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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唐宋时期中央政治制度变迁史》 ——以唐宋政治史为中心

2016-05-11 鲜太祖 读书识小录

对于唐宋时期发生着巨大的变化,基于这种变化拜读贾玉英《唐宋时期中央政治制度变迁史》为依托,从政治制度史的角度出发,谈谈自己的粗略看法。早有书友提议建议我写点文章,那从读后感开始。按照学者的规范要求自己,也算是对自己有个交代。



 


历史研究是在追求人类的发展法则。历史学本身是以时间、空间角度研究人类发展的学科。长期以来,对中国古代史通常使用五种带有社会性质的术语来表示历史分期。在传统史学或者说历史教科书的叙述,将中国古代史划分成若干王朝(朝代),如先秦、秦、汉、魏晋南北朝、唐、宋、元、明、清;亦有划分成若干时期,如先秦、秦汉、魏晋南北朝、隋唐五代、宋元辽金、明清等。上述历史分期的表述均有各自的道理存在,对于贯穿中国历史的某一方面问题的认知,会随着王朝架构的划分,使得我们不能更清晰准确的把握整体发展脉络。打破王朝体系与架构,尝试用长的历史时段去审视,无疑提供了研究新的视角。




实际上,时代变革论,是以相近的两个时代特征进行比较的结果。唐宋时期的表述,是打破王朝体系、跳出王朝架构(断代史)的分析模式,打通唐宋史研究的重要途径和不可回避的话题。无论是学习研究唐史还是宋史,都绕不开“唐宋”这一提法。早在明朝学者陈邦瞻在《宋史纪事本末·叙》中从中国历史发展大趋势看待唐宋时期的变动。到了上世纪初,日本学者内藤湖南在《概括的唐宋时代观》提出“唐宋变革论”(即“内藤假说”),引起极大影响和就此问题的很多讨论,至今学界从政治、经济、文化、社会、艺术等方方面面讨论,阐发唐宋时期的转变,目前学界仍无达成共识。“唐宋变革论”基于长的历史时段中考察,一开始就是与中国历史分期联系在一起的。因此,实质上是对中国古代历史的分期讨论。“唐宋变革论”的提出,使得中外学者有了更多深层次的交流与研究,这一点是毋容置疑的。这种概括性的词语,使我们准确把握历史的时代特征,更好认知唐宋时期的内在联系与本质区别。从某种意义上说是具有“全球化”意义的。按照内藤湖南的“唐宋变革论”的观点,唐宋在文化本质上上有着显著的差异。历史的最大特征就是“变”。唐宋是继秦汉、魏晋南北朝以来的有一次转变,“转变”在某种程度上是一种趋势发展。同时也唤起了对宋代“再认识”“再评价”,重新审视宋代在面对周边少数民族政权相继并立,依然对中国文明发展的继承发展与延续,立国三百余年乃至影响后世王朝的各个领域,中国自宋以降再也没有出现分裂局面的深入研究。


 




正如钱穆先生在《中国历代政治得失》前言中“政治应该分为两个方面来讲:一是讲‘人事’,一是讲‘制度’”(九州出版社,2012年版)。据我个人理解,作为制度的制定者、执行者、反馈者的主体的人,参与与权力有关的活动,管理众人之事,谓之“政治”。任何制度的产生是离不开人类活动的,是对现实问题的应对,在这种“问题意识”的前提下,才有了“制度”。政治史研究居于独特的首要地位,政治现象与人类活动密切相关,可谓人类诸活动的综合。因此,制度形成与运作本身就不是一成不变,是动态的。看似枯燥的背后,体现着人类对已知事件的解决和对未知将来的防范,在这种不断探求的过程中,寻求最佳状态。政治制度史本身是依靠权力的在政治活动中的作用而不断变化的。邓小南提出走向“活”的制度史,通过对某一人物、事件、群体的发展活动,看到这些因素背后更深层面方面,强调过程的重要作用,固定的“死制度”和实际运行的不断调整的“活制度”两重性来把握。




宋史大家邓广铭先生提出治史入门的“四把钥匙”,即职官制度、历史地理、年代学和目录学。其中“职官制度”居于首位,来分析历史中的人在政治权力活动中起到至关的作用。也就是前面提到的“人事”问题。“制度”从权力结构的不同,分为中央政治制度与地方政治制度。中央政治制度也可称中枢体制、中枢机制。用现在的话讲就是“政府组织”。有些学者提出“中央决策系统及其运行机制”居于中国政治制度史的“统帅地位”,即中枢体制。(白钢《中国政治制度史》,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7年)虽是政治学的概念,但中国历代的“政府组织”都是客观存在的,并具有复杂多变的发展轨迹。唐宋时期的中央政治制度,用“变迁”研究视角使得政治制度纳入政治史的研究范围进行研究。从政治学与历史学角度出发,探求唐宋时期的“政府组织”变迁产生了新的理解与构建,并借以对本时期的制度进行改造,这种改造无疑是现在当时的立场和现实环境去理解的。对比唐宋时期的政治特征,长时段的视角,微观的对比研究,寻求这一时期的历史轨迹与规律特征。

 




