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四十一、“撷章摘句”
追忆那流逝的青涩年华
第一编
蒙昧碎影
总第四部、父亲的教诲和我家老五的出生
一百四十一、“撷章摘句”
前文提到“优美词句摘录本”……是的，今天的50后60后谁没有几本这样的塑皮笔记本？谁家都应该保存着这样几本塑皮笔记本，或者最次也是“红旗本”；闲暇偶尔打开来，字迹娟秀，情感充沛，叫人怀想、感动、感慨！
我陪侍82岁母亲在家，乘撂笔休息眼睛的空档就在老屋翻箱倒柜整理旧书架，“搜求”我早年物品真是非常欣喜竟然获得好几本学习、摘录笔记本。
那个年代的时代氛围，豆蔻年华中国青年，没有不怀揣伟大共产主义理想的，要成为革命事业的接班人；没有不志向远大、境界高远弄几个学习摘录笔记本，抄抄录录、勤写“改造世界观”的学习心得的。
那时我除了开始“激情迸发”记日记，同时就开始了我最早的几乎我的同龄人都经历过的在笔记本上的“摘录”。
从上了高中一直到高中毕业我已经开始有意识“积累文学素材”。
在从1970年我14岁起一直到2003年非典期间、在家安装了电脑建立了文档开始无纸化写作之前，回顾一下，我真是写了不少。以下摘录一些“早期”的……可窥见我当年的学习劲头和品位：
①、“简谱”词曲（1970年2月23日，我13周岁即将14岁）：
《三大纪律、八项注意》、《手拿枪心向党》、《接过雷锋的枪》、《在太行山上》、《我为祖国献石油》、《毛主席的话儿记心上》、《英雄赞歌》、《看见你们格外亲》和《敬爱的毛主席，我们心中的红太阳》的两个版本等。
②、革命英雄誓词：（1970年10月17日）：
人不吃饭不行，打仗没有武器不行，开汽车没有方向盘不行，干革命不学毛主席著作不行。（雷锋）
荣誉上不伸手，待遇上不伸手，物质上不伸手。（王杰）
小车不倒只管推。（杨水才）
为革命拉车宁叫厥死牛不能退了车。
扁担不断只管挑，头不坏只管刨。（张改秀）
一切想着毛主席，学习毛主席著作刻苦认真。一切服从毛主席，宣传毛泽东思想分秒不停。一切紧跟毛主席，执行毛泽东思想完全彻底。一切为着毛主席，捍卫毛泽东思想坚定不移。
跟着毛主席，永远干革命。跟着毛主席，世界一片红。（门合）
毛主席热爱我热爱，毛主席支持我支持，毛主席指示我照办，毛主席挥手我前进。
红色太阳在心里，战士日夜想念您。千言万语合一句，万寿无疆毛主席！一切光荣归功于光芒四射的毛泽东思想，一切光荣归于伟大的统帅毛主席。
站在长江边，胸怀全世界，建成南京桥，气死苏修美国佬！（支左爱民模范排）
坚信毛主席永不变心，为着毛主席掏尽红心，紧跟毛主席赤胆忠心，保卫毛主席死也甘心。
生为毛主席战斗，死为毛主席献身。
滚一身泥巴，磨一手老茧，练一身骨气，铸一颗红心。
娘生身，党养身，毛泽东思想铸灵魂。（沈秀芹）
紧跟毛主席一步一层天，沟小天地大，山高眼界宽。万吨货轮下海，人造卫星上天（申纪兰）。
……
③、《西游补》摘句（1974年2月28日）：
打情骂俏 沉然不答 踢脚绊手 即时走出城门，变做粉蝶儿，飞一个“美人舞”，再飞一个“背琵琶”，顷刻之间，早到五花楼下；即时飞进玉阙，歇在殿上。真是琼枢绕霭，青阁缠云，神仙未见，洞府难摹者也。一个醉天子，面上血红，头儿摇摇，脚儿斜斜，舌儿嗒嗒，不管三七念一，二七十四，一横横在徐夫人的身上。倾国夫人又慌忙坐定，做了一个雪花肉榻，枕了天子的脚跟。又有徐夫人身边一个绣女，忒有情兴，登时摘一朵海木香，嘻嘻而笑，走到徐夫人背后，轻轻插在天子头上，做个‘醉花天子’模样 那个楼台真造得齐齐整整，上面都是白玉板格子，四边青琐吊窗；北边一个圆霜洞，望见海日出没。下面踏脚板还是金缕紫香檀。一时翠面芙蓉，粉肌梅片，蝉衫麟带，蜀管吴丝，见者无不目艳，闻者无不心动新天子叫将士在囊帅库中取出飞蛟剑、吴王刀、碣石钩、雷花戟、五云宝雕、戊乌马胄、银鱼甲、飞虎王帐幡、尧舜大旗，桃花钺、九月斧、玻璃月镜盔、飞鱼红金袍、斩魔晶线履，七星扇，同着一幅黄缣诏书封上，飞送西天杀青挂印大将军御弟陈玄奘
忽然听得天上有人说话，慌忙仰面看看，见四五百人持斧操斤，轮刀振臂，都在那里凿天 这个法师俗姓陈，果然清清谨谨，不茹荤饮酒，不诈眼偷花，西天颇也去得。只是孙行者肆行无忌，杀人如草，西方一带，杀做飞红血路 如今东天西天截然两处，舟车水陆，无一可通一人一句，骂得行者金睛暧昧，铜骨酥麻 洛神髻，祝姬眉；楚王腰，汉帝衣。上有秋风坠，下有莲花杯行者歌诗一句：忏侮心随云雨飞
