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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释一哲 | 亚里士多德的实体说和逻辑学是如何贯通的？

2017-04-20 哲学门人 思庐哲学

亚里士多德的实体学说

亚里士多德（公元前384/3-前322年）所说的“实体”（substance）作为哲学的最基本范畴是第一性的和独立存在的。“实体在最真实、最原初和最确切意义说，是既不表述，也不依存于一个主体的东西，例如，个别的人或马。”《范畴篇》一切其他范畴（如数量、性质、关系）都必须依赖实体而存在。亚里士多德的形而上学与其逻辑学理论是密不可分的，系词“是”有三种逻辑功能，“是者”的哲学意义也有三种，简而言之，“是者”的哲学意义是实体，而实体的每一种意义都可以通过对系词“是”的逻辑功能的分析而得到。

1.实体与属性。何以说“是者”的中心意义是实体呢？亚里士多德紧紧抓住系词“是”联结判断的主词和谓词的用法来揭示实体的意义，按照他的逻辑区分，主词和谓词分属两类逻辑范畴：主词所属的范畴是实体，谓词所属的范畴是属性。他把范畴数量归纳为十个：“实体”、“数量”、“性质”、“关系”、“位置”、“时间”、“姿势”、“状态”、“活动”、“受动”，只有实体可以充当主词，其他九个范畴都是用来表达主词的谓词。亚里士多德说：“只是由于实体这个范畴，其他任何范畴才能‘是’；实体必定是首要的，即非限定意义上的、无条件的是者。”《形而上学》实体与属性的主次关系可以从“S是P”的判断看出，S在前，P在后。实体在定义上、认识顺序上、时间上都在先。实体是独立存在，不依赖其他东西而存在；属性必须依附于实体才能存在，任何属性都是实体的属性，在此意义上，是者的中心意义是实体。

2.第一实体与第二实体。判断的主词又可以分为两种：a.有些主词只能作为主词来使用；b.有些主词也可以用作谓词。第一类叫做专名，第二种叫做通名，如“苏格拉底”是专名，而“人”是通名。专名指示个别事物，通名指示种和属。亚里士多德在《范畴篇》说“个别的人被涵盖于‘人’这个属之中，而‘人’又被‘动物’这个种所涵盖，因此，人和动物被称作第二实体。”这段话肯定了个体事物是第一实体，而种和属是第二实体。

3.第一实体与定义。亚里士多德在《形而上学》Z、H两卷又提出了形式或本质是第一实体的讨论，希腊文中没有“本质”这一概念，亚里士多德用来表示本质的术语是“其所是”（tiestin/what it is），也可意译为“本质”，亚里士多德说“定义是其所是的表达，其所是在完全的、首要的和无条件的意义上被归诸实体。”《形而上学》“S是Df”是定义的逻辑形式，其中“是”表达主词与谓词之间的等同关系。如果被定义的主词是一个实体，那么定义表达的本质就是实体本身，及形式和本质是第一实体。

4.两种第一实体的矛盾。亚里士多德从两种逻辑形式出发，得出了个别事物和形式都是实体的结论，因此这两种说法在逻辑上是无可辩驳的，但是两者的确有矛盾。首先，亚里士多德说的本质（其所是）、形式、定义是同义词，表示普遍性，如果第一实体是“这一个”即个别事物；如果第一实体是“其所是”那么他就是普遍的形式，第一实体到底是个别的还是普遍的？其次，“这一个”所指称的不是任何属性，而是事物的存在，“其所是”表示的不是个别的存在，而是本质属性。那么，第一实体到底是事物的存在还是本质？

5.实体与具体实体。亚里士多德还区分了实体和具体实体，“实体是内在形式，形式和质料在一起是所谓具体实体来源。”《形而上学》前者指完全逻辑意义上的实体，即定义所表达的形式；后者指现实意义上的实体，即经验世界的运动着的事物，具体实体由形式和质料、实在和潜在两方面因素构成，这种观点后来被称为“质型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