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二、花扑棱
追忆那流逝的青涩年华
第二编
青涩高中
总第五部、太原九中
一百五十二、花扑棱
可以想象这样的场景：
弥散兔粪兔尿臭味的小院儿，形似天井，兔子们翕闭兔唇、或静卧，或原地一蹦一尺高！接着，兔子消失……眨眼，变成冥顽好斗的大公鸡统御着几只默默低调的小母鸡。
大公鸡大白天总是不住地伸脖子打鸣！
随即，一团团干的稀的鸡粪便，取代了兔粪兔尿臭味儿；其腌臜更甚！
忽然，四四方方的天井，就像一方蓝玻璃，有鸽子的“哨音”穿透；根本无法看清和数得过来，掠过了几只盘旋的鸽子——是的，在那时，我家还同时饲养着几只鸽子！
再回到屋里，在阳光充足的里间屋，两斗桌上，我家长方形鱼缸内水影瞳瞳，绿水草、彩色热带鱼游来游去……
“海陆空”，我家那时已经都占全了（其实一点儿不特殊，院里许多人家都这样）！
休闲码字，以下我得聊一聊我的鸽子！
我首先想到毕加索，以及被毕加索创造出的许许多多鸽子形象，尤其展示在纽约联合国总部，那只看似臃肿、笔触粗糙的素描“和平鸽”！
（以上小孩与鸽子——毕加索）
鸽子——这振羽的精灵，无论和平年代还是战争年代，都流传有许许多多它的精彩传奇，而在我的“青涩”年代，鸽子的地位，绝不亚于其它。
我家饲养的第一只鸽子，其来历我已经记不起，但总之如同小白兔、热带鱼一样，那应该都是父亲带回家的。
谁没有饲养过有生命、小生灵的经历？！
无比的信赖，无比纯真的情感交流；无比的生命托付换来的同样是做为“人类”的我们的——刻骨铭心——的怀念！
父亲津津乐道，曾经做为八路军的他，在陕甘上抗大（七分校），掏窑洞开荒种地、就一直有一只十分依恋他的宠物小松鼠相伴；细绳栓着腿，在他身上爬上爬下。
父亲还说，他还获得过一条宠物蛇，小指头粗，不到一尺长，非常温顺，有时在他手指上缠绕爬行，有时吐着信子，亲吻父亲的双唇，有时就蜷曲在一只阔口空瓶里……父亲饲养它很久……
由此，同样，我也十分怀念我家那只短喙的土笨鸽。
由于在脊背和头冠靠近眼睛的位置、以及一对羽翅上，都有杂色羽毛，好像是我，也好像是我的大弟弟，就给它起了一个非常贴切的名字——花扑棱！
我家的花扑棱公鸽，初来我家，浑身还没有一根羽毛，而是丑陋的好大一堆粉红色皱肉，肉身上再浮一层透明绒毛。
那时，我就试着双手把它捧起来；感觉它身体滚烫滚烫，心脏剧烈跳动，显示出健康蓬勃的生命力！
它总是跟人乞食，嘴巴张得很大，发出尖细嘶嘶嘶嘶声音，我小心翼翼把它从鞋盒子内捧出来，再放回去；格外注意别让它把便便拉到我手上！
星期日的休闲时光，父亲将一只特制小木箱固定到屋门外厨房雨棚下墙壁上，其高度小孩儿是够不着的！开一个小门，上一把小号将军牌锁子。
每天早晨，父亲起床，即去打开锁子。
小门打开，如同放下吊桥，正好花扑棱公鸽子，嘶嘶地尖声叫着探出头来，最后就站在吊桥上，立刻两只还根本没有长出羽毛的肉翅开始瑟瑟地上下抖动……我知道它又是在跟主人撒娇、要东西吃！
每到这时，父亲就猫腰在碗橱柜子里端出前一天母亲蒸好的一铝盆玉米面发糕，拿一块，放在案板上，切成黄豆大的小粒儿，放在手心，高举着送到花扑棱公鸽子的喙边。它立刻大口大口啄食起来，干噎得直伸脖子……
常常是花扑棱公鸽子一转身，就将尾部伸出吊桥外便便一次，且绝不肯弄脏它的巢穴。
鸽子粪真恶心！就因为这，父亲可没有少挨母亲责备！
