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VL无废城市建设经验分享丨欧盟固废管理的基本原则——“五阶梯原则”

July   2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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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足国际视野，聚焦无废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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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提出无废城市建设规划以后，短短不到两年的时间，11+5个试点城市和地区进行了大量的研究和实践，取得了巨大的成就，据统计，各试点城市及地区均成立了以党委、政府负责人为组长的“无废城市”建设试点领导小组，围绕“无废城市”建设目标，共安排764项任务，涉及工程项目429项、金额1244亿元。

从11+5个地区的经验来看，2020年第一个示范期结束时，各个地方都将形成具有当地特色的路径，为全国各地建设无废城市作出样板。于此同时，我们看到各个地区也面临着一些挑战。

欧盟发达国家同样也经历了无废城市建设的过程，例如地处北欧的瑞典，经过多年的努力，全国垃圾填埋率达到1%以下的水平。发达国家有哪些经验可以借鉴？无废城市到底应该如何建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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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典环境科学研究院50多年来一直致力于瑞典全国以及国际可持续固废管理的研究和实践，通过梳理国际无废城市建设的经验和教训，汇总成为本系列篇章，希望能够为中国无废城市的建设带来一些思路和灵感，并为中国市场提供必要的咨询和解决方案。

成功建设无废城市，离不开科学的顶层设计；科学的顶层设计，离不开一套科学的方法学。今天让我们一起了解一下欧盟废物管理的一套方法学：五阶梯原则。何为五阶梯原则？根据《欧盟废物框架指令》定义：垃圾管理五阶梯原则是：1. 避免产生、2. 重复使用、3.材料回收、4. 能源回收、5. 填埋处置。
第一阶梯：避免产生固废管理的最佳实践是避免产生，其定义为：减少消费\消耗、可持续的使用资源。不论垃圾处理技术多么先进，如果一个物品轻易的变成垃圾，就会造成资源的浪费，造成不必要的污染排放，同时增加后续垃圾处理的负担，因此应该尽最大的努力减少垃圾的产生。
如何实现第一阶梯？举一些例子来看：

• 工业生产：采用更科学的生产工艺，避免造成不必要的原材料浪费。

• 产品设计；设计更长的使用寿命。

• 零售：不提供塑料购物袋。

• 医疗机构：尽量使用物理清洁方式取代化学清洁。

固废的避免产生，渗透到生活和生产的各个领域，尽量的提倡避免产生，能够减少对地球的资源掠夺，从而保护环境；同时能够从源头上减少垃圾处理设施建设、垃圾运输、垃圾处置运营等相关的成本。因此，避免产生是整个垃圾管理的最高境界，被称作“第一阶梯”。
第二阶梯：重复使用

固废管理的第二阶梯是重复使用，其定义为：在某物品变成废物之前给与其第二次生命，例如二手物品的使用。即使我们再努力的减少垃圾的产生，但仍会有些物品沦为废物，因此不得不进行第二阶梯的过程。注意：要尽量重复使用，因为其效果还是远远高于后端的垃圾处理。

如何实现第二阶梯，举一些例子：瑞典首个二手商场-ReTuna Återbruksgalleria

• 高端二手商场：瑞典建立了世界上第一家“回收商场”，所有在此出售的商品都是通过回收、再利用重获新生的旧物。

• 二手物品网上交易：中国实践较好的案例咸鱼App。

• 工业园区的的产业共生：一个园区内某个工厂的废物很可能成为另一个工厂的原料

重复使用也涉及到各种废物，因此对于不能实现第一阶梯的无用物品，我们需要尽量研究和探索，使其进入第二阶梯，尽管没有避免垃圾产生，但是仍然在很大程度上避免了垃圾的后续处理负担，并有效利用了资源。
第三阶梯：材料回收其定义为利用废物生产新的物质或产品。有些废物无法避免，而且无法重复使用，那么需要进入第三阶梯，利用废物生产新的物质或产品，能够减少后续垃圾处理过程产生的能源消耗、空气污染、水污染等。
如何实现第三阶梯，举一些例子：