楚霸王雄风赳赳，沈玉郎软缓温存六贼便喝：“美妇人休走，等我来剥下衣裳，留下些宝物买路！两个蓬头猛鬼抬出小刀山，把一个秦桧血淋淋拖将上去 意随流水行，却向青山住。因见落花空，方悟春归去青山抱颈，白涧穿心月子弯弯照几州？几家欢乐几家愁！几人在玉坠金钩帐？几个潇湘夜雨舟！姐儿半夜里打被头，为何朗去你吮勿留留？若是明夜三更郎勿见，剪碎鸳鸯浪锦裘一望看去，都是抽芳绕霤，接翠分衢，垂柳万根，高桐百尺只见左边一带郊野，有几块随意石，有十来枝乱芦叶，拥着一间草屋；门前一枝大紫柏，数枝缠烟枫，横横竖竖，组成风雨山林。林边露出一半竹篱，篱边斜种三两种草花顷刻之间翠娘到来，果是媚绝千年，香飘十里，一个奇美人军士不可苛刑，恐他毒害，降兵不可滥收，恐他劫寨。黑林不可乱投，日落马嘶不可走！春有汀花不可踏，夏有夕凉不可纳！闷来时，不可想着今日，喜的时，不可想着今日，喜的时，不可忘了妾身！呀！相公，叫我怎么放得你去！同你去时，恐犯你将军令，放你自去，相公，你岂不晓凄风夜夜长！倒不如我一线魂灵伴你在将军玉帐吧！
二八佳人体似酥，
呼吸精华天地枯。
腰间插把飞蛟剑，
单斩青青美丈夫。
④、《红楼梦》（1974年5月9日，120回全摘录）：
（第一回）：作者自云：因曾历过一番梦幻之后，故将真事隐去，而借通灵之说，撰此《石头记》一书也．故曰甄士隐云云 赖天恩祖德，锦衣纨绔之时，饫甘餍肥之日，背父兄教育之恩，负师友规谈之德，以至今日一技无成，半生潦倒之罪，编述一集，以告天下人：
虽今日之茅椽蓬牖，瓦灶绳床，其晨夕风露，阶柳庭花，亦未有妨我之襟怀笔墨者．虽我未学，下笔无文，又何妨用假语村言，敷演出一段故事来，亦可使闺阁昭传，复可悦世之目，破人愁闷，不亦宜乎？故曰贾雨村云云。
只取其事体情理 市井俗人喜看理治之书者甚少，爱适趣闲文者特多 情诗艳赋 至若离合悲欢，兴衰际遇，则又追踪蹑迹，不敢稍加穿凿，徒为供人之目而反失其真传者 所以我这一段故事，也不愿世人称奇道妙，也不定要世人喜悦检读，只愿他们当那醉淫饱卧之时，或避世去愁之际，把此一玩，岂不省了些寿命筋力？ 不比那些胡牵乱扯，忽离忽遇，满纸才人淑女，子建文君红娘小玉等通共熟套之旧稿．我师意为何如？
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都云作者痴，谁解其中味？ 烈日炎炎，芭蕉冉冉 又见奶母正抱了英莲走来．士隐见女儿越发生得粉妆玉琢，乖觉可喜 惯养娇生笑你痴，菱花空对雪澌澌。好防佳节元宵后，便是烟消火灭时 淹蹇 倚门伫望 雨村遂起身往窗外一看，原来是一个丫鬟，在那里撷花，生得仪容不俗，眉目清明，虽无十分姿色，却亦有动人之处．雨村不觉看的呆了 猛抬头见窗内有人，敝巾旧服，虽是贫窘，然生得腰圆背厚，面阔口方，更兼剑眉星眼，直鼻权腮 又说他必非久困之人 此女子必是个巨眼英雄，风尘中之知己也 未卜三生愿，频添一段愁．闷来时敛额，行去几回头．自顾风前影，谁堪月下俦？蟾光如有意，先上玉人楼 玉在椟中求善价，钗于奁内待时飞 先是款斟漫饮，次渐谈至兴浓，不觉飞觥限斝起来。当时街坊上家家箫管，户户弦歌，当头一轮明月，飞彩凝辉 时逢三五便团圆，满把晴光护玉栏．天上一轮才捧出，人间万姓仰头看 雨村收了银衣，不过略谢一语，并不介意，仍是吃酒谈笑 真是闲处光阴易过，倏忽又是元霄佳节矣 于是接二连三，牵五挂四，将一条街烧得如火焰山一般 士隐乃读书之人，不惯生理稼穑等事
（第二回）：
雨村嫡妻忽染疾下世 今只有嫡妻贾氏，生得一女，乳名黛玉，年方五岁．夫妻无子，故爱如珍宝，且又见他聪明清秀，便也欲使他读书识得几个字，不过假充养子之意，聊解膝下荒凉之叹。 因闻得鹾政欲聘一西宾，雨村便相托友力，谋了进去，且作安身之计．妙在只一个女学生，并两个伴读丫鬟，这女学生年又小，身体又极怯弱，工课不限多寡，故十分省力．堪堪又是一载的光阴，谁知女学生之母贾氏夫人一疾而终．女学生侍汤奉药，守丧尽哀，遂又将辞馆别图（林黛玉六岁时丧母） 这日，偶至郭外，意欲赏鉴那村野风光．忽信步至一山环水旋，茂林深竹之处，隐隐的有座庙宇，门巷倾颓，墙垣朽败 雨村道：“天地生人，除大仁大恶两种，余者皆无大异．若大仁者，则应运而生，大恶者，则应劫而生．运生世治，劫生世危．尧，舜，禹，汤，文，武，周，召，孔，孟，董，韩，周，程，张，朱，皆应运而生者．