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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四、大明

2016-09-18 高建东著 追忆青涩

追忆那流逝的青涩年华

第一编

蒙昧碎影

总第三部、马列主义大字报


(今天是九一八国耻日,特贴以上歌曲以纪念、铭志)


(今天天气阴霾,莫名惆怅,特贴此歌,聊以自慰——歌词写绝了)


一百零四、大明


在那时,一个捞鱼食,一个捡煤渣,还有“探险”,是我生活的主旋律。

而每天所谓“复课闹革命”上学,实在是我的业余。


我记得伟大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前,小学校还有一个退班机制,我从一年级,上到1966年的第三年级,每年开学,班上总少几个同学,后来发现退到了低年级班,再新进来几个同学,原来,是从我们上一年级退到我们班的。

但在我上了四年级以后,一直到六年级小学毕业、“戴帽”初中毕业、高中毕业……再没有发生这种事情。


那时小学生上学,根本不用择校考试;即可升到高年级最后顺利小学毕业。

我就是这样轻轻松松、一路高歌、完成小学、初中、高中学业,最后踏入社会“插队下乡”做了农民,再往后“返城”“参加了工作”的。


我想,以上如此轻松的事情,对于当下打从出生记事起,就站在了人生起跑线上,听那震慑人心的发令枪声,然后,开始人生奋力狂奔,从大约两三岁开始,一直疲惫不堪,奔跑到18岁高中毕业,这还不够,还要拼上大学,上不了本科、也混个三本;而上了本科,又得拼硕研、博研、博士后的孩子们,会无比羡慕的!

更叫那从两三岁就开始,就被社会所谓的“世俗常态”认定被“淘汰”,从上小学,应试功课学不好,毕业时,被驱赶到社会上;考上初中、高中,毕业时,又一大批被刷下来、驱赶到社会上;再往上,就是勉强考上三本、本科,混个几年大学生活,毕了业;眼看着攀登高峰、愈来愈寂寞,凤毛麟角的同学,继续学业深造,硕研博研博士后,最终学有所用、专业对口、成为国家有用之才……而一路被淘汰,学非所用、专业不对口的浩浩荡荡的人群,所羡慕不已!

 

——那天,我和院里大明哥哥一同去最新的地点——五龙口——捞鱼食,中饭吃后出发。

我俩并肩而行,肩上都扛长杆的捞鱼食尼龙网,右手提一个放鱼食的容器(都是捡来的一升容量的废油漆桶)


我记得去五龙口,路线是先经过眼下面对五一路的山大二院门口(那时还没有),然后拐进南侧小巷内(那时三大二院正门在小巷内),然后,再顺小巷向南、再向东……在经过当时的省监狱大门(眼下是山西省监狱管理局)时,大明炫耀地说,他爸爸就在里面工作,是监狱长。于是,我对那铁丝网高墙内,产生了无限好奇。


过了建设路和五龙口交界的十字路口,再攀上高坡沿铁轨、踩着木质枕木和路基石南行——忽然,大明提议办一件事情。

 

……当在我们身背传出火车嘶鸣后,我见大明迅速从身上掏出一枚贰分硬币、放在了铁轨上!

眼看火车呼啸而来,我立刻在枕木和石块之间跑几步,随后连人带脚下石块、滚下道基!


这时,火车已经呼啸而来……那涂着红油漆的蒸汽牵引车轮,有力地滚动,发出撕心裂帛、铿铿锵锵的声音。

同时,一股股白气,从车轮间、向铁轨两侧,一路喷射……顿时,把我淹没在了湿淋淋的白气中。

在那时,我立刻担心大明已经被卷进了车轮!


然而,待白气散去,我却见大明稳稳坐在道轨的半坡上!

原来,当我屁滚尿流滚下道基时,大明在半坡上脊背对着火车坐下了身……原来,大明提议所办的一件事情就是“练胆儿”呀(这可比我小时候独自黑灯瞎火上茅房“练胆儿”来得刺激)!


