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莱坞不想她长大,可天使终有一天会长出魔鬼身材
新的一年,前六分之一,我们都在忙着过节,阳历新年、农历新年、中国情人节、西方情人节……
现在没有借口了,各种考验铺面而来,考大学、考研、考四六级、考公务员、找工作面试、升职面试……看小菠菜们各奔前程,波叔很欣慰。
当然也有不如意的。
因2008年北京奥运会上的前台表演而被全世界认识的童星林妙可,今年报考北京电影学院,艺考没过关。
当年的童星今日落榜,难免让喜欢萝莉的波叔唏嘘。
可是,与另一个更大牌的童星跌宕起伏的人生相比,林妙可的遭受的挫折连个小坑都算不上。
81年前,1936年的今天,美国20世纪福克斯公司签出了一份前所未有的天价片酬合同。而坐在谈判席对面的人,仅仅是一个7岁多的女孩。
她就是——
秀兰·邓波儿(Shirley Temple)
这位小萝莉,在同龄人还只会玩泥巴时,就拿到了每部电影5万美元片酬、分红另算、为期7年的合同。
这个数字是什么概念呢?
当时大萧条刚刚过去,一张电影票只要15美分。而同时期最当红的“好莱坞之王”、《乱世佳人》的男主角克拉克·盖博(Clark Gable)大叔,拍一部催人泪下的爱情片,只能拿到3万美元左右的酬劳。
这个世界上最著名的童星,是大萧条时期贫困饥饿的美国人心中最好的抚慰。她有一头金黄色的卷发、甜美的笑容和酒窝、蹦蹦跳跳的舞姿,总是饰演柔弱无助的小孤儿,在好心人的帮助下,她往往能够化解危机获得美满的结局。这样的形象和角色,让她成为了鼓舞人心的希望。
罗斯福总统曾经牵着她的小手说:
只要还有秀兰·邓波儿在,那我们国家就不会有问题。
波叔还小的时候,一到星期天,只有一个频道的CCTV就卯着劲就放邓波尔的电影,看得审美疲劳了,一直到现在,波叔都对金色卷发小萝莉不太感冒。
但那时候不知道,电视里的小天使其实已经红了半个世纪。
1934年是邓波儿的“奇迹之年”。6岁的她演了11部电影,拿了一个奥斯卡特别奖,还帮助负债4200万美元的福克斯公司起死回生。
她就是一棵唱着歌跳着舞的摇钱树。这也是为什么,福克斯公司花大价钱想要留住她的原因。
同时,他们想要留住的,还有邓波儿的年龄。
就在签署合同的同时,福克斯公司将秀兰·邓波儿出生证上的岁数改小了一岁,而对外的宣传口径则更是将她的年龄说小了两岁。这不仅给邓波儿制造出了“早慧天才”的设定,还企图强行让她的童星生涯维持得更长一些。
然而,事与愿违。
有没有人曾经疑惑过,为什么这个人见人爱的小天使,在童稚褪去之后消失得无影无踪,再也没有在大荧幕上现身?
福克斯公司关于年龄的谎言,便是邓波儿童星生涯狼狈地结束的最大伏笔。
1928年4月出生的邓波儿三岁出道,话都还没说利索就开始拍电影,在各种小成本电影里露面。这样折腾了两年多,才终于在1934年初爆红。
这时候的她已经快6岁了,但福克斯公司坚持宣传她只有4岁。从那时起,她就维持着固定的洋娃娃打扮:短卷发、蓬松的小裙子、白色的小鞋子。
到了快10岁的年纪(嗯,实事求是的波叔下面说的都是她的真实年龄),她的身高和长相都已经远远超出幼儿的范畴了,公司依然坚持让她这样装可爱。
这样的定位,加上那个消息闭塞、信息更新缓慢的时代,邓波儿都已经快踏入青春期了,观众们还以为她是个八九岁的小孩。
1938年,她在进行一次剧场表演时,有不辞千里前来的观众在台下发出愤怒的抗议:
我们是来看秀兰·邓波儿的,不是来看她!
