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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于 2018年8月26日 被检测为删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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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鞭子抽,滴蜡油、食粪……曾经的三流色情小说家,竟成为文学大师

俺就是波叔 bookface 今天

小菠菜知道萨德吗?

不是韩国的萨德系统,而是法国的萨德侯爵,一个被称为性虐之父的疯子。

「SM」这个缩略词,「S」指Sadlism(施虐者),其词源便来自于萨德的名字Sade。

在国外,萨德的性爱小说地位,大概跟兰陵笑笑生的《金瓶梅》一般。不过,说到内容的震撼性,在萨德作品面前,中国的性爱小说简直就是一个半遮半掩的小姑凉。

萨德侯爵,全名多拿尚·阿勒冯瑟·冯索瓦·德·萨德,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萨德被认为是一个三流的色情小说家,但却在他死去的一百多年后,被很多人重新定义。

既然称之为侯爵,自然出生在贵族世家,从小萨德就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中学毕业后,萨德加入了皇家兵团,担任骑兵上尉一职。

此人生性放荡,婚前经常与不同的女性发生关系,没事就去妓院。在婚后也不加收敛,继续恣意行事。

他在巴黎附近的阿克伊尔乡村有一座别墅,经常在别墅里聚众淫乐。

就连当地警察也写信告诉妓院的老鸨,不要让姑娘去萨德的别墅。

法国几乎大大小小的监狱都能找到他的踪迹。

1764年,萨德老爹逝世了。他继承父亲的爵位,成为萨德侯爵。

头上的大山被搬走后,萨德内心的疯狂开始慢慢展露,除了虐待妻子和妓女,就连普通的路人也遭到萨德的毒手。

有一年复活节当天,一名叫罗丝·凯勒的36岁寡妇拦住了萨德,原本打算得到一点施舍。萨德以提供工作机会为由,把凯勒带回别墅,之后开始了令人发指的虐待。

用鞭子、木棍抽打她,用刀子割开她的皮肤,把滚汤的蜡油滴在她身上……

最后,凯勒在一位夫人的帮助下,终于逃离萨德的别墅,并指控萨德对她进行了种种伤害。

但萨德并不承认这个指控,说凯勒是自愿「参加一个自由的聚会」,自己只是雇人打她,而且凯勒是自愿的。

最后为了掩盖掉这起丑闻,萨德家族给了凯勒2400利弗尔作为封口费。

差点因此蹲大牢的萨德依然我行我素,甚至变本加厉。

《隐事回忆》里,曾记载着这样一件事:

萨德假借举办一个聚会,邀请客人来访。在宴会上,把掺有春药的布丁和巧克力分享给客人。

结果整个宴会变成了一场性爱狂欢,欲望弥漫在整个宴会厅里。在这场宴会中,有几个人直接挂掉,还有很多客人受了重伤。 

像这样的事情,萨德干了不少,得罪了不少人,也害死了很多无辜的人。当地官员会同医生,对这种淫乱行为和罪恶的阴谋进行了调查,最后萨德被判死刑。

为了躲避死亡,萨德逃亡到了意大利。在逃亡的时候,萨德也不安分,拐骗了一名修女,与有夫之妇通奸。他的行为,让妻子的家族感到非常丢脸和失望,他们和萨德断绝了关系,并请求国王尽快抓捕萨德。

如果说,萨德的一生就是这么放荡变态,那么他就不会被人们记住了。毕竟一个放荡疯癫的贵族并没有什么稀奇的。但是1777年,萨德被抓了,关进了巴士底监狱。

西蒙‧波娃女士在《我们要不要烧掉萨德?》一书中这样说:

