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快乐上学路
第一编
蒙昧碎影
总第二部、我上学啦！
三十五、快乐上学路
母亲无论多忙累，总是给孩子们十分正规地做早饭！
每天早晨7:00以前要上学，我总能吃上早饭。
尽管我常常早晨刚起床、一点儿也不饿；但母亲无论如何要逼迫孩子必须吃早饭。
多少年以后，妻子听我讲述这些，羡慕得不得了！
妻子说，她小时候总是饿着肚子去上学。
妻子说，她家是双职工家庭；我岳母自己也从来不吃早饭；觉总是睡不够，清早，连滚带爬起来一分钟不敢耽误、赶到“抓革命、促生产”管理严格得要命的国营太原矿山机器厂上班！
妻子说，从小学到高中她在学校上课，尤其到上午10:30以后，总是饿得头昏眼花！
仅从这一点看，我比妻子真是幸福！
早饭，或者是玉米面糊糊，偶尔葱花鸡蛋拌汤；母亲满满做一大锅要我们——包括我父亲——吃饱，然后去上学、上班。
我记得同学梁进城，他上学，也根本不吃什么早饭。
而同学智秀隆，则在课间10分钟，会从书包里取出一块冷冰冰的玉米面饼子，啃几口。
常常是我还没有吃完饭，一路上陆续结伴而行的同学，包括梁进城（现任权威的山西省医药器材公司经理）、原建成（现任太原市某电力企业经理）、雷茂（情况不详）、郭子英（情况不详）、毛金剑（2009年去世，在世时做生意）、武祥林（某银行营业部主任）就已经进了我家院子，来到家门口，同时纷纷喊我：
“老高，老高……”
父亲以为是喊他，赶忙奔出屋门；忽然胳肢窝底下、身左右冒出一群孩子；才发现，老高指得是我。
我撂下碗，用衣袖抹一把嘴巴，接过母亲迅速递过来的书包，斜跨肩上，岁同学们奔出屋门……
从同城路到坝陵路，再到坝陵北街，最后到坝陵桥小学校门口，这一路上，除了以上六个同学和我结伴，还要再增加智秀隆（任省国税局正处级领导，曾担任机关党委书记，后享厅级待遇退休）、彭天祥（现任太原市直某机关正科级）、彭富生（领有丰厚的退休金，自己做个体游商小贩，最熟悉的生意，是售卖各类小鸟，购买对象是喜欢放生的佛家子弟和爱鸟人士）、左卫民（1997年罹患糖尿病并发症去世，早先在省荣军医院工作）、李建华（省汽车制造厂工人，已退休）五个同学。
有一段时间，我们这11个同学，总是要么一起上学早到，要么一起上学迟到。
当然，早到的情况也很多，校门还没有开，我们这一群已经聚在紧锁的校门前，扒着门缝往校园里瞅。
带高度近视眼镜儿的传达室老头儿，非要挨到规定开校门时间，才慢吞吞开门，叫我们对他好生厌恶！
而迟到情况，则是上课电铃声急促响起，我们这11个同学斜挎书包；都拍打着屁股蜂拥跑进校门……
这时，校园足球场上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各高中低年级班同学，都已经在教室，开始上课了。
大家蹑手蹑脚、鱼贯来到我们56班教室门口，当然，没有一个敢贸然推开教室门的。
最后，大家推举班主席梁进城；在门口，梁进城怯怯地喊了一声“报告”，连续三次！
终于，教室门被一个坐在附近的同学、缓缓打开了，我一眼看见刘老师金刚怒目、站在讲台上，一缕头发盖着眼睛，胖乎乎的手，握着那杆用半米长竹竿做成的教鞭。
我望着那曾经打过我头的教鞭，不禁浑身发抖！
……我们11位同学，进教室脚步都很轻；都猫腰低眉顺眼；都有一声咳嗽、也要拼命憋回去！
遇到这种情况，刘老师从来不允许我们直接归座位；总要聚在教室门口呆上10分钟。刘老师一个一个点着鼻子教训我们：
“看一看……看一看……做得是什么榜样！梁进城是班主席、智秀隆是班副主席、高建东是……几乎占了一半班干部。起得什么带头作用……”
许多年以后，我回味儿“早饭吃饱”和“上学路上”这一出，尤其面对刘老师……那真是兴味盎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