• PET塑料回收：PET可以用醇和催化剂处理以形成对苯二甲酸二烷基酯，也可以将PET转换为用于服装的聚酯。

• 电子垃圾（例如电脑、手机等）的回收：电子垃圾中的金属元素回收

从这个阶梯开始到后面的几个阶梯，垃圾分类开始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因为，从这个阶梯开始，真正意义的垃圾产生了，如果将不同类型的垃圾分类，垃圾中可用的一些材料，能够得到很好的回收，避免后续垃圾焚烧浪费资源，也避免后续垃圾填埋造成土地和有用资源的浪费。
第四阶梯：能源回收其定义为，将废物变成能源，包括电、热、气、油。如果某种废物无法爬到前三个阶梯，它还是有可能具有一定的利用价值。
如何实现，还是举例说明：

• 垃圾焚烧发电：将垃圾在垃圾焚烧发电厂进行焚烧，产生的能源包括电力和热力。电力可以直接输入电网，热力可以供给区域供暖。在中国目前垃圾焚烧发电居多，供热较少。而在瑞典，垃圾焚烧发电产生的热能全都用于居民的集中供热和供冷。

• 有机垃圾变生物天然气：有机垃圾（例如餐厨垃圾、污水污泥）经过厌氧发酵，可以制成沼气，沼气经过净化和提纯以后变成高热值的生物天然气，可以用在城市燃气管网，也可以用作汽车的燃料，例如在瑞典，城市的公交车，大部分使用的是生物天然气燃料。

• 垃圾气化：部分垃圾通过热解气化，产生可燃气体，用作燃料。

第五阶梯：填埋处置其定义为，将废物埋到垃圾填埋场。这个很好理解，如果一些废物没有办法爬上前四个阶梯，只能通过填埋的方式处理，虽然这个阶梯效率不高，但是仍然也是垃圾管理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对于一些有毒有害的垃圾，没有任何利用价值，而且对环境会有极大的破坏，还是需要一定的垃圾填埋场，对其进行科学的填埋。另外，由于经济发展水平的限制，一些地区还需要适当垃圾填埋场进行过渡。

五阶梯原则的历史发展进程

1975年，《欧盟废物框架指令》首次提出废物处理阶梯概念，在欧盟层面建立了固废处理的政策。2006年，第一版法律建议中，欧盟委员会提出“三阶梯”原则：

• 避免产生和重复使用

• 材料回收和能源回收

• 最终处置

然而，该原则提出后，遭到很大的争议，主要争议点就是三个阶梯划分不清晰，能源回收（例如垃圾焚烧）不应该与材料回收处于同一个阶梯，NGO组织和各国政府最终促使三阶梯原则变成五阶梯，同时将该原则上升为准强制法律。2008年，欧盟委员会正式将五阶梯原则立法，各成员国在指定本国的固废法时，必须参照五阶梯原则。

随着社会和经济的不断发展，不同国家和地区必然处于不同的阶梯之上。从目前全球垃圾管理的发展进程来看，在一些发达国家，例如瑞典、日本等，垃圾分类已经做的非常完善，在第三阶梯已经取得很好的效果，他们目前的主要目标是向第一和第二阶梯迈进。在一些落后国家和地区，垃圾尚未合理的处置，因此连第五阶梯都没有爬上。中国最近几年大力发展的垃圾焚烧发电项目，使得中国的固废管理快速从第五阶梯迈向了第四阶梯，同时从2019年开始大力提倡的垃圾分类，也看到从第四阶梯迈向第三阶梯的趋势。

“五阶梯”原则能够为全世界各个地区提供一些科学的理论依据和统一的参考标准。时刻牢记五阶梯原则，能够让固废管理系统不断优化，对于政府管理部门、工业生产部门、日常百姓生活、商业投资活动等社会各个方面的利益相关方都有很大的帮助。合理的无废城市建设，有很长的路要走，五阶梯中的任何一个阶梯都是一个大课题，需要深入的去研究、探索和实践，让我们携手共进，为全世界的可持续发展作出贡献。-----------推荐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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