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霍巴利王2:终结
主演:帕拉巴斯 / 拉纳·达格巴提 / 安努舒卡·谢蒂
二、海洋文化缺什么
在全球范围内,目前占据主流地位的是以欧美为代表的海洋文化,据传,这种文化类型从古希腊起步,再到古罗马,再到西欧,最终完善于北美。其特征是,居住在陆地上的居民,将海洋视为生存与发展的重要媒介与工具。在几百年前,海洋文化由于率先叩响现代科学技术的大门,实现了物质力量的大幅增长,远远超越了其它文化类型,其中包括中华文化。物质层面的巨大变化,是几百年来中西文化强弱对比的分野。
由于物不如人、技不如人,所以人穷志短,很多中国人总觉得别人家什么都是好的。只要一提及海洋文化,膝盖就要打弯儿,口水就不断地往外喷涌,连找把凳子坐下来的勇气都没有了。感谢特朗普的横空出世,他揭穿了海洋文化的虚伪面纱,让人们看到海洋文化究竟可以多么不靠谱。事实上,特朗普才是海洋文化的典型代表,但他同时又是海洋文化的精英阶层千方百计要封杀掉的异类,因为,特朗普就是那个说破皇帝新衣的天真的孩子。
海洋文化中的精英阶层,intellectuals,实际上是一个严重脱离社会主体的阶层,他们自以为是地把自己看成是社会的先导和领袖,认为他们有责任引领占社会最大多数的人群。特朗普让他们失去了用武之地,同时,也把精英阶层最想掩饰的海洋文化的诸多弊端,昭示给全人类。特朗普一系列昏招儿乱招儿还告诉我们,在没有类似中华文化深厚底蕴的国度,政府要想实现自己的经济职能,履行自己的社会宏观管理职能,只能是一个笑话。
与农业民族相比,海洋民族的生存方式具有更大的不确定性,农业民族主“静”,海洋民族主“动”。由于这种流动性,海洋民族更为崇尚劫掠,并把劫掠视为比较通常的生存方式,因此,极具侵略性。海洋民族不断地努力去争取探求一切未知,去征服一切可以征服的目标。这种误打误撞式的冲动,也直接导致海洋民族,最先叩开现代科学技术的大门。浩瀚的大海不断地督促着海洋民族去探索自然的奥秘,并且夯实自己应对外界威胁的物质力量。
海洋文化在专注于外界自然的同时,忽略了对于人类内心的挖掘,把人际关系看得过于简单了,倾向于依赖物质力量去解决人类心灵层面的问题。由于缺乏农业民族那种落地生根、根深叶茂的恒心与视野,海洋文化缺乏使自己的价值观念持久存在的生命力。被海洋文化所标炳的古罗马,虽然地域甚广,但是古罗马再大也没用,因为古罗马没有在它的辽阔领地里,留下一个统一的民族与文化。风一样来,风一样去,古罗马的殖民地者走了,古罗马的文化也就烟消云散了。
海洋民族面对的是相对比较平面的地理条件,浩瀚大海虽有波浪起伏,但是基本上是平的。这种特征使得海洋民族的思维方式,都更加倾向于透明性,对于遮住视野的屏障与运行状态中脚下的陷阱,有着与生俱来的恐惧、厌倦和敌意。农业文化需要更多地探索,密集人群在相对固定的环境中,如何相处的问题。海洋文化更接近于自然,故此,海洋文化社会运行更倾向于程序化,更喜欢用枯燥的数字,去掩盖鲜活的人生,用人与物的矛盾来回避很多人与人之间的矛盾。
海洋文化是一个携带着自毁装置的悖论。海洋文化的民主制度,早已背离了自己的初衷,正迅速地民粹化,已无法按照最初设计者的初衷继续运行。海洋文化所催生的现代科学技术,正以惊人的速度将海洋陆地化。由于技术的进步,海洋已不再是《威尼斯商人》望眼欲穿的冒险家的斗兽场,海洋正在变成人类的又一个类似陆地的家园。
当客观环境发生变化了以后,海洋文化已经无法继续回避原本就存在的人与人的问题,已无法继续主宰人类的未来。人类必须更多地思考人类本身的问题,这些问题的核心就是,人类如何与自己相处的问题。注意,这个问题中华文化早在2000多年前就已经思考成熟,并连续不断地实践了2000多年。
三、中华文化的融合力
中华文化与海洋文化发生剧烈地直接碰撞始于1840年的鸦片战争,之前的接触尚处于比较温和的、局部的状态。1949年之后,中国重新走向新的统一,使得追赶海洋文化的长征具备了基本的物质条件。现在,在物质层面上已经取得了长足的进步,但是,在心态上中国人依然存在着极大的迷茫。
中华文化与海洋文化的强弱之争及其相互融合的过程还在进行中,对于其结局还要继续看,但是,历史的经验值得注意,如果我们把时间轴拉长,不难看到我们曾经走过的昨天,也可以启迪我们去看将要到来的明天。不妨回看一下历史,特别是看一看中华文化与草原文化的历史交集,看一看其最后的结局是怎样的。
之所以提及草原文化,是因为草原文化与海洋文化有着极为相似的特征。生活环境一样的一望无际,人与自然的关系一样的水乳交融,生存理念一样的崇尚征服、劫掠和扩张。在社会组织方面,蒙古人和满人都曾经有过非常固定的最高首领的选举制度,而且在进入中原地区之前,都运行的很好,这和海洋文化政治体制的启蒙时期有着极大的相似之处。俄罗斯文化原本更为接近于草原文化,但是,自从彼得大帝决定向西方的海洋文化学习之后,在科技、文艺、军事等诸多方面,俄罗斯民族很快就表现出与海洋文化的天然融合性。美国迅速地西进,消灭了印第安人的过程,像极了成吉思汗的骑兵征服欧亚大陆的威武与雄壮。故此,草原文化与海洋文化具有实质的共同性、相似性和可比性。
