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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丽珍《云鹤感怀》之五

2017-03-20 张丽珍 追忆青涩


父爱大于天

 

在优美的《高山流水》古筝曲中,望着父亲慈祥的照片,我淡淡地清理着自己的情绪,浓郁的思念如涓涓溪流绵延而涌,掀起了尘封于心底深处的那份眷恋和回忆……父亲若是在世,至今也该列入百岁老人行列了 ,而事实是,至今父亲离开我们已经整整43年了。


父亲从小生在农村,9岁时本家叔叔把上过几年“完小”(现在的小学)的父亲,带到太原当小学徒,每天除了侍候师傅生活起居之外,还学习手工缝纫基本技术。


那时当小学徒要比师傅起得早、睡得晚,往往是师傅睡一觉醒了,父亲还在练习缝纫或做师傅安排的简单缝纫活儿,很是辛苦,当时,如果做不好,是要挨板子的。

但父亲的吃苦、勤快和聪明伶俐,很快赢得了师傅的欢心,一年以后师傅开始单独教父亲学文化,后来又学设计、裁剪和经营方面的知识。


在当时的小学徒中,有比父亲大几岁的,也有比父亲小一些的,但父亲是学得最棒的。


父亲在16岁时已经可以识文断字,读了不少书,能够自立门户了,承揽缝纫活儿,独立生活,以至于后来,在父亲成家之后,成了养家糊口、赖以生存的职业。



解放后通过公私合营,父亲参与了太原缝纫厂和汾阳缝纫厂的组建工作,在汾阳缝纫厂曾经担任过厂长,在太原缝纫厂做过副厂长、样板设计师和技术管理工作。

后来年龄大一些了,才调到太原化工批发公司工作。


我们小时候穿的衣服都是父亲亲自设计、裁剪、缝纫的,样式好看、时尚合体,邻居们没有不羡慕的!


父亲闲余时间也常常帮助左邻右舍裁剪制作衣服,但从没有收过任何报酬。


父亲长得很白净、英俊,个子适中,脾气很好,对人温和而宽容,在我的记忆中父亲似乎从来不会发火,不论我们做错什么事,都从来没有被训斥过。


父亲能做一手可口的饭菜,我们小姐妹都盼着父亲周日休息,可以饱餐父亲做的美食。


父亲在化工仓库工作期间,在仓库边缘的空地上,每年春天都要种些玉米、向日葵、花生、西瓜、甜瓜、豆角,南瓜、西红柿等许多农作物,在那物质比较匮乏的年月里,这些东西就成了我们全家改善生活的奢侈品。


印象小时候的冬天,比现在寒冷很多,一尺多厚的大雪,多少天都不会消融。


每当下雪的时候,父亲会找些木板,给我们做滑雪车,车下不是轴承,而是几道顺长的铁丝。


坐在滑雪车上,有人在前面牵绳或在后边轻轻的推动,可以滑很远很远,虽然小脸冻得红红的,但那份兴奋和快乐已经代替了一切,直至现在已过不惑之年的我,每当下雪的时候,仍然常常回想起儿时滑雪的情景。


父亲晋剧唱得有滋有味,可以唱《白蛇传》、《打金枝》、《薛平贵征西》等许多曲目。

父亲高兴的时候,会给我们唱上一段。

从父亲专注的神情里,感悟那些当时还是似懂非懂的剧情,至今我保留着父亲年轻时和同事穿着戏装拍摄的珍贵照片。


父亲可以讲好多故事,夏日的傍晚,我给父亲备好一个小凳,一把扇子,就是为了听父亲讲故事。

《水浒》、《三国》、《西游记》、《七侠五义》、《封神榜》、《包公》等等,都是儿时在满天星空下,依偎在父亲的怀中,听过的故事,并对那些故事里一个个栩栩如生的英雄人物如醉如痴。


后来自己上了学,识字了,总在课余时间和假日里到处借书阅读,从小说到历史、从诗歌到散文、从宗教到法律、从心理学到逻辑学,从国内作品到外国作品,从来手不释卷。


几十年过去了,直至现在也没有放下阅读的习惯,一生中受益匪浅,这一切都与父亲对我儿时的熏陶和影响息息相关。


小时候虽然家里除了有线广播之外还没有电视,无论物质生活还是文化生活都很单调,但我的童年因父亲给予的无私厚爱却变得丰富多彩,充满了甜蜜、欢乐、幸福和美好。


1970年父亲患直肠癌被误诊,两年之后才得以确诊,但已经延误了手术时机,再过两年后,父亲病逝!


在父亲刚生病的那一年,我仅有9岁,在他修养期间,父亲教会了我炒家常菜、做手擀面、蒸窝头、熬稀饭、生炉子、做家务,为我后来独立生活奠定了很好的基础,这些经历,也使我比同龄孩子更善解人意、显得更成熟、懂事。


父亲在后来病情加重的日日夜夜里,乐观、豁达、坚强,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

父亲面对顽疾, 喝苦药、输吊瓶、针灸、打针、局部灌药、到后来插管、冲洗,从来不在我们面前皱一下眉头。

但最终还是大便失禁、全身衰竭、疼痛难忍,而医院却只批给少得可怜的一点点止疼药,由于医疗条件的局限,父亲经受了人间最大的痛苦和折磨!


每每想起父亲弥留之际痛苦的呻吟、后背的褥疮,我都禁不住潸然泪下,这也是我为什么后来选择上卫校的原由。


我曾经深深后悔为什么自己没有早生几年,像帮助别人那样,帮助父亲减少疾病带来的痛苦?!


可惜等我在医院工作之后,我亲爱的父亲早已永远离开这个世界8年了!



如果别人讲父爱如山,那我的父亲就是父爱如天,是天下第一的、最好的父亲!



可以讲,父亲不仅给了我生命、给了我欢乐、给了我生活的磨练,更培养了我良好的品格、坚强的毅力、勤奋的精神和对学习与生活的热爱!



他是我人生成长道路上第一导师、最好的榜样和启蒙教育者,是我后来面对许多人生坎坷而始终阳光、豁达、坚强的动力源泉。



在父亲诞辰的日子里,仅写此文,献给生我、养我、爱我、教我的亲爱的父亲!



献给为全天下儿女健康成长而做出不懈努力的所有父亲!






作者:张丽珍,女,出生于1961年8月,太原市政协机关干部。

曾经在基层医院从事管理工作20年,过去曾在各类报刊发表过医院管理方面的文章及各类诗歌、散文。

业余时间喜欢读书、写作,希望能借助这个微信平台和大家一块交流学习,获得各位老师和同仁的指点,不断提高自己的写作水平,在此向各位老师和朋友致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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