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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报告文学:楚天奇杰——周天元(十六)

2017-10-12 翟宗法、彭远光 爱上当阳

编者按:本文记述的是拥有多专业,多学科成就的复合型专家,学者和国学家一—一位深彻“周易”奥义且使之在各项领域中进行验证且应用自如的被称为“奇杰”的人生传奇

(十六)

        任务落实下来了,他的一贯方略是急用先学,边干也学。他跑到华中工学院机械糸,起先是准备找一个老同学帮助搭桥,请一位指导老师的。后来因同学的冷漠等重重困难而改变了主意,跑到校图书馆去借资料自学。哪料到那图书馆不是随便能进得的。他给管图书的老教授一再解释,说这是政治任务,完不成就会如何如何。老教授感动了,告诉他去找一正在受审的教机械的教师。这个教师很同情他,送给他《机械设计手册》,《机械切削手册》,《热处理学》等5本书后即勿勿离去,竟连自己的姓名都未敢透露。

        有了书,那急切的求知欲,用周氏的话说,"像八百年没有吃肉样"。在返程的车上就啃读起来。大约化了将近2个月的功夫,原理弄通了。他没见过实物,心里没底。他要求再出去看一看。厂领导同意了,但又对他这位臭老九的"革命性"不放心,便派了一个可靠的党员干部跟着,说是帮他联系,疏通关糸,照管生活,其实是为了监督他。

        先是到宜昌,结果宜昌的厂子已停产关门,转身找到枝城,枝城也是大字报封门。他们又跑到天门的岳口,岳口的厂子也基本上没有生产。如此下去很可能要砸了。好在经厂方一位靠边站的厂长悄悄同意,可以让他看一看,但有一个条件,只能是晚上偷偷地溜进去。

彭远光摄

        晚上就晚上。时值三伏,奇热难耐。一只15瓦的灯泡,竟象捧着个大火炉。周夜半三更只身钻进窗门紧闭且贴满无数层大字报的车间,绕着一排排的机器,走马观花。他原准备一台一台解剖,探个究竟的。不料中暑了,持续发高烧,只能硬挺着,还得静下心,以各工序所加工的结果进行反推机械原理,作用和功能,从而将一台台机器的工作原理全部弄清楚。之后,仍想解剖毎台机器,但他的精神支撑已滑到极限,再也不能自持,就连最后的一点生物能量也没有了,他终于倒在机器上……。不得已而返家时拐到沙市三医院,医生说得即刻住院。"住院?!"他一愣,不行!得马上赶回去。再说钱从哪里来?那个监督者也面有难色。他也不愿让那个监督者看到他那种就象断了气的病态,只有往回赶他咬着牙,拖着不知使唤的双脚,免强走进车站,一爬上汽车,还没坐稳就昏睡过去了。

彭远光摄

        经过近200里的痛苦颠簸后终到了临近家乡的窑湾,司机叫他们下车,那位同路监督者却说家里有事丢下寸歩难行的周天元自个先回去了。他在乘客的帮助下艰难地下了车,在尘土飞扬的公路旁躺了近一个半小时,便恍恍惚惚的向沮河对岸的慈化挪动着几乎丧失了与意识协调同步的双脚。一段两三里的路程,竟花了三个多小时。而这三个多小时却并未回到家门,而是昏倒在棉花地里了。当他挣扎着爬起来,终于坚持走到自己的家门口时,突然昏倒在自家的门坎内。

        一个20多岁的小伙子,要不是这不可抗拒的中暑和高烧,他是不会如此这般的,当时的心律己高达160多次,请想想,他简直是在玩命啊。

        他被相好的同事们飞快的送进镇卫生院抢救,并住了一个月的医院。这一月的住院期间,他并没闭着,而是边查资料边设计。大大小小12台"力车辐条生产线"的数千张机械图纸在根本没样板尺寸的困纯下鬼使神差地被绘了生来。

        图纸出来了不等于辐条就生产出来了。图纸还得变成机器,然后由机器对原材料进行加工生产产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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