他入狱之前是个普通人,出狱时却已成为伟大的作家了。

在监狱里,生活是单调而乏味的,也没有地方可以释放萨德过多的性欲。年轻时候的浪荡,成了他写作与思考的源泉。

因为贵族的特权,他在巴士底狱内可以随便借书、买书和读书。大量的阅读时间同样丰富了他的思想深度。每天面对着铁窗高墙,孤独让他可以更加清晰地认识到自己的本质。

1782年他写了《一个牧师和一个临死的人的对话》

这是一本看似荒唐,实则充满了对宗教规则反抗的书,一个临死的自由主义者遇见了一个牧师,那个自由主义者通过对话,把牧师的三观碎掉重塑,说服牧师虔诚的生活是无意义的。

在封闭的监狱里,萨德的世界是没有道德和规则的,他避开狱卒,偷偷地开始创作自己的小黄书。大部分作品都与世俗格格不入,而且含有很多色情描写。

在巴士底监狱里,萨德创作了惊世的长篇小说《索多玛120天》(又名《放纵学校》)。

索多玛是《圣经·旧约》中一座因为淫乱而被上帝毁灭的城市。

在封闭的城堡里,一群权贵绑架和奴役的男女青年,除了睡觉和饮食外,这里只有无尽的性生活。在书中,萨德极通过4名老鸨的口,每天讲述5个性欲的故事,内容包含乱伦、鸡奸、食粪、鞭打、车刑、虐杀……

而这些被绑架到城堡的男女都遭受到各种残暴的性爱后,会被各种以不同的形式杀死。在后面未完成的情节中,还有关于淫秽的祭祀,把30多个性奴杀死。

他把一个女孩带到一个塞满了高仿蜡质尸体的珍玩室:这些尸体全部都以某种方式被刺穿。他告诉女孩她可以在其中选择,然后他会按照她最喜欢的那具尸体的受伤方式杀死她。

说真的,《索多玛120天》不是一本优秀的色情小说,因为书中有超过四分之一的篇幅在描写「食粪癖」,内容极为恶心,让人生不起一丝情欲。就算是一些描写性爱的场景,也是采用白描的手法。

一部通篇是性爱、性虐的书,却不会让任何一位读者产生一点性欲。甚至很多人都无法完整阅读这部书,因为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内容极为反伦理、反人性,波叔不建议小菠菜去尝试阅读。)

为什么?

因为萨德并不是在书写性爱,而是在挖掘人性。

他的作品展现的是,在没有道德约束下,人性的自然的「恶」,人性中最为可怕而丑陋的一面。所以书中大部分的内容都会引起不适,纯粹的恶让人感到绝望。

挣脱外界的束缚,直面内心的黑暗。萨德的作品见证了一个哲学事实:不依赖他人的指引而达到认知。

他看到了善,更发现了恶。

波特莱尔(Baudelaire)说:“欲对邪恶有所瞭解,必得重访萨德。”

但这样一部巨作并没有完成,而且在萨德有生之年也没有出版。

1785年,法国爆发大规模革命,监狱外战火动荡不安。为了保护《索多玛的120天》,萨德把第一部分的全文和后面三个部分的大纲重新誊写。在一张宽度在10到12公分的纸卷上,头尾相连,两面书写,耗时33天,全长超过12米。

很快法国革命蔓延到巴士底监狱,革命者放火烧了监狱。萨德也在慌乱的转移中,遗失了手稿。后来,萨德每次回忆起这部作品,都充满遗憾,甚至自言自己在监狱里「留下血泪」。

萨德死后将近100年后,《索多玛的120天》的手稿才重新现世。

一个叫阿尔努·圣马克西蒙的人捡到了,他把手稿送给了维尔诺·特兰侯爵。经过维尔诺家族三代相传,在1900年转卖给一个德国人。最后转手到一个柏林的精神病医生伊万·布洛赫手里,它才得于1904年首次出版。

巴士底狱事件后,萨德再次被释放,甚至被革命组织任用,到处宣传社会主义思想。

但萨德并不认同革命者的做法,他亲眼见证了国王的脑袋从断头台滚落,为了利益而杀人的暴力行为,违背了他的想法。

只有出于内在激情的暴力才是神圣的。

但革命不能光喊口号,革命者要求萨德上交自己的所有财产,萨德拒绝了。

不给钱就是「温和主义」,革命者认为萨德不是真正支持革命。所以萨德就被革命组织炒了鱿鱼,又被关进监狱。

幸运的是,他逃脱了死刑,被释放了。但家里的经济状况是一落千丈,他不得不拍卖了自己的别墅,干杂活,写书卖钱。

写什么书?