中央政治制度中,中枢体制重中之重。中枢体制作为国家权力的核心处理国家事务的权力机关,即所谓宰相主持的机关。

唐代初期三省制形成三足稳定的权力结构,在当时历史条件下帝国的行政运行中,是最稳定的上层制度设计。皇权与相权之间的“默契”,在魏晋南北朝之后得以确立下来。三省权力分配显得举足轻重,宰相的权力被一分为三,是以皇权得以加强,宰相权力削弱为代价的。并且以《唐六典》的法律形式得以确立,是为唐代政治制度的现实反应。三省中枢体制的出现,不仅是对隋代政治的继承,也是对魏晋门阀政治的现实防范,以及初唐时期带有地域士族政治余热的“再冷却”。随着帝国的稳健发展,权力机构的调整,以当时的“人事”——士族的衰落,寒俊士人(庶族)的上位是密不可分的。自杜淹和魏征等人以他官参与朝政,就打破了三省中枢体制。玄宗朝改宰相会议机构的政事堂迁至中书省,中枢决策的核心也就转移到了中书省。因此,政事堂对制约君权和相权具有重要的作用。宰相张悦“改正政事堂号‘中书门下’”,于是就形成了中书门下制。中书门下制的形成,凌驾于三省之上,使得行政与决策一体化的方向发展。唐代中后期,科举制度的实行、使职差遣的出现、国家形式的多变,使得新一批选拔士人进入权力机关——翰林学士的上台。安史之乱之后,三省制遭到破坏,掌管军事宦官的抬头,藩镇并立,形成宰相枢密使体制、宰相将帅中枢体制等等,政治权力中心逐渐被新的中枢体制取代。




唐代的制度除了一定程度上构成宋制之源,还以其他程度上作为宋制的“母体”或者“蓝本”。(《唐宋历史评论》第一辑,2015年版)宋代继承的是“天下无道”的唐末五代十国基盘。宋人对唐代制度的当下理解,并进行改造形成适用于本朝的新制度。宋太祖立国改革中枢体制,形成中书门下、枢密院的文武分离的二府体制。宰相不在过问军事,权力再度削弱。太祖如此的制度设计,革除唐末五代以来的军事将领干预朝政的局面,使得“与士大夫共治天下”为核心理念的大宋王朝不能成为第六代王朝的现实需求。与唐相比,属于制度的大胆创新与尝试。宋代从大一统的角度不能说是中国历史上的统一王朝,北方幽云十六州的收复,辽朝的客观存在,宋朝仅仅维系了南方的统一,使得经济方面发展起来。面对财政的方面,宋太宗首次将财政权提高,纳入财、政、军三体系中,取代二府制。皇帝对国家财政的直接掌控,也是与相权斗争的结果。

唐末五代大量的使职差遣的出现。到了宋代,使职差遣成为常态化。王安石变法立足于社会矛盾的尖锐,军事力量的悬殊,吏制的腐败面对国家的内忧外患,摆在宋神宗面前不得再次进行中枢体制改革(即元丰改制),元丰改制后形成三省枢密院体制,恢复唐代的三省制,提高枢密院地位。看似“回头看”的改革形式上是回归初唐时期的政治机构设置,但与宋初比较,原有的机构体系做了一定的整顿、调整,并且确立起一套较为集中统一的行政体系,职司也趋于归位。有宋一代的改革,表面上看,是中枢机构的不断调整、新增与废立的变化,实际上在维护统治利益的让步与斗争,国家的政务与中枢体制的分化,在政治文化和现实意义上来看,带来的明显的“防弊之政”,恢复唐前期制度的框架和构想的倾向,也渗透者宋人对于当下“问题意识”察觉。




个人觉得,正是这种制度的变迁,使得最高统治者从治国理念角度的再考虑,务实主义的再理解。制衡与分权的双向并存,君权与相权的此消彼长,权力的下移,统治者面对不同时期的不同背景,采取的不同应对机制加以扭转,这种应对可能来自外界的刺激,可能来自内部集团的整合;也渗透者稳健与保守不同政治立场修正主义,可能是大刀阔斧的改革,还是局部的微观调整,都是总结对以往经验教训和摸索自身的特制定位,并对现实认识的再理解再出发。不仅体现政治制度在历史中的重要地位,也是对历史学给我们提供的宝贵经验的解读。

以上是自己对“唐宋变革论”与政治制度史的浅薄“历史意见”。

 

 

推荐图书:

钱穆:中国历代政治得失,九州出版社,2012年

【日】内藤湖南:《概括的唐宋时代观》,刘俊文主编《日本学者研究中国史论著选译》中华书局,1992年

李华瑞:“唐宋变革”论的由来与发展,天津古籍出版社,2010年

贾玉英:唐宋时期中央政治制度变迁史,人民出版社,2012年

雷家骥:隋唐中央权力结构及其演进,东大图书公司,1995年

王瑞来:近世中国:从唐宋变革到宋元变革,山西教育出版社,2015年

陈  峰:宋代治国理念及其实践研究,人民出版社,2015年

包伟民:宋代制度史研究百年(1900—2000),商务印书馆,2008年

包伟民、刘后滨:唐宋历史评论(第一辑),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15年

邓小南:朗润学史丛稿,中华书局,2010年

邓小南:宋代历史探求:邓小南自选集,首都师范大学出版社,2015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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