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鹏飞】法国警察到家里杀人，激起了华人的公愤

这件事证明了法国的堕落

但中国已非昨天的中国

吴鹏飞/文（第470期）

一名华人被法国警察在家中枪杀，引起旅法华人公愤。3月26日，一位名叫刘少尧的中国男子在自己家中，被法国警察枪杀。警方称刘少尧持刀袭警，同事被迫开枪；家属称警察破门而入，未作警告即开枪杀人。在法国的华人一周来连续举行各种悼念与抗议活动。死者“头七”这一天达到高峰，大约6000人手拿白玫瑰在巴黎共和国广场集会。为了不成为下一个被枪杀的人，为了正义、真相和尊严，越来越多的中国人站出来表达愤怒，要求惩办过度使用暴力的警察凶手。

中国人在法国的安全感很差，这个民主之都充满邪恶。法国这个以自由博爱平等自我标榜的国家，正在走向堕落。中国人在那里感受到的更多是排斥、歧视、欺压乃至犯罪。去年一位华人在巴黎北街当街遭抢并且被活活打死，有很多华人诉说，光天化日之下都被抢劫过三四次。中国游客被抢更是家常便饭。法国的治安确实糟糕透了。华人老是被盯上、被抢劫、被欺压，成为各种犯罪的袭击目标。积蓄已久的痛苦终于爆发，中国人第一次学会了以西方的方式表达愤怒，集会的华人不分老少向治安人员投掷了鸡蛋、水果和酒瓶。

从这个案子透露的情况中，我看到了一些可怕的迹象。从警察敲门刘少尧不愿不肯不敢开门，我看到了华人对警察不公执法长期积累的内心畏惧；从邻居私下报警渲染威胁，我看出了当地人对华人的敌视；从警察杀人后在楼下警戒时谈笑风生被人指责，我看到了他们对华人生命的漠视；从针对华人的恶性案件和治安案件频频发生得不到有效防控，我看到了法国社会对华人族群的轻视，也看到了法国警界对华人的歧视。从这个案子的警察对华人的胆大妄为，可以看出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法国在丧失自信，法国人越来越排外与仇外就是明证。法国曾经是世界第一旅游目的地，法国曾经是自由民主和美好浪漫的世界之都。但今天，法兰西人的优越感已经严重变味了。拿破仑的宽广、幽默、坚定不见了。希拉克的包容、优雅、自信也不见了。后来的政客在面对崛起的中国时，没有调整好自己的心态，也没有帮助法国人民在心理上适应大变局。从法国留学回来的孩子们说，法国同学实际上拒绝和中国同学来往，彼此迎面相遇好几年法国同学视他们为无物。老师对此心知肚明但熟视无睹。

法国变得更为狭隘，他们至今不愿意正视自己的堕落。巴黎一家漫画杂志，多次不顾别人的警告侮辱人家的教宗，不考虑人家文化的禁忌和尊严，最后受到袭击死了几个人。他们一点大惊小怪，毫不悔过，百万人上街大游行，好像很委屈。奥朗德与几十个国家的领导人一起手拉手作秀，表示要与恐怖主义斗争到底。然后他们开始空袭人家。并且在导弹上写着“来自巴黎的爱”。对这样明白的因果关系和继续作恶，全法国听不到一个不同的声音。法国堕落了。当年英法联军火烧圆明园的时候，一个叫雨果的法国人曾发出了谴责之声。

但是雨果的后代，在中东屠杀面前保持了可耻的沉默。雨果谴责英法联军是强盗，他的举动，为法兰西赢得了的声誉。可是雨果的子孙，这样的人类良知早已荡然无存，在他们看似彬彬有礼的外壳下，掩藏着的是歧视他人、他民族的卑劣灵魂。需要多大的厌恶和鄙夷，一个警察才能当着女儿的面，对一个无冤无仇的、毫无反抗能力的瘦老头子父亲大开杀戒？需要怎样的仇恨和疯狂，警察才会对点蜡烛悼念亡灵的华人一个个拼命殴打？前方消息说，连小女孩也不放过，劈头盖脑地用警棍打。他们似乎认定，华人都是待罪羔羊，不会反抗。

很多戴着有色眼镜的公母知，夸法国人彬彬有礼平等待人。他们否认西方歧视华人现象的普遍存在。大家还记得法国华裔青年协会起诉著名周刊《观点》引起的震动吗？该周刊在一篇文章中对中国人的描述，完全就是一种赤裸裸的种族歧视。将报道中的“中国人”换成“黑人”、“阿拉伯人”或“犹太人”的话，早就会在法国掀起轩然大波。但针对中国人的种族歧视却一直大行其道而不受任何惩罚。很多观察家认为，华人常受歧视的原因之一，是华人对这种可耻的歧视总在忍让和沉默。所以那次起诉让全法国震惊。

我们再也不能容忍对特定族裔采取歧视性的态度和政策了。我坚信，一个56岁的老头在没有任何严重的罪行情况下，不会对前来调查的警察发起攻击；如果要对抗破门而入的警察，不可能是挥舞一把准备刮鱼鳞的剪刀；我还坚定地认为，就算老头真的袭击了警察，在如此力量悬殊的对抗中，强者一方也不应该不发警告就直接射杀。这是典型的滥用暴力，这是典型的故意杀人，这样的罪犯，一定要受到法律的严惩，否则，类似的悲剧还会上演。这次调查在拷问法国的良心，也在测试这个法兰西到底堕落到什么程度了。