蚩尤，共工，桀，纣，始皇，王莽，曹操，桓温，安禄山，秦桧等，皆应劫而生者．大仁者，修治天下，大恶者，挠乱天下．清明灵秀，天地之正气，仁者之所秉也，残忍乖僻，天地之邪气，恶者之所秉也．今当运隆祚永之朝，太平无为之世，清明灵秀之气所秉者，上至朝廷，下及草野，比比皆是．所余之秀气，漫无所归，遂为甘露，为和风，洽然溉及四海．彼残忍乖僻之邪气，不能荡溢于光天化日之中，遂凝结充塞于深沟大壑之内，偶因风荡，或被云催，略有摇动感发之意，一丝半缕误而泄出者，偶值灵秀之气适过，正不容邪，邪复妒正，两不相下，亦如风水雷电，地中既遇，既不能消，又不能让，必至搏击掀发后始尽．故其气亦必赋人，发泄一尽始散．使男女偶秉此气而生者，在上则不能成仁人君子，下亦不能为大凶大恶．置之于万万人中，其聪俊灵秀之气，则在万万人之上，其乖僻邪谬不近人情之态，又在万万人之下．若生于公侯富贵之家，则为情痴情种，若生于诗书清贫之族，则为逸士高人，纵再偶生于薄祚寒门，断不能为走卒健仆，甘遭庸人驱制驾驭，必为奇优名倡．如前代之许由，陶潜，阮籍，嵇康，刘伶，王谢二族，顾虎头，陈后主，唐明皇，宋徽宗，刘庭芝，温飞卿，米南宫，石曼卿，柳耆卿，秦少游，近日之倪云林，唐伯虎，祝枝山，再如李龟年，黄幡绰，敬新磨，卓文君，红拂，薛涛，崔莺，朝云之流，此皆易地则同之人也。”
（第三回）：
且说黛玉自那日弃舟登岸时，便有荣国府打发了轿子并拉行李的车辆久候了．这林黛玉常听得母亲说过，他外祖母家与别家不同。他近日所见的这几个三等仆妇，吃穿用度，已是不凡了，何况今至其家．因此步步留心，时时在意，不肯轻易多说一句话，多行一步路，惟恐被人耻笑了他去．自上了轿，进入城中从纱窗向外瞧了一瞧，其街市之繁华，人烟之阜盛，自与别处不同．又行了半日，忽见街北蹲着两个大石狮子，三间兽头大门，门前列坐着十来个华冠丽服之人．正门却不开，只有东西两角门有人出入．正门之上有一匾，匾上大书"敕造宁国府"五个大字．黛玉想道：这必是外祖之长房了．想着，又往西行，不多远，照样也是三间大门，方是荣国府了．却不进正门，只进了西边角门．那轿夫抬进去，走了一射之地，将转弯时，便歇下退出去了．后面的婆子们已都下了轿，赶上前来．另换了三四个衣帽周全十七八岁的小厮上来，复抬起轿子．众婆子步下围随至一垂花门前落下．众小厮退出，众婆子上来打起轿帘，扶黛玉下轿．林黛玉扶着婆子的手，进了垂花门，两边是抄手游廊，当中是穿堂，当地放着一个紫檀架子大理石的大插屏．转过插屏，小小的三间厅，厅后就是后面的正房大院．正面五间上房，皆雕梁画栋，两边穿山游廊厢房，挂着各色鹦鹉，画眉等鸟雀．台矶之上，坐着几个穿红着绿的丫头，一见他们来了，便忙都笑迎上来，说：“刚才老太太还念呢，可巧就来了。”于是三四人争着打起帘笼，一面听得人回话：“林姑娘到了。”（此时黛玉六岁）
第一个肌肤微丰，合中身材，腮凝新荔，鼻腻鹅脂，温柔沉默，观之可亲（迎春） 第二个削肩细腰，长挑身材，鸭蛋脸面，俊眼修眉，顾盼神飞，文彩精华，见之忘俗（探春） 第三个身量未足，形容尚小（惜春） 其钗环裙袄，三人皆是一样的妆饰 众人见黛玉年貌虽小，其举止言谈不俗，身体面庞虽怯弱不胜，却有一段自然的风流态度，便知他有不足之症 这个人打扮与众姑娘不同，彩绣辉煌，恍若神妃仙子：头上戴着金丝八宝攒珠髻，绾着朝阳五凤挂珠钗，项上戴着赤金盘螭璎珞圈，裙边系着豆绿宫绦，双衡比目玫瑰佩，身上穿着缕金百蝶穿花大红洋缎窄Ё袄，外罩五彩刻丝石青银鼠褂，下着翡翠撒花洋绉裙．一双丹凤三角眼，两弯柳叶吊梢眉，身量苗条，体格风骚，粉面含春威不露，丹唇未起笑先闻座上珠玑昭日月，堂前黼黻焕烟霞 黛玉度其位次，便不上炕，只向东边椅子上坐了 忽见丫鬟话未报完，已进来了一位年轻的公子：头上戴着束发嵌宝紫金冠，齐眉勒着二龙抢珠金抹额，穿一件二色金百蝶穿花大红箭袖，束着五彩丝攒花结长穗宫绦，外罩石青起花八团倭锻排穗褂，登着青缎粉底小朝靴．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目若秋波．虽怒时而若笑，即视而有情．项上金螭璎珞，又有一根五色丝绦，系着一块美玉．黛玉一见，便吃一大惊，心下想道：“好生奇怪，倒象在那里见过一般，何等眼熟到如此！”（神瑛侍者，绛珠仙子在下重逢是也）
无故寻愁觅恨，有时似傻如狂．纵然生得好皮囊，腹内原来草莽．潦倒不通世务，愚顽怕读文章．行为偏僻性乖张，那管世人诽谤！富贵不知乐业，贫穷难耐凄凉．可怜辜负好韶光，于国于家无望．天下无能第一，古今不肖无双．寄言纨袴与膏粱：莫效此儿形状