母亲1.5米的个头儿，孱弱身躯日日夜夜忙忙累我们五个儿女，操持这个七口大户人家，同时嘴里絮絮叨叨、不断责骂总是给热带鱼鱼缸换弥散腥气的水；给兔窝出粪便；给鸽子打扫巢穴的父亲和我——那种纷纷扰扰生活场景，也令人无限回味！
当我家花扑棱公鸽子，羽毛逐渐丰满，张开双翼、跃跃欲试想要飞翔的时候，父亲又拿回家一只雌性瓦灰长喙幼鸽。于是，那一雄一雌，立刻相亲相爱，咕咕噜噜嚷嚷个不停，钻在巢穴内不出来。
由于这一对鸽子总出出进进巢穴，在羽翼完全丰满以后仍然不肯飞翔时，我都怀疑这究竟是一双鸽子，还是两只体态肥硕的鸡鸭？
在那时，我除了给热带鱼、兔子、鸡们打食外，自然不能缺少给我的一对宝贝鸽子打食。
几十年后今天，如若饲养宠物，那都有解决口粮的专门商店，比如猫食狗食鸡鸭热带鱼食，甚至小老鼠、绿毛龟、蝎子、大蜗牛的食物也都有解决的专卖店。可在那个年代要解决鸽食你非得找关系去郊区农民家里去购买什么玉米、高粱！
而那时在我家，单单靠父亲那一点点工资是根本计划不出给宠物买口粮的钱的。
我记忆中我家饲养鸽子的主要食物，就是玉米面发糕，在案板上切成黄豆大小的粒儿。
当然，只要我能抽出时间，在给热带鱼、兔子、鸡们打食的同时，也去给我的鸽子打食，以改善生活。
许多年以后今天，市民很少见到郊农民缴公粮的场景。
但在那时，当我徘徊在我的玩耍活动区域之一的军人俱乐部周边，就总能看到一辆辆三驾马车，驮着垛得高高沉重麻袋，来到军人俱乐部马路对面的国营太原面粉二厂缴公粮。自然在马车经过的路途上，会哩哩啦啦撒下马粪球和令人恶心的稠稠黄黄的马尿。
在太原面粉二厂大门口的周边，总有前一晚，或者半夜三更出发、赶来排队缴“爱国粮”的马车、骡子车。
啊，那是一个太阳升起、燥热的上午，行走了好长时间，头车插着红旗的一辆辆三驾马车骡子车，浩浩荡荡终于来到目的地。
接下来，牲口被主人卸下嘴嚼子，三三两两，脚底下踩着凌乱缰绳，就围着一个个直径一米、用三角木架托着的敞口浅笸箩，开始轻松吃马料。
马料的成分，包括用铡刀切成寸许的麦秸秆、干青草，还有就是沉淀在笸箩底子上的玉米粒儿、高粱粒儿、黑豆等。
在那时，每当面粉二厂有“交公粮”的，必有一个孩子在我们大杂院里嚷嚷，通风报信，马上就有一群孩子响应，结伴儿……过不了10几分钟，大家就都已经聚齐在300米外小北门十字路口军人俱乐部一侧，就像赶不开的苍蝇，徘徊在了一辆辆来自太原市周边近远郊区交公粮的三驾马车、骡子车周围，开始觊觎那些敞口浅笸箩内的玉米粒儿、高粱粒儿、黑豆等。
而每每在那时，我都会想起毛主席有关“备战、备荒、为人民”、“深挖洞、广积粮、不称霸”的伟大教导！
那一天，经历过前一整夜赶大车长途劳顿、被疲惫压垮的车把式，估摸着轮到自己赶马车进面粉二厂大门时间尚早，于是纷纷依偎在自己的马车，和纷乱的马蹄旁边，席地而卧，很快睡熟！
车把式们衣衫褴褛，当然也不在乎地面脏不脏！
真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我见一些胆大妄为小伙伴，已经开始偷偷摸摸上手，将笸箩内那些玉米粒儿、高粱粒儿、黑豆等，大把大把抓起、迅速装进自己两个衣襟前大口袋，直到装满，我也马上效仿行动起来！
我扬起手，一次次驱赶咀嚼不停的马脑袋、骡子脑袋，自顾自手伸到笸箩内，竟然脚下不慎踩到枕自己一双鞋的车把式的头发，实实吓我一大跳！
