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会灿博士：泡沫后寻找下一个谷歌

前日，AMINO合伙人朱会灿博士，接受《羡在硅谷》节目专访，在节目中畅聊了如何从管理者进入创投的行业，如何看待硅谷科技未来的发展，分享了包括AI、区块链等大家最为关注的话题。

本文以文字的形式还原了此次访谈内容，干货满满，敬请阅读！

01

从谷歌到创投

主持人：说起硅谷，除了大家非常熟知的一些科技龙头的大公司，还有一些广为人知的创投公司，因为有了他们的助力，初创公司才能够真正的走下去。我们今天邀请到的是硅谷著名的创投公司丰元创投合伙人朱会灿博士来做客我们的节目。朱博士是在我们硅谷当中的一个名人，因为朱博士一直带着一个头衔，这个头衔就是谷歌资历最老的中国员工，所以我们先问一下朱博士，从进入到谷歌一共待了多长时间？

朱会灿博士：我是2000年加入谷歌的，所以到现在是18年以前的事了，我是2016年正式从谷歌离开。中间也离开过，2010年去了腾讯，在腾讯两年多。

主持人：所以朱博士一直都有中国员工当中在谷歌资历最老的这样一个称号，你喜欢这样一个称号吗？

朱会灿博士：这个最老当然也说明年纪也老了，但我并不是最早进入谷歌的，其实我去的时候也有一些华人已经在了，大家都是非常早期在谷歌。

主持人：博士在进入谷歌的时候，那时候谷歌才多少人？才一百个人左右对不对？

朱会灿博士：对，还不到一百人，现在应该是将近十万吧。

主持人：这翻了多少倍，所以说从您进去一直到您之前两年出来的时候，谷歌发展非常快，您怎么看待谷歌从最开始到发展这么快，这么长一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能够在这十几年时间，一个科技公司可以这样快速的发展起来呢？

朱会灿博士：我觉得谷歌当然有它一些特别的地方，这个公司很早期成立，一直坚持工程师文化，坚持开放文化，以及技术领先，这些都是使得它成功的一些核心因素。

主持人：谷歌有一个图片搜索，这也是刚才所说的开放的文化。在谷歌当中有个非常非常著名的方式，80%用来做工作，20%用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谷歌的图片搜索功能就是博士在这20%当中发现出来的，您当时为什么会对这个东西突然感兴趣了呢？

朱会灿博士：您提的问题很好。谷歌确实是鼓励员工用自己的时间去创新，把自己的任务做完以后，如果还有时间，可以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情。说起这个图片搜索，也挺有意思的。我不知道您有没有听说过《卧虎藏龙》这个电影，可以说是章子怡的一个成名作。那时候不但我们华人喜欢，白人也挺喜欢这个电影的，那时在这边放映，我记得有些白人就说，章子怡很漂亮，咱们能不能多看一看她的图片，去哪能找到呢。他们找我，我也找不着她的更多的图片，那么咱们就试一试在网上搜索吧。就是这时候就有这个想法，我们做一个图片搜索。不单单能够搜索文字，也可以搜索图片，想看任何人，一下子就可以调出来图片了，当时就萌生这个想法，就开始动手做了起来。

主持人：这也是中国的一部电影促成了现在有的图片搜索功能，是咱们工程师的一个非常非常大的创新过程。朱博士在这之后的十几年当中一直对创新有非常非常多的体验，对吗？

朱会灿博士：对。可以说谷歌也是一直秉承这个理念，一定要专注于创新，能够领先，能够推动科技进步跟社会进步的一些领域来做。

主持人：在刚刚我们进节目之前，我在跟朱博士闲聊的时候，说到博士进入谷歌是在2000年的时候，但那个时候也算是互联网真正破灭的一个时代。刚才博士有在跟我说，其实很多东西的破灭会代表一个新的产业或者是新的公司的产生。在2000年那个时候的互联网发生了一些什么样的事情？