两弯似蹙非蹙罥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态生两靥之愁，娇袭一身之病．泪光点点，娇喘微微．闲静时如姣花照水，行动处似弱柳扶风．心较比干多一窍，病如西子胜三分．宝玉看罢，因笑道：“这个妹妹我曾见过 的。”（这时节一个六岁，一个七岁） 这袭人亦有些痴处：伏侍贾母时，心中眼中只有一个贾母，如今服侍宝玉，心中眼中又只有一个宝玉．只因宝玉性情乖僻，每每规谏宝玉，心中着实忧郁
（第四回）：
这李纨虽青春丧偶，居家处膏粱锦绣之中，竟如槁木死灰一般，一概无见无闻，唯知侍亲养子，外则陪侍小姑等针黹诵读而已 当日这英莲，我们天天哄他顽耍，虽隔了七八年，如今十二三岁（比黛玉大五六岁）的光景，其模样虽然出脱得齐整好些，然大概相貌，自是不改，熟人易认．况且他眉心中原有米粒大小的一点胭脂痣，从胎里带来的，所以我却认得 岂不闻古人有云：大丈夫相时而动，又曰趋吉避凶者为君子 寡母王氏乃现任京营节度使王子腾之妹，与荣国府贾政的夫人王氏，是一母所生的姊妹，今年方四十上下年纪，只有薛蟠一子．还有一女，比薛蟠小两岁，乳名宝钗，生得肌骨莹润，举止娴雅．当日有他父亲在日，酷爱此女，令其读书识字，较之乃兄竟高过十倍．自父亲死后，见哥哥不能依贴母怀，他便不以书字为事，只留心针黹家计等事，好为母亲分忧解劳．近因今上崇诗尚礼，征采才能，降不世出之隆恩，除聘选妃嫔外，凡仕宦名家之女，皆亲名达部，以备选为公主郡主入学陪侍，充为才人赞善之职 薛蟠素闻得都中乃第一繁华之地，正思一游，便趁此机会，一为送妹待选，二为望亲，三因亲自入部销算旧帐，再计新支，其实则为游览上国风光之意．因此早已打点下行装细软，以及馈送亲友各色土物人情等类，正择日一定起身，不想偏遇见了拐子重卖英莲．薛蟠见英莲生得不俗，立意买他，又遇冯家来夺人，因恃强喝令手下豪奴将冯渊打死．他便将家中事务一一的嘱托了族中人并几个老家人，他便带了母妹竟自起身长行去了。人命官司一事，他竟视为儿戏，自为花上几个臭钱，没有不了的 又私与王夫人说明：“一应日费供给一概免却，方是处常之法。”王夫人知他家不难于此，遂亦从其愿．从此后薛家母子就在梨香院住了 三则公私冗杂，且素性潇洒，不以俗务为要，每公暇之时，不过看书着棋而已，余事多不介意
（第五回）：
如今忽然来了一个薛宝钗，年岁虽大不多，然品格端方，容貌丰美，人多谓黛玉所不及。而且宝钗行为豁达，随分从时，不比黛玉孤高自许，目无下尘，故比黛玉大得下人之心。便是那些小丫头子们，亦多喜与宝钗去顽。因此黛玉心中便有些悒郁不忿之意，宝钗却浑然不觉。那宝玉亦在孩提之间，况自天性所禀来的一片愚拙偏僻，视姊妹弟兄皆出一意，并无亲疏远近之别。其中因与黛玉同随贾母一处坐卧，故略比别个姊妹熟惯些．既熟惯，则更觉亲密，既亲密，则不免一时有求全之毁，不虞之隙 秦氏是个极妥当的人，生的袅娜纤巧，行事又温柔和平 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嫩寒锁梦因春冷，芳气袭人是酒香 案上设着武则天当日镜室中设的宝镜，一边摆着飞燕立着舞过的金盘，盘内盛着安禄山掷过伤了太真乳的木瓜．上面设着寿昌公主于含章殿下卧的榻，悬的是同昌公主制的联珠帐．宝玉含笑连说：“这里好！"秦氏笑道：“我这屋子大约神仙也可以住得了。”说着亲自展开了西子浣过的纱衾，移了红娘抱过的鸳枕．于是众奶母伏侍宝玉卧好，款款散了，只留袭人，媚人，晴雯，麝月四个丫鬟为伴．秦氏便分咐小丫鬟们，好生在廊檐下看着猫儿狗儿打架 春梦随云散，飞花逐水流，寄言众儿女，何必觅闲愁 方离柳坞，乍出花房．但行处，鸟惊庭树，将到时，影度回廊．仙袂乍飘兮，闻麝兰之馥郁，荷衣欲动兮，听环佩之铿锵．靥笑春桃兮，云堆翠髻，唇绽樱颗兮，榴齿含香．纤腰之楚楚兮，回风舞雪，珠翠之辉辉兮，满额鹅黄．出没花间兮，宜嗔宜喜，徘徊池上兮，若飞若扬．蛾眉颦笑兮，将言而未语，莲步乍移兮，待止而欲行．羡彼之良质兮，冰清玉润，羡彼之华服兮，闪灼文章．爱彼之貌容兮，香培玉琢，美彼之态度兮，凤翥龙翔．其素若何，春梅绽雪．其洁若何，秋菊被霜．其静若何，松生空谷．其艳若何，霞映澄塘．其文若何，龙游曲沼．其神若何，月射寒江．应惭西子，实愧王嫱．奇矣哉，生于孰地，来自何方，信矣乎，瑶池不二，紫府无双．果何人哉？如斯之美也！ 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 厚地高天，堪叹古今情不尽，痴男怨女，可怜风月债难偿 春恨秋悲皆自惹，花容月貌为谁妍 不过是水墨滃染的满纸乌云浊雾而已。
