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九十八、九、二百、青涩回放——日记第二十、二十一、二十二篇之背景
追忆那流逝的青涩年华
第四编（外一篇）
27则日记——回放1973-1974
第七部、青涩回放
一百九十八、青涩回放——日记第二十篇之背景
【本篇寥寥八个字，“时间紧迫，惜时如金”。所标时间——1974年6月×日，星期×，阴】
休闲码字说到眼睛，顺便提醒亲爱的读者，真得要好好爱护；实在这行当费眼睛！尤其您正年轻、正在奋斗建功立业的时候！
同学们去阳曲县侯村乡东黄水大队学农劳动，同时父亲也给我联系好插队落户的地方。
我偷闲在家每天从早到晚拼命画画！
那时，在大杂院里，整天总有扎堆儿玩耍小朋友，为我提供了丰富的速写素材。
还有，在院子中间水管上围着不住流水的水龙头、洗衣洗菜打水的大人们，以及个别故意在我眼前晃来晃去希望入画的小朋友，也都为我提供了丰富的速写素材。
尤其几个漂亮的邻家小妹——她们都非常可爱——同样故意在我眼前晃来晃去，希望入画，比如前文提到的“四四”。
我积攒和收集任何可以画画的纸张。甚至一张香烟盒锡纸，只要背面是空白，都变成了保存我速写作品的载体。
在几十年后今天，当学画画的外甥珺珺（我二妹妹的儿子）和侄儿耀耀（我大弟弟的儿子），见到我当年速写素描色彩作品，都不禁对我的勤奋，啧啧称赞！
尤其对那些绘画用纸张，大为惊讶！
我不知道珺珺和耀耀面对我当年那些稚嫩的东西，能不能从中体味到什么？以及对他们走自己的人生路能不能获得启发？
但我面对这些当年自己18岁时立志之始、充满青春气息的东西，却总是无限感慨！
那时，我画画真是痴迷。
我常常在小木凳子上一坐就到天黑，甚至路灯亮起来，仍旧紧握画笔，在画板上画来画去……
于是，母亲不下100遍、天天提醒我：
“好爷呀，俺孩儿，一到黄昏，就坐在那里……最坏眼睛的时候……怎么一点也不懂得保护自己的眼睛？！”
然而，每到母亲数叨我，我心里就不禁辩解：
“这道理我懂，可时间不等人呀！我功底差，到了‘广阔天地’农村，怎么用画笔为‘贫下中农’服务？”
我认为，就是从那时起我的眼睛开始真正变近视。
——半个月一晃而过，同学学农归来，一个个晒得 44 34038 44 14986 0 0 4132 0 0:00:08 0:00:03 0:00:05 4132不溜秋，又恢复了正常上课。
一百九十九、青涩回放——日记第二十一篇之背景
【这第21篇日记，略记毕业前一次“开门办学”两天的学农劳动，所标时间——1974年6月×日，星期×，晴】
在那时，我实在觉得每天上学、上数理化，毫无意义。
忽然想到，我下一步，插了队，面对庄稼地，真得分不清麦子、稗子和韭菜，那会让“贫下中农”给戴上一顶“孔老二”“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帽子；那可就丢了人了！
我认为，上课学数理化的时间，不如利用在学实用本领上，比如学一点农业知识。
遗憾自己没有去阳曲县东黄水学农，觉得遗憾，于是，“主导”召集其他班干部，开了一次会，决定，找一个城边上附近的生产大队，去学一点儿农业知识；这同时也是我们高五班，贯彻校党委“开门办学”的指示精神，落实了一项举措！
于是，就在我记本篇日记前一天早晨，穿一件大红色两股筋背心，背后印一个白颜色“5”字，一边猛蹬自行车，一边用手背抹一把额头上的汗水；还有我们高五班七八个男女同学，都骑自行车，你追我赶，来到了太原“西门外”（今天的新建北路一带）靠近汾河边的旱西关生产大队，学习怎样种蔬菜。
1974年的旱西关生产大队，村里绿树成荫，沟汊纵横，我们就像置身在树影婆娑的天井里。
正是六月的太阳，透着暑热。
抬头望，蓝天白云，一群麻雀掠过树巅……
生产队队长叔叔30多岁，穿一身蒙灰土的破旧衣服，黑脸，多皱，瘦瘦的，戴一顶破草帽，听我们说明来意，笑了笑，摘下草帽半卷在手里，开始给自己脸上送风……
随后，他跃身一步跨过潺潺流水的水渠，到了地陇一侧、一片西红柿地里，钻进绿叶掩映的苗架间，首先，摘了七八个熟透了的艳红艳红西红柿，兜在衣衫里；分给我们每人一个，要我们尝尝鲜。
那一天，生产队管饭，我们整整劳动一天，轮流将社员从茅厕里掏出的粪水，一担一担往西红柿地旁的茴子白地里倒。