随后,火车消失得无影无踪,白气散尽,我和大明立刻攀上道轨、去寻找先前放在铁轨上的那枚贰分硬币;就见,早已经被车轮压成一寸长的薄片。

大明寻到一枚锈蚀的洋钉子,抠了半天、才抠起那一寸长的一片。后来,大明将其制作成一把“抗日大刀”形状的工艺品,还在刀柄部位缠上一小条红布……


那次到五龙口水洼捞鱼食的情形,我已经记不清楚,只记得大明“练胆儿”的事情。


大明家在坝陵路13号院深处,他母亲就是坝陵桥小学的文老师,和我们班主任李老师一样,是我同一个年级的另一个班的班主任。


平常,大人们上班不在家,给大明和他的两个妹妹(建华、爱华)、一个弟弟(二明)就只留一个外间屋。

文老师给里间屋门,是永远上着锁的。


我那时就认为,大明哥哥很憨厚。

院里10几个孩子,常常在他家外间屋折腾、玩耍,放在我身上,是绝不会让来我家折腾的。

他家外间屋,空空荡荡,墙壁黑黢黢,炕上仅铺一领破席子。

10几个孩子上他家的炕,从来不脱鞋。

他家外间屋的两扇窗户,一年四季从来都是大敞开的;甚至,常常有孩子顺窗户钻进他家外屋直接跳到他家炕上,或者,一个孩子突然从屋里顺窗口、跳到院子里、他家的煤池池里——当然,这些都是大明在场被允许的。当大明哥哥不高兴了,想一个人呆着,就“去去去”把我们这些年龄小的统统赶出他家!

 

大明属龙,在我们这一群孩子中年龄最大,似乎是我们的老大;老二是景彪,亦属龙,磨磨唧唧常出一些鬼点子,但他由于和大明一样、同样的厚道本性,也干不出什么出格的坏事;拴马属马,我的印象就是个儿小、心眼儿刁,为老三;剩下的,就是我们一帮年纪小的喽喽;包括太生、太平、志刚、志明、明元等。我们每每聚在大明家,听大明神侃他上太原二中住校期间,正遇到伟大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爆发,所干的一系列怂事!

不过每每在大明神侃到最精彩之处,文老师就下班回家来,她猛地推门进屋,立刻和有时候的大明一样,高嗓门连声“去去去……”就把我们全部轰出来了。


大明后来参加了京原铁路建设,几年后回来,分配工作,成为了一名司机,开一辆大货车停在院门口,好不威风!


成人以后的大明,已经不再搭理我们这些小喽喽。

不过大明的“练胆儿”却给我做了一个终身示范,叫我在以后几十年人生中频频“主动”去体味“适度冒险”;以及他的质朴的个性,也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不由地在此专门记一笔。


还有一面反面镜子,是大明哥哥的弟弟二明,在此也顺便题外记一笔吧!

二明小时候天生的胆大妄为,就根本用不着练什么胆儿!

但是殊不知,社会本身是一个巨无霸魔兽,专食胆大妄为、无法无天的愣头青的,且吃人不吐骨头!


小小的二明懵懵懂懂,后来给自己酿成了苦果。

那时,二明在大杂院里是出了名的顽皮,结果犯了罪、差一点被判处死刑!先死缓,后改判无期,后又减刑为20年有期徒刑,再后经历17年牢狱之苦,出了狱。


而在今天,成人的二明,在大杂院儿老邻居们的眼中,则又有了“浪子回头金不换”的美誉,结婚成家、生儿育女、事业有成……


我又想,面对这样的儿女,其实做为母亲的文老师,才是硬骨头,今天都80多岁了,每天一个人生活在坝陵路老屋,最爱斜肩背挎包上街,个子不高,却腰板挺直,二目炯炯,气场强大,听说,做为长子的大明,回家来看母亲看得最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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