霁月难逢，彩云易散。心比天高，身为下贱。风流灵巧招人怨。寿夭多因诽谤生，多情公子空牵念（晴雯）
枉自温柔和顺，空云似桂如兰，堪羡优伶有福，谁知公子无缘（袭人）
根并荷花一茎香，平生遭际实堪伤．自从两地生孤木，致使香魂返故乡（香莲）
可叹停机德，堪怜咏絮才．玉带林中挂，金簪雪里埋（薛宝钗、林黛玉）
二十年来辨是非，榴花开处照宫闱．三春争及初春景，虎兕相逢大梦归（元春）
才自精明志自高，生于末世运偏消．清明涕送江边望，千里东风一梦遥（探春）
富贵又何为，襁褓之间父母违．展眼吊斜晖，湘江水逝楚云飞（史湘云）
欲洁何曾洁，云空未必空．可怜金玉质，终陷淖泥中（妙玉）
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金闺花柳质，一载赴黄粱（迎春）
勘破三春景不长，缁衣顿改昔年妆．可怜绣户侯门女，独卧青灯古佛旁（惜春）
凡鸟偏从末世来，都知爱慕此生才．一从二令三人木，哭向金陵事更哀（王熙凤）
势败休云贵，家亡莫论亲．偶因济刘氏，巧得遇恩人（巧姐）
桃李春风结子完，到头谁似一盆兰．如冰水好空相妒，枉与他人作笑谈（李纨）
情天情海幻情身，情既相逢必主淫．漫言不肖皆荣出，造衅开端实在宁（ ）
《红楼梦引子》开辟鸿蒙，谁为情种？都只为风月情浓．趁着这奈何天，伤怀日，寂寥时，试遣愚衷．因此上，演出这怀金悼玉的《红楼梦》
[终身误]都道是金玉良姻，俺只念木石前盟．空对着，山中高士晶莹雪，终不忘，世外仙姝寂寞林．叹人间，美中不足今方信．纵然是齐眉举案，到底意难平（薛宝钗）
[枉凝眉]一个是阆苑仙葩，一个是美玉无瑕．若说没奇缘，今生偏又遇着他，若说有奇缘，如何心事终虚化？一个枉自嗟呀，一个空劳牵挂．一个是水中月，一个是镜中花．想眼中能有多少泪珠儿，怎经得秋流到冬尽，春流到夏（宝黛爱情）
[恨无常]喜荣华正好，恨无常又到．眼睁睁，把万事全抛．荡悠悠，把芳魂消耗．望家乡，路远山高．故向爹娘梦里相寻告：儿命已入黄泉，天伦呵，须要退步抽身早（贾元春）[分骨肉]一帆风雨路三千，把骨肉家园齐来抛闪．恐
哭损残年，告爹娘，休把儿悬念．自古穷通皆有定，离合岂无缘？从今分两地，各自保平安．奴去也，莫牵连（贾探春）
[乐中悲]襁褓中，父母叹双亡．纵居那绮罗丛，谁知娇养？幸生来，英豪阔大宽宏量，从未将儿女私情略萦心上．好一似，霁月光风耀玉堂．厮配得才貌仙郎，博得个地久天长，准折得幼年时坎坷形状．终久是云散高唐，水涸湘江．这是尘寰中消长数应当，何必枉悲伤（史湘云）
[世难容]气质美如兰，才华阜比仙．天生成孤癖人皆罕．你道是啖肉食腥膻，视绮罗俗厌，却不知太高人愈妒，过洁世同嫌．可叹这，青灯古殿人将老，辜负了，红粉朱楼春色阑．到头来，依旧是风尘肮脏违心愿．好一似，无瑕白玉遭泥陷，又何须，王孙公子叹无缘（妙玉）
[喜冤家]中山狼，无情兽，全不念当日根由．一味的骄奢淫荡贪还构．觑着那，侯门艳质同蒲柳，作践的，公府千金似下流．叹芳魂艳魄，一载荡悠悠（贾迎春）
[虚花悟]将那三春看破，桃红柳绿待如何？把这韶华打灭，觅那清淡天和．说什么，天上夭桃盛，云中杏蕊多．到头来，谁把秋捱过？则看那，白杨村里人呜咽，青枫林下鬼吟哦．更兼着，连天衰草遮坟墓．这的是，昨贫今富人劳碌，春荣秋谢花折磨．似这般，生关死劫谁能躲？闻说道，西方宝树唤婆娑，上结着长生果（贾惜春）
[聪明累]机关算尽太聪明，反算了卿卿性命．生前心已碎，死后性空灵．家富人宁，终有个家亡人散各奔腾．枉费了，意悬悬半世心，好一似，荡悠悠三更梦．忽喇喇似大厦倾，昏惨惨似灯将尽．呀！一场欢喜忽悲辛．叹人世，终难定（王熙凤）
[留余庆]留余庆，留余庆，忽遇恩人，幸娘亲，幸娘亲，积得阴功．劝人生，济困扶穷，休似俺那爱银钱忘骨肉的狠舅奸兄！正是乘除加减，上有苍穹（巧姐）
[晚韶华]镜里恩情，更那堪梦里功名！那美韶华去之何迅！再休提锈帐鸳衾．只这带珠冠，披凤袄，也抵不了无常性命．虽说是，人生莫受老来贫，也须要阴骘积儿孙．气昂昂头戴簪缨，气昂昂头戴簪缨，光灿灿胸悬金印，威赫赫爵禄高登，威赫赫爵禄高登，昏惨惨黄泉路近．问古来将相可还存？也只是虚名儿与后人钦敬（李纨）