朱会灿博士：那时候可以说破灭也是非常惨烈的了，当时是纳斯达克上到5600点，泡沫非常非常大，很多公司只要有个想法就可以找到融资，就可以上市，包括公司招人，我记得一个非常疯狂的举动，比方像CISCO就把整个Santa Clara University所有的CS的毕业生全部都招到里面去了。当时是泡沫非常大，然后突然就破裂了，因为大家意识到那时候确实互联网很不成熟，一些想法根本挣不了钱。纳斯达克一下子从5600点跌到一千多点，很多公司，可能90%或95%的valuation都没了，包括一些著名的公司，像Cisco，Yahoo等都跌得非常大。

主持人：所以说在那个时候也真正的让很多的人才开始聚集到生存下来的一些企业，像Google一样。

朱会灿博士：对，我觉得Google其实也是非常幸运的，能够在泡沫以前成立，能够做一些非常脚踏实地的事情，没有乱花钱，在泡沫破灭的时候能够活得很好。同时确实很多公司因为泡沫破灭解雇了很多人，这些人有很多非常有能力的，没有别的地方去，所以很多能人就聚集到了谷歌。

主持人：我今天在跟朱博士做节目之前做调查，博士是学计算机专业的，是一个非常非常典型的理工科，我想万一他说的东西我听不懂该怎么办呢？万一他说的东西太过技术性怎么办呢？但是其实真的是在跟博士的聊天过程当中，发现博士是一个非常有情怀的人，并不是我们认为的一个典型的理工科。所以朱博士从谷歌出来进入到了创投行业，缘由是什么呢？什么样的理由让您决定还是想要去一下另外的一个环境里面？在那个时候我相信在谷歌的生活已经非常好了，是什么样的缘由让您觉得还是想出来走一片不一样的天地？

朱会灿博士：我觉得我是一直都很关注新技术。创投这个行业我觉得是一个很好的领域，有机会可以接触前沿的技术，不同的行业，可以非常广泛。因为谷歌已经非常大了，当时我离开的时候已经有六七万人了。那么能够关注的领域，或者能够专注的领域，对于个人来说是相对比较窄了，当然可以做的很深，但是相对比较窄。我更希望对所有的前沿技术都有一些了解，当然如果再深也很难深了。

主持人：一个人的知识储备量，能够挖掘的潜力还是有限，因为你真的要深入一个东西，你要花非常多时间精力在里面。那博士最大的范围所触的地方是包括哪些呢？比如说生物化学，还是什么其他的领域呢？

朱会灿博士：主要还是跟计算机相关的，我是一直做大规模计算的，所以对数据，大数据，云计算，人工智能这些领域都非常关注，分布式系统也关注比较多，现在常说的区块链，其实就是一个分布式计算，所以自然而然地就对这一块也非常关注。

  　

02

人工智能的未来发展

主持人：刚才我有在问到朱博士一个问题，现在的技术已经非常发达了，已经进入到了人工智能，进入到区块链，进入到大数据。现在有很多人说那我的小孩要去读大学了，还适不适合再去读计算机这样一个专业，是不是已经落后了呢？博士给了我一个跟我想象中不一样的答案。请博士分享一下，您会觉得计算机这个行业，最基本的编程的行业，对于未来而讲有些什么样的前景？

朱会灿博士：这个是一直都需要的，我觉得现在进入也是一个非常好的方向。如果你现在去看一些大学，像伯克利，UC系统的，Stanford，Harvard，CMU等，那还是计算机系非常吃香的，要想选门课，计算机课基本上是很难选到的，可能几千人要去选，在伯克利可能有2000人要去选这些课，所以还是非常热门的。另外呢，现在我们都要提人工智能，人工智能基础其实还是需要有人去编程来控制这些机器，控制这些算法，也是对计算机系要求多。另外还有大数据这一块，以前可能比方说学统计，学数学，可能觉得好像用处不大，现在突然发现什么都需要跟数字相关、数学相关的，突然就非常热了，像统计，数据分析师，都是现在需求非常非常大的领域。

主持人：是，刚才像博士所说到的，就是对于我们现在的工程师而言，很多的东西没有说真的是会过时。对于博士进入到了投资行业，到底什么样的行业是值得投的？到底未来的前景如何？刚才博士提到计算机，说我们现在的编程人员要去控制人工智能，在您看来，以后的人工智能会不会比现在它背后的这些编程人员更聪明而不受控制？这是很多人所关心的，未来的世界是不是真的会被计算机、会被这些机器人所控制呢？