作为草原文化的一代天骄,元朝入主中原和江南的时候,也曾经摧枯拉朽。汉人有过固守襄阳的壮烈,但也有过极其怯懦的窘态。据说,元军抵达黄河岸边的时候,有个元军士兵遇到一位逃难的汉人,他叫这个汉人跪下,准备杀汉人的头。汉人跪下了,他又发现自己的刀没有戴在身上,于是转身回营帐里去取刀。持刀元军士兵回来之后,发现那个汉人还是乖乖地跪在那里,连姿势都不敢改变,一副今生今世这100多斤交给您了的样子。如此铺天盖地的草原文化,不到100年就烟消云散了,重新回到他们生于斯死于斯的茫茫草原。
满人也是草原文化的骄子,但是,他们从起家的时候,就开始考虑如何避免他们的近亲——蒙古人的教训。入主中原的时候,几十万满人之中,已经有了大量的关外汉人。满人虽然是马上得天下,但靠的是收编的大量明军叛将、叛军,控制汉人的手段不仅仅是军事优势,还有政治手段。满人入关之后,极为迅速地矫正了多尔衮的类似元朝的治理手段,极为积极迅速的实现了自身的汉化,军事征服者迅速转变为中华文化的被征服者。这样,满人实现了在中原地区200多年的统治,而且在清帝逊位之后,满人当中没有几个回关外老家的。北京城一夜之间,冒出了那许多金爷、关伯、佟婶儿、那嫂,他们彻底融入了汉人的茫茫人海之中,为中华文化加入了新的血液。
核心问题仍然是,中华文化的生命力在哪里,坚持以中华文化的核心价值理念,对于中国和全人类意味着什么。
四、中华文明会给世界带来些什么
中华文化的韧性来源于中华文化对于人的关爱和教化,来自于实践了2000多年的人类共生方式和理念。无论如何多灾多难,无论怎样艰难曲折,中华文化不仅仅可以生存下来,而且还可以更多地告诉全世界,人类的普世价值究竟应该有什么内容。
中华文化将给人类带来更多发自内心的善意。对于“心”的重视,是中华文化的重要基础特征。海洋文化对于人的行为判断,更侧重于人的行为表现,而中华文化的侧重点,更注重人的内心活动,行为的出发点是什么。孔子说:“仁者爱人”,孟子说:“仁,人心也。”毛主席说:“为人民服务”,这些话实际上都是一个意思,就是人的善意的表现形式固然重要,但是,人的行为出发点比表现形式具有更为本质性的意义。如果心正了,行为表现就更具有可预见性和准确性,也就更可以把握。能够真正让每一人都成为对于社会具有实际意义的人,核心在于每一个人的心灵建设。
对于每一个人的行为,外部制约力都很重要,因为,人类是群居的,任何人都不可能终身维持独狼式的生活方式,并同时体现出个人的社会价值。但是,实现个人对于社会的价值的最大化,其最核心的动力并非外部制约力量,而是个人自我更新是内生动力,自我的觉悟,自己修复自己缺陷和伤痛的能力。一个人如此,一个社会如此,一个社会的领导层也是如此。
孔子说过,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孔子还说过,叩其两端而执其中。这就是要人们更加注重人际平衡,世界上不是只有一个人在生存,在活动,人是社会的人,不应只是将自己的意志强加给社会,强加给别人。这种理念在遇到海洋文化的单边主义的时候,出现了两种极端情况。一种是海洋文化还处于较为弱势的时候,这种理念还可以行得通,而且还获得不少喝彩,比如下南洋的郑和。另一种就是海洋文化处于绝对强势的时候,在这种情况下,中华文化就会被打得很惨,比如《南京条约》、《庚子条约》。面对咄咄逼人的海洋文化入侵,毛主席对于这种理念做出了极为重要的改进,这种新的理念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这一理念是坚持中华文化的核心,吸收海洋文化的长处,改造中华文化以应对海洋文化冲击的经典案例。
中华文化还会为人类的个体建设与群体发展的关系,提出新的思路。在个体建设的同时,要实现群体的发展,二者相辅相成,不可偏废。对于群体要实现道德层面的管控,法律是重要的,但法律不能独自完成社会的管控任务,必须用更为细致的、具体的道德准则,对社会实现更为精准、有效的调控。有效的治理是群体发展的前提,集中统一的社会管理必须有一个核心,在这个核心领导之下,实现社会各方面的发展。
文人阶层是社会结构中比较特殊的一个子群体,这个阶层拥有较多的知识和由于知识积累和消化而带来的思想。在中华文化的体系中,文人阶层历来在社会运行过程中,起着非常重要的作用,无论是动乱年代还是和平时期。中国历史上比较有作为的时代,都是求贤如渴和鄙视文人并存的时代,有商鞅、张良、诸葛亮、刘伯温,也有许攸、祢衡和杨修。大浪淘沙,社会在文人阶层中,进行着严格而残酷的遴选,其兴衰胜败的标准在于文人们能否在实践中体现自己的价值,能否对社会做出实实在在的贡献。那些与时代、民众和实践脱节的孤高文人,就必然成为时代进步的牺牲品。
从孔子、秦始皇到毛泽东,中华文化的脉络就是,每一个人做好自己,通过有效的社会管理和社会的有序发展,从而最终惠及每一个个体。中华文化强调每个个体和整个社会的主动求变与自主求变,这才是中华文化和东方智慧的精华。外部制衡是重要的,但是,更重要的是自身求变的动力,失去了内生的求变欲望,外部制衡就会流于形式。
2018年5月27日记于西山
【宜兴紫,察网专栏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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