[好事终]画梁春尽落香尘．擅风情，秉月貌，便是败家的根本．箕裘颓堕皆从敬，家事消亡首罪宁．宿孽总因情（秦可卿）
[收尾．飞鸟各投林]为官的，家业凋零，富贵的，金银散尽，有恩的，死里逃生，无情的，分明报应．欠命的，命已还，欠泪的，泪已尽．冤冤相报实非轻，分离聚合皆前定．欲知命短问前生，老来富贵也真侥幸．看破的，遁入空门，痴迷的，枉送了性命．好一似食尽鸟投林，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此时宝玉约九岁） 一场幽梦同谁近，千古情人独我痴
（第六回）：
袭人柔媚娇俏 怜贫恤老 平儿站在炕沿边，捧着小小的一个填漆茶盘，盘内一个小盖钟．凤姐也不接茶，也不抬头，只管拨手炉内的灰，慢慢的问道：“怎么 57 54507 57 31369 0 0 8532 0 0:00:06 0:00:03 0:00:03 8531不请进来？"一面说，一面抬身要茶时，只见周瑞家的已带了两个人在地下站着呢．这才忙欲起身，犹未起身时，满面春风的问好，又嗔着周瑞家的怎么不早说．刘姥姥在地下已是拜了数拜 一面便问：“你蓉大爷在那里呢？"只听一路靴子脚响，进来了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面目清秀，身材俊俏，轻裘宝带，美服华冠 这里凤姐忽又想起一事来，便向窗外叫：“蓉哥回来。”外面几个人接声说：“蓉大爷快回来。”贾蓉忙复身转来，垂手侍立，听何指示．那凤姐只管慢慢的吃茶，出了半日的神，又笑道：“罢了，你且去罢．晚饭后你来再说罢．这会子有人，我也没精神了。”贾蓉应了一声，方慢慢的退去
（第七回）：……
（第八回）：
脸若银盆，眼如水杏（薛宝钗）
……（第一百二十回）：
说到辛酸处，荒唐愈可悲．由来同一梦，休笑世人痴！
⑤、郭沫若游乾陵诗三首（郭沫若历史剧《武则天》摘录——1976年6月4日）
一
岿然没字碑犹在，六十王宾立露天。【岿，高大；犹，还；陵前石像有60尊】
冠冕李唐文物盛，权衡女帝智能全。【赞颂武则天】
黄巢沟在陵无恙，述德纪残世不传。【黄巢沟在陵西面】
待到幽宫重启日，还期翻案续新篇。【启，打开；重新评价】
二
巨坟云是旧梁山，山石崔嵬颇耐攀。【梁山，高宗武侯陵园；崔嵬，山高不平】
南对乳丘思大业，下临后土望长安。【乳丘，奶头山；武后——有怀念之意】
千秋公案翻云雨，百顷陵园变土田。【历史事件众说纷纭；荒芜；】
没字碑头镌字满，谁人能识古坤元。【镌juan，雕刻】
三
陵头无复黑松林，解放以来护惜深。【头，轻读，名词词根；复，返；惜，重视】
埋没石人重见日，聚完碑纪尚飞金。【聚，会合；金，字，灿灿】
狻猊雄浑惊天地，象魏残存亘古今。【狻猊，suanni，传说中猛兽；亘，绵延】
地下宝藏无恙否，盛唐文物好探寻。【有信心状】
吊章怀太子墓· 郭沫若
春至渭滨我亦来, 郊原四处杏花开。歧途旧毁灞桥柳, 公路新栽国际槐【歧途，岐山；灞桥，灞水】。保卫均田思武后, 注笺汉书吊章怀【笺jian，小幅书信纸；章怀，太子贤，武后二子，被杀】。乾陵陪葬恩殊渥, 母爱浅深莫漫猜【殊，不同；渥，沾泪】。
彩书怨·上官昭容（14岁作）
叶下洞庭初，思君万里馀。露浓香被冷，月落锦屏虚。欲奏江南曲，贪封蓟北书。书中无别意，但怅久离居。【初，刚刚到；冷，寂寥；虚，空；欲，真想；贪，不知足；但，仅】
翦彩花【窗花】·上官昭容
密叶因裁吐，新花逐翦舒。攀条虽不谬，摘蕊讵知虚。 春至由来发，秋还未肯疏【翦，除掉；谬，不合情理；讵ju，岂，怎】。借问桃将李，相乱欲何如【此句有影射】。
在狱咏蝉·骆宾王【初唐四杰之一】
西陆蝉声唱，南冠客思侵。那堪玄鬓影，来对白头吟。露重飞难进，风多响易沉。 无人信高洁，谁为表予心。【侵，渐近；玄，深奥；来对，对着老头唱；易，容易；沉，落下】
谢世辞·郭沫若作【假托骆宾王】
冰雪遍天涯，红梅雪上花。乘风归去也，天外醉流霞。 冰雪遍天涯，红梅雪上花。
人定胜天·武后
蜜桃人所种，人定胜天工。月照九霄碧，风移四海红。春华明旦旦，秋实乐融融。万古生机在，金轮运不穷。
如意娘·武后【年轻时作，情致缠绵】
看朱成碧思纷纷，憔悴支离为忆君。不信比来长下泪，开箱验取石榴裙。