当然是萨德最拿手的情色小说,《闺房里的哲学家》(1795)、《朱斯汀娜》(1796年)、《爱的罪恶》(1800年)等等。

其中最轰动的是,他匿名出版的《朱斯汀娜,或贞洁的厄运》(Justine , or The Misfortunes of Virtue)和它的姐妹篇《朱莉艾特,或罪恶的昌盛》(Juliette, or Vice Amply Rewarded)。

一对双胞胎姐妹,朱斯汀娜和朱莉艾特,因为家庭破产,父母双亡,不得不自己独自求生。

妹妹朱斯汀娜善良贞洁,相信善有善报,希望通过自己的劳动获得回报。然而她却遭遇了一系列的欺骗、暴力、陷害和虐待。她去教堂祷告,被牧师强奸了,并囚禁在地下室做性奴。因为前任主人的诬告,被送上了死刑架。

最后,虽然被她的姐姐朱莉艾特救下,但却被雷劈死。

而与妹妹相反,姐姐朱莉艾特却走上了一条邪恶的快乐之路。她将自己视为肉欲的学徒,到妓院工作,给高官当情妇,跟同性恋人私奔。她的一生都在犯罪,但却总能安然无恙。最后顺手救下自己可怜的妹妹,然后荣归故里,名垂青史。

「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补路无尸骸。」

两位主人公不同的遭遇,引起了极大的轰动。堕落的天性和人类的欲望会引来恶果,但没落的信仰却不再进行审判,人类无以慰藉的欲望终将取代信仰。

政府可以不在意一两部色情小说的出版,但是这两部小说却是对当时的社会道德观进行了强烈的抨击。于是1801年,萨德被拿破仑下令逮捕。

在家人多方奔走下,萨德以自己有精神病,是个疯子为由,逃脱了死刑,关进了疯人院。但一个个小小的疯人院又如何关得住萨德。

即使在疯人院,萨德也坚持自己的写作事业。为了能够把自己的作品偷运出去,继续出版,萨德勾引了一名14岁洗衣女仆玛德琳

萨德偷偷出小黄书的事情,还是被发现了。为了阻止萨德继续写书,疯人院院把萨德房间里所有可以写作的东西。但这些行为并没能阻止萨德的创作。

没有纸,他就拿床单、衣服、墙面当纸;

没有笔,他就拿鸡骨头、手指、树枝当笔;

没有墨,他就拿红酒、自己的血、粪便当墨。

反正谁也不能阻挡他写作的欲望,他的自传式小说《香阁侯爵》、《萨克森王妃布伦瑞克的阿德莱德》和《巴伐利亚的伊莎贝拉秘史》都是在疯人院中完成的。

1814年,萨德侯爵逝于精神病院内,享年74岁。而他很多未出版的手稿都被他儿子焚毁了。

在萨德死后的一百多年里,萨德一直是被禁止谈论的话题。而且一个色情小说家也没什么人敢光明正大地讨论,大家都是在私底下传阅萨德的作品。

直到20世纪,这个疯子一般的作家,才重新出现在人们眼前。不过,不是以三流色情小说家的身份,而是文学大师,变态文学的创始者。

在超现实主义者的眼中,萨德是一个可以和普鲁斯特媲美的作家,甚至在文坛掀起了一股萨德风潮,成为法国文学史上重要的作家之一。

罗兰‧巴特在他的《访谈录》一书中更如此肯定地说:

阅读萨德,我向来即由此获得极大的乐趣,我并不认同于一般人所说的,认为萨德是个无聊的作家……在我们(法国)的文学当中,真正能够带给我极大之阅读欢娱,并且会想不断去重读的,除普鲁斯特之外,就数萨德一人,他们两人各站我们文学世界的两极。

在萨德的精神世界里面,世界是没有束缚的,道德伦理,法律禁忌,都是不复存在的,他要创造一个绝对自由的乌托邦。

他仿佛回到了一个极为原始的状态,是一个赤裸裸的本我,是随意任性,天马星空的。

性爱只是一层外衣,真正在底下的是对某一种力量的反抗。在集体无意识之下,人类的行为常常荒诞诡谲。

正如卢梭在《社会契约论》的开篇所言:

人生而自由,却无往不在枷锁之中。一个理想的社会,建立于人与人之间而非人与政府之间的契约关系。

从一生下来,我们就被告知各种的道德规范,是非观念。我们对这个社会的认知不是自己实践得来的,更多是被告知的。我们早已被安排站在规则的安全线内,成为这诡异的世界中的一员。

我们麻木地活在社会中,带着面具假笑。

即使我们有冲动想自己去认知这个世界,去打破这种界限,也会有有人出来阻止。卫道士会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对你进行批评,你是社会的罪人。

自由的代价是昂贵的,但如果不去争取,你永远不知道它有多美好。

今日心情 自由

自由带给我们的,是幸福之外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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