朱会灿博士：看目前这些算法，这是不可能的，如果真要控制的话，必须在算法上还有一些要提高，特别是自动学习这一块，需要加强。如果这点没有突破的话，目前肯定是没有办法达到。

主持人：就是大家可以放心，在未来的一段时间之内，人类还是控制着机器。我们聊到AI的话题，聊到机器人的未来的话题，其实特别想延伸一下，就是说我们未来机器人和人类的一个共存过程当中，机器人将来会不会真的有情感，会不会真的开始可以来控制人类的某一种感情，因为人类的情感相对变动很大，但是机器人它是受控制的，所以说它会不会将来会控制到人类的情感，您怎么看待未来的机器人的发展呢？

朱会灿博士：按照目前的技术，现在是肯定做不到的。说起情感挺有意思的，因为确实说不清楚这个情感到底怎么来的，什么叫做情感，为什么人会突然有个想法。心理学家、计算机学家其实也都一直在研究这个事情，包括现在研究神经网络，计算机人工神经网络，通过这来去试图模拟人脑，但这些都是模拟，并没有真正的能够实现出来，能够做到怎么能让一个机器有情感，今天还是做不到的。

主持人：我们再跟博士打个例子，就说像我们今天在做这个访问，如果说要让咱们的访问最大化，我让一个机器人去做，那机器人它是去符合你的这个目的呢，还是说在中间会不会出现什么偏差呢，还是它会怎么样做？

朱会灿博士：我们现在能让机器做的呢，就是说你给他一个目标，然后说你去达到这个目标。比方说你想去旅游了，你可以跟机器说给我挑一个最优路线，比方说我就有一千美元，你看能不能给我设计一下怎么去亚洲旅行一趟，去南美旅行一下，计算机就会根据你的指令去给你挑一些路线来。这个计算机确实可以做到。但是如果是另外一个事情，比方说我们今天的这个采访，如果我对计算机说，你能不能想办法把我们今天的采访让尽量多的听众能够听到，把它最大化。这个好像计算机也可以做到，但做的过程中呢，就有可能产生偏差。举个例子，最近我看了一本书，是Dan Brown的，《达芬奇密码》就是他写的。他最近一本书叫做《Origin》，讲这样一个故事，就是一个人设计的一个人工智能机器，他告诉机器说，我今天晚上要做个演讲，你要把我这个演讲的听众尽量最大化，你知道这个计算机这里选择做了什么事情？它就雇人把这个演讲者在演讲的过程中一枪干掉了，然后这个新闻在媒体传播，确实达到了最大化的要求。就是说有时候你觉得这个目标好像是挺简单的，好像是没有什么复杂的一个事情，但是执行过程有可能会出现偏差，这就是我们可能有一些担心的事情。

主持人：这个听上去就是说它只需要完成你的目标，不需要去了解在完成这个目标过程当中的方式，只是要达到你所需要达到的这个目标，这样听上去还是挺恐怖的。其实我相信我们听众朋友对于未来世界其实一直都是保持着一个敬畏的态度，未来我相信会走的不错的。

          　　        　

03

技术型VC如何看待时下热门行业

医疗健康 | 区块链 | 自动驾驶 | 5G

主持人：在创投行业，我们都知道硅谷其实是一个创投天堂，有非常非常多的初创公司，也有非常非常多好的项目，那朱博士在最近我们丰元创投有投资一些什么不一样的项目吗，可不可以跟我们分享一下？我相信你们投入的项目也是现在社会中的一个趋势，能不能跟我们说一下最近投了一些什么样的项目呢？

朱会灿博士：好的。我们投资的核心还是大数据，就是希望投资的公司能够有一定的数据壁垒，不管是在数据收集上，还是在数据处理上，有一些跟别的公司不一样的地方，有领先的地方。我们投资基本上就遵循着这样一个理念。我们最近投了三家公司，基本上都是围绕着大数据这个核心。