不过，注意到那雷打都不会醒来、口角渗出口涎的老大爷毫不在意，我心也重新落回到了肚子里。
我沉住气，从从容容，一把一把将饲料装满自己所有的口袋，最后一招，摘下帽子（一顶假军绿军帽），两手从两三张咀嚼草料的马嘴骡子嘴中间掬捧、很快也装满！
那一次，我非常顺利且收获最大；最终我得手，真是兴奋异常，来到十字路口，也不管红绿灯和十字路口中央指挥台上交警，大步横穿马路，沿坝陵南街向西、匆匆经过市中医研究所、同城路丁字路口、坝陵路丁字路口，最后，不顾疾驰而来解放牌大卡车的鸣笛，横穿马路，上高坡，蹿进了坝陵路13号院大门……
那一次真是奇迹，从离开面粉二厂门口，一直到最后回到我家，我双手捧着的那一帽壳玉米粒、高粱粒、黑豆等，竟然一粒也撒不到地上！
接下来，我寻到母亲的和面铝盆，将我搞回来的所有饲料，都盛到了铝盆里，足足有多半盆！
我每一次收获后，总爱端着铝盆举过胸前、来到鸽笼子底下诱惑我那两只鸽子，它们立刻四只爪子牢牢紧紧抠铝盆边沿，两只喙就狠命扎到玉米粒、高粱粒、黑豆堆中，痛痛快快吃几大口，直吃到干噎伸脖子！
终于有一天，我的一对宝贝鸽子，羽毛丰满，第一次飞上天空，真是难以置信！
它们前后紧紧相随，在空中盘旋，愈飞愈高！
它们在空中盘旋范围直径很宽，一忽儿就不见了踪影！
我紧张得透不过气，害怕极了，生怕花扑棱和他的伴侣找不回家！
我心脏砰砰跳，长久仰着脸，脖颈困乏也顾不得；期待着，挨过一秒钟又一秒钟！
突然“花扑棱”出现在眼前，那只长喙瓦灰雌性军鸽，在“花扑棱”后上方；它们在蓝天背景下都渺小得像两只小飞虫——应该有至少2000米高空——强而有力、迅捷拍动翅膀，盘旋范围渐渐直径变小，高度降低；再闪现身影时，飞翔高度已经降到距离屋脊不到10米。
首先，花扑棱展开超过一尺的羽翼、纹丝不动自由降落，在降落到我家屋脊瞬间，那美妙的尾羽也中国折扇一般绽放，马上合上“折扇”，两只爪子伸出，稳稳扣住屋脊上瓦棱，站在了房顶上。
立刻，花扑棱似乎有一种失落感，颈项上斑斓羽毛、鸡毛掸子一般炸开，开始来来回回屋脊上行走，嘴里不停咕咕噜噜、呼唤它的伴侣，直到那只长喙瓦灰雌军鸽、随后也落在屋脊上。
我后来学着院里其他小伙伴的样儿，给花扑棱脊背上安装了一个用乒乓球壳改制的鸽哨。
当花扑棱扇动强而有力的翅膀，再次飞上天空，那充满个性的哨音，立刻响彻蓝天，穹盖四野……
在那时，无论昏晨阴晴、风天雪地任何时辰，那夹在黄土高坡、东西两山之间古老晋阳城上空，就总能看到高高低低、远远近近、三只两只、10只八只、甚至几十只上百只鸽子，结伴盘旋。我很得意，那回荡不绝于耳的形形色色鸽哨声响此起彼伏，其中，就有我的“乒乓球鸽哨”啊！
我自打家里饲养了鸽子，从不到10岁一直到上了高中，多少次想象自己就是那飞翔的鸽子，自由自在翱翔，依恋、俯视着生我养我的大地——那密密麻麻古老四合院，那一纵纵人字顶房舍，那一团团翠绿杨槐柳柏，还有那蠢蠢欲动在东西向街、南北向路（太原市街巷特点东西向称“街”，南北向为“路”）的人潮自行车流，都尽收我眼底，叫我无限爱怜！
我家的花扑棱，在蓝天翱翔，常常忽然子弹一般从半空展开翅膀、斜插着俯射地面，最后降落在院子地面，然后在阳地里，蹒跚觅食，偶尔也跟公鸡母鸡混在一起，抢食院当间水管铁箅子上的残渣碎食……
我端来多半盆水。
太阳的光芒，在盆内闪闪烁烁。