戕贼 你们生长在宫廷里面，不知稼樯之艰难 这孩子过目成诵，出口成章，大有她祖父之遗风 不谋而合 陛下，请恕臣的直愎 引咎自责 我们从宫中搜出了不少的兵器，铠甲弓箭，刀枪剑戈，样样俱全 恬淡无为 生动有为 过目不忘，明敏出于天性 龙睛凤颈 （太平公主方额广颐，多权略，太后以为类也，亦为唐人所好美人型。武后的眉型是八字型）
⑥、《唐诗三百首》（含注解评析）（全本抄写——1976年6月6日）（略）
⑦、《大脑的故事》(苏)卡先科、(苏)列米卓娃著、万文鹏、张善钧译（1976年9月6日） 条件反射能够出现，也能够消失 条件反射是大脑皮层活动的一般法则 触觉最精细的地方要数舌尖和手掌 正常人乘坐轮船、汽车飞机感到不舒服，头晕。因为体位改变的时候，脑及其皮层接收到了从内耳迷路来的过分强烈的信号。这个缺点可以经过特殊的训练纠正 大脑能顽强地从事某一工作。大脑内强烈的兴奋灶可以形成于一点。它统治着皮层并将一切较弱的兴奋吸引到自己这里来，皮层的其余部分进入深度抑制 兴奋地和抑制的可以互相加强 通过锻炼，人的一切感觉器官都可以达到高度精巧 动物和人，不仅具有先天的才能，而且也能在生活经验中获得才能。这就是条件反射，或者叫习惯。生活中必须的习惯，在许多时代里保存、发展和巩固，就变成了先天性反射 在大脑中，老的联系复现，形成新的联系，它们以词的形式出现 当大脑细胞受到衰竭威胁的时候，睡眠就来了。睡着的人大脑受到抑制，可是大脑的工作并没有完全停止。睡眠中可能产生对现实生活有价值的思维……
⑧、《三国演义》罗贯中（全本摘录于1976年12月12日-1977年2月28日）：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调寄《临江仙》
建宁二年四月望日，帝御温德殿。方升座，殿角狂风骤起。只见一条大青蛇，从梁上飞将下来，蟠于椅上。帝惊倒，左右急救入宫，百官俱奔避。须臾，蛇不见了。忽然大雷大雨，加以冰雹，落到半夜方止，坏却房屋无数。建宁四年二月，洛阳地震；又海水泛溢，沿海居民，尽被大浪卷入海中。光和元年，雌鸡化雄。六月朔，黑气十余丈，飞入温德殿中。秋七月，有虹现于玉堂；五原山岸，尽皆崩裂。种种不祥，非止一端。帝下诏问群臣以灾异之由，议郎蔡邕上疏，以为蜺堕鸡化，乃妇寺干政之所致，言颇切直。帝览奏叹息，因起更衣。曹节在后窃视，悉宣告左右；遂以他事陷邕于罪，放归田里。后张让、赵忠、封谞、段珪、曹节、侯览、蹇硕、程旷、夏恽、郭胜十人朋比为奸，号为“十常侍”。帝尊信张让，呼为“阿父”。朝政日非，以致天下人心思乱，盗贼蜂起。 英雄露颖在今朝，一试矛兮一试刀。初出便将威力展，三分好把姓名标 张宝做法，风雷大作，飞沙走石，黑气漫天，滚滚人马，自天而下 张飞大怒，睁圆环眼，咬碎钢牙 滚鞍下马
吾思枳棘丛中，非棲鸾凤之所 良禽择木而棲，贤臣择主而事 身长八尺，豹头环眼，燕颌虎须，声若巨雷，势如奔马（张飞） 身长九尺，髯长二尺，面如重枣，唇若涂脂，丹凤眼，卧蚕眉，相貌堂堂，威风凛凛（关云长） 身长七尺，细眼长髯（曹操） 广额阔面，虎体熊腰（孙坚） 人情势利古犹今，谁识英雄是白身？安得快人如翼德，尽诛世上负心人 玄德麾军直冲过去 戮尸枭首 何进暗使人鸩杀董后于河间驿庭
绍复令军士分头来杀十常侍家属，不分大小，尽皆诛绝，多有无须者误被杀死 卓暗奇之，已怀废立之意 卓怒叱曰：“顺我者生，逆我者死！”遂掣佩剑欲斩丁原。时李儒见丁原背后一人，生得器宇轩昂，威风凛凛，手执方天画戟，怒目而视。李儒急进曰：“今日饮宴之处，不可谈国政；来日向都堂公论未迟。”众人皆劝丁原上马而去。 布曰：“恨无涓埃之功，以为进见之礼。” 少帝泪不曾干。一日，偶见双燕飞于庭中，遂吟诗一首。诗曰：“嫩草绿凝烟，袅袅双飞燕。洛水一条青，陌上人称羡。远望碧云深，是吾旧宫殿。何人仗忠义，泄我心中怨！” 儒催逼帝，帝曰：“容我与太后作别。”乃大恸而作歌，其歌曰：“天地易兮日月翻，弃万乘兮退守藩。为臣逼兮命不久，大势去兮空泪潸！”唐妃亦作歌曰：“皇天将崩兮后土颓，身为帝姬兮命不随。生死异路兮从此毕，奈何茕速兮心中悲！”歌罢，相抱而哭，李儒叱曰：“相国立等回报，汝等俄延，望谁救耶？”太后大骂：“董贼逼我母子，皇天不佑！汝等助恶，必当灭族！”儒大怒，双手扯住太后，直撺下楼；叱武士绞死唐妃；以鸩酒灌杀少帝。 汉末忠臣说伍孚，冲天豪气世间无。朝堂杀贼名犹在，万古堪称大丈夫！ 