病残的五金厂当白铁工。可算是当时唯一的最高学历的白铁工了。这所谓学历还不将他在高中的时就攻读完的"美朮","哲学"算在内。但不管怎样说,周氏是回城了,当工人了。那颗多年游弋不定的心终于落定了。也再不必为生计发愁了。"文革",知青"生涯在他的履历上算是划上了一个句号。

        周的"白铁匠"一干就是两年。他的青春活力几乎被这两年的锤声和铁皮的共鸣声所湮没一一这大概是他一生中生命之曲第一次滑向低谷的时期。计划经济时代,根本就不可能被列入国家计划的小手工业,本来就奇缺原材料。老工人的饭碗就时常不满,却又要添丁加口,周的处境可想而知。由于那些多数都没有上过学堂的老工人视周为知识分子,又都知道周的多方能耐,谁也不敢视周为传统的学徒,即使周真诚地拜一六级老者为师,老者也是不受,所以,周从来就不曾有过实质上的师傅,只好叫听有老工人为师傳。全年仅仅能求回到厂的几十张进口白铁根本就没有他的份儿,他只得领用有限的既厚重又厚簿极不均匀且钢硬度极高的轧钢板的边角废料制作厚重的产品一一粪瓢,烟筒,大饭锅等等。由于是全手工制作,他那从未长期干过重活粗活的双手几乎每天都有鸡蛋大的血泡。工作时间每天都在12小时以上,甚至是没日没夜地干,而且所做产品与老工人一样多,但所获工资每天仅仅0.3元,差不多只是老工人的工资的10%。他有一首诗正是他当时心情的记录:"⋯⋯我只想耗掉这无私的内休,远远丟开那羞辱深重的破笔一一,摘掉羞掩现实的破帽,当街亮起冰冷的重锤,让咀脸表演时代的扭曲,双手的血泡啼笑着秃笔的沉重,千斤的铁皮翻卷着寒夜的呆癔,原始的劳作敲打着愚味和智慧,空气和阳光也被渐渐敲去⋯⋯(摘自《沮河情韵》)

        一一他被社会所鄙视,被同学所悯怜,被资深的文化人和父亲的朋友所惋惜。高中时,同他一道悄悄攻读中国古代哲学史,并同他一样在教导主任决定保送进入重点大学的秘密名单之中的同窗女友弃他而去;镇子上那些早就深深羡慕过的羞涩目光也都一一收敛了。最让他不能忘怀的是,在县里当一小官的亲戚随县领导来厂里视察周在"技改"中的突出成绩,周丢下手中的工作,同时也以技术员的身份迎上去打招呼,这位官亲竞然装做不认识⋯⋯他完全陷入了一种身不由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众多无奈的纠葛之中⋯⋯

        然而,他并没有因自身的种种不幸而消沉,反而为人们审美价值观念的颠倒而感到痛心,他一头扎进了"板金工工艺学"之中。仅仅几天,他便以"板金工工艺学"高工程师的水平为这个厂解决了千百年来只能师传样板样的下料难题。解决本县过去非上武汉去请高级板金工程师和八级师傅来维修粮油加工厂等板金工工艺设施而不及时的难题;解决了以公式计算设计下料进行批量生产计量容器取代了以单个修剪定量且只能少量生产计量容器的难题;而且将众多板金工展开料的下料方法破天荒的推算出各种类型的数学公式教给文化程度较高的同事们使用(这类公式至今仍还具有发明性的极高价值);教人以金属材料学知识及以打磨火花性状与淬火硬度对号入座的方法等等。在教学器材紧缺的情况下,他为慈化中学以手工冷作的技巧敲出了一个完整的铁壳地球仪;为"大力办好广播事业",他组织人员大战15个昼夜,生产出数千只广播喇叭及时送到县广播站,他设计并制作出多种农用机械,如条播机,粉碎机,以及专烧废柴油的油炉,气化炉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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