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建东《追忆——二百八十七、菜地 · 老翟》
追忆那流逝的青涩年华
第五编 插队三年——穿行于城乡,我的心路历程
第十一部、回家的
第二百八十七、菜地 · 老翟
借用高中时代学习过的鲁迅先生“碧绿的菜畦”的名句,想象那《百草园》中什么“鸣蝉在树叶里长吟、肥胖的黄蜂伏在菜花上、油蛉在这里低唱、蟋蟀们在这里弹琴、泥墙根一带有无限趣味、蜈蚣、斑蝥”等等的语境,跟那时我一天两出工的二队菜地里的情形都十分相像。
所谓菜地,是二队简陋的蔬菜育苗大棚,以及周边几小片土地,还有一段年深月久的土坯残垣,似乎早先周边的土地,都被圈在了土坯墙内。
大棚内弥漫一股很浓的泥土腐殖质气味儿,当然也隐隐夹杂人粪尿气味儿;有时内里湿度很大,甚至比江南雨季的湿度都大,在空中抓一把,手心能攥出水!
我和老翟,是菜地管理员。每一天我们不必做什么,所有大小活儿都由队长安排其他人做。我的工作,就是跟老翟一天两次,把座北朝南呈斜坡状棚顶上的厚草垫子,一个一个用巧妙的麻绳套儿卷起来,或者放下去。卷起来为了吸收阳光,放下去为了保暖。
整个大棚10间房大,草垫子约15个,每个抖开有近10米长。
在大棚内望望天窗,那阳光透过玻璃七彩变幻煞是迷人……
放眼大棚内的菜地,都分割成长方型一畦一畦的,就像一块块各色绿颜色的绒垫子。
细看,不知名的小菜苗,玲珑剔透,一个一个顽皮卖萌,交错扭结挤在一起!
尤其早晨,菜苗尖尖上挂上一串串露水,叫我喜欢得心中颤颤的!不过,无论那时还是几十年以后的现在,我始终搞不懂,那都是些什么蔬菜苗呀?
在那时,除了隐隐约约听说党和国家领导人吃得是什么“反季节”蔬菜,中国人消费蔬菜普遍没有“反季节”概念,蔬菜大棚,唯一的功能就是育苗,类似于南方专育水稻秧苗的所在。适时会将稠密的菜苗,按一定间距、移植到大棚外露天的集体菜地里。
另外,还有不少空菜畦。一些被临时分派到菜地、属于弱劳力的婆姨或者老头儿,在空菜畦挥舞农具,又是翻又是耙……
我模仿他们上手又是翻又是耙,也见识着泥土中蠕动的蚯蚓,还认识了一种专门噬咬农作物根茎的害虫“蝲蝲蛄”,每每见到,我必迅速上脚,追着将其踩得稀烂!
在把另外的 24 60904 24 14985 0 0 2188 0 0:00:27 0:00:06 0:00:21 2664 24 60904 24 14985 0 0 2054 0 0:00:29 0:00:07 0:00:22 3318秃秃、一块块松软黑面蒸糕似的土地,侍弄好以后,下一步就又是播种。
我十分惊讶,那菜籽小得像迷了眼睛被擦拭出来的小黑点儿。神色专注、老练的老菜农,用裹满老茧皮的手,一把一把就像烙烙饼、往擀开的面皮上撒胡椒粉,非常匀称,最后将一只粗瓷笨碗内的菜籽,全部撒到黑土地上,一粒不剩!再用洞眼儿很小的喷壶,小心给播种过的土地洒水。
随后几天,在大棚内,我踏着地垄在每一块这样的土地隆起的边缘,徘徊观察,盼着它们发出苗来!
有一天,冷不丁我就发现一块块地里泛出了丝丝绿意,定睛瞧,就像一毫米长的绿丝线,一根一根茁壮地竖在地面,我真是无比喜悦!
而当我知道,这一个个、一丛丛针尖一般的小苗,长大以后将会分别是硕大的筒子白、包心白、茴子白,还有很快就会让二队社员们吃上的、当年开春第一季应季蔬菜菠菜以后,我简直就无比惊愕了!
我叹服天地间动植物的生命奇迹!
别看它们眼下如此弱小,但仅凭借体内强大的不同寻常的生命密码,就会有一天成长得无比强大——当然,还需有人呵护!
由此,在那时好高骛远的我的潜意识里,类比这些可爱的小苗,更加期待自己绚丽多彩的未来!