主持人：分别在什么样的领域呢？

朱会灿博士：还是挺广泛的几个领域，一个是做大脑扫描的图像的识别，去判断病人脑子里面有没有什么病，有没有比如说帕金森综合症的前兆。

主持人：就是把所有这些做了MRI的病人的图像搜集起来，然后来进行一个整体的分析，然后看不一样的数据可能会造成什么样的病理，是这样吗？

朱会灿博士：对，让机器、让电脑人工智能来做分析。

主持人：那这会不会取代以后医生的经验之谈呢？

朱会灿博士：这个分析当然还是基于医生的经验的判断。现在主要是做一个辅助的系统，它需要利用医生的专业能力来事先进行分析，提供一些训练数据，就是医生把以前的病例的分析结果都交给电脑。

主持人：是不是现在医药行业，人体的健康行业，也算是现在投资，尤其是在硅谷行业当中，大家会相对比较重视的一个领域呢？

朱会灿博士：是。现在基于数据的，基于图像识别的病理分析、诊断这一块，越来越多的利用数据来做。

主持人：因为用计算机的大量的数据来进行一个重叠，再进行一个分析。就是你一家医院可能这么多病人，两家医院这么多个病人，但是你把所有的病人的这些病理分析起来，那这些数据可以进行分享吗？

朱会灿博士：你说的当然是一个很好的事情了，如果能够把这些数据合起来共享，肯定比某一个医生的专业判断能力要强很多。

主持人：这样可能汇集的人会更多一些，可能对全世界各个方面有同样病理的病人，尤其是资源不太丰富，经验不太丰富的人来讲，我觉得是很好的。

朱会灿博士：对，特别像在中国我们三四线城市根本找不到好的医生，都要挤到北京上海这些大城市去看病，医生也忙不过来，病人也得不到好的治疗。

主持人：我相信这也算是大数据当中一个非常大的功效，就在很多的收集数据的过程当中，也把它进行一个整合和有效化的变通。

朱会灿博士：对，其实也是对整个社会都有很大帮助的。

主持人：所以我相信这个项目一定非常好。那除了医疗的这一部分，其实现在非常热门的还是区块链的部分，尤其是在全世界的区块链都已经热到不行的情况之下，朱博士怎么看待区块链这样一个领域？

朱会灿博士：对，是很热，当然现在也可以说热过头了。这个泡沫最近可以说是破灭了，那这个是不是底呢，也很难说。因为一个在初期的领域，一下子火起来必然会破灭的。其实在今年3月份的时候，我在一个访谈上就提到这一点，我就说区块链、ICO肯定会破裂，让大家做好准备。就像2000年的互联网一样，会一下子过热，破裂是不可避免的。早期大家都想进入，一旦发现达不到预期的话，肯定就失望，然后就撤场，然后整个就破掉。

主持人：但是朱博士，还是在最近，除了医疗这一家，也投了一个区块链的项目，为什么在这个泡沫的时候还是会投入到区块链这样的一个部分呢？

朱会灿博士：我们长期还是看好区块链这个方向的。它做一个分布式的账本，对解决今天面临的一些问题还是很有帮助的。比方说去中心化，在没有信任的情况下做交易，在溯源方面就是像我们说的打假的问题，如果这个产品商品能够在区块链上有记录的话，就可以跟踪商品的历史。所以我们还是一直看好这个项目，我们觉得泡沫不可怕，在泡沫破灭的时候，你要能够挑到更好的项目，如果能够眼光看得准，这时候挑项目可能还是一个好的时机。这有点类似谷歌一样，运气和眼光这两点都是需要的。一个公司，它的成功失败，当然有很多因素在决定着，不可能完全靠我们的眼光，我们也不可能说百分之百看准，不可能说有对公司的进展有一个长期的判断，长期的跟踪。

主持人：朱博士说到这个地方，我们就顺延一下，其实创投公司要分为很多轮不一样的创投，比如说像最开始的天使投资，pre-A，A ，然后到B,C，一直到后面的投资，对于丰元创投来讲，你们在哪一轮当中会投的更多一些呢？

朱会灿博士：我们主要是专注在早期，天使投资，pre-A或者A轮的投资，初创期的一些企业。我们觉得这一块对技术的要求，或者对人的判断要求比较高。因为公司一旦到了成长期，传统的VC比较关注金融，关注运营，可能更愿意投这些。我们作为技术出身的，像我们的GP大部分都是技术出身的，我们的LP也基本上都是在湾区各个高科技公司的高管，各种核心的科技人员，他们对技术当然都有偏好。另外也不单单是我们在判断，他们也可以利用他们在各方面的能力，各方面的专长，来帮我们去参谋和判断这些公司的成长的可能性。当然他们也有圈子，可以给我们推荐早期的公司，早期的创业人员。所以我们自然而然地觉得在这个圈子里面更顺手，更游刃有余，所以我们就把投资的核心，投资的主要方向放到早期。