真正的邓波儿明明就在台上。只是她长大了。
这仅仅是邓波儿糟糕青春期的帷幕。很快,邓波儿的票房成绩开始下滑,号召力大不如从前。
1938年6月,米高梅公司找上门来,希望能够让秀兰·邓波儿以少女的形象出演他们的新电影《绿野仙踪》。这本该是邓波儿转型的最好机会,但却被福克斯公司一口回绝了——秀兰·邓波儿是天真的洋娃娃,不是少女,也不能是少女。
黯然伤神的米高梅公司最后找了个名不见经传的十八线童星顶上。
而福克斯公司依然固执地寻求各种儿童角色,并且为邓波儿接下了《小特使》。
1939年,《绿野仙踪》和《小特使》相继上映。前者获得了空前惊人的成功,在1998年电影诞生一百周年的优秀影片评选中,拿到了仅次于《公民凯恩》的亚军好成绩。而那个当初只是作为替补的十八线童星朱迪·加兰(Judy Garland),更是从此一飞冲天,成为了影史上最伟大的女演员之一。
而《小特使》呢?它让邓波儿收获了出道以来最多的差评。
而且,它远远不是最差的一部。从此之后,邓波儿在福克斯公司拍的电影,全部以亏本告终。
1939年,著名艺术家达利创作了一幅作品,题目叫《秀兰·邓波儿,她的时代中最年轻、最可怕的电影怪兽》,以此讽刺好莱坞为了票房收入摆布童星时的不择手段:
1940年,《了不起的盖茨比》的作者菲茨杰拉德写了一个短篇故事并希望秀兰·邓波儿能够出演。这一次,拒绝的是邓波儿的妈妈,理由同样是认为角色过于成熟。
后来,出演菲茨杰拉德作品的机会落到了比邓波儿小4岁的伊丽莎白·泰勒(Elizabeth Taylor)头上。
“玉婆”伊丽莎白·泰勒日后的巨大成就不用波叔普及了吧?没错,伊丽莎白·泰勒也是童星出身,年龄相差不大的她之前一直被邓波儿的光环掩盖着。
错过了这两次机会,邓波儿再也没有翻身过。不久后,12岁的邓波儿被福克斯公司扫地出门。最开始波叔提到的那份合同要到1943年才到期,但邓波儿不但没有得到赔偿,反而还要出钱给公司以“赎回”自己。
她在这家电影公司的所有痕迹都被抹掉——专用的休息室、工作室被改为他用,挂在墙上的画像被摘下来,连同她的各种服饰一起被打包卖掉。
失去靠山的邓波儿终于知道什么叫做人走茶凉了。
她后来陆陆续续拍了些小成本电影,票房一部比一部差,评价也一个比一个烂。当她真实年龄到了15岁那年,邓波儿发现,自己连小成本电影主角的片约都很难找到了。在好莱坞,总是会突然冒出一个比她更加漂亮的女孩,而且能够一脚将她踢开。从1947年开始,邓波儿出演的作品全部血本无归。
工作不顺利,那就在爱情上找点寄托吧。
1943年,邓波儿遇到了22岁的空军中士约翰·阿加尔(John Agar),两人火速相恋,并在两年后结婚。不久后,邓波儿怀孕息影,还不到20岁,就生下了女儿琳达。
生完孩子没多久,邓波儿忽然发现了丈夫的真面目:他酗酒、有暴力倾向,而且他娶她的原因,并不是因为爱她,而是想借着她的名气当演员。
最终这对矛盾重重的年轻夫妻不欢而散,1949年12月,21岁的邓波儿带着女儿跟丈夫离婚。
在不明真相的观众眼中,一个似乎昨日还在舞台上蹦蹦跳跳的小可爱,转眼就变成了妻子、母亲、单亲妈妈。毋庸置疑,这样毁人设的早婚早孕早离又赶走了一大群粉丝。
在她还是个孩童的时候,就已经有报纸靠造谣中伤她为生。这么多年过去了,喜欢她的人不再喜欢她,但是讨厌她的人一直在。谣言、咒骂、人们窥探隐私的目光让她芒刺在背。
邓波儿的经纪人告诉她,她的电影生涯已经完了,如果还想在这一行混,唯一的出路就是改名换姓,离开美国大陆去欧洲发展。
不久后,邓波儿确实离开了美国大陆,但是没有去欧洲,而是去了夏威夷散心。
她心情的低落可想而知:普通女孩最美丽的青春期,却是她最黯淡的人生低谷。她风光的时候,如今好莱坞当红的那些年轻女演员,还一个个艰难地匍匐在竞争激烈的独木桥上。
怎么办?已经是个票房毒药了,还要继续在电影界死皮赖脸等待翻身的时候吗?