我满满一桶担不动，就照顾我，每一次仅给我盛小半桶粪水。
我平生唯一的一次挑粪桶，其情境可想而知，气味，体力不支，溅在身上的东西，两手的腌臜……都叫我领教了做农民的不容易！
在我身心最疲惫的时候，心里开小差，又暗暗偷偷发誓，“将来我绝不做‘工农兵’——真得，农民这份罪，我受不了……”
大个子石润生班长，挑着粪桶，一脚踩到先前倒下的粪水中，埋住了小腿肚子，再拔出来，搞得满裤腿儿稠的稀的……引得其他同学掩鼻哈哈大笑……
——是的，许多年以后的今天，那个旱西关生产大队，早已经不复存在！
那绿树成荫……还有那一垄垄菜地……也早不见踪影！
又不知何时，在那一带盖起一排排车间，变成一座工厂——国营太原无线电二厂——然后，工厂倒闭。
另外的一天早晨，在国营太原无线电二厂原址上，一幢特别的建筑拔地而起，来自北京本土的“天客隆超市”进驻，而后，也倒闭！
再有北京本土的“华联超市”再进驻，而后，再倒闭……
眼下，几十年后今天，隶属于太原市迎泽区繁华商业、机关、高层住宅的核心区域，是完全包括了当年旱西关生产大队全部的土地在内的。
二百、青涩回放——日记第二十二篇之背景
【第22篇仅仅写一句：“今天，我看见妈妈偷偷在哭，我很心疼妈妈……”所标时间——1974年6月×日，星期×，晴】
那一天，去上学，我忽然感觉太原九中校园，实在是无比丑陋！
各处墙壁上，乱七八糟，贴满红红绿绿大字报，一层一层覆盖，一片狼藉！
学校食堂的黑猪，跑了出来，沿校园一侧教工宿舍围墙墙根儿，甩着小尾巴溜达，用嘴撕下大字报，津津有味地吃。
我明白，黑猪是在吃粘贴大字报的用面粉做的浆糊，顺便把大字报纸张、也吞进了肚里。
食堂大师傅，突然露了面，腰扎一条肮脏围裙，他东瞅西看寻找他的猪，一眼见猪在撕大字报——这还了得，“现行反革命”行为——慌忙奔过去……最后，把猪赶回了猪圈。
——在我家大院西侧北城公安分局（今天的杏花区公安局）的食堂，也饲养着猪，也是经常跑到坝陵南街上，撕墙壁上的大字报吃。
——还有，前文也提过，我最清晰的记忆，是10岁时跟父亲到五一广场参加“批斗”大会，回家经过新华书店，同样是从南侧门里跑出来猪，撕扯吃墙壁上的大字报……
那一天，教委打来“紧急电话”，全校老师开会，印象是去“湖滨会堂”听报告，内容是“复出”的“邓小平副总理”关于“抓革命促生产”的……——学生放学回家。
那一天，我半上午放学回家，一进门见母亲回到家，正伺候姥姥喝水、点烟、小便……
我感觉，姥姥大脑已经开始糊涂，仅凭本能，一天办四件事情：
一、吃饭；
二、抽烟；
三、大小便；
四、呼呼大睡。
姥姥每天大小便，都要母亲上炕、在姥姥身背后抱起姥姥……赶紧将医院用的那种扁尿盆，用脚踢到姥姥臀部下面……
母亲比姥姥瘦小。
我见母亲每给姥姥接一次大小便，都拼尽了全身力气！
给姥姥把完大小便，姥姥躺下休息，母亲也趁机跟姥姥紧挨着躺一会儿，然后爬起身，赶忙去上班。
多亏母亲上班地点离家不远。
那一天，我从学校回来，见躺在姥姥身边的母亲正在哭，我立刻心里颤颤的，上前问母亲，是不是身上不舒服？
母亲摇摇头，告诉我，姨姨刚刚来过家；和姨夫从北京归来。
北京医院的大夫，给我小表弟功功、判了“死刑”！
是姨夫一路背着奄奄一息的功功，从北京回到太原的。
年仅五岁的小表弟功功，就此，毕生双目失明！
大夫还说，功功顶多再活一个月……我一听心里像灌了铅，无比沉重难捱！
……
啊，1974年，姥姥姥爷家、舅舅家、姨姨家……怎么，一下子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我看出来，在伺候姥姥两个星期以后，母亲就是拼了命、也再抱不起姥姥、帮她解大小便了；
姥姥已经完全糊涂，或躺或卧在床上，也永远告别了裤子裤衩！
我还看出来，因为姨姨家也出了大事，似乎姨姨说好的和母亲轮流替换伺候姥姥，也已经不现实！
就是从那一天开始，我决定接替母亲、承担起抱姥姥沉重身体往尿盆上放、伺候姥姥大小便的任务！
如果我不帮助母亲，我的姥姥，会把我母亲活活累死！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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