主持人：技术型出身的这样一些人转成了VC，转成了创投圈之后，大部分还是会以自己的技术这方面来作为一个基准。那如果你是以管理人员或者说比如像银行家这样一些大的投资的集团出现，可能会在泡沫之后进入到这个行业中来进行个投资，这样理解算是对的吗？

朱会灿博士：他们会看到一些很早期的初创公司死掉，可以看到某些公司已经相对来说稳定下来了，有了现金流了，有了一些收入了，这时候他们进来，可以利用他们专长，比方说他们可以促进市场的扩展，在资金支持上可以提供更大的帮助。这种传统VC更有兴趣，或者说更适合他们的口味。

主持人：朱博士还有一个投资的是关于自动驾驶的无人机这一部分，其实自动驾驶和无人机现在对于整个硅谷来讲也算是一个非常热门的，比如说我们跟朱博士聊一聊，马上在1月份就会进行的CES科技产品消费展览，到底有些什么样的看头？对于自动驾驶和无人机的一些产品来讲，有没有什么需要大家关注的地方呢？请朱博士跟我们聊一聊，无人机这样一个项目，对于一个创投公司为什么会去投资这样的一个项目？

朱会灿博士：这个公司它说是无人机，但是它不是自己生产无人机，它是用无人机来帮助自动驾驶做数据收集。现在有很多自动驾驶公司，他们要做数据收集，都是开着车到大街上去逛，去收集这些数据。开车当然有开车的好处，就是你大街小巷都可以去转，但是开车你只能看到一个局部的情况，看不到整个路上的交通情况，也看不到比方说特别是在立交桥、十字路口这些流量是如何走的。但是你要是真正写一个算法模拟这些车在全局的情况下，到底怎么去判断呢？整个流量是怎么样的？不但要看到你周围怎么样，还希望知道全局的，整个traffic是什么样的，那它就通过无人机来做到这一点。因为无人机的视野很广阔，速度也很快，可以很快的就把整个街区，整个高架桥的数据都可以收集下来。

主持人：在无人机的使用方面上不单单是在交通上面，无人机现在也应用在很多很多不一样的方面，您会觉得无人机会是将来收集大数据的一个挺普遍的方式吗？

朱会灿博士：是。他们公司除了交通情况，也会帮农场去收集农场的信息，因为农场很大，你不可能开车去收集。无人机就可以监控，庄稼的成长情况，有没有什么大规模的疾病爆发，都可以通过无人机去收集这些数据。自然而然就进入到那个领域。

主持人：我有一个问题，像这样用无人机的方式来收集数据，比如说交通数据，这样的方式我觉得在美国还可以，但是你如果你进入到了中国，一来呢中国的高楼大厦非常的多，二来人口非常的密集，三来呢可能是有交通管制的一些情况，像这样的一些项目是不是在中国它就不见得非常的适行呢？

朱会灿博士：对，无人机确实有一些管制的问题。在美国如果你在大街上飞，它就要求你这个驾驶员一定要能够看到这个无人机。还是有一些危险的问题，比方说突然掉下来砸到人。需要控制员有个执照，需要能够看到这个无人机。

主持人：所以它有一个管控的标准在这里，只要你符合这个管控的标准就可以了。刚才进节目的时候说到，在1月份马上就是我们最大的电子消费展CES了，朱博士作为一个创投人应该也去过很多次CES。从总体来讲，您觉得这几年的CES有大的变化吗？

朱会灿博士：大变化就是规模越来越大了，中国的参展人员越来越多了，像去年大概有4000多家吧，今年可能还会多一些。人数上也许会到20万，非常多。

主持人：朱博士在每一年参加CES的时候，你们都会有一些什么样的规划吗？比如说我要去看什么样的项目，要看什么样的范围，是针对在美国的国际的企业，还是针对中国的某一些企业。我们刚才说到无人机，我想到去年在CES展上有一个关于红外线来检测交通的这样一个项目，就是你进入到里面之后，在整个车外面的人全部是分红色跟蓝色，用某一种方式来辨别人的行动，或者说是收集某一种数据。您会关注像这样一些无人机、无人驾驶或者说将来很多很多不需要人来控制的这样一些技术的部分吗？