她从短暂的婴儿期过后就步入了这个行业,就像一个斜坡上滚动的球,从来没有停歇过。她过去的成绩、光环就是这个球的重量,让她没有办法刹车。
就在这个时候,邓波儿终于遇到了生命中的真爱,29岁的查理斯·布莱克(Charles Black)。他是一位常年在海外工作的海军军官,从来没看过邓波儿的电影,也不知道她是谁。在夏威夷的阳光海滩上,他是这样跟她搭讪的:
你是个打字员吗?
在所有人的眼中,她是个脸谱化了的童星,找遍整个国家,只有查理斯一个人,容得下一个完整的秀兰·邓波儿。
两人很快陷入了热恋。就在邓波儿对人生迷茫的时候,上天给她送来了一个指明前路的灯塔。既然查理斯不在乎她的过去,她又何必自寻烦恼,沉浸在过去不可自拔,继续扮演着被抛弃者的悲惨角色呢?
1950年12月16日,相恋一年后,两人在查理斯的老家结婚。当天,邓波儿还宣布,从此以后,退出影界,离开她工作了19年的行业。
这时候,她年仅22岁。
息影之后,邓波儿开始寻找自己的第二段事业,最终选择投身政治。她花了十几年从基层议员做起,凭着童年时期就锻炼下来的能力得到了大家的认可:
在好莱坞,她从小就要亲近很多人,包括令人讨厌的人,要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即使摔倒、衣服不合身、摆出的姿势不舒服,也要保持笑容和形象;
她必须像女童子军一样欢快活泼而彬彬有礼,又要像男童子军一样时刻准备着提防应对;
巨额合同压在肩上,培养起她坚韧不拔的精神和责任感。
正是这样从小培养起来的素质,让她成为一个优秀的政治家。
她找到了自己的另一片天。
1972年,44岁的邓波儿公开自己罹患乳腺癌并且切除乳房的病情,成为第一个谈论乳腺癌的公众人物。
1974年,病愈不久的邓波儿成为美国驻非洲加纳的外交大使。
1976年,她成为美国史上第一位女性礼宾部司长。
她在男性主导的外交界摸打滚爬,一点也不示弱。
2014年2月10日,85岁的秀兰·邓波儿在家中平静地去世。生命的最后,她说:
如果人生再来一遍,我还是会这样过。
回顾她的一生,她当然有资格说这句话。
她在大多数人懂事之前就取得了非凡的成就,还打破了所谓的“童星魔咒”,在新的领域,活出了另一段精彩人生。
当年那个被《绿野仙踪》所成就的女孩朱迪·加兰就没这么幸运了。事业的大起大落让她的精神日渐焦虑,她常年和酒精和毒品作斗争,最终在47岁那年因药物过量死亡,成为好莱坞最令人扼腕痛心的早逝陨落之一。
也许我们的人生没有秀兰·邓波儿这样跌宕起伏,但每个人都会经历角色的转变。从孩子到成人,从校园到社会,从职场再到家庭,也许很多人还留恋着自己过往的身份不肯放手。
可是,当你觉得生活变得棘手的时候,或许就是转变视角和角色的时候了。
人的一生怎么可能一直只有一个身份呢?你今天是大学生,明天就是职场人,今天是儿子,明天也许就是父亲。只有及时地适应,才能继续向前走。
明天就是周一了,又是一个新的开始。
希望你们的心灵始终能够告诉你们该往哪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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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叔说:
你得清楚,什么时候该转变自己的角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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