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长子的幸运
追忆那流逝的青涩年华
第一编
蒙昧碎影
总第一部、幸福时光
五、长子的幸运
许多年过去了，连母亲最小的孙女（比我小12岁的小弟弟的女儿）也考上大学，但过春节大年初一吃团圆饭、偶尔的机会，母亲依旧在津津乐道回忆作为长子的我的小时候的故事，这真是做为长子的我的幸运！
母亲说，有一次她的同乡、幼年玩伴、好朋友胡凤英阿姨，抱着她与我同年同月同日生的长女圆圆，来家串门，眼看那小妮子脱了鞋在炕上满炕乱跑，而我却还在炕上笨拙地爬行连站都站不起来，母亲就犯了愁！
——相比较我舅舅、我姨姨，他们都有孩子送回我姥姥家，由我姥姥姥爷抚养，而我的下面还有兄弟姊妹四个，却完全是由父母亲一天天含辛茹苦独自抚养大的。
有一天，我引出话题，母亲想回忆一下她养育我的其他兄弟姊妹四个的过程竟然摇摇头说，唉，脑子里空空如也，想不起多少。
但是，倘若非要让母亲回忆那一幕一幕充满酸甜苦辣的生儿育女经历，母亲说，就还是做为长子的我的回忆最多最多。
母亲说，她和父亲抱着我逛迎泽公园、人民公园（已经建园近600年。曾用名——儿童公园、文瀛公园），尤其逛黑龙潭动物园（今天的太原龙潭公园），每每回到家，我总要将所见所闻，模仿一番——尽管，我那时还完全不具备语言能力。
“俺孩儿那时候亲的……”2011年春节家宴上，母亲被三个儿子、三个儿媳、孙子孙女簇拥着，她回忆道。“有一次，去动物园回来，俺孩儿就在里间屋铺板床上爬来爬去兴奋异常，嘴里呀呀呜呜不知说些什么，后来，我和你爸爸才搞清楚，你是在模仿狗熊争食的情形——当饲养员把一笸箩比茄子还大的玉茭面窝窝头、投进笼子里，三四只黑熊、棕熊，就立刻慌慌张张奔过来疯抢，都张开两只前爪，一下一下往自己怀里耧——俺孩儿那时才刚刚一岁，就已经看出来狗熊的笨拙可爱——唉，做大人的，如果能生养一个聪明、有出息的孩子，真是活得精神啊！”
母亲回忆说，事实上，我那时在炕上玩耍，其笨拙、可爱的举止，其本身就像一只小笨熊、小熊猫。
父亲故意把几块动物饼干散开、扔到炕上，我不是像狗熊那样张开两只手，一下一下往自己怀里耧，而是爬到第一块饼干跟前，捡起第一块，然后，小心翼翼站起身，颤巍巍转身，再趴下身去，开始爬到第二块饼干跟前，再坐起身，伸手稳稳捡起第二块饼干，然后，再小心翼翼站起身，颤巍巍转身，再趴下身去，开始爬到第二块饼干跟前，再坐起身，伸手稳稳捡起第二块饼干……以此类推，当终于到手五六块饼干以后，我已经累得气喘吁吁！
同时引来的，必定是炕沿边上一直聚在地上的父亲、母亲、胡凤英姨姨，甚至还有常常来我家串门的紧邻玉珍姨姨、的一阵阵笑声！
——相对比我的弟弟妹妹们，做长子的（当然还有做长女的）的幸运，我认为这还有一层父母没有哺育经验的高度紧张情绪在内。所以，留下深刻印象应该也是正常的。
当然，若是跟今天几乎要宠爱一生的独生子女比较，什么长子——若是长女，第二个生的是弟弟——就自然更是好景不长！
码字至此，我不由地想起我舅舅家的我的哥哥姊妹们，他们之间的年龄间隔、几乎都是差一岁，显然没有谁能够真正幸运地得到父母的宠爱！父母亲就是有万般的宠爱孩子的天性，也会被泯灭！当然，也有兄弟姊妹们心理上的感觉，做父母的，最亲老大或者老小，或者亲这个不亲那个，但想一想，都是母亲的骨血凝聚；养育之恩；自己今天在人世间所经历的所有快乐；自己同样也是为人父母……其实，那都是妄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