朱会灿博士：对，这些我们都是非常关注的。无人驾驶是一个非常复杂的过程，它可以说是把AI做到极致了，我们知道有很多公司在做，包括Google Waymo，但是真正要上线，真正能够实现无人驾驶，还是有很远的路要走。要能做到不撞人，能够按照交通规则去开，依赖于很多sensor，包括你刚才提到的可以识别人，通过红外线或者通过激光雷达来识别物体都是必须的，其实每个车上都装着很多sensor，而且这些sensor现在都是特别贵，一个车上可能都要五六万美金才能配置好。

主持人：所以说您觉得真正的实现无人驾驶，特别是在一些交通比较繁忙的地方，还需要多长的时间？比如说像之前特斯拉已经有尝试过这种自动驾驶，但是好像说驾驶员的手必须得放在方向盘上面，它才能自己动，遇到紧急情况下你还是得刹车。也就是说它从全自动现在开始慢慢到一个半自动的阶段是吗？

朱会灿博士：对。自动驾驶里面有些分级的，比方说二级、三级、四级、五级，比方像特斯拉Autopilot就是二级，需要有人在辅助它驾驶，开车的人必须是一个符合驾驶资格的，随时要能够take over，还不能识别像红绿灯啊，stop sign啊这些，这是二级。像谷歌想做的呢，目前还是四级，就是说完全不需要驾驶员，但是它只能在一些特定的区域来开，不可能说在山路上啊，在下雪天去开，但是像在Arizona这些地方，人少，常年都是阳光，没有下雪的地方，它就容易。这时候可以让无人驾驶在没有人的情况去开，这叫做四级。还有五级就是说完全取代人了，在任何情况下都可以取代人来开的，人能开的地方它都要能开，这是最终的目标，这是5级。

主持人：朱博士认为到五级的那个时候远吗？

朱会灿博士：去到五级的时候，就真的能完全取代人，这个还不是很现实。可以说五年十年我不觉得这可以做到，甚至包括Google现在的CEO，他觉得这也就是一个很理想的情况，能做到就不错。

主持人：还是回到我们最开始说的，如果要用机器人取代人类，其实还是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够真正的做到。那除了这些无人驾驶之外，博士还会在CES上面给我们一些推荐。我们可能有很多的朋友也会愿意去CES这么一个大的盛会，我到时候也会作为星岛中文电台的一个代表去那里跟大家做现场直播。我们还有一些什么样的可看的看点呢？

朱会灿博士：我们当时比较关注比方说自动语音识别，跟smart home相关的一些项目。这个去年其实是Google Assistant和Amazon Alexa同台竞技的一个感觉。今年我相信这方面还会有更多的设备出来，使用语音识别来控制各种操作。

主持人：因为时间关系，我们最后问朱博士一个问题，就是关于5G的问题。昨天的新闻当中，在韩国已经出现了有5G的一些技术来辅助企业进行一些管理，但是5G手机现在没有出来，朱博士对于5G技术的未来发展怎么看待呢？

朱会灿博士：5G这块肯定是一个非常好的技术的提升，可以取代Wi-Fi，下载速度和上传速度非常快。现在还处于试验阶段，还没有真正的手机真正的应用出来。希望2020年的时候应该会有一些大的突破，因为现在已经开始铺设，一些局域已经铺设了5G网络去测试了。2020年我们希望在CES上能看到更多的跟5G相关的设备和产品。

主持人：今天非常感谢朱会灿博士做客我们的节目，跟我们聊了很多关于如何从一个管理者进入到创投的行业，如何看待硅谷的科技与未来的发展，包括现在AI、区块链等等大家非常关注的一些话题。在CES展上，几乎所有的科技人包括一些初创公司，可能大部分人都会在那里聚集，我们也希望在CES展的时候能再次遇到朱博士，能够给我们做一些现场的报道。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