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怎么变成恶魔的?
昨天在电视上看到一组纪录片,是描述纳粹时期残害犹太人的。我之前看过几部类似题材的影片,比如《索多玛120天》,还有日军对华的暴行,前苏联活埋战俘,以及卢旺达胡图人对图西人的残杀,印度穆斯林和印度教之间的杀戮,还有文革杀戮的十年。
《索多玛120天》是世界十大禁片之一,虽然我提到了这个名字,但是请朋友们谨慎观看。我当时用了几个小时看完,中间屡次放弃,这是一部现实主义的作品,完整再现了二战末期,在意大利由一群法西斯成立的“萨罗共和国”,他们在边境搜寻少男少女极尽人类虐待之极限。如果想对人类这个物种还保有一点点希望,就不应该看这种片子。但是有一段时间我好像掉进了暗黑的漩涡,看的全是这种题材。
就像伟光正被怀疑一样,我也会由不得怀疑,这样禽兽不如的恶,真的如此吗?人,为什么会变成恶魔?在特定的情境下,情境的力量竟然可以瓦解个体意志,将人变成失去人性的禽兽,甚至更糟。
心理学里,这叫“去个性化”。把一个好人放在坏地方,很少是好人改变坏环境,多见是环境改变了人。人在情境中,会根据主流的观点言行而质疑自己的,甚至为了与大众趋同而跟风,这叫“从众”。去个性化与从众的明显区别是后者不自知,当个体在群体之间时,好像融化在群体间,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做出自己一个人时完全不可能做出的事。《朗读者》里的汉娜在看管犯人时和锁住犯人任由其烧死的行为,就是一种去个性化的表现。许多曾对他人犯下恶行的人,通常是意志坚强、有最佳意识形态与道德的遵从者。——《路西法效应》
突然想起来我以前好像写过一篇关于去个性化的短文,找了找是2010年写的,贴在下边。
去个性化是一种自我控制能力下降的表现,当我们太过专注于某事的时候,就会“目中无人”或者“心无旁骛”,以至于做出一些平常不可能做出的举动,这种情况在心理学上就叫“去个性化”。最普遍的例子是在窗口工作的服务员,当她们在窗口工作时间长了之后,就会专注于行政的工作,而忽略了她们工作时与人交流的过程。跟人的交流和行为都成了一种为了完成工作的机械行为,没有了人际交往中的人性。当很多职业因为出现了过度的高频率之后,也会导致同样的人性丧失,譬如工作忙碌,精神和社会压力巨大的医护人员、教师、律师等等。有时,我们会责怪这些去个性化的人,认为其不近人情,甚至泯灭人性,其实真正的问题,我认为不是出在这些人身上,而是出在制度的不合理上。对于那些必然会产生去个性化现象的岗位或工作,当然应该有对工作频率和时间的调控,比如说轮班、强制休息等等。
去个性化还有一个非常常见的情景,就是群体活动。往往人们在群体当中,就会产生责任意识丧失的情况,是所谓“法不责众”。而在这样的群体活动中,就很容易出现侵犯行为,一旦侵犯行为出现,其攻击的强度就会远远超过人们的预料,最后发展成为不可控的局面。球迷闹事、游行、围观等等都是这种情况的典型表现。而且,在群体事件当中,每个个人在事后的内疚、羞愧等等情绪都会明显地降低,这是集体的力量——集体的力量大,无论是正向积极的,还是凶狠残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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