我们声讨异国这次屠杀时，应该想起国内的一次枪击。一个喝醉的农民在候车厅闹事，值勤警察的作为激怒了这位农夫，双方进入打斗后，在存在巨大回旋空间和多种制服对方的方法可供选择时，在自身并没有危在旦夕的生命危险时，警察悍然在近距离，在几乎没有警告（所谓多次警告不是发生在拔枪之后）的情况下，当胸一枪贯穿打死对方，我认为这至少是过度使用暴力。尽管当时媒体、舆论、调查和政法大教授们一面倒地认为开枪合法合理。当我们希望法国人公正的时候，我们也要记住，在国内对自己的同胞，更应该公正公平。

法国这次的悲剧事件发生之后，中国立即就提出了外交交涉。要求法国采取切实有效措施保障在法中国公民安全与合法权益。今天中国的分量与过去西方列强公然辱华排华的时代已有天壤之别。三天后，民调居首的法国总统候选人马克龙会见了刘少尧的亲属，呼吁尽快调查还原真相。同一天巴黎检方宣布，全国警察督察总署听取了案件调查陈述。中国公开要求澄清真相，我驻法大使会见巴黎警察总局局长，促使这位局长大人强调，将彻查此案，并“优先”考虑亚裔全体的安全。

客观上我们应该承认，法国的精英们还是比较政治正确的。但是他们对整个法兰西民族的引导和教育工作中做得不够。在法国普通民众中间，反移民的倾向越来越明显。昔日的移民多是低素质的、笨重劳动力的补充者，他们还好接受。而今天来自中国的移民，聪明、勤奋、素质高、比较有钱，令欧洲人十分嫉妒。因此中国人成为西方各国尤其是法国反移民情绪的发泄对象。这位警察近乎疯狂的举动和事后同事们在现场有说有笑的表现，与这种情绪就存在某种关联。面对这样的局面，中国，应该要有长期的对策。

第一，我认为中国要坚持大量移民。这个地球不是哪一个国家和哪一个教义的，中国人在地区上的总额占五分之一，可是移民数量才920万，排在印度(1420万)墨西哥(1320万)俄罗斯(1080万)之后，在人口的占比中，更是排在世界倒数的位置。巴黎大区人口有1149万，华人大概也就是20多万，太少了。人多才能势众，太少的移民在其他国家成为边缘化的少数民族，中国应该鼓励移民，鼓励高素质人口移民。当年我们错过了拿着滑膛枪在全球各大洲圈地的移民时代，这一次的全球化移民时代，中国可千万别错过了。

第二，我认为中国人要真正凝聚起来。美国华人460万，犹太人600万，数量接近，可对美国的影响却有天壤之别。我国海外华人华侨数量超过4500万，数量世界第一。为何华人到处受欺呢？说明移民的质量不够高。原因是两个：一是数代移民积累的这个数量，素质不高层次不齐，多为排挤出走型，生存奋斗型、投亲靠友型、叶落归根型，极少参政议政型。二是华人意识形态多元且对立，过去有保皇与共和之争、中间有国共之争、今日又西化与自主之争。我以为华人应该摈弃歧见，在世界各地寻求复兴中华的最大公约数，凝聚起来。

第三，我认为中国人要真正团结起来。莫斯科国际关系学院的学者杰尼索夫说，国力强盛使中国人民族自觉意识得到极大增强。这次巴黎事件，中国人表现了空前团结，一直对所在国当局最温和、最恭顺的中国人发起了连绵不绝的抗议示威，令人吃惊，前所未见。很多中国人都夸普京，不知道还记不记得解决俄罗斯人就业为目的，以灰色清关为理由，普京一夜之间非法关闭几万间华人的商店，中国人忍气吞声的风波吗？从那一刻起，我就认为普京这样的狭隘和短视，不可能搞好俄罗斯经济。今后，中国人一定要团结，祖国的真正强大和出面撑腰，华人达成族群共识，协调一致行动，决不能再逆来顺受了。

第四，我认为中国人自身也要提高素质。今天的中国实力雄厚，是世界上举足轻重的大国，散居在世界各地的国民不仅要盼望祖国强大，自己也要在自身素质上下功夫，与这样的国家地位相匹配，赢得他人尊重。这些年来世界许多排华事件不断发生，如太平洋小岛当地居民的烧华人商铺、西班牙烧中国大陆鞋、罗马尼亚多次烧华人商铺、欧洲的排斥中医、非洲驱赶淘金华人事件等等，都和华人只扫门前雪，互相不团结，公益心较弱，公德意识差，不善于融入当地文化有很大关系。

最后，我发自内心地想表扬一下在法的华人。你们这次的表现十分抢眼，希望这成为一个转折，世界各地的华人都向你们学习，遇到危难的时候，相互抱团，匡扶正义，决不屈服。不要再让各国以为华人派别林立、软弱可欺。无论是大陆、台港澳的还是海外的华人，毕竟血浓于水，打断骨头连着筋。中国政府从利比亚、苏丹撤侨展现的对国民的高度责任，已成为中国越来越坚定清晰的主权意识。让我们拭目以待，等待案件的处理结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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