我后来回忆,真是十分荣幸跟老翟呆在一起。
开始的时候,我纯粹出于礼貌,称呼他为翟叔叔。但可惜那时40多岁叔叔辈儿的他,实在无学无识,头上扎一条羊肚手巾,仅恪守民以食为天的古训(叫我想起远在晋东南大山里的我姥爷),眼神里流露着占小便宜吃大亏的农民的冥顽狭窄,后来就不知不觉随了大家直冲他喊老翟。
那时我和老翟一接触,立刻发现他竟然对我有攀附之意,叫我大感意外。原来表面一副纯正农民相的他,内心世界却不一般。
我先是估计他早已经了解到我父亲的一些情况。看到队部门洞里垛着一袋袋碳酸氢铵,和早些时候帮队里买的手扶拖拉机,他一定认为,我父亲是一个很有办法的人。不过后来我矫正了这一看法。
一开始,我学着世故,假装跟他很合得来,完全做他的跟屁虫,时时事事跑前跑后,听他使唤,十分勤快。我特意0.25元买一盒大光香烟,掏出来,很大方地让他吸,最后把大半盒全部送给他。在那时,我断定他一定产生错觉,以为我们俩真能合得来。
不过,其实那时我内心是很厌恶他的,主要是完全不在一个精神层面上,毫无共同语言,辈分也不对!
老翟心血来潮,要邀请我吃饭,我不能拒绝。
进了他家院子,但见一副穷困、破败相。黄土坯墙面、黄土坯凉棚、黄土坯猪圈鸡窝,上面都有十分明显的风霜雨淋痕迹,稀稀拉拉长有陈年蒿草。
在一处避风温暖的厨房凉棚下,摆上小桌子,我和老翟相向而坐。
一个长相奇丑的女人,手脚利索,端上一盘炒鸡蛋、一盘土豆丝……老翟莫名瞪起眼,那女人见状,马上一脸惊惧,奔进屋,再出来两手就已经拿上盛满白酒的掐脖子酒壶,和两只小酒盅,外加两双筷子。我立刻明白,显然那女人把待客次序搞错了。
老翟根本不屑于介绍,我则断定丑陋女人就是他的结发婆姨。
那时我19周岁,第一次经历这种纯社交阵势的吃饭,尽量装出一副大人模样儿接受款待,但心里疙疙瘩瘩。
后来,他婆姨又端上一盘凉拌猪头肉,一盘花生米,就算上齐了菜。主食是北格特有的土豆粉条大白菜烩菜、拌手擀面条,我吃得很香!
忽然,凉棚前又闪现三个小姑娘,10-14岁,探头探脑稀罕我、盯视我;我一见断定就是老翟的女儿们,不禁脸儿潮红,欲跟她们打招呼……但突然,我耳边响起炸雷,吓得我屁滚尿流:
“都滚……都滚,抠烂你们的×窟窿!”
老翟一声吼,吓得他三个女儿立马鼠窜无影无踪……
老翟骂自己女儿,嘴巴里溢出那么恶心的脏话,在我脑子里一辈子抹不掉!
后来,我表面不紧不慢伸筷子,心里却说,如此拘束和压抑的饭局,就是山珍海味我也吃得素然无味啊!
我已经看出来,老翟一进自家院子,就是一个说一不二的暴君!不过同时我也断定,这是一只“家里的老虎,外面的绵羊”,属于村子里最老实巴交、受人欺负的一类。
我沉着地在饭桌上应酬,给老翟一杯接一杯斟满酒盅,伺候得老翟脸儿红得跟紫茄子似的!我预先申明自己不会喝酒,老翟也不客气,径自一杯一杯下肚、直到掐脖子酒壶头朝下,一滴也倒不出酒!
我看出来,一个来自太原城区、有背景、孤傲的孩子,能够踏进农家小院儿陪他吃饭,这已经使他够满意、够荣耀!
在饭桌上,老翟还扯出一个话题,说是无论大队、还是二队生产队“掌权”的,一直都在跟他这个外姓人家作对,欺负他。他希望我追随他,展开一场跟现任“掌权”的队干部们的斗争!我一听内心十分反感。我对村里糗事实在毫无兴趣。
同时,我还认为,这是在“邓小平复辟资本主义,要实现四个现代化”之前,城里前些年激烈闹派性波及到农村的结果。
“好好好,”我表面磨拳擦掌,表现出鼎力支持他的“正义感”!不过后来的日子,则证明,老翟那时只是酒后图一图嘴巴痛快,说一说而已。后来我注意到无论治保主任曹东海,还是二队队长马四娃,他撞见了,依旧是那么敛胸弓腰的窝囊样儿!而事实上“掌权”的没有不尊重他的!尤其后来,在他大哥转业归来,在村里住一段的日子里,上至大队“掌权”的,下至二队“掌权”的,更是对他尊重有加!他可真没必要跟“掌权”的对着干!
话题撤回来,我之所以说“非常荣幸”跟老翟在一起,是因为他就像我的母亲,完全理解、信赖、坚信我的“个人奋斗”“成名成家”一定成功!我在菜地的上工时间,身上照旧是又是揣着画夹子,又是揣着笔记本,闲暇时刻又是画画又是写字……他都非常支持,绝不打扰和限制我,这真难能可贵!
后来,从他眼神中,我就常常读出他非常欣赏我、喜欢我!