立刻花扑棱来到盆边伸长脖颈，短喙伸进水里咕咚咕咚喝一个饱，马上，它的伴侣，也模仿它子弹一般降落地面……最后，这一对儿一齐跳进挤挤嚓嚓的水盆，扑棱翅膀，欢快地洗起澡来，弄得洗脸盆周围地面一大片水渍！
拥有爱情，自然而然会有结晶。
我的一对宝贝鸽子，在无论阴晴的天空，无数次比翼双飞，有一天那只长喙瓦灰雌军鸽，生出第一只鸽蛋！
我欣喜异常，跳上我家屋门外雨棚下厨房砖炉台，本想手伸进鸽子窝取出鸽蛋把玩一番，但那做为未来父亲的花扑棱，立刻担起父责、守在门口，一次次闪电般挥动它强而有力的铁翅，击打我手背，我只能一次次缩回手；最终只好放弃把玩鸽蛋的念头。
窝里有了两只鸽蛋，这一对儿伴侣开始轮流孵卵。
一般印象，只有母鸡才孵卵，羽毛斑斓的大公鸡则耀武扬威在自己妃子们周围踱来踱去，引吭高歌；我很好奇，原来鸽子是雄雌共同孵化后代啊！
非常遗憾，在它们第一对儿女破壳诞生，四口人家还没有生活够三天，做为母亲的那只长喙瓦灰雌军鸽，就背叛丈夫住到邻院（坝陵路10号院）聚集着几十只鸽子的巢穴里了。
我是第二天下午才从10号院那家鸽巢，抱回我的长喙瓦灰雌军鸽的。
但没有几天，最终我的长喙瓦灰雌军鸽，撇下花扑棱丈夫和一对儿后来生满雪白羽毛的长喙纯白幼鸽，远走高飞……
后来，花扑棱和它的一对漂亮白鸽相依为命，终于有一天三只鸽子又翱翔在蓝天。
我是在我饲养兔子生涯彻底终结的同时，提着我家有盖儿的矩形竹篮（我曾经用它卖过兔子），去动物园北门外绿柳巷市民自发形成的花鸟鱼市，首先卖掉两只幼白鸽的。
已经上了高中，数理化功课压力前所未有，我再没有时间和精力、给鸽子打食。
而三只鸽子，它们每天的食量也实在太大！
在绿柳巷花鸟鱼市，我还没有站稳脚，一下子就被围聚上来其中一位买主看中——我每只仅卖了1.50元，两只到手3.00元——在那时我手上已经剩下一个盖盖儿空篮子，但还不断有人揭开来看看，问，还有没有？
在我们家重新又只剩下孤独花扑棱以后，过了好长时间父亲还又捉回家一只长喙雨点儿，一只短喙殷红夹翅。
可惜，雨点和殷红养不住，都飞走了，是飞回了原来主人家，唯有花扑棱一直相伴着我高中学习。
后来，究竟花扑棱是怎样归宿，我已经记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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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目录
第一编、蒙昧碎影
总第一部、幸福时光
一、幸福时光 二、深山出俊鸟三、“横空出世” 四、我的奶妈 五、长子的幸运 六、蹒跚学步 七、涂鸦 八、我爱图书·我很胆小 九、不听话的孩子十、康乐幼儿园 十一、启蒙 十二、盼回家十三、父亲的水果刀 十四、教化 十五、“时代特色” 十六、性别确认 十七、垂钓 十八、我的大妹妹·上一辈人的爱情 十九、记忆拼图 二十、 尿炕二十一、樊笼 二十二、我长大了 二十三、第一次回姥姥家之旅途 二十四、三姨 二十五、我是父亲的跟屁虫 二十六、酸汤·我的姥爷 二十七、我有了一个弟弟 二十八、人生初次历练 二十九、六岁时的壮举 三十、 梨树
总第二部、我上学啦！