操曰：“宁教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 檄文曰：“操等谨以大义布告天下：董卓欺天罔地，灭国弑君；秽乱宫禁，残害生灵；狼戾不仁，罪恶充积！今奉天子密诏，大集义兵，誓欲扫清华夏，剿戮群凶。望兴义师，共泄公愤；扶持王室，拯救黎民。檄文到日，可速奉行！” 众因其辞气慷慨，皆涕泗横流 其人身长九尺，虎体狼腰，豹头猿臂；关西人也，姓华，名雄 月白风清 操教酾热酒一杯，与关公饮了上马。关公曰：“酒且斟下，某去便来。” 众诸侯听得关外鼓声大振，喊声大举，如天摧地塌，岳撼山崩，众皆失惊。正欲探听，鸾铃响处，马到中军，云长提华雄之头，掷于地上。其酒尚温。 见吕布出阵：头戴三叉束发紫金冠，体挂西川红锦百花袍，身披兽面吞头连环铠，腰系勒甲玲珑狮蛮带；弓箭随身，手持画戟，坐下嘶风赤兔马：果然是“人中吕布，马中赤兔”！ 引兵搦战 擒贼定须擒贼首，奇功端的待奇人 术惶恐无言，命斩进谗之人，以谢孙坚 取其金赀 操大怒曰：“竖子不足与谋！”遂自引兵万余，领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曹洪、李典、乐进，星夜来赶董卓 忽见草坡左侧转出个少年将军，飞马挺枪，直取文丑，公孙瓒扒上坡去，看那少年：生得身长八尺，浓眉大眼，阔面重颐，威风凛凛，与文丑大战五六十合，胜负未分 某乃常山真定人也，姓赵，名云，字子龙 曩日
一点樱桃启绛唇，两行碎玉喷阳春。丁香舌吐衠钢剑，要斩奸邪乱国臣 见貂蝉分花拂柳而来，果然如月宫仙子 两个偎偎倚倚，不忍相离 冲天怒气高千丈，仆地肥躯做一堆 持戟挺槊刺之 只见一位少年将军，面如冠玉，眼若流星，虎体猿臂，彪腹狼腰；手执长枪，坐骑骏马，从阵中飞出。原来那将即马腾之子马超，字孟起，年方十七岁，英勇无敌……
——毕竟限于篇幅，以上撷章摘句打住。
我终于戴帽中学毕业闲在了家。
有一天（2012年某日），我闷头抄抄写写、头晕脑胀。
母亲催促我：
“去……出门转转，坐了一上午出门看看绿树，歇歇眼睛！”
于是，我出屋门来到大院门外，猛一抬头，撞上智秀隆！
他满脸汗渍，用一根铁丝穿糖葫芦一般，串着足足有自己等身高的叠摞起来的、从大街墙上撕下来的大字报废纸。
是的，多少年以后年轻人无法理解这些！
我在北肖墙国营菜市场捡菜叶儿，还在公安北城分局捡煤渣……一直到我高中毕业，都没有中断过！秀隆那时候则撕大字报卖废纸接济家里生活。
那天，智秀隆步伐稳健，经过我眼前，沿坝陵南街一直朝西解放大楼方向走去——在300-400米处路北就有一个国营废品收购站——他给我留下了一个高大、坚毅背影……
做为小学、初中时代我的同学、挚友、兄长，在那时他家已经搬出坝陵路13号院，搬到了坝陵路五号院。
那时史无前例的伟大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已经进行三个年头儿，大街墙面上依旧糊满一层又一层大字报……
据说，收购站按每市斤0.02元收购从墙上撕下来的废纸。那么智秀隆背那么多大字报废纸，应该也能赚几毛钱！
那时智秀隆脚踏实地生活、奋进，不像我好高骛远。
他上面有一个姐姐，下面和我一样同样有弟弟妹妹；同样做为长子，他已经真正承担起养家糊口责任；显然他高中是不打算再上了！许多年以后回想，在那时我跟他相比实在孩子气！
后来听说秀隆大病一场，显然把卖废纸的钱都花光了！
那时秀隆的妈妈来我家串门，跟我母亲拉家常，母亲怔怔地听……唉声叹气，絮絮叨叨说：
“可怜的……看看你家狗狗（秀隆乳名）……可养了一个懂事、有出息的孩子！”
许多年以后，秀隆非常珍视仕途，一辈子恪尽职守、廉洁奉公，临退休坦坦荡荡、两袖清风，享有山西省××局厅级领导待遇，打打网球、高尔夫球，或者侍弄自己遇机会到手“承包期长达20年”的一块准“庄园”内的蔬菜、葡萄架，还有鸡鸭等，真是优哉游哉、令人羡慕！
秀隆把独生女儿送到法国读大学，最终远嫁法兰西浪漫之地普罗旺斯；从微信上看照片，那混血小外孙女——智璇和塞巴斯丁的女儿——实在是天地造化、可爱至极的美丽精灵！
我眼下和智秀隆的幸福人生相比不文不武、不土不洋，还深陷在迂腐不堪“白日梦”中真是……——话题扯远了！
下一章——
追忆那流逝的青涩年华
第二编
青涩高中
总第五部、太原九中
一百四十二、太原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