我了解到,老翟一共五个孩子。大闺女20大几,已经到了出嫁年龄,大儿子跟我同龄19周岁(当年参了军),剩下的就是老三老四老五三个小闺女。
我是在了解到老翟有一个了不起的大哥,并且从言谈中他非常敬仰我父亲的曾经的老红军老八路身份后,才对他产生情感的。
老翟的大哥从小离家当兵,南征北战,眼下在正师级位置上转业,先是在新筹建地处小店镇的隶属于哈尔滨轴承厂的军工企业小店轴承厂担任党委书记;马上又调任太原亲贤北街上的太原光学仪器厂(今天赫赫有名的军工中航系下属单位),担任党委书记。我后来又了解到,老翟大哥的军阶相当于地方干部行政13级属于高干(似比我父亲小一级,亦未可知)。
有一次,我坐大队往返于太原起凤街和大队的掏茅粪大卡车回家,茅粪卡车开到亲贤北街光学仪器厂门口停下,立刻驾驶室跳出一个跟老翟长相一模一样的人,但脸上丰富的表情,和非凡的气质,叫我立刻对他肃然起敬。
他跳下车,一副习惯当首长的派头,马上非常礼貌地跟马槽上粪桶上、捎脚进城的一帮社员们打招呼。
当然,回应他的,只能是一副副农民呆板木讷、不知所措的神情。
后来,老翟大女儿就在小店轴承厂参加了工作,成为国家正式职工、摆脱了农民身份。
再后来,老翟唯一的大儿子和我成为好朋友,到年底,他走自己大伯的关系参了军,还给我写信,寄给我一张他的戎装照片——这是后话。
许多年过去了,我回想在北格菜地的经历,充满阳光。
老翟后来见我名义上是来插队,其实是“镀金”“体验生活”——埋头读书画画写字、眼睛瞄着远大前程……或者叼空抱着《中国通史》、《艳阳天》等一页一页啃读——就干脆放任我,径自一个人侍弄菜地去了。
甚至,到后来,我来菜地点个卯、就可以离开去干别的事情,他都完全同意,随我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在那时,我当下没有感觉,就像一个被惯坏的孩子,愈加放任,有时候三天都不来!但老翟照旧向出纳、为我报一天六分的工。
许多年以后,我想起老翟,不禁动容!
我反思老翟,那么土里吧唧,却对待我那么好,可见他精神世界其实不俗!他一定从自己哥哥身上看到了未来的我(我总是非常自恋)。不过可惜,几十年后,我如此平庸,真是无颜面见老翟(他老人家,倘若活着,应该也已经超过90岁了),唉……
大自然应时而变。大自然中的动植物一切生灵则应时而作,顺其自然。
在那时,各类菜苗,在每天一拨一拨社员侍弄下迅速成长,一天一变样。
尤其应季开春,第一茬蔬菜——菠菜——在社员们首先将其移出大棚、拉开株距、移植到大棚户外周边田地里后,紧跟着就给根部浇一粪勺一粪勺臭气熏天的人粪尿,使菠菜的茎更粗壮,叶子更阔大,墨绿墨绿的!
那时,我在菜地,豪情万丈,读书、画画、记日记,还忙碌承担知青的、大队团支部的社会活动。许多年以后评价那正是我人生成长的一个转折点,即将真正脱离我这一生弥足珍贵的“面朝黄土背朝天”、“广阔天地炼红心”的“体力劳动”,当然也不再顾及“集体主义”“狠斗私字一闪念”等的激进灌输,开始真正向个人主义奋斗目标迈进!
在那时,我潜意识已经完全能够看穿、整天呱噪于耳的各种口号的伪善——就在我身边,真正践行口号的人,没有哪怕一个!我再一想,倘若真有一个人那样做,必定是不是脑残就是隐有更大的个人主义图谋!
当然,同样,在那时,我也一样照旧不由地常常嘴巴里秃噜出最极端的各种口号和豪言壮语,那种字里行间表面的纯真,的确也很生动具有隐蔽性。
——下过一场稠稠密密的春雨,很快就到了收获菠菜的日子。
“铲菠菜去!”一大帮婆姨、老头儿互相招呼着。
看社员们手脚麻利地劳动,我感觉特别新鲜,原来菠菜是这样收割的!他们使用那种挖水渠的锋利的平锹,一下一下戳在菠菜红色的根部,于是脆嫩得一碰就碎的菠菜,就全部倒下了。放眼望去,大批菠菜,瞬间收割完毕。
再远处是二队的麦田,返青的小麦苗,长有近一尺高,随风微动。
几只家狗、野狗,高高卷起尾巴,出没其间,闪电一般捕捉田鼠。
马上,二队社员男女老幼,就蜂拥来到菜地分菜,按人头,一家或三捆或五捆。那天我和老翟忙碌着帮社员一捆捆往地磅上抱菠菜。
我两脚踩得都是泥巴,伴随嘈杂的菜地里的人声,忽然隐隐听到远处高音喇叭声——是纯正的女高音普通话——所讲话内容叫我一下子感觉那么亲切。原来北格大队八年制学校正在举办“春季运动会”。
我立马回忆起我们“太原九中春季运动会”操场上的情景!
我坐在田埂上,脱下鞋,用树枝刮鞋底板上的厚泥巴,不禁书呆子一般赶忙从身上取出日记本,记下一句:
“啊……学生时代,学校生活,我的最爱,我多么神往啊!”(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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