三十一、我上学啦！ 三十二、发蒙岁月的“我”，与刘老师 三十三、快乐读书 三十四、抢奶头儿·倒尿盆 三十五、快乐上学路 三十六、成长 三十七、长子的担当 三十八、拣了芝麻，丢了西瓜 三十九、小金库四十、 酷爱小人书 四十一、糖纸 四十二、阿凡提 四十三、我的一位同学 四十四、“海瑞罢官” 四十五、“世外桃源” 四十六、寂寞 四十七、大猫咪 四十八、快乐的一天 四十九、长子的惦念·媛媛 五十、《大林和小林》 五十一、《毛主席语录》 五十二、喂猪 五十三、馋嘴孩子儿 五十四、村溪两岸 五十五、我的二哥 五十六、母亲的大哥二哥 五十七、上山 五十八、朴野的山风 五十九、萤火虫·场院·小溪边 六十、 桃子 六十一、挖猪菜 六十二、好面 六十三、升华 六十四、城关卖梨 六十五、看戏 六十六、温煦的夜晚 六十七、猪的命运 六十八、兄弟轶事
总第三部、马列主义大字报
六十九、马列主义大字报 七十、回家 七十一、姥爷在太原城 七十二、停课闹革命 七十三、五一广场“批斗大会” 七十四、山西“山河一片红” 七十五、语录牌·自行车 七十六、孩提玩伴儿 七十七、三国壮士夏侯敦 七十八、生存之道 七十九、练胆儿 八十、 众生平等 八十一、杀生 八十二、吃荤 八十三、大母兔失踪 八十四、“绿化” 八十五、卖兔子 八十六、我的求知欲 八十七、风筝上天……八十八、断了线的风筝 八十九、终于“复课闹革命” 九十、 李鸿俊老师 九十一、课外书·兔宝宝 九十二、“逍遥派” 九十三、快乐冬季 九十四、袁叔叔九十五、捞红线虫 九十六、社会主义大院 九十七、玉珍姨姨 九十八、杏核儿 九十九、小偷 一百、“挑战公检法” 一百零一、黑龙潭动物园一百零二、信仰与个人崇拜 一百零三、拾荒一百零四、大明 一百零五、那些明媚的日子 一百零六、太原十中“七一战斗队”（上） 一百零七、太原十中“七一战斗队”（下） 一百零八、一次成功的“洗劫”一百零九、见证一次“武斗” 一百一十、最后的……住姥姥家的记忆
总第四部、父亲的教诲和我家老五的出生
一百一十一、父亲的教诲和我家老五的出生 一百一十二、从校园到菜市场 一百一十三、棍棒底下出孝子 一百一十四、母亲的谎言 一百一十五、粽子和饺子·小弟弟满月 一百一十六、屋子漏雨 一百一十七、我的父亲母亲 一百一十八、我是大哥哥 一百一十九、雨雾雨霁 一百二十、 买粮 一百二十一、红薯啊，红薯！ 一百二十二、家史碎片之父亲、爷爷、奶奶 一百二十三、家史碎片之荣与辱 一百二十四、家史碎片……最后提一下《杨三姐告状》 一百二十五、憧憬老家·我的成长 一百二十六、劳动快乐 一百二十七、抢煤 一百二十八、人在江湖 一百二十九、悲催的政治家们 一百三十、校园·恩师 一百三十一、护院队 一百三十二、独门绝技——黑板报 一百三十三、党的九大之夜 一百三十四、毛泽东思想宣传队一百三十五、小小读报佬儿 一百三十六、防空洞 一百三十七、“戴帽中学” 一百三十八、积肥 一百三十九、寿阳之行 一百四十、 梦想 一百四十一、“撷章摘句”
第二编、青涩高中
总第五部、太原九中
一百四十二、太原九中 一百四十三、纯真与惊愕 一百四十四、董俊民老师 一百四十五、人生抉择 一百四十六、纠结的一天 一百四十七、“窃书” 一百四十八、爱书，酷爱读书 一百四十九、卫雅萍的笔记本 一百五十、小院儿 一百五十一、兔子·鸡雏 一百五十二、花扑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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